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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她便溫婉一笑,擺擺手謝絕季昀的好意,柔聲道 “季將軍先走吧,吾在等一會兒?!?/br> 哪知那季昀聞言,臉色竟瞬間冷了下來。 只見他一把將方才,剛親自裹進(jìn)披風(fēng)里的那雙纖細(xì)腕子,大力拽了出來。 他盯著暮沐,眸色變得暗紅陰沉,泛著狠意,不自覺露出,在沙場震人心魂的神情,像要把人吞噬般沉聲問 “你等誰?” 暮沐一個激靈,便被那兇惡的眼神嚇的呆住,手腕上傳來的痛楚叫她紅了眼,只覺得都快被他給握斷了。 “你,好疼,快松開我的手” 哪知無論她如何掙扎,他都紋絲不動,手上握著她的力道卻是越來越重。 她終是疼的受不了,眼眶中蓄出了淚水,豆大的淚珠子,啪嗒啪嗒便從眼中落了下來。 季昀見似乎真把她弄疼了,神情便有些緩和,剛想心軟,余光見從城郊的方向,遠(yuǎn)遠(yuǎn)的隱約出現(xiàn)一輛馬車,正快速駛來。 暮沐氣惱的噙著眼淚,看東西模模糊糊,順著他看去的方向,也看不清是誰家馬車,直覺便抽抽噎噎的哭道 “師兄,快救我……” 季昀便冷哼一聲,不顧她掙扎,自顧將那雙細(xì)嫩的雙手擒她背后,將她整個兒騰空抱起,扛在肩上。 腳尖一點(diǎn),翩若驚鴻間向他的馬車快速飛去。 那駕車的馬夫,仍是上次雪天,差點(diǎn)撞到暮沐的那位,但那次天暗看不清臉,他并沒認(rèn)出這位姑娘來。 只道他家將軍,竟強(qiáng)行抱走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卻也不敢過問。 他自顧駕著馬車。只聽身后車廂里不斷傳來女子的哭鬧與異響,不禁想入非非,紅了臉。 似是怕她跳車一般,季昀將她動彈不得的禁錮在身上。 暮沐掙扎的筋疲力盡,終是無力的癱軟下來。任由他兩只鐵臂鉗固著自己。 “嗚……你……強(qiáng)搶民女……我要報(bào)官……” 季昀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神情委屈的抽抽搭搭,現(xiàn)下只覺頭疼不已。 似是覺得如何他都不回應(yīng),覺得沒趣兒了,她嘴巴上,便逐漸安靜下來。 溫軟在懷,幽香沁脾,燥熱一陣一陣傳來,他今兒可真是嘗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察覺她似是歇息片刻,又有了掙扎的力氣。才剛一動便聽他暗啞著嗓音,忍耐道 “不想吾對你怎樣,最好乖乖別動” 暮沐一頓,便真的不敢再動。 察覺他好似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般兇狠,她吸吸鼻子,小心翼翼道 “你……你為何忽然變的……” 等了半晌,也沒人回她,只覺纏在自個兒腰上的那手,又緊了緊。 馬車啷當(dāng)前行,不知過了多久。 許是她好似知道了,他真的也只是這樣抱著她,并不會做出別的舉動般,便逐漸放下了戒心。 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得到放松,小腹酸脹,倦意便隨之襲來。連在心里罵他都懶得罵了。 只模模糊糊的心想,若早知道會有這一幕情形,就每餐多吃點(diǎn)飯了,吃的胖胖的,看還不壓死你…… 這般想著,暮沐的眼皮沉重,意識逐漸喪失,身體直覺那人的懷抱寬厚溫暖,倒也較為舒坦。 后來撐不住,她閉著雙眼迷迷糊糊,似夢非夢間,感覺有人俯上她的脖頸,眷戀的親吻。 是誰在耳邊輕聲喚她,娘子…… 什么娘子啊……她張張嘴,卻抵不過困意,神識終是落入一片黑暗,沉睡過去。 …… “爺,快到城中了,可是要回軍府?”馬夫在門簾子外頭問道。 季昀靜靜坐著。 他垂著眼眸,長而濃密的睫毛形成扇形的陰影,遮住他兩眼的神色,叫人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這馬車比一般的都要寬大出許多,中間放有睡榻。是上次他腿部受傷時,連威另囑人定制的。 后來傷好了,這車廂便成了他出遠(yuǎn)門時,專門使用的。 難得有機(jī)會把她抱在懷里。只道她向來,是見到他就跑的。 他只看了眼那鋪著柔軟毛毯的睡榻,視線便又黏回在她身上,不愿將她松開。 半晌,開口道 “去暮家。” 冷不丁的耳旁有人說話,便驚醒了暮沐。 雖只是小憩片刻,也足叫她恢復(fù)了精神頭,便滿足的咂咂嘴,一副睡醒慵懶的姿態(tài)。只覺懷中溫?zé)?,像抱個大號的暖爐般,睡得溫暖舒適的緊。 她動了動身子,緩緩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發(fā)覺自己的腦袋,正靠在誰的肩膀上。 便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馬車的車廂。 暮沐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大腦還尚未轉(zhuǎn)動,便聽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緩緩道 “可以放開我了么?” 這聲音近在咫尺,暮沐頓了頓,慌得低頭察看。 竟看到自己像只無尾熊般,跨坐在男人身上,自己雙手還緊緊的摟著他脖子。 而方才她腦袋倚靠的部位,那寬厚的肩膀著的淺色衣物上,明顯的有一塊可疑的水漬! “這……” “這什么,不舍得下來?” 季昀抿著唇,忍著笑意,故作沉聲道。 暮沐便七手八腳的從他身上爬起來,欲向身后傾去。卻不想被東西絆住腿,冷不丁栽倒在睡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