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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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記憶中的好東西,如?今再比櫻兒的梅子燉rou、比奚卿的手制梅干……已經(jīng)完全比不了了。 …… 夜色漸濃。 宴語涼:“好像一路走來,一個乞丐都沒見著?!?/br> “人雖多、攤販也多,地面卻很干凈,沒有人亂扔的雜物?!?/br> 一切和記憶中都不一樣了。十年來,大夏該收容的收容,該整治的整治,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真正的幾近盛世繁華的井井有條。 路邊小孩子在吃著糖葫蘆玩著小煙花,老頭子笑著看他們。在往前走,是十余座高樓聯(lián)袂、燈火通明,宴語涼一時都以為是什么新修的佛堂寺廟。 荀長:“是翰林院。湖對面那個大的,是京城貢院?!?/br> 宴語涼:“啊?搬到這么繁華的地段了?。俊?/br> 荀長:“阿涼讓搬的,這十年來許多事,減稅、減役、安置孤苦、幫扶畜牧,修路、修橋、造船。但朝廷一直最重公學(xué)私學(xué),為給百姓一個好榜樣,是以把太學(xué)和貢院遷來了京城最繁華之處?!?/br> “阿涼瞧,那邊還有游學(xué)生??!?/br> 幾個異族少年擦身而過,穿著太學(xué)的學(xué)生服,流利地說著大夏語。 “這些年來大夏游學(xué)之人越來越多了,有不少?落了戶便不愿走的?!?/br> 宴語涼覺得眼前一切都好,卻忍不住嗓子有點(diǎn)發(fā)澀,問身邊人:“那,咱們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奚行?檢嚴(yán)肅認(rèn)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刑部亟待修訂法典使得斷案更加公正細(xì)致嚴(yán)肅。戶部最好趕快收回鹽權(quán)、冶鐵等充盈國庫。工部更是重中之重,養(yǎng)馬、兵器、屯糧,修戰(zhàn)船……不應(yīng)窮兵黷武,但泱泱大國治軍必須最強(qiáng)?!?/br> 荀長倒不似奚行?儉一般板正,則只微微笑:“阿涼不急,一切不是正在循序漸進(jìn)?” 是,是在循序漸進(jìn)。 治大國如烹小鮮,要等,要耐心,不急一時。 但能親眼見到這十年的功績,還是覺得真好。走到西市的最?西頭宴語涼遙望小秦湖對面——綠柳軍的軍營就駐扎在那邊暗暗沉山處。 嵐王就在那。 他這遺忘的十年,做到了不負(fù)天下不負(fù)百姓,卻不知……到底有否負(fù)過那一個人。 想他了,想見他。 說好的早點(diǎn)回來呢??? 大晚上?皇帝策馬往軍營跑,奚行?檢自是不同意:“成何體統(tǒng)!” 宴語涼:“哈哈哈朕反正出來都出來了,順道閱個兵?” 荀長與皇帝沆瀣一氣:“哈哈哈奚卿,只準(zhǔn)你日日在家有美人相陪,卻不準(zhǔn)天子深宮寂寞去找嵐王?你這叫什么,只準(zhǔn)百姓點(diǎn)燈不給州官放火?” 奚行?檢:忍,我忍! 肯定有哪里搞錯了,皇帝又怎會與嵐王……肯定是陛下君臣之情一時糊涂! 到了綠柳營,蘇栩正在門口喝水:“噗——!咳,陛下,咳咳咳?!?/br> 大半夜這狗皇帝又搞什么,簡直鬼見愁,便服偷溜就罷了,干什么非偏要穿一身他媳婦最?喜歡的黃櫨色?還是他媳婦最?喜歡的銅錢紋! 他這以后還怎么好好給媳婦買布料? 荀長:“吾與奚卿就不進(jìn)去了,省得有些人……酸唧唧。” 嵐王練了一天的兵,明日還要晨起,睡得早。 蘇栩不情不愿把皇帝帶過去。 軍營環(huán)境比不上?宮中,嵐王又搞特殊。只和尋常士兵一樣睡狹小的房間、躺狹窄的硬床。 宴語涼躡手躡腳蹭到他床邊。月光下,孤零零一個人睡著的莊青瞿是皺著眉的,一臉與少?年時相似的別扭寒霜。 這還是軍營。不知行軍打仗時,他這么愛干凈的人,日日又是睡在什么樣又冷又硬又臟的地方。 “嵐……”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冰冷的利器貼著頸側(cè),手腳被死死摁住。宴語涼甚至都來不及把一聲嵐嵐給喊完。 眼前嵐王眼中全是戒備與戾氣,咬牙匕首抵著他的頸子。 “阿昭?” 宴語涼的心砰砰狂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又被抱住了:“阿昭,你怎么跑來了?怎么不出聲?傷到?jīng)]有?” 宴語涼搖頭,那匕首掉在旁邊寒光閃閃。好家伙好家伙,這就是傳說中的枕戈待旦! 嵐嵐平常抱著他睡時那么粘,沒想到一個人睡時那么警覺那么兇。 好帥好霸道。 可也好心疼的。這得受過什么折磨才這樣啊,嗚嗚嗚。 第48章 嵐王發(fā)酸,胡璐吃飯。 星夜,綠柳軍營,窗下透過微光點(diǎn)點(diǎn)。 大家都睡了,只有少數(shù)衛(wèi)兵還在巡夜。這幾天能巡夜的衛(wèi)兵都很興奮,路過營帳各種交頭?接耳。 嵐王這幾日?都睡在他們營帳中,這幾年很多年輕人都是仰慕大夏戰(zhàn)神?赫赫威名才自愿加入的綠柳軍,如今與?戰(zhàn)神?只有一?墻之隔,又怎能不興奮激動。 而且戰(zhàn)神?又那?么好看,又強(qiáng)又美簡直要驚為天人了。 這兩天還有不少士兵偷偷在嵐王帳邊撿一?兩顆模樣的小?石頭?,揣起來做紀(jì)念的。 卻沒人知道其實今夜皇帝也在營中,九五之尊近在咫尺。 營帳中嵐王身邊,宴語涼睡前不老實。一?臉新奇地去枕下摸那?柄匕首。莊青瞿不得不拿起收到柜子上:“好了,別亂動當(dāng)心受傷?!?/br> 宴語涼:“青卿,你平日?里都習(xí)慣把刀放在身邊嗎?” 如今想來,他剛醒來時,好像龍床的帷幔上也栓了一?把。 莊青瞿頭?大:“那?個不是……!只有在軍營中、在打仗時才會這般,平日?里不會!行?了,早點(diǎn)睡。” 皇帝“哦”了一?聲,往他懷里又鉆了鉆,營地的床又硬又狹窄就?連被子都刺拉拉的,他換了好幾個姿勢才不覺扎人。 莊青瞿覺察到了,摟緊懷中人:“今晚委屈阿昭了?!?/br> 宴語涼搖頭?,小?動物一?樣在他肩頭?狂蹭。莊青瞿無奈,給他掖了掖被角:“阿昭,我都說明晚就?回宮了,你其實本可以不必來?!?/br> 宴語涼抬起臉:“嗯,知道。但是青卿,朕想你了?!?/br> 繁星點(diǎn)點(diǎn),星光灑落在他的眼中,微風(fēng)輕輕。阿昭我也很想你。 莊青瞿把人抱得更緊,張嘴卻一?片澀啞,他恨自己多年都學(xué)不會說些好聽甜蜜的話,只默默往床邊挪了挪,把狹窄床鋪多些讓給懷中的人。 他不會說甜蜜的話,懷中人卻特別會。宴語涼摟著他的腰扭了扭,聲音歡快地埋頭?在他懷里吸啊吸:“嵐嵐還是那?么香!” 嵐王一?僵想躲,卻又被抱緊:“這下終于踏實了,朕沒嵐嵐在身邊都睡不好了。嵐嵐真好抱?!?/br> 說著,宴語涼還把大腿往他腰上一?夾。 莊青瞿都要瘋了。指尖發(fā)抖摁住他,啞著嗓子:“阿昭!” “你,別說了,也別動了……”他真的快要忍不住。 半晌,懷里的人終于困困的乖下來。 莊青瞿也困了,微微瞇著眼睛眼底透出一?片微明。迷迷糊糊地想著,他如今不碰他,其實是想等阿昭再多想起一?些事情來。 想等他到時候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卻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懷里的人那?么甜的那?么好,就?這樣一?輩子不好嗎? “阿昭?!?/br> 半晌,他以為他睡了,輕聲說:“阿昭,我既希望你快點(diǎn)想起來一?切,又希望你永遠(yuǎn)想不起來?!?/br> …… 宴語涼其實沒睡。 來都來了,他本是想套嵐王一?些話的,但嵐王閱兵多日?明顯憔悴了,他又不忍心。 半夢半醒,他抱緊莊青瞿,想著都錦裕三年了這個人還在叫他“陛下”,以為自己快死了才敢第一?次喊他“阿昭”,那?么可憐那?么委屈的模樣。 堅強(qiáng)又倔強(qiáng),溫柔還笨,剝開里面不知道多少傷。 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宴語涼決定了,他會努力給嵐王保全?尊嚴(yán),同時以前欠他的疼愛也一?定都補(bǔ)他。狗皇帝最擅長這個了,一?定做得到。 隔日?清晨。 皇上昨晚來了!全?綠柳軍突然?就?傳得人盡皆知。 很多綠柳軍里的小?年輕,加入軍隊時聽聞傳嵐王要反都不是一?年兩年。錦裕帝是個好皇帝,這雖是民間普遍的想法,但軍中之人還是更擁立大夏戰(zhàn)神?所向披靡。 可人就?是那?么奇怪,聽聞皇帝真來了又很激動。一?部?分?覺得哇能看見皇帝啥樣了這波不虧,另一?部?分?則佩服這皇帝一?個人來單刀赴會真的很勇很有種。 而此刻,他們心中的猛男皇帝正在被嵐王皺著眉伺候洗臉。 正確來說是蹭臉。 軍營條件是不太行???伤瘺]睡相臉貼到墻上,直接抹了一?臉墻灰搞得像個貓猴這可還行?? 宴語涼:“上天不公。” 嵐王:“怎么?” 宴語涼:“蘇栩說青卿你來了綠柳營整整四天,累得連沐浴都不曾,可身上還是一?塵不染的香!朕為什么才來一?夜就?,嗷!疼!” 嵐王濕布蹭他,用力狠狠蹭。 他其實很在意自己幾天沒沐浴還抱著阿昭睡這事,只希望阿昭不要注意到才好,就?算注意到了……也不要說出來! 皇帝洗完臉,就?這么順道閱了個兵。 大夏軍隊訓(xùn)練有素、威武霸氣。黑壓壓的一?片軍容整齊可氣派了。怪不得能踏平北漠、掃蕩瀛洲! 宴語涼心動又欣喜地看著眼前的國?之利刃。 腦子里又莫名想起自己兩個月前剛醒來時的狗德行?——他那?時還想過,被絕色美人幽禁起來其實挺快樂的。看到臉就?氣消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他就?算被干掉好歹也比那?些被腦滿腸肥的丑臣子殺掉的憋屈帝王們走運(yùn)多了。 想想那?時躺平的咸魚昏君,再看看眼前他的江山他的軍隊,看看身邊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