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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云霄便又想遠了。 生意人的靈魂真是藏不住。 “噗嗤!” 聞人惜月再一次目瞪口呆之后,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位哥哥還真是什么都能繞到生意上去,看來他說自己做買賣會賺錢還真是一回事。 一路走走停停,倒也不是特別趕得急。 云家被他們鬧了這一出,很快就在江湖上傳開了。 有人說,魔教欺人太甚,就不該縱容,既然他們敢出來鬧事,那就該直接打回去,就像十幾年前一樣,把人家教主直接殺了,以儆效尤。 有人表示憂慮,魔教現(xiàn)在都這么猖狂了,肯定有所依仗,沒聽說公認的江湖第一人,盟主云安都被打敗了!聞人圣這個兒子,比之當年他那個老子還厲害,事情不容樂觀。 唯一只有少部分人看法與他們不一樣,覺得魔教既然要“從良”,不如姑且相信他們一次?他們這次不是沒傷著任何人嗎?不然把人惹急了,更沒好處。每次魔教發(fā)瘋,都是拿小門小派的開刀,雖說血海深仇不可不報,但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的聞人圣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還要再惹來一個聞人千秋?再揭起一起江湖浩劫嗎? 不過這些人直接被一個特別“正直”的人罵得不敢做聲,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說這種話的能是什么好人?動搖人心,是不是和魔教的妖人有所勾結(jié)? 一時之間江湖上的氣氛也有些奇怪地寧靜。 仿佛在沉默中醞釀著即將壓抑不住的爆發(fā)。 云霄交待了涂人雄把自己的人手都安頓好,提高警惕,各種應(yīng)對措施都做到位。 敵進我退,敵住我繞。 就八字真言,絕對不與正道的人交手,打架這事也得有對手才打得起來,一個人和誰打? 沒有流血事件,正道之人那顆要滅了他們的心能堅持多久? 又不是每個人都如云安這般已經(jīng)不正常了,多數(shù)人最終還是愿意好好過日子的,而不是把人生浪費在找一個根本都沒影兒的敵人上。 云霄他們一路走,天氣逐漸回暖,冰雪融化,萬物復(fù)蘇,等到他們到了江南時,正是一年最好的季節(jié)。 聞人惜月果然很喜歡江南,住得開心,才沒多少日子,便與一條巷子里的幾家大姑娘、小媳婦都熟悉了起來,還能約著一起出去踏青,買胭脂水粉。 大概姑娘家的友誼就是這么建立起來的。 云霄對外的身份是落魄的讀書人,祖上出過幾個秀才,到了他時卻是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便背井離鄉(xiāng)來了江南定居。 就這便也夠他在鄰里之間收割一波敬仰。 等到入夏,一切便都安定下來。 聞人惜月沒有準備再回去,原本收養(yǎng)她的師門只是一個小門小派,沒有幾個人,更沒有什么高手,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現(xiàn)在回去,肯定會給她們帶來麻煩。 當年她師父就不同意她入江湖,師父那與世無爭的個性,只希望她能安度這一生,只是她自覺背負了太多,做不到不管不顧,最終還是攪進了這一團恩怨里。 現(xiàn)在想來,師父說得都對。 如今再是想念師父和師姐妹,也得等過段時間再說了。 隨著魔教的退隱,江湖上再起了一點小波瀾后,終于又平靜了下來。 正道中想要滅了魔教以絕后患的人,在一直找不到對手后,也終于慢慢息了那點心思。 云霄的生意倒是步上了正軌,吃穿住行,到了哪個年代都脫不開這些東西。 有了鏢局等于有了物流公司,從開始保人保物的走鏢,到為自家生意跑運輸,平常的漆鐵瓷器,茶葉水果,再到貴重的珠寶首飾等等,涉及的行業(yè)越來越多。 賺的錢也是越來越多。 聞人惜月雖然不知道云霄具體賺了多少錢,但是從平時的吃穿用度還是能明顯地感覺出來。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平時逛的街,買的庸脂俗粉、首飾鋪子,有一半都改了她哥的名字。 這才把她給嚇到了。 這得有多少錢??! 還能數(shù)得過來嗎? 自此以后,聞人惜月對自己這個哥哥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比起當教主,他果然更適合當生意人。 云霄日子過得滋潤,有人便不那么開心了。 作為武林盟主的云安,在自己兒子的婚宴上這么被鬧了一出,雖然沒有出什么事情,但是面子掃地不用說。 而且,他縱橫江湖幾十年,也不是沒有嘗過敗的滋味,但是被昔日手下敗將的兒子,一個小年輕當眾打敗,這滋味他每晚夜深人靜再想起來,都覺得難以下咽。 只是聞人惜月也被帶走了,他想要發(fā)泄心頭的怒火,也找不到人。 兒子已經(jīng)成親了,有了兒媳婦,他再要找著由頭打他一頓也不合適,一時之間,竟是憋悶得慌,被云霄打傷的內(nèi)傷久久不愈,找了神醫(yī)看了幾次,只說是心中郁結(jié),不利養(yǎng)傷,讓他放寬心。 云安氣得打翻了桌子,彼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敢勸他。 他的傷拖到最后成了舊疾,天氣一變化,就要心口疼,遭了不少罪。 云錦成親一年,羅輕衣便懷了身孕。 懷胎十月,生下一個女孩,取了個小名叫紅果,是羅輕衣給取的,當時懷孕的時候她就喜歡吃那些紅顏色的果子,也不知道為什么,只作是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