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軻比能的運(yùn)氣很好
“天亡我田晏于此嗎?” 田晏看著親衛(wèi)端來的一頭盔熱氣騰騰的馬rou,正想大快朵頤吃完,突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手中的頭盔一松,馬rou隨之散落在地上,田晏毫無生氣的道。 “校尉,你快上馬,某等拼死與之一戰(zhàn)。” 親衛(wèi)們忙道。 沒有生志的將士將所有的馬殺死,卻唯獨(dú)沒有殺田晏的坐騎,那匹馬就像是田晏一樣,是護(hù)羌營所有將士的軍魂。 “是??!校尉,你快上馬?!?/br> 其余的將士紛紛勸阻,并自覺的組成防御陣型,他們會用死亡為田晏的離開爭取時間。 “不,某不走?!?/br> 田晏拒絕親衛(wèi)的提議,他單騎而走,又能走多遠(yuǎn),與其狼狽逃竄,還不如死的壯烈,但愿那幫名士能看在自己戰(zhàn)死的份上,手下留情。 “前有阻敵,后有追兵,即已無路可走,愿與諸君死戰(zhàn)?!?/br> 田晏平靜的語氣卻擲地有聲,兩百余殘部紛紛用決死的語氣大呼:“愿隨校尉死戰(zhàn)!死戰(zhàn)!死戰(zhàn)!” “前面的可是田校尉所部。” 待田晏殘部喊聲稍頓,前面突然傳來一聲高喝。 這熟悉的聲音,是漢人的聲音,莫非是臧使君所部。 田晏身邊士卒紛紛看向田晏,想讓田晏給他們拿個主意。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田晏亦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整了整袍服,伸手拿過親衛(wèi)遞來的頭盔戴正,示意親衛(wèi)牽過來自己的戰(zhàn)馬。 田晏認(rèn)蹬上馬,身姿依然特別矯健,且目光又透露出智深若海的自信,田晏雙腿一夾,寶馬嘶律一聲,健步上前,田晏的身影在初升太陽的照耀下瞬間拉長,連帶在心存死志的士卒中亦拉長。 “某乃田晏,汝等是何人部曲?” 田晏高聲大喝。 “吾等乃臧使君麾下死囚曲左屯。” 臧旻麾下有死囚曲,田晏知道聽完心中大安,問道:“臧使君,可在附近?” “田校尉安好,使君大軍離此有一日路程?!?/br> 王玢縱馬上前。 王玢見過田晏兩面,可田晏卻不認(rèn)得王玢這個無名之輩。 只是相比之前田晏的意氣風(fēng)發(fā),此刻的田晏雖然極力掩飾,王玢依然感受到他的外強(qiáng)中干。 “哦!張校尉可還安好?” 田晏突然問道。 王玢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田校尉說笑了,臧使君麾下只有行軍司馬張稚叔,沒有張校尉。” 田晏這才上前,道:“你是誰人麾下,某怎么沒見過你?” 王玢笑道:“某乃太原王玢,字子凡原本是游俠兒,屬張司馬麾下楊軍侯麾下,因被臧使君賞識,提拔為假司馬。” “王子凡?” 田晏上下打量王玢一番,道:“某知道你,四輪大車,殺馬為食,燒山防瘟疫,可都是你的倡議,怪不得臧公提拔你為假司馬,若你在某麾下,某再授你假校尉之職?!?/br> “正是?!?/br> 王玢坦然接受田晏的贊美,對于他的拉攏恍若未聞:“校尉,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您看是不是吩咐兄弟們,跟某一起離開?!?/br> “離開?” 田晏苦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離開?” 王玢看了看田晏身后的士卒幾乎都沒有馬,以為田晏說的不易是此,道:“不瞞校尉,某來的時候,特意讓使君給某配一人兩馬,帶您的部下走,不難。” 田晏搖頭:“如果真的那么簡單,某得麾下就不會將所有的戰(zhàn)馬都?xì)⒌袅?。?/br> 兩部人馬已靠近,王玢看著滿地馬尸詫異不已,正要問田晏。 田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聽。” 王玢依言仔細(xì)聆聽,別的沒聽到,卻感到大地有些晃動,有些不敢信的看向田晏。 田晏點(diǎn)頭,苦澀道:“這兩天一直有一支近千騎得鮮卑胡騎跟著某,不然何必殺掉所有的馬?!?/br> “千騎?” 王玢聽完牙花都有些疼,以一擊十,王玢看了看身邊的死囚曲將士,哪怕好戰(zhàn)的皇甫縈也眉頭緊鎖。 田晏能體會到王玢的為難,以一擊十,任誰都會好好思量一番,王玢沒拔腿就跑已是好的。 田晏的親衛(wèi)道:“王司馬,還請您把校尉帶走,這里交給某等,反正某等已抱著必死之心!” 田晏親衛(wèi)的話讓王玢老臉一紅,好似他貪生怕死一般,可以一敵三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之所以說是以一敵三,是王玢還藏著兩百系統(tǒng)騎兵,或許是四百。 王玢把目光掃向田晏的親衛(wèi)們,雖然面貌疲憊,眼神如炬,這可是隨田晏征戰(zhàn)多年的精銳。 “以步對騎,必死無疑?!?/br> 王玢想了想,道:“何況某是敵軍將領(lǐng),不需殺,只需困,五百騎足以,其余的五百騎還能追上某部。” 田晏沒想到王玢竟然不傻,為其言論點(diǎn)頭。 王玢又道:“當(dāng)危難之際,我們大家應(yīng)同心同德,來人把多余的馬都給田校尉麾下,受傷的,體力不支,請兩人騎一馬,我們緩緩而退?!?/br> “喏!” 田晏的人全部上馬后,鮮卑胡騎已如風(fēng)一般殺來,可當(dāng)看到滿地的馬尸跟徐徐而退的漢軍停止追擊。 不久一面旗幟快速而來,旗幟下一位小將飛馳而至,那小將正是軻比能。 軻比能回來后,果如檀縱所料,被檀石槐委以重任,提拔為千夫長,負(fù)責(zé)追擊田晏。 軻比能看看地上的馬,再看徐徐而退的漢軍,下令道:“追上去?!?/br> “千夫長,追上去,要不要與敵接戰(zhàn)?” 一百夫長問道。 “戰(zhàn),這么多馬,田晏部已無馬,前面的漢軍必定是臧旻派來搜尋田晏的前鋒部隊,人數(shù)不會多,既然臧旻已找到田晏,便不能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決戰(zhàn)的時候到了,能不能捉住田晏,就看你們敢不敢戰(zhàn)?能不能戰(zhàn)?” 軻比能冷靜的道。 檀石槐已下令:凡捉住田晏的封千夫長,千夫長以上各升一級。 “殺啊!” 鮮卑胡騎聽到終于可以跟疲憊的田晏部決戰(zhàn)紛紛高喝的沖向漢軍,仿佛千夫長的位置正在朝自己招手。 軻比能看著士氣高漲的鮮卑胡騎跟徐徐而退的漢軍,暗自道:田晏,大王子這是某為你復(fù)仇的第一個祭品,接下來是臧旻,夏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