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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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熟悉的東西,張掌柜不禁連連點頭,答道:“不錯不錯,確實有用,有大用,如此說來周師傅你可就要盡快把這東西造出來了。” 周喆點點頭,對段飛道:“段公子,這東西不忙著造,上次你跟我說過的那些什么折射率、透光度的,我有些忘事的毛病,還請段公子再給我講解一下?!?/br> 段飛笑道:“這個不急,關(guān)于這望遠(yuǎn)鏡的事我還沒說完呢,你們想想啊,假若我們大明的將軍幾乎每人人手一只望遠(yuǎn)鏡,在戰(zhàn)斗的時候豈不是先占一份優(yōu)勢?這可是一大筆生意啊?!?/br> “這個……”周喆沉吟著望向張掌柜,張掌柜點點頭,說道:“若是皇上喜歡,再有人進言推薦一下,倒是有可能辦到,不過一開始走的量肯定不會太大,而且這東西若是行家里手見了會不會很快仿照出來?” 段飛答道:“量少就賣貴些嘛,寶大祥不是一貫走精品路線嗎?仿冒那是免不了的,不過他們不懂原理,要仿照可沒那么容易,首先一個質(zhì)量難以保證,其次他們的成本會比我們高得多,只要我們在適當(dāng)?shù)牡胤郊尤雽毚笙榈臉?biāo)識,并加大宣傳力度,讓人人一看便知是否真品,還怕別人跟咱們競爭嗎?”。 周喆頷首道:“嗯,段公子說的不錯,仿冒不難,難的在工藝和那個技術(shù),現(xiàn)在咱們還有顯微鏡這個寶貝,若是咱們在每一塊出售的鏡面上都用極小的字刻上咱們寶大祥字樣,別家工匠想要仿冒都難,張掌柜以為如何?” 張掌柜一拍大腿,說道:“你們趕緊去造這玩意吧,皇上眼看就要親征了,時間不等人啊,倘若真的那么好,這東西可就成了咱們寶大祥的救命寶了……” 張掌柜突然省起還有段飛這個外人在場,他不由尷尬地一笑,道:“段公子,你說要跟我們做筆生意,莫不是跟這望遠(yuǎn)鏡有關(guān)?” 段飛笑道:“不錯,我要求這望遠(yuǎn)鏡獨立做賬,每賣出一只我要五成的利!每季結(jié)賬一次?!?/br> “一成!”張掌柜在還價方面毫不手軟,雙方討價還價,最后周喆都看不過去了,做主按三成利與段飛結(jié)算。 生意談好之后雙方簽了份簡單的協(xié)議,段飛隨后去到后院給周喆復(fù)習(xí)了一下光學(xué)物理的基礎(chǔ)知識,并監(jiān)督著他制作了一只漂亮的望遠(yuǎn)鏡。 紫銅的鏡身上雕刻著花鳥魚蟲,螺旋形的凹槽使得上下兩截鏡筒可以無極調(diào)整焦距,極品水晶打造的三片凸透鏡各項參數(shù)都極好,這只望遠(yuǎn)鏡幾乎已達(dá)到第一代望遠(yuǎn)鏡的極限,在玻璃的工藝達(dá)到一定水準(zhǔn)之前,應(yīng)該是沒有更好的了。 帶著望遠(yuǎn)鏡和一大箱珠寶段飛離開了寶大祥,才一出門就見到黃素良正站在寶大祥對面,仰首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黃胖子,你在等我?”段飛咳了一聲,把黃素良的魂兒喚了回來。 “段公子,你辦完事了?”黃素良欣然湊上來,說道:“段公子,你身攜重寶,可需要個跟班么?若是來上一兩個匪徒,我還是可以對付一下的。” 瞧著他那身肥rou,段飛敬謝不敏了,他淡然道:“就你這身板?我一個手也能把你打趴下,說吧,你在這里等我有何圖謀!” 黃素良哭笑不得地?fù)Q了個苦瓜臉,說道:“段公子,不瞞你說,我這輩子口袋里還是第一次有了那么多銀子,這反倒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剛才我回去見了老娘,老娘聽我說了這事后罵我有眼不識貴人,我才醍醐灌頂猛然頓悟,老娘說的對,公子就是我的貴人,倘若公子不棄,我愿從此跟隨公子,終此一生不離不棄,倘若有違此誓,叫我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黃素良刷的一下跪在段飛面前,抱著段飛大腿嚎叫道:“段公子,段爺,你就可憐可憐我,收留我這個苦命的孤兒吧……” “快起來,真是成何體統(tǒng)……”段飛一陣惡心,這個家伙也太過分了,撒謊不打草稿,剛才還有個老娘,突然就變成孤兒了。 “公子不答應(yīng)我就跪到死也不起來!”黃素良叫道。 “好好好,我暫時答應(yīng)你了,你現(xiàn)在給我起來!”段飛吼了一聲,黃素良身上就像裝了彈簧一樣立刻蹦了起來,衣袖隨意在臉上抹抹,那張臉再出現(xiàn)在段飛面前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一副獻媚的笑容。 段飛低聲道:“我不是什么望門公子,也不是什么大官兒,我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捕快,現(xiàn)在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要滾蛋還來得及。” 黃素良精神一振,喜滋滋地說道:“如此更好,倘若公子真的是什么高官望門的公子,我跟著公子至多不過是糊個口,沒事仰仗虎威作威作福一下便了,而公子全憑個人之力能夠擁有如此身家,布衣之身能讓寶大祥的張掌柜和周大師傅如此看重,我的眼睛更不會騙我,就像那還埋在土里的璞玉,公子只是還未發(fā)跡而已,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愿跟從公子,不論公子日后是富貴或是貧困,絕不離棄!” 胖子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肅穆,與他那真摯的雙眼對視了一下,段飛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現(xiàn)在就給你一個任務(wù),很艱巨的任務(wù),走吧,咱們?nèi)€安靜的地方慢慢說。” 經(jīng)過與胖子的一番深談,胖子揣著滿心的歡喜與被信任的激動走了,也揣走了段飛十萬兩的銀票,段飛讓他去應(yīng)天府伺機收購地產(chǎn),在寧王眼看著就要兵臨城下的時候,應(yīng)天府的地皮應(yīng)該比珠寶跌得更快才對,倘若喂如預(yù)料,去應(yīng)天寶大祥總部再收購一批珠寶也不錯。 段飛倒是不怕這家伙攜款潛逃,一方面這錢來得容易,段飛沒怎么放在心上,另一方面段飛也想試他一試,倘若黃素良在這種時候都不會背叛他,日后他真的飛黃騰達(dá)了,黃素良又怎么會背叛呢?黃素良這個人還是有一定才干的,至少是個做jian商的料,日后說不定能為段飛賺十個十萬兩甚至是一百個,一千個…… 段飛回到了寶應(yīng)縣繼續(xù)蹲守,事實上也沒蹲幾天,寧王被俘的消息便傳了來,而此刻正德陛下親征的大軍才出京城。 正德十四年四月二十五日(1519年4月25日),寧王宸濠圍攻安慶不下,王守仁突襲南昌,宸濠不聽軍師李士實勸諫,棄安慶,回師去救南昌。 正德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寧王宸濠大軍在黃家渡中計被吉安知府伍文定、臨江知府戴德孺,袁州知府徐璉,贛州知府邢珣,端州通判胡堯元等圍攻,大敗后突破封鎖向東而逃,夜泊黃石磯。 正德十四年四月二十七日,寧王宸濠懸重金激勵部下,與伍文定軍決一死戰(zhàn),伍文定親上一線督軍死戰(zhàn),再敗寧王軍,寧王退而結(jié)方形船陣,伍文定火攻最終擊潰寧王軍水軍,將寧王父子、儀賓及臣下、將軍等一網(wǎng)成擒,寧王之亂至此迅速結(jié)束,前后還不到一個月。 段飛本以為寧王被俘天下太平,他的任命狀就該下來了,誰曾想正德皇帝卻沒有回京受俘,而是繼續(xù)南下,更導(dǎo)演出一出捉放寧王的好戲,以威武大將軍朱壽之名討平叛逆,集大功于己身, 正德皇帝大軍以凱旋之姿進入南京,應(yīng)天府如臨大敵急招各地精干官差力保社會和諧治安穩(wěn)定,在通判謝志鈞的推薦下,段飛受命來到了南京…… 第一卷【流氓神捕】至此結(jié)束,段飛去到南京之后會有什么際遇?能否云從龍,風(fēng)從虎。圣人作而萬物睹……敬請期待《巡狩大明》第二卷【風(fēng)虎云龍】! ps:古來真主百靈扶,風(fēng)虎云龍自不孤?!蛞娒鳌ゑT夢龍《東周列國志》第二十七回 第二卷 風(fēng)虎云龍 第〇七九章 【英雄救美】 應(yīng)天府(南京)雞鳴山一帶是個熱鬧的地方,雞鳴山下廟宇林立,雖然叛亂初定,但是南京城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繁盛景象,尤其這一帶,燒香朝拜的人絡(luò)繹不絕,在別處很少能見到的大姑娘小媳婦,這里是一荏一荏的。 段飛從文廟、關(guān)帝廟、真武廟一路巡來,自從他被臨時征調(diào)到應(yīng)天后就沒那么輕松自由了,正德帝龍駕帝臨應(yīng)天,應(yīng)天府上下不敢怠慢,把下面的人趕得團團轉(zhuǎn),恨不得拿鞭子在后面抽著,段飛運氣還不錯,負(fù)責(zé)雞鳴山一帶的日常巡邏保安,這里廟宇林立,商鋪也很多,治安也不壞,段飛身上不缺銀子,是以每天得以大飽口福,順便也好好地洗了洗眼睛,大明朝美女還是很多很多的。 應(yīng)天靠近蘇杭,蘇樣服裝就是這時代的潮流風(fēng)向,姑娘們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沒有傳說中那么拘謹(jǐn),她們呼朋引伴招搖而過,有看得中眼的俊郎君她們也會拋個媚眼過去,段飛雖然身著尋常的布衣,人也不算俊,但是氣質(zhì)殊異的他在人群中卻有鶴立雞群般的感覺,因此時不時也會接到一兩個媚眼兒。 正瞧得高興,路邊一家客棧里突然沖出個人來,段飛閃避不及,被那人撞了個趔趄,撞他的人卻滾倒在地,一聲嚶嚀嬌=呼傳來,撞了段飛的那個人竟然是一個布衣白裙的女孩。 一個身著華麗葛袍的胖子從段飛背后的天下客棧大步?jīng)_了出來,一把揪住地上女子的衣領(lǐng)將她提了起來。 段飛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那胖子已經(jīng)沖著那女子吼道:“臭丫頭,大爺見你生病好心讓你賒欠住在最好的上房,還請來名醫(yī)為你治病,你欠了我半個月房錢和醫(yī)藥費不給居然還想溜,我要抓你去見官!” 那女子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面色蠟黃,雙眼無神、嘴唇焦枯,一副病蔫蔫的樣子,她的身材芊瘦一身素白,在那胖子手里就如弱柳般柔弱無依。 她無力的蒼白小手想掰開胖子的肥手,喘息著艱難地分辯道:“我只是想去當(dāng)點東西換銀子而已,你不要冤枉我!” 胖子惡行惡相地冷笑道:“當(dāng)東西?笑話,你身無長物,連隨身的包裹都拋下不顧了,還拿什么去當(dāng)?難道你想去秦淮河把自己當(dāng)了不成?我不管,你欠我那么多銀子,我要拉你去見官!” 不少路人圍上觀看,客棧的兩個伙計也湊了上來,幫腔道:“就是,你這丫頭在我們客棧什么都要用最精致的,自己卻沒錢付賬,若不是老板好心給你賒欠,又請來醫(yī)生給你治病,你早就死在路邊了。” 另一個道:“姑娘,你在應(yīng)天無親無故,若是進了衙門你可就出不來了,還不如乖乖簽了契約,給我家老板做上幾年丫鬟把債還了的好?!?/br> 女孩氣得發(fā)抖,她怒喝道:“你做夢,快放開我!我去取錢還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客棧的胖老板哪肯放手,他換手抓住女孩瘦削的肩膀,轉(zhuǎn)頭對圍觀的人道:“大家都看見了,不是我欺負(fù)她,欠債就得還錢,沒錢還就得抵押給我做丫鬟,大家都是見證!” 圍觀的人轉(zhuǎn)眼走掉了大半,段飛冷眼旁觀下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一個客棧老板怎會有這么大的威懾力? 段飛當(dāng)然不能任由這胖子當(dāng)眾欺凌一個弱女子,他伸手向腰上摸去,正要挺身而出的時候女孩飛起一腳踢在胖老板的膝蓋上,胖老板一聲大叫松開手抱著腳像個大彈簧一樣單足蹦了幾下,那女孩轉(zhuǎn)身就跑,胖老板哇哇大叫道:“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那兩個伙計反應(yīng)很快,女孩身體虛弱動作緩慢,沒跑出兩步就被他們追上,一個抓住她的肩膀一個抓住了她的秀發(fā),段飛一聲大喝已經(jīng)憋到了咽喉,正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但聽那兩個伙計同時驚呼一聲,就像被燙到一般松開了手,那女孩雖然得了自由,卻無力地一頭栽向地面…… 段飛一個箭步竄過去,在女孩的鼻子就要碰到地面的時候?qū)⑺龜r腰摟住,這一次總算趕上了。 “喂……怎么就暈了……醒醒,姑娘你醒醒……”段飛半跪著讓女孩躺在自己懷中,發(fā)現(xiàn)她渾身冒著冷汗,已經(jīng)昏迷不醒,段飛試了試她的鼻息和頸側(cè)的脈搏,發(fā)覺她呼吸急促心跳很亂,不過應(yīng)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小子,不要多管閑事,快把她交給我!”胖老板惡狠狠地叫道。 段飛還沒說話石斌已挺身而出,威風(fēng)凜凜地喝道:“你好大膽子,竟敢在我們飛哥面前大呼小叫,給我滾開點!” 那胖子氣得渾身肥rou都在顫抖,他怒極反笑,伸手?jǐn)r住了兩個伙計,喝道:“哪里冒出兩個小混球,你們可知道我乃天下商會大老板劉璧,人稱混江龍是也,我姐夫是北城兵馬司指揮王旭!你們最好給我識相點!” 五城兵馬司負(fù)責(zé)緝盜和維護治安,雖然不同所屬,不過在這個特殊時段勉強也可算是段飛的上級,段飛對此雖不甚了了,但是也知道那是個強力部門,他心中警惕起來,嘴里卻冷笑道:“是誰也不能強買強賣、逼良為娼,這姑娘欠你多少錢?我替她還!” “臭小子,給臉不要臉,她欠我五百兩銀子,你給得起嗎?識相的馬上滾開點,否則我就把你揍得連你娘都認(rèn)不出!”劉璧上前推開石斌,就要伸手搶人。 段飛帶來的幾個捕快涌上前將他推開,段飛將那女孩扶著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這姑娘在你這里住了至多半個月,加上醫(yī)藥費也沒幾錢銀子,你說她欠你五百兩,好啊,你拿證據(jù)出來,若算不出這五百兩銀子,你就是敲詐!按律要杖五十,戴枷示眾的!” 劉璧哪里拿得出證據(jù)來,他見圍觀者越來越多,心中也急了,他哆嗦著肌rou,發(fā)出一聲怪叫道:“證據(jù)?你家劉大爺說的話就是證據(jù),來人啊,給我狠狠教訓(xùn)他們,把人搶回來!” “大膽!”段飛一聲厲喝,掏出腰牌一亮,厲聲說道:“當(dāng)眾襲擊官差,你們想造反啊!” 寧王之亂剛剛平息,全國上下都在抓反賊,正是人心惶惶之時,段飛這一聲厲喝果然鎮(zhèn)住了在場所有人,劉璧眼睜睜地呆望著段飛手里的腰牌,心中記起了姐夫的警告,一時亂了手腳。 段飛不給他思索反應(yīng)的時間,繼續(xù)大聲道:“混江龍劉璧,假冒官親,在天子龍駕應(yīng)天之時,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敲詐勒索、襲擊公差,我懷疑劉璧有謀反作亂嫌疑,來人啊,給我鎖回衙門仔細(xì)審問!凡敢包庇拘捕者,以謀反罪格殺勿論!” 幾個捕快一擁而上,將劉璧胳膊扭住了,劉璧給嚇得不知所措也不敢反抗,這時客棧中急步跑出個人來,陪著笑臉連聲說道:“誤會,誤會!幾位公爺請慢動手,大水沖了龍王廟,全是誤會!” 段飛哼了一聲,幾個熟悉了他手段的捕快便停下手,靜觀其變。 那賬房模樣的人陪笑道:“這位官爺,這位姑娘其實只欠我們五十兩紋銀,看在官爺面上也就算了,我家東翁聽錯了數(shù)目,又見她悄悄離開,一時氣憤才追出來責(zé)問,請官爺見諒,這件事就不要鬧大了?!?/br> 賬房先生飛快地塞了錠金子到段飛手里,小聲地說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幾位官爺喝壺好茶,算小的替東翁賠罪?!?/br> 段飛將那元寶拋了拋,冷笑道:“你想再多加一條當(dāng)眾賄賂之罪嗎,哼,我才不要你們的臭錢,本官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位姑娘欠你們的銀子跟這錠金子就算劉璧賠給她的醫(yī)藥費吧,她好像還有行李在你們店里吧?” 賬房急忙招呼伙計將一只藍(lán)色布包取了出來,段飛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抱起那女孩揚長而去。 劉璧終于回過神來,怒斥那賬房道:“你干的好事,見官就見官,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外地來的野小子,抓到北城兵馬司陰死了都沒人會管的!” 賬房拉著他低聲勸道:“今日非同往日,東家你還是少說兩句吧,這家伙也不知什么來頭,一口一個造反殺頭的,東家還是不要給王老爺惹事的好,那女子也不是什么絕色,還是算了吧……” “你懂個屁……”劉璧給他提醒頓時泄氣了,轉(zhuǎn)身向店里走去,嘴里卻還嘟囔不斷:“那妞身材好著呢……秦淮四艷的皮膚也沒一個有她那么水的……” 第〇八〇章 【職業(yè)毛病】 沒好戲瞧了,圍觀者漸漸散開,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人抬頭看了天下客棧的招牌一眼,隨口道:“應(yīng)天北城兵馬司指揮王旭?他這個妻弟豬不豬狗不狗的,竟敢自稱什么混江龍,很囂張啊……” “是,是,這小子該好好教訓(xùn)下,不過這種小事爺就不必費心了,孩兒會處理好的,咱們還是按計劃去游湖吧?!比A服青年身邊站著個年紀(jì)略大,兩邊臉上各有個疤痕的英武男子,他臉上陪著笑,但是疤痕扭曲了笑容,顯得有些兇獰,他虎背熊腰,明明高了那青年人半個頭,卻故意屈膝彎腰縮脖子地矮過前邊青年一寸,那縮頭烏龜般的樣子令人發(fā)覷。 華服青年道:“這個惡霸和他姐夫你給我好好雜治一下,那個小捕快倒是有趣,很會給人下套啊……”英武男子唯唯應(yīng)諾,兩人又漫步向前游玩去了。 段飛業(yè)已在雞鳴山一帶巡邏幾天了,對這一帶還算熟悉,他過了新建橋,在保泰街上找到一家趙姓的回春藥堂,趙大夫給那姑娘搭了會脈,說道:“這位姑娘暫時沒事,她不知如何震傷了內(nèi)腑,一直得不到好好的醫(yī)治和休息,因此才纏綿未好,我開服藥給她,她好好將養(yǎng)些日子就會好了?!?/br> 段飛有些為難,他想了想,說道:“大夫,我們幾個男人,住的地方也很雜亂,每天還有很多差事要辦,無法照顧她,可否暫時將她托放在藥鋪這里,這錠金子暫充她的醫(yī)藥費以及暫住在這里的一切費用,若是不夠以后我們來的時候再補?!?/br> 趙大夫接過金錠后說道:“足夠了,足夠了,我們回春堂有專門為重病患者準(zhǔn)備的床位,這位姑娘安養(yǎng)半個月應(yīng)該就可以痊愈,所需藥費以及住宿、照看費用至多不過百兩銀子,這錠金子已經(jīng)足夠有多,我們一定會好好伺候這位姑娘的?!?/br> 回春堂中果然有專業(yè)病房,段飛將那女孩安頓好,那女孩依舊昏睡不醒,段飛撥開她披散在臉上的發(fā)絲,仔細(xì)地瞧了瞧,只見這姑娘五官秀美端正,容貌只能算作一般,雖然她一臉的病容損了幾分姿色,但是段飛看了半天也想不出那個名震應(yīng)天北城的劉老板怎么會看上她,要知道段飛每天巡游下來見到比她漂亮的女孩數(shù)都數(shù)不清,想來想去只能猜想那個劉老板有些特殊的嗜好吧。 段飛查看了一下那女孩的包袱,作為一個捕快,自己救了什么人總得搞清楚,只見女孩包裹里整整齊齊地疊著幾件普通的換洗衣物,最上邊則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張路引。 路引上寫得很清楚,蘇蓉,杭州人,年十七,不過正是這張來路清晰的路引引起了段飛的好奇,這是一張才發(fā)沒多久的長期路引,而且沒有目的地限制,也就是說這個蘇蓉可以憑這張路引長期通行于各地,普通百姓可沒有這種待遇,要說她家境很好是官宦之后嘛,她又身著布衣,而且一個才十七歲的女孩子,一般大戶人家怎可能任由她一個人四處亂走? “飛哥,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我們該繼續(xù)巡邏去了?!笔笞哌^來低聲說道。 “也許她與家人失散了吧,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等她醒來再問問吧?!倍物w回過神來,說道:“劉大夫,你好好照顧她,明天早上我再來看她?!?/br> 才出門石斌就笑嘻嘻地說道:“飛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段飛否認(rèn)道:“胡說,我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走吧,別胡思亂想,還不知道那個北城兵馬司指揮會不會給我們找麻煩呢?!?/br> 這確實是一個令人擔(dān)憂的問題,那個惡霸當(dāng)時被鎮(zhèn)住,事后未必肯善罷甘休,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段飛他們只是幾個外地來的小泥鰍。 不過段飛似乎多慮了,直到第二天大清早也沒有任何事發(fā)生,段飛在街上買了兩張蔥油餅,就著豆?jié){送下肚去,然后順著路再次來到回春堂藥鋪。 劉大夫引著他來到病房,蘇蓉已經(jīng)醒了,她經(jīng)過梳洗打扮,臉色雖然還有些黃,但是兩眼已經(jīng)比昨天精神了許多,她在劉大夫的引見下向段飛盈盈一拜,感激地說道:“民女蘇蓉見過段公子,段公子的大恩大德蘇蓉沒齒難忘……” 段飛笑道:“不必多禮,昨天我是剛好路過,舉手之勞而已,蘇姑娘身體好點了嗎?咱們還是坐下說話吧?!?/br> 蘇蓉頷首,請段飛坐在窗前,自己卻坐在了床沿,段飛隔著老遠(yuǎn)問道:“蘇姑娘,你是杭州人?” 蘇蓉點頭答道:“段公子,我是杭州人,來應(yīng)天尋親的,不曾想遇上了兵災(zāi),我跌落馬車受了傷,與護送我來應(yīng)天的家仆失散了,好不容易才來到應(yīng)天,在客棧中住了幾天連隨身首飾以及好一些的衣物都當(dāng)光了,原以為那劉老板是個好人,沒想到他卻暗藏禍心,若非公子相救恐怕我便要毀在他手里,公子大恩大德,蘇蓉沒齒難忘?!?/br> 職責(zé)所在,段飛習(xí)慣性地想盤問她幾句,沒想到她口齒伶俐地將來龍去脈前因后果都說完了,段飛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已經(jīng)無話可問,他輕笑一聲,搖頭道:“適逢其會而已,誰見了都會這么做的,不瞞姑娘,我是一個捕快,既然姑娘是來尋親的,現(xiàn)在請姑娘告知家里具體住址和親人姓名,我好留意一下,看我能否幫姑娘你找到失散的家人,或是送姑娘去找你的親人?!?/br> “原來恩公是位差人……”蘇蓉稍顯驚訝,她流利地將自己家庭住址和親人姓名報上,段飛于是用借來的紙筆一一記錄下來。 辦完了公事之后好像就沒什么話可說了,段飛道聲保重便離開了回春堂,石斌躲在回春堂外對段飛擠眉弄眼地偷笑,段飛直接將那記錄塞到他手里,說道:“你沒事干了嗎?拿著這個去戶部查驗一下,我懷疑這個女人有點問題?!?/br> 石斌依然笑嘻嘻地說道:“飛哥,你這是秉公執(zhí)法還是借機查人家家里的情況???你不說清楚我不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