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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情應(yīng)似我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薛敏尋思著這人確實(shí)是活膩味了,都敢背地里編排官家,“我這里忙得很,可沒閑工夫跟你說廢話?!?/br>
    “怎么能叫廢話呢?”陸愷言辭鑿鑿,“官家鐵樹開花,老房子著火,咱們作為官家近臣,怎能不為官家cao心?”

    薛敏:……真敢說啊,是真的敢說。

    陸愷也是知道薛敏口風(fēng)緊,他實(shí)在是憋得難受,“誒,老薛,你難道不覺得很稀奇嗎?溫娘娘雖然生得貌美無雙,可咱官家豈是那種為美色所迷之人?你說她到底有哪里特殊,能叫官家另眼相看?”

    要說美人,只要官家想,全天下的美人都是他的,所有近臣大將中,屬薛敏跟隨官家最久,算算時間,大約有二十年了,見陸愷大驚小怪,薛敏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以為官家是你,紅粉知己遍天下?打從十八年前起,官家便對美人沒了興趣?!?/br>
    陸愷不敢置信:“沒興趣……是何意?那宮里那些娘娘……”

    “那些娘娘都是十八年前入的宮,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幾位殿下與帝姬年齡盡皆相仿,今年都是一十八歲?!?/br>
    陸愷白他一眼:“這個我自然知曉,可這又是為何?難不成這十八年來,官家連一位娘娘都不曾幸過?”

    薛敏:你還真敢問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敬事房的,你若要知道,當(dāng)問壽力夫去,他才是那個成日伴著官家的人。”

    陸愷嘀咕道:“壽大伴最忌諱他人不敬官家,我要去問這個,能被他拿著拂塵掃出去你信不?”

    “知道你還問?”

    陸愷悻悻然,他知道輕重,官家的私事他頂多就是好奇好奇,別的也不敢再想了,又探頭去看前面不遠(yuǎn)處共騎的官家與溫娘娘,要說溫娘娘除卻美貌外還有什么地方特殊,倒也有,她不怕官家。

    作為魏帝近臣,又是烏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這十幾年陸愷不知見過多少諸侯向官家獻(xiàn)上絕色美人,環(huán)肥燕瘦國色天香比比皆是,可即便是調(diào)|教的再好的美人,到了官家面前也難掩畏懼之色,其實(shí)這也能理解,甭說是柔弱的女郎,便是隨著官家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大將們,亦從不敢抬頭直視官家,光是這份膽識,溫娘娘便與眾不同。

    不能問官家私事,陸愷還有別的好奇:“老薛,那你說,官家當(dāng)真是要溫娘娘做咱們大魏的皇后么?”

    薛敏是當(dāng)真不想理他,可不理這人便在你耳邊嗡嗡嗡嗡個沒完,有時他真想跟陸愷做個陌生人,若是做多年朋友的代價便是一刻不停聽他叭叭個沒完,他寧可選擇沒朋友。

    “官家說的話,可有哪句沒有兌現(xiàn)?”

    “這倒也是?!?/br>
    薛敏心想,到底自己比陸愷多跟了官家?guī)啄?,對官家還是有那么一丁點(diǎn)了解的。自打官家吩咐他給溫娘娘診脈開始,薛敏便兢兢業(yè)業(yè)嘔心瀝血日夜鉆研,為的便是為溫娘娘延續(xù)壽命,看,官家最近對他多么和顏悅色??!總之對溫娘娘好準(zhǔn)沒錯,希望陸愷不要不識抬舉。

    陸愷能坐到烏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這位子上,自然也不是缺心眼,很快便懂了薛敏話中未竟之意,于是接下來,溫離慢明顯感覺到魏帝身邊那位不茍言笑的大將,似乎是在……討好她?

    魏帝察覺到她的疑惑,瞥了陸愷一眼,只一眼便看得陸愷屁股發(fā)毛,恭恭敬敬,嗤道:“不必理會他。”

    溫離慢隱約覺得這位陸大人,仿佛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這般沉穩(wěn),真是白瞎了那張方正的一看便大公無私的臉。

    刺殺的小插曲后,一路風(fēng)平浪靜,可惜的是溫離慢的身體并不能支撐這樣的長途跋涉,即便有醫(yī)術(shù)專精的薛敏隨侍,在行程第二日,溫離慢便燒了起來。

    晚上魏帝陪她在馬車中睡,半夜了察覺不妙,懷里的女郎突然渾身guntang,連呼吸都變得焦灼快速,他雖知曉她身體不好,卻也不知壞成這個樣子,明明白日里還好好的,吃飯能吃一些,與他共乘一騎也不曾害怕,他始終控制著梟獍的速度,又因她不曾騎過馬,沒讓她在馬背上待太久,馬車的簾幔始終放得好好的,還盯著她喝了藥——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會生病么?

    溫離慢許久沒有發(fā)過熱了,上一回發(fā)熱還是剛剛被送入宮中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天生不足,又有心疾,早晚要死,可平日里生活安靜,也不大生病,難受時捱過去便是了。

    這破敗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苦都吃不得,所以被關(guān)起來對溫離慢而言反倒是好事。

    薛敏著急忙慌背著藥箱趕來,看見的便是官家鐵青的臉,他心里直叫苦,“官家,還請官家稍稍讓讓?!?/br>
    溫離慢在魏帝懷中,燒的人事不知,雪白的臉頰泛著艷紅,薛敏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她把了脈,看一眼官家臉色,又不敢照實(shí)說,只能斟酌著來:“溫娘娘身體孱弱,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驟然離開,她的身體便會因此產(chǎn)生一些不良反應(yīng)……”

    魏帝瞇起眼:“能不能治?”

    “能的,能的?!毖γ暨B忙點(diǎn)頭,“咱們稍作停留便好,娘娘她是不適應(yīng)這外面的空氣與環(huán)境,只要養(yǎng)好了,之后回蘭京的路上再小心著些,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大礙。”

    “應(yīng)當(dāng)?”

    薛敏被官家看得頭皮發(fā)麻,可給他一百個膽量,他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是這樣?。?/br>
    他甚至覺得,若非官家此時身邊只他一個大夫,可能自己都要被拖出去砍了腦袋!

    令薛敏退下后,魏帝望著躺在自己懷中病懨懨的女郎,他從未見過身體如此之差的人,用薛敏的話說,她的病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后天又沒過上好日子,只能精心調(diào)養(yǎng),不能根治,就像是嬌嫩的花朵,經(jīng)不起一點(diǎn)風(fēng)吹雨打,所以明明白天看起來一切如常,到了夜晚,氣溫驟降,即便她沒有受寒,卻仍然會生病。

    這樣一個脆弱的……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將她脖子拗?jǐn)嗟纳c他極為相似,卻又很是相反,矛盾交織出了令人心醉神迷的美麗,讓他想把她留在身邊。

    他若要?dú)⑺p而易舉,但想要她活,卻難上加難,魏帝偏偏不信命,他出生時被視為鬼子,欺凌踐踏他的人不知凡幾,現(xiàn)在那些人又身在何處?他卻坐擁江山一統(tǒng)天下,日后史書也要留下他的大名,命,從來都是要被撕破的。

    他不會讓她死,至少在他還沒有厭煩她之前,溫離慢不能死。

    他想殺的人沒人能救,他要挽留的人誰也不能帶走。

    溫離慢醒來時已是黎明,她幾乎是一動,魏帝便察覺了,她昏睡時被喂了藥,又擦洗了身子換了衣裳,魏帝已將她視為自己的女郎,自然不會讓其他男人來服侍,離了都城時又不曾帶宮女,因此事事親力親為,溫離慢一醒便發(fā)覺身上清爽得很,不似往日生病,只能靠自己捱,醒后總是一身的黏膩。

    她下意識便向帝王望去,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竟是都不由得別開了視線。

    第21章 (蘭京。)

    *

    “醒了就自己把頭發(fā)梳一梳?!?/br>
    兩人移開視線后,又不約而同看了回來,誰也說不出為何會這樣,溫離慢想撐起身子,發(fā)覺渾身沒有力氣,只能靠在魏帝懷中,他摟著她,將梳子遞過來,溫離慢人雖生得纖細(xì)瘦弱,卻有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fā),如絲水滑,她還不懂什么是害羞,但看見身上衣裳換了,難免有些窘迫,想接梳子,手一抖,又掉了下去。

    魏帝頓了片刻,一手?jǐn)堉皇珠_始給她梳頭,她的頭發(fā)極長,尋常女郎一般發(fā)長到腰際,溫離慢自出生起便很少修剪,因此足足到小腿,這么長的頭發(fā),梳起來卻格外順滑,二人都不曾開口,但頭發(fā)不梳起來實(shí)在麻煩,更衣?lián)Q洗樣樣礙事,溫離慢自己又沒力氣,魏帝將她長發(fā)撥到左邊肩頭,屈起一條長腿,讓她倚著,然后在她茫然的視線中,慢慢將長發(fā)編成了一條長長的、油光水滑的麻花辮。

    編起來后露出溫離慢整張小臉,不及魏帝巴掌大,五官小巧,偏生樣樣精致,鑲嵌在小臉上,骨相驚人的完美,顱頂高,發(fā)際線又圓潤,一點(diǎn)點(diǎn)碎發(fā)顯得格外靈巧,半分不見土氣。

    溫離慢自己也覺得麻花辮有趣,伸手捏了捏,魏帝不會梳女子發(fā)髻,也就會編個麻花辮,還是行軍時搓麻繩的手法,但女郎的頭發(fā)又細(xì)又滑,麻繩可比不了。

    溫離慢摸完了自己的辮子,又伸手去摸魏帝的頭發(fā),他的頭發(fā)束在發(fā)冠中,十分整齊,摸起來和自己的又不大一樣,似乎更硬、更粗一些。

    他的懷抱也是,給人強(qiáng)烈的安全感,溫離慢只被他這樣抱過,一開始覺著他身上到處都硬邦邦的抱著很不舒服,抱久了習(xí)慣之后,便察覺出好來。

    “身體這么差,待回了蘭京,須得每日蹲半柱香的馬步?!?/br>
    溫離慢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抬眼望向魏帝,他那雙血紅的眼眸微微瞇著,眉宇間是因常年頭疼習(xí)慣性出現(xiàn)的川字,居然不是在開玩笑,居然是說真的?

    她連忙拒絕:“我不?!?/br>
    “有你說不的余地么?”

    溫離慢搖頭:“總之我不?!?/br>
    她認(rèn)真道:“蹲半柱香的馬步,我會死掉的?!?/br>
    魏帝明明攬著她,把玩著她的辮子,還要說:“你不是不怕死?”

    “我并不是不怕死?!睖仉x慢慢吞吞道,“我只是覺得都可以。”

    但是……外面的世界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如果可以,她是不想立刻就死掉的,她還想多看一看,所以,她很誠實(shí)地請求魏帝:“請不要讓我蹲馬步,我每天呼吸就已經(jīng)足夠辛苦了?!?/br>
    魏帝松開她的辮子,半晌,嗤笑出聲,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原本捏著辮子的那只手抬起,略顯粗糙的指腹在溫離慢唇瓣上輕輕撫過,她因?yàn)樯眢w不好的緣故,連嘴唇都是淡淡的粉,發(fā)熱后雖然喂了藥又換了衣裳,唇瓣卻發(fā)干起皮,魏帝順手端起馬車內(nèi)小幾上的茶碗,送到她嘴邊。

    一個沒怎么喂過人,一個沒怎么被喂過,但在之前趙國王宮中相處的那十幾日已培養(yǎng)出了默契,溫離慢低頭喝了兩口,發(fā)現(xiàn)不是茶,而是蜜水,她是不大喜歡喝茶的,總覺得發(fā)苦。

    因她生了病,魏帝便勒令烏衣衛(wèi)集體停下,正巧附近有個城鎮(zhèn),也能借機(jī)進(jìn)行補(bǔ)給,溫離慢如是養(yǎng)了兩天才慢慢好轉(zhuǎn),于是再度啟程上路,正如薛敏所說,她燒過一回,適應(yīng)了外頭的空氣與環(huán)境,直到入了蘭京,都沒有再生過大病,只是這路上用時足足比原本計算的多出一倍。

    到達(dá)蘭京時天已擦黑,溫離慢在馬車?yán)镉炙诉^去,她的身體并不足以支撐她每日精神奕奕地趕路,因而大部分時間她都在沉睡,小小的一個人,窩在馬車的軟墊上,一睡便是大半天,清醒的時候少得可憐,自然也沒有精力去看馬車外面是什么樣子。

    得知官家回京,重臣們及幾位殿下紛紛趕來迎接,卻只見梟獍不見官家,沒等眾人奇怪,陸愷掀開馬車車簾,官家正在其里,懷中還抱著個女郎——

    一眾臣子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仔細(xì)一瞧,那確實(shí)是一名女郎,且感覺年歲不大,只是臉埋在官家胸口,似是沉睡未醒,看不見她的容顏。

    沒等他們跪下行禮,官家便抬起一只手,陸愷恭敬地微微低頭,在魏帝的強(qiáng)大威壓下,所有人愣是大氣不敢喘,更別提抬頭去看了。

    官家這是……不讓他們出聲,難道是未免驚擾那沉睡的女郎?

    馬車簾幔又迅速放了回去,進(jìn)入蘭京后,都城內(nèi)街道皆是平整的青磚地面,馬車行走其上毫不顛簸,而在魏帝懷中,溫離慢睡得更熟。

    重臣們不知該作何解,虬髯漢子邱吉先一步回蘭京,他雖生得五大三粗,瞧起來有勇無謀,常常做出些令人發(fā)笑的蠢事,然而嘴巴卻如蚌殼般緊密,愣是沒朝任何人泄露有關(guān)溫娘娘的情報。雖然早已知道官家留下了那個貌美女郎,可邱吉怎么也想不到,這女郎居然能有這般造化,硬生生將行程拖了雙倍的時間不說,還能讓官家坐在馬車中抱她!

    跟了官家快二十年,這是頭一回見到,這位溫娘娘了不得啊。

    邱吉一邊在心里這樣想,一邊站起身,看著官家的馬車走遠(yuǎn)。

    魏帝暴虐,可能在短短數(shù)年便使?jié)M目瘡痍的大魏兵強(qiáng)馬壯,又能讓這樣多的文臣武將心甘情愿追隨,可見其強(qiáng)大,但他身邊還真沒有這樣帶過一個女人,尤其還是趙國的女郎……邱吉覺得,自己得重新估量這位溫娘娘在官家心中的地位了。

    官家回京,悄無聲息,他最厭惡有人窺伺帝蹤,他未按照原定時間返回蘭京,邱吉便派了人每隔一里地便放遠(yuǎn)哨,遠(yuǎn)遠(yuǎn)瞧見官家儀架,便立馬稟報,這才趕上,而其他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官家已經(jīng)回來,前朝尚且不知,何況后宮?

    哪怕是殿下們,也不敢違背魏帝,悄悄給宮中遞消息。

    魏帝一人獨(dú)居于太和殿,雖帝王不在,但宮人內(nèi)侍們?nèi)耘f繃緊著皮子,一見官家回宮,任十二監(jiān)大總管的壽力夫立時迎了上來,還未開口,便瞧見了官家懷中的女郎,他伺候官家多年,立時停止問候,只跪下請安,又打了個手勢,不許宮人們出聲,甚至不對溫離慢表現(xiàn)絲毫好奇,隨在了魏帝身后,進(jìn)入太和殿。

    只是他跟進(jìn)去后,卻見官家將那女郎放在了龍床上,登時便叫壽力夫瞳孔驟縮!

    這女郎究竟是何來頭?怎地官家如此愛重?

    壽力夫比魏帝還要大上幾歲,自魏帝幼年時便伺候在身側(cè),二人一同長大,他對官家自是忠心耿耿,不結(jié)黨營私,不拉幫結(jié)派,是跟在官家身邊最久的老人,便是宮中的娘娘們見了他都要敬畏幾分,稱呼一聲壽大伴。

    他外表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雖然一頭白發(fā),卻生了張童顏,瞧著十分可親,但若是因?yàn)樗@人畜無害的外表,便將他當(dāng)作傻子,那就大錯特錯了,能跟在魏帝身邊的人,哪個不是有手段的?真正可親和藹之人,如何能將內(nèi)務(wù)十二監(jiān)掌管的滴水不漏?

    手握大權(quán),又不以權(quán)謀私,除了官家之外誰的面子都不買,壽力夫可算是魏帝身邊第一大紅人,哪怕是薛敏亦不可及。

    魏帝并未立后,后宮約有十余嬪妃,快二十年下來,位份仍舊不高,多年不曾踏足后宮的官家這回帶了個女郎回來,不得不說,即便是壽力夫也覺得很是稀奇,不過他這人從不多嘴,官家吩咐的他肝腦涂地也要去做,官家不說的,打死他都不會好奇。

    因此只小聲問:“官家,可要奴婢吩咐收拾宮殿出來,讓這位娘娘居住?”

    魏帝道:“不必,她便住太和殿?!?/br>
    若不是對官家的忠誠勝過一起,壽力夫當(dāng)真想要抬頭去看看,這女郎究竟是生得何等樣貌,才能得官家另眼相待。

    他隨即喏了一聲,“膳食與浴水都已備好,官家可要洗去一身風(fēng)塵?”

    魏帝看向緩緩睜開眼睛的溫離慢,伸手將她從床上緩緩扶起,她身子骨差,連起床都要慢慢地起,否則便容易嘔吐,真不知這些年是怎樣活下來的。“先傳膳。”

    “是?!?/br>
    壽力夫這一直起身,恰巧便與溫離慢四目相對,他先是為女郎的傾城之色驚艷,隨即意識到這是官家的女人,慌忙低下頭來,再不敢直視,一點(diǎn)點(diǎn)往后退,恭謹(jǐn)而謙卑。

    “壽力夫?!?/br>
    “奴婢在?!?/br>
    魏帝對溫離慢道:“日后你便住在這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叫壽力夫?!?/br>
    又對壽力夫:“好生伺候著?!?/br>
    “是?!?/br>
    若說之前壽力夫便已將溫離慢放在了一個高度,那么在魏帝親自開口后,他更是徹底將溫離慢與宮里其他嬪妃區(qū)分開,別的不說,光是直接入住太和殿,便足以她成為后宮第一人了。

    第22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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