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這便需要圣上自行理解了!何為山?何為水?主為何?防為何?圣上還請好自為之!”說完輕輕撇過白棣一眼,捋過耳旁的一縷碎發(fā),緩緩走入藥閣之內(nèi)。她,只是西涼的巫尊。更確切的說來,只是巫族亦或是每個信奉巫氏之人的巫尊。對于紅藥而言,她可以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亦可以聽到常人所聽不見的,只是那些全是身外之事。誰稱王,誰任臣,這些又與她何干?所謂‘始’與‘終’,有始便會有終,白棣所種下的苦果,亦要由他自己吞下,這便是天命,誰也改變不了。如今告訴他這些,已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待藥閣木門合攏,白棣才緊起眉頭疑視著藥閣,滿肚的疑水。這巫尊所言究竟是為何意?難道不是以水防山,以山而攻之嗎?可是她又為何要叫自己好自為之呢?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對嗎?由巫神殿離開后,白棣便更加的疑慮重重,究竟該如何理解巫尊這兩句神旨呢?思去想來,仍是不明就矣,于是喚來貼身太監(jiān)道:“去傳各位大臣,本王有要事與之協(xié)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神旨 ————合宴殿———— 白棣急招眾臣,殿下站著齊齊的兩排西涼臣子,相互間全是百感焦疑,這圣上究竟所遇何事,竟要急招群臣一同協(xié)議? 合宴殿上,白棣見人已然到齊,清了清嗓音,底下頓而再無聲響,個個頷首等待著圣上言語?!案魑鳑霰姵迹袢占闭懈魑磺皝砟耸菫榱宋椅鳑鼋张c東境的戰(zhàn)事,想來眾臣也是明白,我國與東境間自古便戰(zhàn)況連連,不曾間斷過。倒是近幾年來稍有停隔,上一次戰(zhàn)事若非圣女降世又恰逢我軍兇月,定是可以一舉攻之!咳咳,恩……本王今日也是心系這兩國間的戰(zhàn)事,東境那里謊稱我國殺害了他們的太子,真是口出狂語,無非是來此舉兵的借口罷了!”白棣適才意識到自己言語間似有責(zé)怪圣女之意,便干咳了兩聲,借而轉(zhuǎn)移了話題。 “本王因擔(dān)心此次的戰(zhàn)事,特而請拜了神殿巫尊。只是巫尊她……不同流俗、言意深遠。這巫尊原話是這么說的,‘水隨山行,山界水而止,山為實氣,水為星氣,土逾高,其氣逾厚,水逾深,其氣逾大!則山必以水為防,水必以山為主?!就踉菊J為,是要以水戰(zhàn)主用于防守而以陸戰(zhàn)作為進攻,以水防山又以山攻之。”說完,白棣有意停頓了片刻,觀察著下面群臣的神態(tài)舉止。 只見殿下的眾臣們?nèi)且桓彼妓髂?,有些似是贊同自己所解之意微微的點著頭。頓了下,白棣又道:“只是,本王說出這理解之意后,巫尊則是告訴本王‘何為山?何為水?主為何?防為何?圣上還請好自為之!’巫尊叫本王好自為之,哎——這思來想去間,卻仍是不明巫尊之意,可是本王哪里做錯了?還望眾臣能夠予之解惑??!” “郭傅,你如何看待此事?”這郭傅便是當(dāng)初奉了白棣之命前往東境參與易寒莫納妃大典的內(nèi)閣學(xué)士,另外還秘密接受白冉囑托前去與瑞王進行密議。 郭傅稍稍上前一步,雙手拱起道:“回圣上,臣以為巫尊所言是否是意表我軍需尋水汽濃重之處,西涼本就濕氣濃重,寒季時間較長,若是利用濕氣來隱藏我軍的實際兵力,引東境兵馬入內(nèi),而后再一舉攻之…….” “恩……學(xué)士說得有理,可…為何巫尊有意提醒本王好自為之呢?”白棣其實對巫尊的這句‘好自為之’格外的上心,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句話別有深意。 “這……巫尊此言或許是提點圣上戰(zhàn)事不宜cao之過急,即如圣上不宜草草意解巫尊神旨一般。這也只是臣的臆測,至于巫尊本是何意,臣亦是不得而知?!闭f著郭傅看了一眼白棣,再次低下頭來。 隨后又問過幾位高臣,白棣深鎖著眉頭久久沒有言語,最后只長嘆了一聲道:“今日暫且這樣吧,眾臣都散了吧!” 大臣們紛紛退離合宴殿,途中,郭傅走向白冉道:“小王爺,近來安好?” 白冉依舊豪邁,大大咧咧的模樣,爽朗一笑道:“好!一切安好,呵呵。”頓了頓,他壓低聲又道:“只是……圣上似乎為了巫尊所言,不太好過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假意取勝 白冉依舊豪邁,大大咧咧的模樣,爽朗一笑道:“好!一切安好,呵呵?!鳖D了頓,他壓低聲又道:“只是……圣上似乎為了巫尊所言,不太好過??!” “哦?小王爺莫非是知道巫尊的言下之意?”郭傅心下倒是頗為的好奇,其實自己適才所言也不過是急來生智,隨口臆測罷了,可……這個晌親王府的小王爺似乎知道其中深意一般。 “何為山?何為水?主為何?防為何?哈哈哈哈——”白冉?jīng)]有回答郭傅的問話,只重復(fù)了一遍巫尊之言,而后長笑而去。 郭傅看著那個仰頭長笑,抑揚遠去的背影,心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主為何?防為何?”他低低的重復(fù)著這兩句話,忽而雙目一睜,難道?郭傅被自己所想震驚過后,晃而了然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一切早有天意安排。 ———————————————————————————————————————————————————————————————————————— 十月十日,易瑞親領(lǐng)東境十萬大軍攻至西涼邊城。白棣雖是按照巫尊所言以水防之而以山攻取,可仍是節(jié)節(jié)敗退。一連幾日的早朝之上全是怒意升天,最后,由白冉請命前去迎戰(zhàn)易瑞。 十月十五,西涼的天氣已經(jīng)非常的寒冷,加上西涼地形繚繞,山地頗多,往往整個上午都是濕霧彌漫。白冉帶著三萬水兵和七萬陸兵行至邊城內(nèi)白水之邊,接著水霧命水兵在白水之上鋪起竹筏,竹筏首尾相連,恰好可以蔓延至對岸。另一邊,與白冉同行的還有西羅的大弟子羅天,此人也是這里唯一見過易瑞之人,于是白冉命其暗訪易瑞,兩軍首腦竟是暗地相接。 巳時將過、午時未及之時正是霧氣最重之際,白冉命水兵通過竹筏抵達對岸,而剩余的陸兵由兩側(cè)包抄而去。待到午時,霧氣漸漸退散,而西涼軍已然做好了攻擊的完全準備,隨著白冉一聲弓箭手準備,而后再次發(fā)號施令,一支支長箭便朝著東境軍而去。兩軍交鋒,東境軍被其左右包抄欲往中間攻之,卻不想當(dāng)中亦有西涼水兵,于是更是死傷慘重,最后易瑞下令先行撤退。 由此,便是西涼軍在這次戰(zhàn)役中的首次勝仗,同時也激發(fā)起西涼軍一直以來低落的士氣,白冉亦是在一時之間成了西涼士兵眼中神圣的存在。這一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白玉城中,圣上白棣亦是非常的心悅,連連的戰(zhàn)敗后能夠一掃雪恥讓他對白冉更加贊賞了,心下暗想過去怎從未知曉皇兄還有個如此能耐的兒子,心中竟是隱隱的有些羨慕起來。一連幾次的勝仗叫白冉應(yīng)得軍心,這兵權(quán)已經(jīng)掌握在他的手中,那么接下來便將開始西涼的潰敗之際了! 白冉在一次戰(zhàn)役中有意的被敵軍刺中一劍,借由這個原因回到京城府中開始養(yǎng)傷。由于西涼軍的防守攻勢全都向易瑞透露,在之后的一連串戰(zhàn)役之中,易瑞可謂是打的得心應(yīng)手,在十日之內(nèi)已經(jīng)攻陷進入西涼中部,不足三日便可直搗黃龍進入白玉城內(nèi)。 白棣早已急得坐立不安,之前也去尋過巫尊紅藥,可紅藥只告訴了他四個字————軍心所在!白棣思來想去仍是想不明白,只得在合宴殿內(nèi)舉足不定,他想過這軍心也許指的是親王府的白冉,可是難不成要叫他一代君王前去求他? 第一百八十九章 身孕(上) 在西涼戰(zhàn)亂紛飛期間,李涵月仍是整日在巫神殿的后庭中面壁思過,其實她的實際情況并不能算是面壁思過,因為巫尊從來也沒有前去后庭看過她,而璇兒哪能管得住李涵月呢!如是這些日子以來,李涵月每日便是睡醒了吃,吃完了再睡,竟在一月的時間里長胖了不少。可總待在一個地方總會讓人覺得無趣而悶的慌,而且都一個月的時間了,也不見巫尊來此,李涵月心想姥姥也許早就忘記了也說不一定,而且她也實在是念極了易寒莫他們,想來上次在客棧所見的全是自己過去的朋友吧。也是因為李涵月是個失憶之人,而這類的人又往往在得知自己過去之后會想要進一步的尋回自己的記憶。然而,和過去的那些熟人相處則是最好不過的辦法。 李涵月這兩日開始秘密留意起璇兒來后庭的時間和頻率,抓準了時間便是想要溜出巫神殿去。 而在白客棧這邊,由于東境瑞王領(lǐng)兵前來攻打西涼,而起兵的緣由居然是因為太子之死,這可把易寒莫給弄糊涂了,自己分明是好好的,難道這只是父皇想要攻打西涼的借口嗎?可是這個借口卻是疑點太多。首先,父皇怎會在他不在東境之際草然做出此等的決定。其次,這個借口……若是以太子之逝這一借口,那么日后這東境要以何人端坐皇位,父皇不是一直都想要讓自己繼承皇位的嗎?那么,又怎會以這樣的借口來攻打西涼呢? 在易寒莫的客房邊相連的便是高子潺和芊云的房間,再接著的是蕭穆遙的房間。自從那日李涵月離開之后,蕭穆遙那顆多疑的心便顫顫不安起來。當(dāng)時李涵月對高子潺說‘哪天我若是想起來了,再找你算賬!到時你可不許抵賴哦!’時時回蕩在蕭穆遙的腦海之中。是啊!如今李涵月的確是失憶了,可是難保將來的哪天她不會全部都想起來啊,到那個時候,若是叫子潺知道當(dāng)初是自己在暗地里殺害了李涵月,自己到那時該要如何面對子潺呢! 可是這一個月以來,都沒有見到李涵月的身影,而且從易寒莫的口中得知,李涵月如今成了這西涼的圣女,地位在西涼是舉足輕重的,而且巫神殿又深處皇宮之內(nèi),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進入的,自己要以什么方式解決掉她呢?思及之間,聽聞有人以掌拍擊著他的房門。蕭穆遙走去門前,輕開啟房門,見芊云正一臉擔(dān)憂的立在門口。蕭穆遙微微一笑,溫文和藹的道:“芊云?你…….前來是有何事?” 芊云面色不太好看,立在蕭穆遙面前輕聲道:“大皇子……可以讓芊云進屋說嗎?” 聽她這么說,再看她那有些緊張的神情,蕭穆遙點了點頭讓芊云進屋,而后緊緊關(guān)上了房門。 芊云一手捂著胸口,撐著桌子緩緩坐下,見蕭穆遙在對面坐下后,有些膽怯的道:“大皇子,芊云……芊云想要先行回南靈去?!?/br> “恩?怎么了?因為見到了那人,你……害怕見著她?”蕭穆遙以為她是因為害怕見到李涵月,所以才會如此。 芊云一聽,先是一陣疑惑,而后明了蕭穆遙所指之人,也許的確也有李涵月的因素在其中吧,可是她想要離開的原因并不在此,這些天她總會沒來由的心慌,剛想開口否定,說只是自己身體不適的,沒想到話還沒有出口,才張了張口便感到胸前一陣惡心,硬是一扭頭背對著蕭穆遙干嘔起來。 第一百九十章 身孕(下) 芊云一聽,先是一陣疑惑,而后知道蕭穆遙所指之人,也許的確也有李涵月的因素在其中吧,可是她想要離開的原因并不在此,這些天她總會沒來由的心慌,剛想開口否定,說只是自己身體不適的,沒想到話還沒有出口,才張了張口便感到胸前一陣惡心,硬是一扭頭背對著蕭穆遙干嘔起來。 那股惡心稍稍有些緩解,芊云滿面通紅的捂著嘴低下頭不敢去看蕭穆遙,悶悶的道:“大皇子,對不起,芊云真不是有意多事的,只是這幾日總是這般,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芊云是不想在這里造成子潺的困擾?!?/br> 蕭穆遙疑惑著看了看芊云,而后舒展眉宇道:“你將手給我!”搭著芊云的脈搏,隨著那一下下的跳動,蕭穆遙的心亦是隨之舞動一般,留在嘴旁的笑容更盛了一份,滿面關(guān)愛的看向芊云,“呵呵,丫頭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嗎?” 見他這般面露喜色,芊云更是不解了,愣愣的搖了搖頭。 蕭穆遙站起身來,撓了撓芊云的腦袋,笑道:“你?。《际且瞿锏娜肆?,怎還這般的迷糊?” 此話一出,芊云著實被驚到了,睜大著眼坐在凳上一動不敢動!她……是要做娘的人了?意思是說她懷孕了嗎?她會有這一連串的不適全是因為自己懷孕了?將手緩緩移至腹部,這里面有了孩子,她……和子潺的孩子?在一陣呆愣之后,芊云滿心的喜悅,她懷孕了,有了子潺的血脈,于是呼啦一下站起身來,開心的有些無措,抬腿便要推門而出,不想?yún)s被蕭穆遙一把抓住,有些責(zé)備道:“你現(xiàn)在懷有身孕,怎可這般冒冒失失的!你可是想要去告訴子潺?大哥陪你一同!”說著帶著芊云慢慢踏出門外。 出門放眼一看,便瞧見子潺正與易寒莫還有冷風(fēng)坐在底樓的堂內(nèi),于是扶著芊云向他們而去。來至桌前,芊云忽而羞澀了起來,躲在蕭穆遙背后竟不敢抬頭,高子潺見她這般,好笑的牽過芊云,拉她坐在自己身邊道:“怎么了?臉怎么那么紅?沒什么事吧!” 芊云仍是不語,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恩?有事?”高子潺疑惑著問。 “對!確實是有事,還是件大事!”見芊云不語,蕭穆遙拍了拍子潺的背調(diào)笑著道。 這一說,倒是引起了在座幾人的興趣,高子潺更是急切了,“到底是什么事嘛!你們就別賣關(guān)子了!” “呵呵,這話別人不能說,還是由芊云親口告訴你的好!”蕭穆遙笑望著芊云緩緩說著,隨手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芊云低著頭,面色又紅了一份,輕語著說:“子潺哥哥,我……我有身孕了…”這話雖然說得小聲,卻是另在座的幾人全都聽見了,高子潺身形一晃,抓住芊云的小手,有些激動道:“你……有孕了?真的?”仍處激動中的高子潺抬眸看向蕭穆遙,見他對著自己點頭,心中的答案落實亦是異常的興奮,沒想到他高子潺竟要當(dāng)父親了!只是一瞬間,心中忽而閃過李涵月的模樣,嘴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卻很快被他掩蓋。既然涵月如今忘了過去的一切,那么是否自己也該重新開始,試著接受芊云,接著這個將要降世的孩子! 第一百九十章 身孕(下) 芊云一聽,先是一陣疑惑,而后知道蕭穆遙所指之人,也許的確也有李涵月的因素在其中吧,可是她想要離開的原因并不在此,這些天她總會沒來由的心慌,剛想開口否定,說只是自己身體不適的,沒想到話還沒有出口,才張了張口便感到胸前一陣惡心,硬是一扭頭背對著蕭穆遙干嘔起來。 那股惡心稍稍有些緩解,芊云滿面通紅的捂著嘴低下頭不敢去看蕭穆遙,悶悶的道:“大皇子,對不起,芊云真不是有意多事的,只是這幾日總是這般,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芊云不想在這里造成子潺的困擾?!?/br> 蕭穆遙疑惑著看了看芊云,而后舒展眉宇道:“你將手給我!”搭著芊云的脈搏,隨著那一下下的跳動,蕭穆遙的心亦是隨之舞動一般,留在嘴旁的笑容更盛了一份,滿面關(guān)愛的看向芊云,“呵呵,丫頭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嗎?” 見他這般面露喜色,芊云更是不解了,愣愣的搖了搖頭。 蕭穆遙站起身來,撓了撓芊云的腦袋,笑道:“你啊!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還這般的迷糊?” 此話一出,芊云著實被驚到了,竟睜大著眼坐在凳上一動不敢動!她……是要做娘的人了?意思是說她懷孕了嗎?她會有這一連串的不適全是因為自己懷孕了?將手緩緩移至腹部,這里面有了孩子,她……和子潺的孩子?在一陣呆愣之后,芊云滿心的喜悅,她懷孕了,有了子潺的血脈,于是呼啦一下站起身來,開心的有些無措,抬腿便要推門而出,不想被蕭穆遙一把抓住,有些責(zé)備道:“你現(xiàn)在有身孕,怎可這般冒冒失失的!現(xiàn)在可是要去告訴子潺?大哥陪你一同!”說著帶著芊云慢慢踏出門外。 出門放眼一看,便瞧見子潺正與易寒莫還有冷風(fēng)坐在底樓的堂內(nèi),于是撫著芊云向他們而去。來至他們桌前,芊云忽而羞澀了起來,躲在蕭穆遙背后竟不敢抬頭,高子潺見她這般,好笑的牽過芊云,拉她坐在自己身邊道:“怎么了?臉怎么那么紅?沒什么事吧!” 芊云仍是不語,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恩?有事?”高子潺疑惑著問。 “對!確實是有事,還是件大事!”見芊云不語,蕭穆遙拍了拍子潺的背調(diào)笑著道。 這一說,倒是引起了在座幾人的興趣,高子潺更是急切了,“到底是什么事嘛!你們就別買關(guān)子了!” “呵呵,這話別人不能說,還是由芊云親口告訴你的好!”蕭穆遙笑望著芊云緩緩說著,隨手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芊云低著頭,面色又紅了一份,輕語著說:“子潺哥哥,我……我有身孕了…”這話雖然說得小聲,卻是在座的幾人全都聽見了,高子潺身形一晃,抓住芊云的小手,有些激動道:“你……有孕了?真的?”仍處激動中的高子潺抬眸看向蕭穆遙,見他對著自己點頭,心中的答案落實亦是異常的興奮,沒想到他高子潺竟要當(dāng)父親了!只是一瞬間,心中忽而閃過李涵月的模樣,嘴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卻很快被他掩蓋。既然涵月如今忘了過去的一切,那么是否自己也該重新開始,試著接受芊云,接著這個將要降世的孩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相聚客棧 易寒莫等人在白玉客棧底樓喝酒之時,李涵月也正巧算準了時機悄悄的從巫神殿內(nèi)逃了出來。走在路上,她第一次覺得外面的空氣是這樣的清新,就連陽光也感覺格外的溫暖呢!邁著輕松的步伐,李涵月像是飛出牢籠的金絲雀,愉悅的朝著白玉客棧而去。剛跨進堂內(nèi),就看見易寒莫等人齊齊的坐在底層,大家都是談笑甚歡的模樣。李涵月踮起步子小跑著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易寒莫的身旁,順勢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沒入口中,喝完吐了吐舌頭感覺辛辣的很,開口道:“什么事說得如此開心?也不想想我一人在那后庭之中苦悶的很!” 眾人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轉(zhuǎn)間身便坐在了易寒莫的身邊,直到聽聞她開口說話才心中明悟,原來是涵月從那巫神殿中溜了出來。易寒莫淡笑了一聲道:“這些日子涵月應(yīng)該過得不錯吧,瞧你著實是豐滿了不少,哎——看來還是西涼的伙食對涵月的胃口!”說著握了握李涵月稍稍長了些rou的手腕,眼眉間竟是戲謔之色。 李涵月嬌羞的一皺眉,甩開易寒莫的大手恨恨道:“哼!莫真是我的夫君嗎?怎么一點都瞧不出關(guān)心我的樣子!”眼珠一轉(zhuǎn),她看向?qū)ψ母咦愉?,心中起了狡黠,咧嘴一笑道:“我看還是這位高公子懂得憐香惜玉,不如你將我休了,我改嫁他人得了!”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全是一懾,李涵月是失去了記憶說話毫無輕重可言,可是這小小一句玩笑之言確實叫另外的五人心慌不已。首先沉不住氣的便是芊云! 芊云雙唇緊抿,瞪著李涵月,有些不悅道:“涵月姑娘!還請你說話自重!” 李涵月一聽,再朝她看去,想來這個許是愛慕子潺之人,心下對她也覺得有些抱歉,于是干笑了兩聲,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嘛……我剛才只是想氣氣易寒莫的,我不知道你……喜歡高公子……”后面的話李涵月幾乎的悶在嗓子口說的。 見氣氛有些僵硬,蕭穆遙朗然的一笑,道:“哈哈哈,涵月??!這你可說錯了,芊云如今已是子潺的妻,而且還有了身孕,馬上就是做母親的人了,你這玩笑話可不能亂講??!”聽完這話,李涵月吃驚的雙手捂嘴,這個女子,或許該說是女孩,她……竟已經(jīng)為人妻,而且將為人母了??可她明明看上去就比自己要小了很多,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這都沒有成年,就要當(dāng)母親了??!李涵月心下震驚,而同時竟有一點的羨慕之情,她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情愫,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易寒莫,自己不是這人的妻嗎?那么……他們之間是否也有過孩子呢?只是如今外人太多,她又是不好意思詢問。 思索之間,李涵月忽而又感到腦海之中涌進了些許的畫面,那是易寒莫抓著那個紅發(fā)女子的手腕,兩人均是滿臉的愁態(tài);而后畫面再次的輾轉(zhuǎn),那個紅發(fā)女子竟與冷風(fēng)同坐一馬,疾馳而去。李涵月心下又是一驚,若說這個紅發(fā)女子當(dāng)真是自己的話,為何她竟會和冷風(fēng)同騎一馬呢?驚異的抬首看向冷風(fēng),竟不自覺的喚了一聲‘大冰塊!’ 話一出口便明顯的感覺到冷風(fēng)默然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激動?!昂拢。?!你,想起來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策劃 話一出口便明顯的感覺到冷風(fēng)默然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激動?!昂拢。?!你,想起來了??” 聽到這話,在座的幾人又一次僵直了身子,當(dāng)然有些人并非因為激動,而是心慌!若是李涵月想起了過去,他們所做之事亦是會全然暴露!幾人全都直直的注視著李涵月,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你們別都這么看著我,我只是這么隨口一叫,其實我也不明白剛才怎么了,就這么脫口而出了?!崩詈掠行╊濐澋恼f著,她沒有說剛才腦海之中閃過的畫面,也許那些易寒莫并不知道,她不想引起無謂的爭端,然而看著冷風(fēng),她也確實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這樣沒來由的說了這樣的話。聽了李涵月所說的,蕭穆遙和芊云全是心下一松,剛才真是急出了一身冷汗呢!不過,由于這小小的一個插曲,卻讓蕭穆遙更加肯定了抹殺掉李涵月的心意,照如今的情形來看,李涵月的恢復(fù)只是時間上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她會記起所有的事,若是到那個時候……他不敢想象子潺知道一切之后,是否還會認他這個大哥,所以他定不能留著李涵月了!可是……這李涵月如今成了西涼的圣女,想要對其動手確實不太容易…….忽而,蕭穆遙心念一動,西涼…圣女!!但是她卻是個假的,她并非西涼真正的圣女,那么他便可以由此下手! 申時將過,李涵月有些無奈的起身離開,若是再讓巫神殿中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出逃,以后再想出來就沒那么容易了。李涵月走后,蕭穆遙回到廂房之中,匆匆書寫了一封密函,將之交予高常,命其速速趕回南靈將此密函傳至父皇的手中。酉時過半之時,蕭穆遙離開客棧,在大街上晃了半刻后轉(zhuǎn)而向著晌親王府而去。 身手矯健間,蕭穆遙腳尖幾個點地便騰空躍入晌親王府內(nèi),而后疾步向前,一個側(cè)身推開一間房門,轉(zhuǎn)身而入。蕭穆遙所進的正是白冉的住處,此時白冉正端坐于幾案前,聽聞房門的起合,抬眼便看向來人。待他看清來人模樣,心中亦是不曾想到,而后咧嘴一笑,露出左側(cè)的虎牙,“哦?我還真沒想到你會前來此處?!?/br> 蕭穆遙甩了甩衣袖,行至白冉身旁,一抬腿坐在了幾案之上,“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吶!” “哦?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我要利用這次戰(zhàn)役,殺了圣女!” “殺圣女?”白冉皺了皺眉,又道:“以圣女在此的地位,恐怕……不容易?!?/br> “呵,所以我才來此尋你??!實話告訴你,你們的這位圣女并非天降之物,她乃是東境國的太子妃,如今只是一時失憶罷了,所以就算是沒了此人,亦是不會影響到西涼。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