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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巡狩大明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還真有艘船向段飛伸出了橄欖枝……哦不,是伸出了竹篙,段飛冒著槍林彈雨爬上那艘烏篷小船,隨即鉆入了雨篷中,只聽雨篷被石塊打得噗噗直響,還有人大叫道:“船家快把船撐過來,我給十兩銀子給你!”

    段飛吃了一驚,說道:“我給你二十兩!不要撐過去,順流而下送我到僻靜處上岸?!?/br>
    披著蓑衣頭戴斗笠的船家笑呵呵地說道:“公子莫慌,我是專程來載你到安全地方的,有人給了我一百兩紋銀,叫我清晨就在這里候著,只要見有人被追打落水便救他上岸,那人已經(jīng)預備好了公子的換洗衣物,甚至治傷之物都已備妥,不過我看公子似乎沒受什么傷,應(yīng)該是用不著了……”

    船家拿出一個油布包裹遞給段飛,雖然現(xiàn)在已艷陽高照百花凋殘的初夏,但是清晨的河水還是挺涼的,段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打開一看,只見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之上還有一塊雪白的棉布,段飛抖開棉布準備擦干頭發(fā)的時候,一張素箋飄落下來,段飛拾起一看,只見上邊有兩列娟秀的小字:“君既無意,何苦相煩,假癡不癲,叫我難堪;回眸一笑,祝君一帆,春花秋月,香滿花闌?!?/br>
    看了她這幾句詩不像詩,卻又挺押韻的東西,段飛哭笑不得,心道:“回眸一笑,回眸一笑,你這分明是回戈一刀啊,美人一笑能傾城,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實在厲害!”

    段飛換上一身新衣,不知是誰準備的,居然很是合身,他把船家的斗笠要了來,鬼鬼祟祟打算混進城里,結(jié)果在城門口就被士兵攔住,這些兵都認得段飛,他們也聽說了段飛的‘豐功偉績’,好在他們跟段飛是一個戰(zhàn)線的,暗暗給他豎起兩個大拇指就放行了,段飛匆匆跑回衙門,在大門口竟然還差點被人截住,從此一連數(shù)日段飛再也沒有離開過縣衙。

    三日過去,五日過去,段飛盼著的委任狀一直沒來,反而是來了條驚天的大消息,江西的寧王反了!

    話說太祖朱元璋建國之后分封同宗子弟各地為王,每人都擁有封地與軍隊,圖的是哪怕日后有人造反,天下也都是朱家的天下,他可是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他才死沒多久,建文帝試圖削藩,燕王朱棣造反以靖難之名成就了大名鼎鼎的明成祖,明成祖尸骨未寒漢王又反了……

    數(shù)千年的歷史證明只要是主少國疑必有人要打皇位的主意,當今天子正德帝即位不久便有安化王造反,現(xiàn)今的正德帝年過三十,即位已十四年之久,平安化王、誅劉瑾,鎮(zhèn)壓楊虎、劉六、劉七等流寇,親自督軍擊敗韃靼大軍,雖然性格是胡鬧了點,但是那是針對身為帝皇之人而言的,以其武功而言,除了開國皇帝朱元璋和成祖朱棣之外大明朝就要數(shù)這胡鬧的正德帝了,寧王在正德帝風華正茂權(quán)柄日重之日造反,首先選擇的時間就不對。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寧王是正德的叔叔,年過六旬,再不造反就要在棺材里造閻王的反了,而且為了這一天他已經(jīng)準備了二十年,招攬了許多江湖人士,時間久了這些人都耐不住到處惹事,二月初三月份的時候,就有好些人相繼在各地落網(wǎng),引起了朝廷注意,正德派欽差南下想警告一下了事,誰知寧王心虛,借口正德帝為了南巡的事廷杖群臣,當場打死十一人的事,立刻反了。

    寧王朱宸濠假納妃之名宴請江西一干重臣,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不降者當場斬殺,鎮(zhèn)住群臣之后朱宸濠宣布登基,廢正德年號,命劉養(yǎng)正為右丞相,李士實為左丞相,參政王綸為兵部尚書、總督軍務(wù)大元帥。令吳十三、閔廿四等領(lǐng)水軍順流直下攻陷南康,再下九江,繼而連克數(shù)城,大明守城官兵大將聞風遠遁。

    消息傳開后舉國皆驚、人心惶惶,為避戰(zhàn)禍,南直隸的百姓紛紛舉家逃亡,段飛所在的寶應(yīng)雖然是個小地方,但卻正在京杭運河邊上,平日南來北往的運河里現(xiàn)在盡是北去的船,而且船上多半都塞滿了人,拖兒帶女、背井離鄉(xiāng)、凄凄慘慘的好不可憐。

    等那些沒錢坐船只能靠兩腳走路的難民來到寶應(yīng)的時候,段飛才深刻地理解到亂世之人不如狗的真意,他顧不得再去揚州詢問任命狀的事,光是安置難民就已讓他忙得殫精竭慮腳不旋踵了。

    段飛請閔大人出了個安民告示,熬粥賑濟災(zāi)民,好在江南的四月天已不算冷,也不太熱,災(zāi)民們自個攜帶的衣物和被褥都還可湊合,不過若是戰(zhàn)亂綿延無期,那問題可就大了。

    看著一波波的百姓流離失所倉皇北逃,段飛有時會忍不住爬到米堆頂上安撫他們:“百姓們,不要再走了,回頭吧,寧王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幾日就會被平定,他根本打不下南京,沒準已經(jīng)退回武昌去了,大家快回去吧,不要誤了農(nóng)時??!”

    可惜聽得進他話的人實在沒有幾個,連閔大人都做好了隨時可以逃走的準備,段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禁為之氣結(jié)。

    寧王是誰?在段飛心中寧王也就是個笑話,野心勃勃準備了幾十年,造反之后不到兩個月就被一個叫王守仁的家伙招攬了幾個文官,用些殘兵給滅了。

    段飛這么想百姓可不這么想,當初建文帝也是被他叔叔給干掉的,誰知道寧王能否推翻正德重現(xiàn)靖難之役呢?

    段飛雖然了解點歷史,卻不能說出來,而且他不知道的是,歷史上的寧王是在六月造的反,現(xiàn)在卻提前到了四月,歷史已經(jīng)改變,一切都已經(jīng)是未知數(shù)……

    第〇七六章 【妖言惑眾】

    不論人間如何混亂,時間依舊在一天天地流逝,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是四月中旬了,前線消息不斷從難民嘴里傳來,說什么的都有,有人說寧王狂攻安慶,只待拿下安慶便可順流直下圍城南京,有的人卻說寧王膽怯,龜縮回武昌等死,還有人說四川的蜀王、大同的代王同時起兵呼應(yīng),還有很多諸如天子門生、大都督江彬、安邊伯許泰,受太后命當場割掉小正德腦袋之類不利于朝廷的消息四處瘋傳,這些消息越傳越詭異,彈壓都壓不住,段飛覺察出有些不對,但是流民眾多,每日舊的去新的來,哪里查得出來,。

    又過了幾日,段飛還是抽空去了趟揚州,拜訪了謝志鈞謝大人,謝志鈞在百忙中也抽空見了他一面,告訴他因為寧王造反的事耽擱了正常的政務(wù),段飛的委任狀可能還得等,又說正德帝要借討逆之名親征南巡,現(xiàn)在還在跟滿朝大臣們拉鋸,倘若正德帝真的南巡駕臨南京,只怕應(yīng)天府就要忙于迎接更沒時間處理政務(wù)了。

    段飛沒得到準信兒,倒是對戰(zhàn)況有了個清晰的了解:寧王在圍攻安慶的時候突然聽說有人要偷襲他的老巢南昌,于是趕緊縮回南昌固守,這個人正是小小的右僉都御史王守仁。

    寧王在南昌呆了十來天,總算知道上當,他氣得幾乎吐血,當即命宜春郡王拱樤與內(nèi)官萬銳等守南昌,親自率李士實、劉養(yǎng)正、閔廿四、吳十三等,再次背上圍攻安慶,一直相持不下。

    寧王拙劣的表現(xiàn)讓段飛心中更篤定他就是個廢柴,一點兒也不擔心會變天,他現(xiàn)在有時間又有心情,終于遂了心愿,沿著小秦淮河去找二十四橋,最終得知二十四橋并非真的有二十四座橋,而是專指紅藥橋,也已覺得不虛此行了。

    段飛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突然看到山水閣包子鋪,不由得響起前兩次擦肩而過的那位姑娘,他上了山水閣包子鋪二樓,坐在上次那姑娘憑窗而坐的位置,心神不由飛到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孩身邊。

    伙計將段飛要的rou包子端了上來,也喚回了段飛的思緒,白粥送rou包子,味道不錯,段飛食指大動,忍不住又要了一籠。

    正開懷朵頤的時候,耳里突然聽到一陣說話聲,本來他不以為意,但是幾個關(guān)鍵詞入耳,卻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聽了個仔細。

    “老兄,你知道嗎?皇上要親征了,一個只知道胡鬧的小皇帝能打得過老謀深算的皇叔嗎?當年靖難之役你知道吧?寧王之亂才剛剛開始……”

    段飛重重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指著背后那個被突然巨響驚得目瞪口呆的胖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膽敢妖言惑眾,定是寧王派來的jian細,跟我回衙門去吧!”

    那胖子嚇得一哆嗦,段飛走上來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今天不是出來公干的,因此沒帶鎖鏈等物,那胖子急忙擺手叫道:“大人,大人冤枉啊,我不是jian細,我……我不是jian細??!”

    “不是jian細?剛才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段飛冷笑一聲,拖著他便走,段飛在寶應(yīng)已經(jīng)受盡謠言之苦,源頭卻一直找不到,現(xiàn)在終于逮住了一個傳播謠言的家伙,哪里還聽得進去,哪怕他不是jian細,也先抓回衙門先打頓板子再說。

    那胖子被拖得向前踉蹌走著,卻還回頭大叫道:“孫老板,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

    段飛將胖子拖下樓,在柜臺結(jié)賬的時候,賬房先生詫異地看了段飛身邊的胖子一眼,說道:“黃胖子,你犯什么事了?”

    胖子還沒回答,段飛已冷聲問道:“你認得他?”

    賬房先生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道:“是,官爺,這附近做生意的人都認識他,人稱胖子黃,也有人罵他騙子黃或黃鼠狼,是個專門撒謊設(shè)局詐人錢財?shù)男』旎??!?/br>
    胖子黃叫屈道:“楊掌柜的,我可沒騙過你,天地良心,我只不過是看準勢頭低買高賣混些銀子花花而已,我騙過誰了?是他們自己貪小失大只顧眼前,這能怪我么?”

    段飛的手松了松,他懷疑地瞧了胖子黃一眼,說道:“那你剛才為何散布流言?”

    胖子黃苦笑道:“這些流言都是我從別人那聽來的,大人,我說的也都是實情,我只是想把局勢說得更嚴峻些,好讓那老小子低價把他的東西賣給我而已,大人,我說的可是實話,你老就饒了我吧?!?/br>
    “是嗎?”段飛依然半信半疑,黃胖子為了取得他的信任,神秘兮兮地附耳說道:“大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現(xiàn)在珠寶的價格已經(jīng)比上個月跌了近一半,倘若戰(zhàn)亂繼續(xù)下去,珠寶價格還會跌得更多,手里若是有些閑錢,不妨去買珠寶或書畫之類的收藏品囤起來,戰(zhàn)亂平息后不出兩年就能賺回兩倍的錢哪,大人,我將這發(fā)家致富的秘訣都告訴你了,你行行好,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一小塊銀子塞到了段飛的手里,段飛掂了掂,冷笑道:“空口無憑誰會信你呢?乖乖跟我走吧!”

    胖子一路苦苦哀求地被段飛拖到了一個偏僻的小路上,段飛一松手,胖子便跪在他面前抱著他的雙腿嚎啕大哭道:“大人啊,我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母……”

    段飛替他說道:“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對吧?別干嚎了,眼淚都沒一滴,你的演技也太假了點,起來吧,我才懶得抓你,你剛才說的可是實情?現(xiàn)在珠寶的價格真的跌了近半了?”

    胖子見事情有了轉(zhuǎn)機,他頓時不哭了,站起來后答道:“官爺,我沒騙你,真的,市場上珠寶的價格確實比上月跌了五成,我想多賺點,所以……”

    段飛冷笑一聲,道:“就你那點本錢能當屁用,你懂品鑒珠寶么?”

    胖子精神一振,道:“小人當然不能跟差爺比,我若是不懂珠寶,豈敢吃這行飯呢?我曾經(jīng)做過拍賣行的鑒定師,只是后來因為干了點兒私活才被趕出來的,你老想買些珠寶嗎?我只要三成利,比別家可是便宜多了?!?/br>
    “什么叫三成利?”段飛問道。

    黃胖子解釋道:“對方若開價十兩銀子,我給你老還到了六兩,相當于我為你老賺了四兩銀子,我拿三成也就是一兩二錢,你老可明白了?”

    段飛搖頭道:“這樣算起來太麻煩,你跟我去寶大祥走一轉(zhuǎn),你盡心力為我買些珠寶,回頭我給你一千兩酬勞,你干不干?”

    “我干,我干!”黃胖子喜出望外地叫道,轉(zhuǎn)念一想,他又狐疑地道:“官爺,你不是在消遣我吧?一千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你得先給我五百兩押金才行。”

    “廢話少說,明天午時我還在山水閣吃包子,你想賺一筆的話就來見我,否則就拉倒吧?!倍物w說完便揚長而去。

    第〇七七章 【巧言令色】

    第二天,段飛再次來到揚州,黃胖子的話讓他深有所觸,有句俗話說得好:亂世黃金,盛世珠寶!天下大亂的時候珠寶不能直接當貨幣來交易,價值百萬的珠寶若是在逃難的時候撞一下壓一下就一文不值了,黃金卻是壓不爛碰不壞的,又難以假冒,在哪兒都能直接使用,所以每逢戰(zhàn)亂,珠寶的價值便會大跌,能夠看準局勢囤積一筆的話便可賺到最大利益。

    段飛不圖能大賺,但是乘珠寶便宜的時候買上一些,日后若是遇上需要打通關(guān)竅的時候就可以用上了,至少送出去的時候不會那么心疼吧,都是跳樓價買的嘛。

    山水閣,還是那個位置,段飛剛坐下,黃胖子就冒了出來,段飛看都沒看他一眼,叫小二要了一籠包子。

    黃胖子旁敲側(cè)擊地想探聽段飛的來歷,段飛都沒睬他,最后黃胖子自己訕訕地閉上了嘴巴,吃飽之后段飛站起就走,始終沒跟他說一句話,黃胖子卻乖乖地跟在了背后。

    張掌柜正在為門可羅雀而發(fā)愁,見到段飛他不由兩眼一亮,笑呵呵的迎了上來,拱手道:“段公子,好久不見啦,今天又要定做東西么?”

    黃胖子可是認得張掌柜的,見他對這個神秘的段公子如此客氣和熟悉,再說一般需要定做首飾的人無不是非富即貴,黃胖子心中更是驚訝。

    段飛朝老掌柜點點頭,笑道:“我今天既要定做個東西,又要買一批珠寶首飾,還打算跟你們寶大祥談一筆生意,先看看珠寶吧,完事后我想和周師傅談?wù)?。?/br>
    “沒問題,周師傅這兩天倒也清閑,前天還念叨著你呢,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奇玩意兒……”張掌柜突然看到躲在段飛背后的黃胖子,他眼珠兒突然一突,然后定住了,過了一會才大叫道:“來人啊,快將這個無賴給我打出去!”

    黃胖子一梗脖子,說道:“張掌柜,是這位段公子請我來的,不然我還不愿踏進這門檻呢!”

    張掌柜一愣,段飛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黃胖子,你以前是在寶大祥做的?怎么不早說?張掌柜,他確實是我?guī)淼?,我對珠寶不太了解,叫他來幫我把把關(guān),沒什么問題吧?”

    張掌柜忙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段公子請……”

    張掌柜把段飛和黃胖子帶到了雅間,問道:“段公子,你要買些什么樣式的珠寶?大概價位如何?是自用還是送人的?”

    段飛答道:“我是打算用來送人的,從幾百兩到幾千兩的珠寶首飾都挑些精致些的拿來看看,今天少說也要花上幾萬兩銀子吧……”

    “啊……”黃胖子頓足做痛不欲生狀,張掌柜可沒心思看他耍寶,總算有大生意上門,段飛是如何從上次捉襟見肘到現(xiàn)在身攜巨款他也顧不得去猜想了,高興地叫了聲上茶,上好茶,然后就轉(zhuǎn)身去庫房了。

    不一會幾只精美的匣子便擺在段飛的面前,匣子里盛著一件件的盡是珠寶首飾,最低從三百兩起,最貴的是一件開價一萬兩千兩銀子的檀香珠鏈。

    “張掌柜的,這些珠寶可以算是件件都很精美,價錢也還算公道,不過……”黃胖子開始發(fā)揮他的價值,他侃侃而談道:“半個月前恐怕這些珠寶至少還要貴四成以上吧?為什么現(xiàn)在就跌了這么多呢?張掌柜,寶大祥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做過大生意了吧?照現(xiàn)在的局勢發(fā)展下去,戰(zhàn)亂還不知道要綿延多久?。 ?/br>
    張掌柜對段飛和顏悅色,轉(zhuǎn)過去對著黃胖子的時候可就是黑著臉的了,他恨恨地道:“你到底想說什么?若不是看在段公子的面上我早叫人亂棍把你打出去了!”

    黃胖子站了起來,擺擺手說道:“非也非也,我是在替段公子說話,張掌柜你可要注意了,做生意嘛,講究個你情我愿,倘若張掌柜聽完我的話還是覺得不對,我拍拍屁股就走,不敢收段公子半文錢,若是覺得我說的沒錯……在這些珠寶平均再降兩成賣個段公子吧。”

    張掌柜沉住了氣,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戰(zhàn)斗姿態(tài),黃胖子拿起那串檀香珠鏈,隨口說道:“檀香珠多產(chǎn)自南洋,這么大顆的每年通過勘合貿(mào)易流入大明至多兩斛,價格嘛……按照去年年底的入手價,一顆當在五百兩左右,這串珠子每一粒都渾=圓如一,顯然是挑選過的,就算它六百兩一顆吧,這一串檀珠共有二十四粒,取的該是二十四節(jié)氣之意,光是珠子成本就要一萬四千四百兩,以寶大祥的牌子若在平日賣個三萬兩也不稀奇,如今只賣一萬二千兩……似乎寶大祥虧大了哦……”

    張掌柜的鐵青了臉,解釋道:“你剛才不是說了么?在這種時候珠寶賣不出價錢,為了收回資金應(yīng)對局勢,我們只好降價甩貨,哪怕賠些本錢也是沒辦法的了。”

    “沒這么簡單吧?”黃胖子對張掌柜那殺人的目光視如未見,他又拿起一件玉墜,笑吟吟地說道:“這個墜子的成本應(yīng)該不貴,至多五十兩銀子吧,瞧這精雕細琢的手工……賣個五百兩也不算貴,手藝更值錢嘛,不過……寶大祥的總店是開在應(yīng)天府的吧?眼看著應(yīng)天就要兵戰(zhàn)兇危,不知寶大祥的東主殷老爺有沒有想過應(yīng)天被攻陷的可能性……”

    “你東一句西一句的究竟想說什么?”段飛笑吟吟地看著黃胖子賣弄嘴皮,此刻見他拖長了話音,適時地配合著插了句嘴。

    黃胖子笑嘻嘻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寶大祥最近應(yīng)該急需大批的銀兩,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黃胖子湊近張掌柜的身邊,低聲道:“至于那些檀珠的來歷就不用我揭破了吧?掌柜的,時局不明,珠寶未來的價格不好判斷吧?我勸你還是便宜點把珠寶都脫手了吧,黃金白銀拿著才實在??!”

    “你這個無賴!”張掌柜咬牙切齒地從嘴里蹦出幾個字來:“剛才開價再減一成五,再不能少了?!?/br>
    “成交!”黃胖子將自己兩只胖手一拍,轉(zhuǎn)身對段飛笑道:“段公子,價格已經(jīng)談好了,你隨便挑吧,寶大祥的珠寶還是不錯的?!?/br>
    在張掌柜痛心目光的注視下,段飛挑挑揀揀地選了百多十樣珠寶,其中便包括那一串價值不菲的檀珠。

    估摸著就算自己要一路用銀子開路也足夠賄賂幾十名高官了,段飛終于停住了手,天上掉下來的銀子花起來就是不心疼,被他選中的珠寶記有一千兩以下的珠寶三十五件,一千兩到五千兩的珠寶二十四件,五千兩以上的珠寶三件,包括那串檀珠,共計價值十萬余兩,在黃胖子巧嘴如簧的砍價下,又除去零頭,算是十萬兩,成交!

    段飛不懂珠寶,不過他眼光可是來自幾百年后的,挑東西絕對時尚新穎,看到他挑出來的那些珠寶,黃胖子看得連連點頭,張掌柜也不禁暗嘆:“這位段公子也是為高人啊……”

    段飛遞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給黃胖子,黃胖子笑逐顏開地親了親銀票,知道自己事情辦完該滾蛋了,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聽段飛說道:“黃胖子,你的全名叫什么?平日里都在哪里混跡???”

    黃胖子心中一動,說道:“段公子莫非還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小人名叫黃素良,樸素的素,良好的良,雖然外頭傳的名聲不好,小的其實是個老實人,也就是做生意的時候機靈點兒,平時常被人欺負的?!?/br>
    段飛笑道:“黃素良,黃素良,你這名字讓人聽了想不誤會都難,好吧,我記住你了,回頭若還有事情要煩勞你我自然會去找你,你自便吧?!?/br>
    黃素良向他拱拱手,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張掌柜的剛才還咬牙切齒,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已是滿面微笑,他對段飛道:“段公子,周師傅到了?!?/br>
    第〇七八章 【望遠通天】

    “快請周師傅進來?!倍物w起身相迎,周喆笑呵呵地走了進來,說道:“段公子久違了,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要我做啊?”

    “上次做的顯微鏡還好用吧?”段飛對周喆笑道。

    然說道:“非常好,最近有了那玩意做些小東西都不那么費眼神了,干咱們這活計的人年過五十往往這眼睛就廢了,哪怕手藝再好也不可能摸著去雕刻吧?段公子的這個東西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太好了!”

    段飛笑道:“還有更好的呢?!?/br>
    周喆喜形于色地急道:“快拿來看看?!?/br>
    段飛微笑著拿出一張昨晚繪制的東西,說道:“這東西可大可小,小的嘛用繩子繞過腦袋就可以直接掛在眼睛上,算是一個具體而微可以隨身攜帶的顯微鏡,若是做得大了,用上兩三對透鏡,可以清晰看到極遠處的景物,稱之千里眼也不為過,不過我更喜歡叫它望遠鏡……”

    周喆只看了一眼便拍掌叫好,說道:“我正愁那顯微鏡太大,不好搬弄,我有個習慣是半躺在睡椅上干活的,那顯微鏡就不能用了,我一直苦思不得其解,沒想到竟是如此簡單,一條細線便可解決問題,妙,實在是妙??!”

    “若是再做得精致一些,還直接可以用眼睛將它夾住……”段飛示意了一下,說道:“這個還不算什么,真正的好東西是這個望遠鏡,若能用在戰(zhàn)場上,這個東西可是一件寶物……若是有人能將它獻給當今皇上,正好可以用在親征的戰(zhàn)場之上,那可是一件不世之功啊!”

    周喆若有所思的時候張掌柜的兩眼已經(jīng)像燈泡般亮了起來,他很感興趣地說道:“真有那么好?也就可以看得遠一點而已,周師傅,你覺得呢?”

    周喆答道:“在戰(zhàn)場上先看到敵人便多了一分勝算,若是混戰(zhàn)之中這千里眼更有無窮妙用,張掌柜你喜歡看戲,應(yīng)該看過梁紅玉擊鼓助夫那一段吧?假若梁紅玉有了這東西,只怕金兀術(shù)就逃不出黃天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