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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大人,您今晚打算收幾個魂吶?這個月業(yè)績好像還沒夠……” “我們哥兒倆把工具全都準備好啦!什么招魂幡、鎮(zhèn)魂令、哭喪棒應有盡有,請您過目!” 一黑一白兩個青面鬼圍著一個玉樹臨風、似鬼似仙、身著玄色金紋寬袍的青年男子,很是殷勤的前擁后簇。 納蘭千鈞壓根兒沒聽他們講話,他悠哉游哉的四下環(huán)顧,一雙長眸不知斂去多少山河光景,薄唇輕啟道:“唔,想不到兩百多年的光景過去,清平城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這副景象,分明我之前來的時候,還很熱鬧繁華,人聲鼎沸呢?!?/br> 他用折扇敲了敲掌心,忽然刷的一展,遮住了半張眉眼深邃的俊臉,劍眉微蹙,面露嫌棄的道:“這鬼樣子,和酆都都有的一拼了。本座不喜歡?!?/br> 鬼樣子…… 官帽上寫著“一見生財”和“天下太平”的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感覺有被冒犯到,紛紛尷尬的低頭咳嗽或是左顧右盼起來。 納蘭千鈞一面踱步走著,一面語調清淡而又敷衍的說道:“我百年苦刑剛剛結束,叔父讓我暫且跟著你倆勾魂索命,往后還請二位大哥多多照拂了?!?/br> 那一黑一白兩道鬼影好懸沒給他跪下了,忙磕磕巴巴的說道:“納蘭大人這就折煞我們哥倆了,您是這陰間的少司命,是我們老鬼王的兒子,我們頂多是跟在您身后幫忙罷了,哪敢談照拂這倆字?” “虧得你們這群亂臣賊子還知道陰間有個老鬼王,當年他讓納蘭無妄害死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這些狗腿出來幫忙講話?” 納蘭千鈞冷嗤了一聲,他一講話,那倆皆是縮脖端腔不敢講話了。 兩百多年前陰間鬼王是納蘭千鈞的父親,如今江山易主,統(tǒng)領陰間的則成了他的叔父,也就是他口中的納蘭無妄。 這位輕狂放肆的小鬼王當年因父母遭人陷害而雙雙離世,一怒之下鬧翻了人、鬼、仙三界,防御能力最弱的人間當真是血流成河…… 秉玉仙山幾乎全部覆滅,退隱許久的開山掌門夫婦也在惡鬼撕咬之下犧牲,連彼時的掌門夫人曲暗香也攜鶴淚古琴鏖戰(zhàn)身亡,最后,是而立之年的掌門予疏狂用云曦雙劍刺穿了納蘭千鈞,以鎖妖鏈鎖著他的脖子,拖出了蜿蜒一路的鮮血,將人硬生生封在了陰間忘川河邊…… 納蘭千鈞受苦刑兩百年,日日夜夜無休無止的受惡鬼撕咬,日復一日的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而當時震懾三界的年輕掌門予疏狂,便是如今的慕淵真人。 肖桃玉的師尊。 “大人,我們陰間人,不就應該盡早忘卻前塵舊事么?如今您好不容易出來了,更應當好好享受生活呀?!卑谉o常笑瞇瞇的說道。 納蘭千鈞平復了一下心念,打算擇日再去秉玉仙山會一會那老仇人,他側目看向了兩個畏畏縮縮的小鬼,問道:“我之前見到過黑白無常,好像不長你們這個樣子?” 黑無常頂著一張苦瓜臉,作揖說道:“是的大人,陰間的事務繁重,范大人和謝大人日理萬機,實在忙不過來,我們是第一百零八號編組黑白無常是也!” 納蘭千鈞怔了怔,他摸了摸脖頸上那縮得很細很細,猶如一條項鏈似的鎮(zhèn)妖鏈,覺著自己真應該好好了解一下如今人間是個什么構造了。 秉玉仙山還有沒有當年那么囂張?如今的掌門還是不是那個拽他像拽著野狗一樣的予疏狂?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個人,他必須要找到。 “你干嘛穿黑色衣服?”納蘭千鈞忽然皺起劍眉,沒頭沒腦的瞪了一眼第108號黑無常,冷冷的道,“有本座好看?” “……沒有?!?/br> 納蘭千鈞嘴上說不愿意當那掌管生孩子和姻緣的少司命,要老老實實跟著黑白無常勾魂索命,可瞧他這處處需要人恭維伺候的大爺樣兒,加上當年大鬧三界的光輝戰(zhàn)績,黑白無常也不敢和他說什么別的,他們倆倒是成了卑微的跟班小弟了。 “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納蘭千鈞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句,奪過了黑無常手里的招魂幡,一勾一個準兒。 白無常:“我叫謝……” “你就叫白云吧?!奔{蘭千鈞轉向了黑無常,“你呢?” 黑無常很識眼色:“但憑大人抉擇,不過聽大人這意思,我就叫黑……” “好,黑煤球兒。” 第108號黑白無常覺得,攤上納蘭千鈞這么一個大人物,當真是他們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在地府任個小小官職也是十分艱辛不易,還要負責伺候這位祖宗。 這小鬼王當年一柄白玉芙蕖扇,可謂將天上人間攪和得天翻地覆,好生猖狂。 但是如今他這扇子上法力被封鎖,倒也掀不起來太大的風浪。 可要知道,納蘭千鈞的張狂,不僅僅因他法力高強,更因為他骨子里就刻著囂張倆字。 說好了是來跟著索命勾魂,結果不消多久,納蘭千鈞便將清平城擾得一片雞飛狗跳,他竟然將活人硬生生弄死用來沖業(yè)績,又覺著名單上的死鬼命不該絕,又把人家給弄活了。 這一來二去,該死的沒有死,該活著的倒弄死了不少。 108號白云和108號黑煤球瑟瑟發(fā)抖,心想今晚回去定要讓鬼王臭罵一通了。 “呼,今晚好累,死這些人,差不多夠這個月的數(shù)額了吧?”納蘭千鈞坐在了棺材鋪前放著的靈柩上,折扇送風,嘴角噙著成就感十足的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