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保鏢
在把所有玫瑰花成功移植到這里的時候,沉君言帶著黎溪過來參觀,他對她說:“這樣就不怕玫瑰花會受傷害了?!?/br> 黎溪蹲在一棵黑巴克前,低頭嗅了嗅花香才回答:“不受風雨侵害,但不表示人不會傷害它們,不是嗎?” 他怎么聽不出話外音,伸手將黎溪拉起,帶到懷中。 “我傷害過你嗎?” 黎溪雙手撐在他胸前,躲避他落下的吻,像一只驕傲的孔雀看著他:“以前是以前,以后的事誰能預料?” 他按住她的后腦勺,用嘴唇封住她的喋喋不休,直到她乖乖聽話閉嘴,他才松開一點說:“以后會和以前一樣的?!?/br> 一晃神,被他捏著的那朵龍沙寶石竟然生生折斷,正開得爛漫的花瓣散落一地,猶如破碎的彩色瓷器。 旁邊的花匠見狀,連忙上前把花瓣撿起,給了沉君言一個臺階下:“都怪我,沒有及時把快枯萎的花修剪掉。” 沉君言搖搖頭,把花枝扔進花叢中,雙手插袋仰望被玻璃封禁的天空。 把花栽進這密不透風的溫室里,也算是囚禁嗎? * 黎溪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不是銀幕,而是純黑的遮光窗簾時,她就知道自己被半夜沉君言“搬”回了房間。 她伸手摸向床頭柜下的房間中控把窗簾拉開,陽光投進房間的那一刻,手邊的內線電話也響了。 黎溪接起喂了一聲,那頭的沉君言心情似乎還不錯,隔著電話也能聽出他的愉悅:“醒了?過來書房旁邊的小隔間,我給你準備了冰糖燕窩?!?/br> 懵忪的起床氣還沒散去,黎溪伸了個懶腰嗔道:“大清早的,吃什么燕窩啊……” 沉君言低沉地笑了笑:“昨天對著我吼了這么久,不給你燉點燕窩潤肺也說不過去?!?/br> 聽他這樣說,黎溪的瞌睡立刻清醒,立馬翻身要把電話掛了。 “別掛,掛電話就等于自動放棄參加巡演的機會了?!?/br> 略帶揶揄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黎溪又立刻把電話拿回到耳邊。 “真的嗎?”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充滿了期待,故作不屑地補充,“我才不信你說的鬼話。” 沉君言又笑了,沒再給她反駁的機會,果斷開口:“信不信隨你,反正十分鐘后我見不到你的人,剛才說的全部作廢?!?/br> “廢”字還在嘴里,沉君言耳里就只剩下電話嘟嘟的掛斷聲。 他愉悅笑了笑,把電話放回去。 掛斷電話后,黎溪以最快速度洗漱換衣服,開門直奔二樓走廊盡頭。 沉君言所在的小隔間在書房隔壁。 在房子硬裝的時候,沉君言把二樓走廊最末的叁個房間打通,然后分出一個大概十平米的空間作為密室使用。 密室和書房之間只隔著一面和墻壁同等長寬的雙面玻璃,密室里可以看到書房,但書房里的人只能看見玻璃上的畫。 黎溪推開門進去,里面只有沉君言一個人在喝咖啡,而椅子也只有他坐著的那一張。 看他不要臉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黎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乖乖走到他面前,用力坐在他腿上。 “沉總真是深諳壓榨剩余價值的道理?!币妱偛诺拇驌舨⒉蛔嘈?,黎溪又用屁股碾了他幾下,擠兌道,“咱們明遠有你,真是了不起?!?/br> 沉君言對此一點也不謙虛,照單全收:“謬贊了。” 比不過他的城墻臉皮厚,黎溪哼了一聲轉過身子,就被眼前破有些夸張的陣仗嚇愣了。 在玻璃的另一頭站了十來個的人,有男有女,一小部分是沒見過的,但大部分是熟面孔。 而那些熟面孔,都是這幾年跟她最久的那些保鏢。 “你在做什么?” 沉君言替她打開燉盅,又把勺子遞給她才開口:“我反思過了,我的個人原因不能成為你追逐夢想的絆腳石,所以我決定讓你去參加巡演。而我不在的時候,你的近身保鏢會代替我來保護你。” 近身保鏢? 發(fā)生綁架事件后,黎溪身邊的保鏢只多不少,但都是跟在外圍的比較多,而能近她身保護的,只有沉君言一個。 黎溪問過他,為什么不找專業(yè)的人做專業(yè)的事,沉君言只說了一句話。 “擋子彈這件事,世界上只有我能百分百為你做到?!?/br> 黎溪掃過書房里所有人的臉,沒看出什么這些人有什么特別之處,便試探著問:“他們能為我擋子彈?” 沉君言低頭蹭了蹭她的頭發(fā):“為你擋子彈他還有活的機會,不擋的話……” 他咬了咬黎溪的耳垂:“只有死路一條。” 他? 捕捉到關鍵詞,黎溪的眼睛亮了亮:“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沉君言嗯了一聲,拍拍她的后腰示意她起來:“我來帶你認認臉?!?/br> 從房間里出去走不到兩步,沉君言推開書房的門,點頭當應下所有人的問好。 黎溪被他牽著手并肩走著,忽然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定在自己背后,無奈沉君言摟著她的腰,她也無法回頭查看。 在有外人的場合下,沉君言收斂了不少,剛走到書案前便放開黎溪的手,示意她坐在旁邊的沙發(fā)。 黎溪坐下后,故意往后靠在椅背上,然后看向自己走來的方向。 可惜的是,那些人個個表情嚴肅,定定看著自己的正前方,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誰有走神。 “自我介紹一下吧?!?/br> 沉君言一發(fā)話,站在第一排最左的女生轉身立正面向黎晰說:“沉小姐你好,我叫俞喬,負責陪同你的起居生活。” “我叫劉北習,負責室內巡邏。” “我叫……” …… 連續(xù)聽了五六個人的自我介紹,對此感到無趣的黎溪把手支在沙發(fā)扶手上,看著窗外漸漸走神。 直到…… “我叫程嘉懿?!?/br> 一把沉穩(wěn)而清朗的男聲猶如投入平湖中的石子,原本低頭扶著鬢角的黎溪不自覺地睜開眼睛,落在了隊伍最后的那個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有著般挺拔且修長的身形,面容清雋而英氣,星目劍眉,如屹立在雪地里的白楊樹,有種不動聲色的狠勁。 他目光炯炯,落在她身上時卻毫無壓迫感,說:“是你的近身保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