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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子的外室(重生)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阮菱搖頭,率先朝里邊走去,她道:“邊走邊說?!?/br>
    等入了坊,小顧將軍已經(jīng)明白了始末。他還是疑惑:“就這么大海撈針一樣的找,咱能找到曲小雨么?”

    阮菱蹙起眉,試著勸服他:“不試試怎么知道,能幫上一些是一些?,F(xiàn)下已經(jīng)入冬了,再有兩個(gè)月就是年下,難道你不想回京城?”

    聽到年下,顧忍的眼眸亮了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語氣有些期待:“想啊,當(dāng)然想了?!?/br>
    等到年下,福樂公主就回來了。

    明月樓內(nèi)十分奢.靡,即便是白天,來往的客人妓.女也很多。那熱辣的穿著,白生生的胸脯就在眼前晃來晃去,半分無遮掩。

    縱然初來金陵就見過了,可阮菱帷帽下的臉頰仍舊不可避免的紅了。

    “走吧。”她輕音道。

    ——

    宋府后院,宋意晚躺在榻上,腦袋昏昏沉沉的。昨夜被太子扔在雨里,人燒了一整夜,直到清晨燒才漸漸褪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貼身婢女進(jìn)來傳話:“姑娘,太子殿下來了,眼下就在前廳呢。”

    宋意晚什么都顧不得了,緊趕著從床上起來叫婢子梳洗。梳整妥當(dāng)去了前廳后,就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哪想太子殿下沖她打量了幾下,破天荒的指著她說,你這衣裳不錯(cuò)。

    那一瞬,宋意晚的心里的赧意自眼窩到面頰,全都燒的紅彤彤的。甚至她都忘了,今日未婚夫許江還約她看戲呢。

    宋意晚冥想時(shí),身側(cè)太子詢問:“沒用早膳吧?”

    她聽見聲音,急忙小聲答:“是?!?/br>
    “走吧,帶你出去?!碧拥?。說著,人便朝外走去。

    宋意晚唇瓣微張,一張漂亮的鵝蛋臉紅了又紅,頓時(shí)拎著裙擺上太子那輛青黑色華蓋馬車。

    早上的明月樓大廳里人來人往,二樓的雅廂個(gè)個(gè)緊閉著,幾乎都是一夜纏綿,在這夜宿的恩客。

    堂倌見裴瀾帶著姑娘來,當(dāng)即站起身攔住。

    “公子,明月樓禁止姑娘進(jìn)入,您看這……”

    太子從懷里掏出個(gè)金錠子扔了過去,堂倌當(dāng)即閉了嘴。

    他看了眼恨不能將頭埋到地上的宋意晚,唇角微微勾起:“找一個(gè)廂房,挑兩個(gè)十五六歲的進(jìn)來伺候。”

    堂倌得令,喜笑顏開的退了下去。

    太子帶宋意晚進(jìn)了包廂。

    包廂是收拾過的,可空氣中那股難以言說的香味仍充斥整個(gè)屋子。

    這里的一切對于一個(gè)宋意晚這樣未出閣的女子,處處都是折磨。

    她不明白,太子殿下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可殿下不說,她是不敢問的。

    這時(shí),房門被推開,兩個(gè)衣著薄紗長裙,打扮嬌媚的少女端著盤子走了進(jìn)來。

    她們是光著腳的,雪白的足摩擦在地板上,如玉般香艷。其中一個(gè)跪在裴瀾身前,開始替他擺糕點(diǎn),倒茶。白花花的胸脯擦到桌沿,劃出一道淺淺的紅印子。

    饒是宋意晚定力再好,額頭也冒上一層汗。她坐也不是,低頭也不是,怎么都不對。整個(gè)人胸脯起伏,難耐像是生病了一樣。

    太子余光瞥見她窘態(tài)。捏杯喝了口茶,這才慢悠悠問:“宋姑娘怎么了?”

    “殿……”宋意晚急促開口又意思到不妥,她快哭了:“大人,您為何帶晚晚來這里?”

    太子不疾不徐的喝兩口菜,吩咐了一旁的瘦馬續(xù)上。

    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幾乎將宋意晚的精神磨在崩潰邊緣,裴瀾覺得差不多了,看向她,疑惑道:“有急事?”

    宋意晚沒想到他反問自己,頓時(shí)搖了搖頭:“沒有吶?!?/br>
    這話說的不老實(shí),卻在意料之中。

    太子來之前,讓纮玉打聽了,宋意晚的未婚夫許江今日約她出門。他本以為這姑娘會拒絕,哪想到她愣是只字未提,就跟他來了。

    仰承父親的青年才俊,和來自京城的金尊玉貴的貴人。

    裴瀾一點(diǎn)也不意外宋意晚的選擇。

    他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問一旁伺候的瘦馬:“你今年多大了?”

    瘦馬規(guī)矩答:“十五。”

    太子挑眉,又問:“可伺候過人?”

    問到這個(gè),瘦馬抬起頭,那雙單純眼眸看著裴瀾,竟生出了一絲期盼,她嗓音輕且細(xì),柔柔道:“還沒?!?/br>
    宋意晚不明白太子殿下想做什么,可眼見這瘦馬對他露出女人都懂的目光,心底里一下子就慌了,任憑她如何壓制,那股滔天的醋意又涌了上來。

    如此下賤的坯子,怎么還妄想攀附太子殿下?!

    太子拿筷子挑起那瘦馬的下巴,眼神輕佻又風(fēng)流,啞著嗓子問:“可愿意跟了本大人?”

    瘦馬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睜的很大,眼底漸漸氤氳出水色,她張了張唇卻說不出話,只拼命的點(diǎn)頭。

    眼前這位大人俊俏風(fēng)流,出手又闊綽,面容更是她從未見過的俊美,若是能跟了這樣的男子,便是叫她做什么都甘愿。

    宋意晚在一旁,眼見著太子殿下眼底的興趣越來越濃,心里著急,什么都顧不得了。

    這是要當(dāng)著她的面納了別的女子么?還是一個(gè)瘦馬!那她算什么?!

    宋意晚急的喉嚨聲啞,粗糲的喊了一嗓子:“大人!”

    太子唇角微勾,可又一瞬掩飾好。他佯裝疑惑,偏頭問:“怎么了?”

    宋意晚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說不出話。

    她很想問問殿下要做什么,可她,又有什么資格呢?但是心里那股酸澀的感覺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著她的神經(jīng)。她快瘋了。

    誰料,太子不如往常的冷漠,竟是湊了過來,那張極盛極俊的顏認(rèn)真的看著宋意晚,用著溫柔啞啞的語調(diào)問:“你不高興了?”

    太子殿下難得的溫柔一下子就讓宋意晚繳了械。

    她無聲的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的淚珠幾乎就要掉了下來。心里卻高興極了,像是打了一場大勝仗一樣。

    殿下哄她了,還是在另外一個(gè)女人面前。這勝利的喜悅都是加倍的。

    太子輕笑了兩聲,放下筷子:“行了,別哭了。孤不要就是。”

    言罷,他隨意看向那兩個(gè)瘦馬:“出去吧?!?/br>
    那位瘦馬眼底的希望霎時(shí)幻滅,她囁嚅著可仍不敢在說什么整個(gè)人愣在一旁,還是被身旁的敲打,生拽了出去。

    她們走后,宋意晚擦了擦眼淚,低低道:“殿下,您想說什么就說吧?!?/br>
    經(jīng)歷了這一遭,宋意晚知道太子是故意的。不管他是試探她的心,還是為了旁的,那么他的目的都達(dá)到了。

    她喜歡太子,已經(jīng)喜歡到不可自拔了。

    十七年都不怎么掉的眼淚,如今短短兩天,已經(jīng)為他落下無數(shù)了。

    宋意晚心酸的承認(rèn),這就是愛上一個(gè)男人的下場吧,還是那樣一個(gè)尊貴的男人。

    一番裝模作樣后,太子也不打算裝了。他正色道:“孤確實(shí)有話要說?!?/br>
    宋意晚仰頭看著他,臉頰還掛著淚痕。

    太子道:“你看這個(gè)瘦馬,孤要她,她就生了天大的希望。孤不要,她就不可避免去伺候別人。她的一喜一悲,一生一死,包括自己的所有全被掌握在別人手里,是不是很可憐?”

    宋意晚眸里怔松,有些聽不太懂,但仍然點(diǎn)點(diǎn)頭。

    太子又道:“孤聽聞金陵前任知州的舊部曲鶴有一女,淪落青樓。”

    咬到最后四個(gè)字時(shí),太子特地觀察了宋意晚的神情,他真切的,無誤的捕捉到她眼神里的閃躲。

    果然,宋慶彥干的那點(diǎn)勾當(dāng),她是知道的。

    “孤向來仁義為政,曲鶴無辜慘死,他的遺女就如同方才的瘦馬一樣,命如浮萍。孤不忍她再這么被糟踐下去?!?/br>
    話說到這份上,太子覺得他點(diǎn)的夠明白了。

    宋意晚眼下聽懂了,她本打算繼續(xù)裝傻,可太子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一定知道曲小雨在哪。

    面對頭頂那精明篤定的眼光,她默了半晌,心里那點(diǎn)心思壘了一道又一道的墻,終于,她抬頭,用盡畢生的勇氣認(rèn)真問:“那殿下會納了曲小雨么?”

    醋意十足的逼迫。

    太子臉色一瞬就沉了下來,他活了二十四載,被陛下逼過婚,被皇后逼過婚,可被一個(gè)小官家的女子來逼迫,還是頭一遭。

    他冷聲道:“你覺得你在用什么身份質(zhì)問孤?”

    言下之意,你也配?

    宋意晚看到太子眼底的冷漠,身子頓時(shí)一軟,堪堪朝一旁栽去。她額頭冒了一層汗,顧不得擦,趕緊跪下:“殿下息怒,意晚,意晚知錯(cuò)了?!?/br>
    太子眼底冰冷不減,可想到今日約她的目的,語氣緩和了些:“孤不會納她?!?/br>
    短短幾個(gè)字,算是側(cè)面服了個(gè)軟。

    宋意晚跪在地上,背幾乎要地板貼上,聽到裴瀾的回答后緩緩起身,眼淚噼里啪啦掉在臉上,唇邊,委屈的說不出話。

    太子演戲演到底,他嘆了口氣,捏著像是拿她沒辦法的語氣,憐惜道:“起來吧,地上涼?!?/br>
    得到他那一點(diǎn)子少有的柔情,宋意晚受寵若驚的哽咽兩聲。她重新坐到裴瀾身邊,又吸了吸鼻子。

    太子隨手在桌上抓了個(gè)帕子扔過去,斂去眼睫下的不耐煩,語氣仍是挑不出錯(cuò)的深情:“擦擦吧。”

    面上鎮(zhèn)定自若,實(shí)際內(nèi)心他已經(jīng)在狂躁的邊緣了。

    他哄阮菱都沒這么費(fèi)心過。

    宋意晚捧著那帕子,感受著經(jīng)他手的溫度,怔怔的出了神。

    “現(xiàn)在可以告訴孤,曲小雨在哪了?”他耐心問道。

    宋意晚飛快的擦了眼淚,隨后抬頭看向裴瀾。

    她的心在搖擺,在動搖。

    她曾無意間撞破了父親與林錫金的談話,父親憎恨曲鶴,連帶著抓了他的女兒曲小雨塞給了林錫金,可林錫金是什么人,酗酒,還喜歡吸食那玩意。喝的爛醉后就喜歡打女人,前任發(fā)妻就是被他生生打死的,可他串通父親悄悄處理了尸體,而后傳出消息,那女子與林錫金和離回了老家。

    就曲小雨那么個(gè)花兒一般的年紀(jì),怎么能承受得住林錫金那生猛禽獸。

    為免再出人命,父親命林錫金把她弄進(jìn)明月樓。他想發(fā)xiele去找就是,只一條,怎么玩弄都可以,不許弄死。因?yàn)榍∮晔掷锖孟襁€知道些什么秘密,她沒敢再聽下去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