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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了孩子,似乎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漸漸的也沒有再想起以前,在云家后山住過的聞人千秋與聞人惜月這兩兄妹。 紅果十分好動,還有習武天份,大概是隔輩親,云安這個作爺爺?shù)模饾u在這個孩子身上投注了大半的注意力。 習文、習武,音樂、禮儀,祖孫二人倒越來越有默契。 云錦見父親不再糾結(jié)于當年母親一事,也不再總催著他去打聽千秋與惜月的下落,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時光飛逝,不過七八年,便似已恍如隔世。 “夫君今日怎么這么高興?” 羅輕衣這個活潑可愛的姑娘,也在歲月中染上了溫柔沉穩(wěn)之意,她忙了一天家里的瑣碎事,又將女兒哄睡了,這才回到房間,一抬眼便看到云錦坐在桌前似在出神,臉上還帶著笑意。 云錦看到她進來,一下子便站了起來,他將走近自己的人拉進懷里緊緊抱住,臉上笑容不減,道:“輕衣,惜月十幾日前生下一個男孩,母子均安。” 聞人惜月已在三年前成親了,嫁的不是江湖人,只是一個江南尋常人家的書生,家境也只是殷實,但是勝在人品優(yōu)秀,父母也都是和善之人,對惜月疼愛有加。 羅輕衣也一下就驚喜了。 “是千秋哥哥來信了嗎?惜月meimei生了個男孩?那可真好,孩子如果長得像惜月meimei,一定可愛得緊!還有上次我做的小衣服給送了過去,不知道收到了沒有,孩子穿著合不合身?夫君,千秋哥哥的信呢?有沒有惜月meimei的信?趕緊給我看看!” 她那樣子,可不比云錦少一點兒激動。 云錦抱緊了她,道:“別急,讓夫君再抱一會兒!” “嗯!”羅輕衣聞言這才按下了心中的激動,伸手回抱住他,道:“夫君,現(xiàn)在千秋哥哥和惜月meimei都過得好,你也可以放心一些了?!?/br> 云錦沒有說話,只是很久才將人放開。 是啊,他現(xiàn)在終于可以放心一些了,他們都過得好,真好! …… 又過了三年,云霄遇到了一個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鄔申。 這位前魔教左護法,自從在云家一事失利后,便帶著他的一部分死忠追隨者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不僅正道找不到他,就連云霄通過涂人雄利用魔教的渠道也找不到他。 不過他現(xiàn)在來他是為什么,云霄大概也猜得到。 “好久不見?!?/br> 云霄與他打了個招呼,也不驚訝害怕。 鄔申現(xiàn)在的樣子看著有點慘,黑瘦了不說,整個人除了一雙眼睛亮得嚇人,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著都不太對。 這個人就是太執(zhí)著了,一統(tǒng)江湖,成為江湖第一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成了他的魔障。 鄔申定定地看著他,幽幽道:“你為什么沒有走火入魔?” 練了那本殘缺的天魔功的人,誰都脫不開走火入魔的下場,他早已經(jīng)試驗過了無數(shù)次。但是“聞人千秋”沒有,他不僅沒有走火入魔,至于功力遠遠超過了當年的聞人圣。 聞人圣可是死于云安之手,但是云安敗給了“聞人千秋”。 云霄笑道:“大概是我命好?” 鄔申道:“不可能!” 如果是命好,那難道就偏他命不好? 云霄聳肩,道:“我說了你也不信,你還來找我干什么?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找得過我?打得過的話,你也不需要天魔功了?!?/br> 云錦那他不擔心,至于聞人惜月,他將人保護得很好,想也知道鄔申找到人。 鄔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不能放棄,重振魔教,甚至是一統(tǒng)江湖,那是自小他父親就刻進他腦子里的人生信念。 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標。 短暫的沉默,鄔申道:“把天魔功交出來!” 天魔功的秘密,一定在那本秘笈上,當年的聞人千秋太小,根本不會記得什么秘密,至于聞人圣的性格,他情愿把家傳的武功秘笈帶進棺材里,也不會教給別的人再傳承給他之一脈,所以唯一的可能就在那些書冊上。 只是他研究了那么久,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云霄看了他半天,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人跟個過街老鼠似的,手下沒人,光棍過來,武功不如自己,強搶也沒有資本,都不知道他來賣什么兇。 這都什么腦子。 大晚上的,云霄正在書房,他也不用走多遠,站起來從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個盒子來。 他隨手一扔,給了鄔申。 “拿去吧,練成了天下第一記得請我喝酒謝謝我?!?/br> 鄔申沒料到他這么輕易就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了,一時之間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手上卻不由自主將書翻開,這本書在他手里許多年,他早已經(jīng)翻閱過無數(shù)次,甚至連哪一頁上哪里有泛黃他都記得,多出內(nèi)容和少掉內(nèi)容,也逃不過他的記憶。 沒錯,是那一本書。 此行的目的達成了,鄔申更加茫然了。 就這么給他了? 不,聞人千秋一定是確認了他看不出其實的秘密所在。 一定是這樣! “愛要不要,不要還我。” 云霄看出了他的心思,朝著人一伸手。 鄔申頓時將書塞進了懷里,又看了一眼云霄,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