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歪了歪頭。

    基地開始報警，然后代表危險的紅光被瞬間掐滅。

    畢竟，謊言之神要欺騙些無神之物并不太難。

    “你是來送死的嗎……洛基？”紅發(fā)女特工的聲音冷淡中帶著壓抑下的憤怒。

    “別這么說，”謊言之神微笑，他輕輕瞥過萊茵的臉，“我是來尋求合作的?！?/br>
    “我可以幫忙解決掉超人的氪石小麻煩……而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集齊那六塊寶石，殺死來納特?！?/br>
    ……

    就在此刻。

    來納特也提到了殺死某人。

    夕陽溫柔的灑在韋恩塔上，又是個無雨的天氣，這對哥譚來說真的很少見，男孩站在塔頂，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來，巨大的，圓型的球體懸掛在他身后，遮擋住了混圓的落日，仿佛要吞噬太陽。

    他仿佛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什么。

    “我只是享受那種過程，親愛的?！眮砑{特嘴角勾起甜蜜的弧度，“我對他們的心沒什么興趣。”

    懵懵懂懂的小小星球閃爍著幽幽的紅光，似乎在應(yīng)和他。

    “他們成功的找到了克制我的造物的辦法，卻沒找到克制我的辦法，我也在找……”他的聲音突然低落下去，卻像是醞釀著風(fēng)暴，“在找她……找到她！殺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逐漸開始放飛自我，但是居然沒有脫離大綱（自夸一句我真棒

    第61章 第一重門（7）

    那么， 現(xiàn)在的巴爾的摩在哪里呢？

    這座封閉的城市漂浮在黑暗領(lǐng)域內(nèi)，起初這里甚至空氣稀薄，于是一部分人類被迫沉睡， 然后這里沒有食物， 適應(yīng)下來的又一部分開始了內(nèi)戰(zhàn)， 但所有受傷的人類都被完好的“保存”下來了， 柯克爾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用“保存”這個詞匯，但那城市內(nèi)隨處可以見的紅色觸手的確是像是保存自己的珍貴藏品一樣對待城市內(nèi)的所有生物。

    不限于人類。

    還有貓咪、小狗， 飛鳥，馬匹，甚至是博物館里的藏畫。

    祂對待城市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所有物，想到這里讓柯克爾打了個激靈。

    他生長的城市正逐漸成為別“人”的，這讓他憤怒又恐懼。

    他甚至不想要再回憶起那個幾年前（黑暗領(lǐng)域的生活無法區(qū)分白天黑夜， 而他們沒法在動亂的城市內(nèi)找一塊好表）的一天，又一次次逼迫自己回憶， 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他想離開這里。

    那么得找到巴爾的摩陷落的原因才行，柯克爾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滑稽可笑的，他甚至在城市中的報刊亭中找到了關(guān)于愛麗絲的報道， 然后推測出了城市里神秘的晶體和愛麗絲的力量出于同源。

    但他以及他的小小組織依舊無法離開這里。

    畢竟， 人無法撼動神。

    他們甚至得靠晶體供養(yǎng)。

    因為他們沒有食物了，而晶體會外出捕獵。

    一開始沒人敢吃那些奇怪的、死去的、扭曲的黑暗生物，但饑餓戰(zhàn)勝了理智，如果他們不吃， 就要吃人rou了。

    別去思考黑暗生物本來是什么樣子， 他們撐過了那段難熬的時光。

    然后——柯克爾抱著自己的新生的孩子，又哭又笑。

    他看了眼櫥窗反射出的自己， 為了適應(yīng)這兒的環(huán)境，他越來越像自己每天吃的生物了。

    而他的孩子徹徹底底成為了那個模樣。

    如果真的……真的無法離開黑暗領(lǐng)域就好了，如果沒有見過人間的模樣，他本可以忍受黑暗的時光，甚至繁衍一個群族，與外界那些未知生物同化。

    但，就在這個平凡的一天。

    紅晶在城市內(nèi)消失了。

    柯克爾呆愣愣的站著，他的孩子趴在地上，啃食血rou，他渾身發(fā)顫，嚎啕大哭。

    第一年……

    第一年，他向天父祈禱，他以為是自己曾經(jīng)當(dāng)黑幫，販/毒、走/私、逼人賣/yin，才會遭受這種磨難，他祈禱如果有誰能救他出來，他從今以后洗心革面，做一個好人。

    第二年……

    第二年，他向紅晶請罪，他以為這晶體是神明的代行者，他決定為之前驅(qū)，無論對方要自己做什么，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就是對方的一柄刀，只要讓他活得像個人。

    第……

    城市中也許有鐘表能完好的跳動，但他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第幾年。

    他看著陽光隨著紅晶的消失灑下來，海水從下而上的蔓延，城市下陷，而柯克爾放聲大笑，他決定殺死面前見到的第一個人，作為慶祝自己從地獄爬出來的禮物。

    憑什么我要受苦受難？為什么非得是我？即使是被紅晶包裹著，骨瘦如柴卻依舊擁有呼吸能力的那些同胞們，他們能一覺睡到地獄的陰影消失，我卻得被地獄同化成一個怪物？

    柯克爾號啕大哭，但朦朧的陽光照射到他身上，點燃了他，他茫然地張大眼，無聲撕吼著，跪地向前爬去，想要用身體遮擋到自己的孩子，卻發(fā)現(xiàn)那個警覺的、仿佛某種野獸的幼兒已經(jīng)自己跑遠(yuǎn)了，他天生就知道如何避過危險。

    【再跑遠(yuǎn)一點……越遠(yuǎn)越好……千萬不要被人類抓到……】

    柯克爾的身體在陽光中慢慢碳化，變?yōu)樗樾悸Я恕?/br>
    ……

    當(dāng)紐約突如其來的發(fā)生了漲潮時，尖叫著的人類們來不及收拾物品，順著沙灘跑回岸邊，但他們在岸邊看到了更加魔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