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田景的命運
“義父,某無能,被田景那廝跑掉了?!?/br> 呂布率部回到九原城已是數(shù)日后,而后親自帶著負荊請罪的侯成至郡廨府,其讓侯成跪在府門前,自己入府。 “跑了?” 王智似乎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道:“跑,又能跑到哪去!” 呂布聽完微愣沒想到王智竟然沒責罰自己,突然想到王智的那支秘密力量。 “都是孩兒無能?!?/br> 呂布道。 王智微微一笑,道:“吾兒不必自責,汝一騎喝退數(shù)千兵馬的事跡,為父已盡知,很快滿郡皆知?!?/br> 呂布聞言大喜,道:“孩兒只是有幾分蠻力,喝退敗兵全靠義父威名,還有侯成的臨陣倒戈?!?/br> “吾兒不必謙虛,悍勇就是悍勇,待宰了田景,吾就為吾兒上表功?!?/br> 王智信心滿滿的道。 王智雖在五原,可朝廷里的變動已盡知。 “多謝義父,” 呂布喜道,可面帶猶豫。 “吾兒還有事?” 呂布的舉動瞞不過王智。 呂布一咬牙道:“義父,侯成雖然被田景那廝蠱惑,可心里還是向著義父,怎奈田景手里有朝廷的旨意?!?/br> “哼!” 王智冷哼一聲,道:“可叛徒就是叛徒。” 呂布張口無言,還想為侯成求情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王智又道:“既然他臨陣倒戈,就證明其良心未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呂布大喜道:“孩兒代侯成多謝義父,活罪不成問題?!?/br> “那就杖五十,貶為屯長?!?/br> 王智一言而決。 “多謝義父。” 呂布聽完沒有再替侯成求情,五十杖看似多,但對猛將來說不算什么,何況有呂布親臨,誰敢真打。 至于降為屯長,日后再升便是。 王智看著呂布走后,才對著空氣道:“還沒田景的下落?” 屏風后走出一人,道:“回明公,田景已逃入美稷,美稷乃張奐的地盤,兄弟們不敢妄動?!?/br> 王智怒道:“無論如何,叛徒一定要清除。” “喏!” 那人隨即隱去。 美稷城,護匈奴中郎將府。 田景逃出副陽城,呂布便令數(shù)千甲士沿河搜索,田景以心腹替代,自己浮泅過黃河,才得以逃命。 田景渡過黃河本以為追殺結束,沒想到遇到繡衣系統(tǒng)的老熟人,田景仗著三寸不爛之舌說的那廝心神搖曳,被田景瞅到機會暗殺,然后借言自己是張奐的從子,才被忠心的匈奴胡送至美稷,而田景被送到的時候已然昏迷。 昏迷的田景被當做匈奴胡,反而沒引起王智手下繡衣的注意,當他們發(fā)現(xiàn)時田景已被送到張奐府邸前。 匈奴胡用田景昏迷前給的令牌求見,張奐的衛(wèi)士不敢怠慢,忙去通知張奐。 張奐拖著病體召見,田景已命懸一線,張奐令軍醫(yī)救治,田景昏迷數(shù)日才清醒過來。 田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掙扎求見張奐,張奐本不想見他,可田景跪在書房外不起,無奈見之。 “張公,王智顯然已造反,當速發(fā)兵擊之,以免其與王子凡聯(lián)合,如此朔方、五原俱不為國家所有,美稷城也在其兵鋒之下??!” 田景痛心疾首的說道。 張奐恍若未聞,田景伏地痛哭,張奐目視上空,良久才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來,道:“田使可知陽公已升任衛(wèi)尉,一個名不經傳的趙成成為司隸校尉,何進為虎賁中郎將,聽聞何進之妹乃陛下新寵之美人,而田使所言朝廷欽使并沒有到美稷?!?/br> 田景聞言一愣,他雖為朝廷之鷹犬,可對朝堂政治斗爭并不陌生,陽球正欲掃蕩朝廷閹宦的關鍵時刻被升任衛(wèi)尉,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衛(wèi)尉乃九卿之一,聽著好聽,可在太平時代,就跟吉祥物差不多,虎賁中郎將何進又是外戚。 田景就算想舉兵造反,沒個數(shù)年拉攏人心都辦不到,如此一看陽球算是靠邊站了。 原衛(wèi)尉劉寬升太尉,劉寬乃宗室,素看不慣陽球跋扈,而司空袁逢乃豪族出身,司徒劉郃與陽球為姻親,二比一怎么看都覺得勝算不大。 而朝廷欽使不到,田景的身份就做不得真,那田景口言捉拿王智的口諭自然也搬不上臺面。 怪不得王智突然抖擻起來,原來是陽公被明升暗降了,閹豎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田景卻沒想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玩貓捉老鼠的把戲,讓王智嘗嘗等死的滋味,而是調動張奐的部下突然襲取九原城,王智早已是階下囚。 田景伏地良久,突然想起張奐來,這廝可是斬殺過竇武,與閹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如今陽球失勢,他會不會拿自己的頭顱賣好閹宦,想及此,田景不由遍體生寒。 張奐此時又傳來聲音,道:“老夫身體不適,就不多陪田使,田使且安心在府內養(yǎng)傷,老夫在沒人能動田使?!?/br> “多謝張公?!?/br> 田景話雖如此說,可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他怎么聽怎么覺得張奐這是欲殺人前的安撫。 當夜,田景秘密聯(lián)絡自己的心腹,而后打暈張奐府上一個親衛(wèi)連夜出府,在其親衛(wèi)的護送下出城。 “張公,田使已安全離開?!?/br> 田景在離開美稷城后,宋憲疾步來到張奐府上稟報。 張奐點頭示意,宋憲則輕輕的離去。 “吾為你們做的也只有這些了?!?/br> 張奐眼角滿是皺紋的皮膚微微一燙,一滴老淚還沒流下就被縱橫溝壑的皮膚稀釋掉。 年青時不懂政治,因圣旨而引發(fā)黨錮之禍,如今王甫死,士族欲中興的苗頭又隨著陽球被晉升而被掐滅,張奐卻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就是把田景平安送出去,也算為士族保留一點火種吧! 田景不知自己的順利離開就宋憲的保駕護航,王智的繡衣被宋憲斬殺十數(shù)人。 “叔威!” 張奐猛然睜眼,道:“速給文先回信就說必須得盡快拉攏王子凡,以免其被宦官所蠱惑?!?/br> 張奐說完,停頓一下,又道:“王子凡背后,很,很可能,沒有黨人在支持,可以做老夫的接班人?!?/br> 張奐說完這些話,便打起呼來。 張猛聽完都傻了。 什么叫王玢可以做老夫的接班人,他是通敵叛賊好不好? 縱然他痛擊鮮卑有功,還跟張奐交好,可他畢竟是反賊,好不好。 張猛想到自己兩次領兵都失敗,而王玢呢,自崛起以來無戰(zhàn)不勝,這是赤果果的打臉??! 張猛滿懷嫉妒之心,把張奐的后半句省掉,這也關掉王玢可能成為關西士族的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