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矮個中年人此時瘦的已經(jīng)皮包骨頭,可他精神奕奕,口水在四濺:“只要殺了老屠夫,小屠夫一定會反秦!” “到時候小屠夫和暴秦死磕,必然身死軍散。我晉州也就和平了,可以緩慢休養(yǎng),慢慢生息。暴秦也會一蹶不振,喪失崛起的最佳機會,免得將來禍亂天下!令生靈涂炭!” “小屠夫的走狗楚萌萌已經(jīng)走了,我們成功的幾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 “這次不僅是我們晉國的人馬在行動,還有武則天那個女人派來的人。他們的目標(biāo)似乎是活捉老屠夫,打算脅迫小屠夫背秦投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計劃開始前,他們是我們的友軍!” “城外五千秦軍,他們最后就算生擒老屠夫,也是插翅難逃!為了我晉州百姓,為了天下的同胞免于暴秦將來的壓榨,我們要有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組織不會忘記我們的,我們必將成為后人景仰的存在!” “為了組織的光輝,為了天下的同胞,為了我們的信仰!”矮個中年人語氣激昂,說的地窖內(nèi)所有的小青年熱血沸騰。 “這一次行動,十死無生!如果有地府,我們地府見!”一桶酒被中年矮子揭開桶蓋,拔出匕首劃開自己的左手掌,一串血珠落進酒桶,發(fā)出的微微聲響在靜謐的地窖里蕩漾。 “地府再聚!一切為了組織!”一個個小青年拔出匕首,劃開手掌,將血滴入酒桶。 酒桶被中年矮個提起,小心翼翼地給每個青年倒入碗里,生怕浪費一滴。最后,酒桶還剩一些,中年矮子高舉酒桶,大呼一聲:“干!” “干!”一個個豪氣干云,視死如歸。 “啪!啪啪!”喝干了的酒碗失去了價值,紛紛被摔碎在地上,一個個青年掏出黑布,將自己的臉蒙上。 “出發(fā)!”矮個中年人這次親自出馬,臉上蒙著黑布,低喝一聲。 公孫策府邸,城中最后的人口都聚集在這里,除了一百已經(jīng)休息的虎衛(wèi)外,還有公孫厲手下的三百天兵以及天兵家眷五百來人。除此之外,四座城門處各有二十來人在吹風(fēng)。 公孫厲正和好友韓振龍下象棋,兩人棋力遠(yuǎn)超市井上的棋手,殺的難舍難分。最后進入僵持,就看誰先露出破綻,所以謹(jǐn)慎之下,棋子挪移的速度越來越慢。 “阿萌說城中還有藏起來的毒蝎,你不會一點準(zhǔn)備都沒做吧?”韓振龍舉著黑色的車放到了公孫厲的將營九宮格正中,有些緊張的問道。 “有一個,我吃一個!”公孫厲眼看再有一手,自己就會被韓振龍將死,很是豪氣的說道。隨即伸手,將黑色的車撿走,隨即發(fā)出很無恥的笑聲。 “你已經(jīng)輸了,看來你的心思并不在棋盤上?!表n振龍覺得自己贏得有些輕松,兩人棋力相差無幾,又對對方的棋風(fēng)很是了解,一局棋下來起碼也要半小時。這一局才十分鐘不到,對韓振龍來說,有點太快了。 “我只輸了一步,你殺了我的帥,下一步還有機會的話,就能吃了你的將?!惫珜O厲將手中吃掉的棋子交給韓振龍,兩人重新布局。 “你是紅棋,你先走的。所以我吃了你的帥之后,你沒有理由走最后一步,因為最后一步,是我。”韓振龍突然站了起來,扭頭望向大堂外面,只見無聲息之間,一群黑衣人抹殺了門口天兵,站在大堂門口。 “我很好奇,你們是怎么從外院殺進來的?”公孫厲邊說,起身緩緩拔出了腰間戰(zhàn)刀,慢慢向后退去,退到了大堂屏風(fēng)處。韓振龍抽出長劍,站在公孫厲身前。 “因為這個!”一個矮個黑衣人指著渾身的泥土說道,帶著黑衣刺客走進大堂,將公孫厲包圍。 “地道!”公孫厲好像并不畏懼這些黑衣人,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 矮子黑衣人冷笑說道:“老屠夫,不必拖延時間,外面的守衛(wèi)一時半刻發(fā)覺不了。所以,你受死吧!” 一群黑衣人正要揮刀看向公孫厲,另一波灰衣人掏出手弩,對著黑衣人大呼:“且慢!” “說好的,公孫厲是我們的人?!被乙氯祟^領(lǐng)是個女人,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你們,真的以為吃定我公孫厲了么?”公孫厲突然喝問。 “想活命,就閉嘴!”灰衣人頭領(lǐng)扭頭喝道,同時揮了揮手。一個灰衣人站了出來,一把扯掉自己的蒙面巾。他的長相,讓矮個黑衣人頭領(lǐng)一驚。 “你們想要的,就是殺了公孫厲,逼迫公孫策和大秦反目。我們要的是公孫策與大秦反目,最后要招攬公孫策。我們的共同點就是,讓公孫策與大秦反目!”灰衣女子繼續(xù)說道。 “所以殺不殺老屠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消失,同時制造出老屠夫身死的情報。”矮個黑衣人看了那個解開蒙面巾灰衣人的面相后,就知道了灰衣刺客的打算。他雖然認(rèn)同,可心有不甘。 公孫厲也看到了那個灰衣人,拍掌感嘆:“像,真像!和老子有九成相似,不過你們不會就拿他來冒充我吧?” “一個被大火燒變形的人,只要相似,就夠了?!被乙屡忧遒穆曇?,讓那個與公孫厲相像的灰衣人渾身一顫。 “兄弟,說說你叫啥?如果姓公孫的話,老子等會兒饒你一命!”公孫厲望著灰衣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不敢高攀興平君,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家屬在他們手中,不得不來?!蹦腔乙氯似届o的語氣中影藏著深深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少廢話,時間不多了!”矮個黑衣人大聲說道。按照府內(nèi)的巡哨規(guī)律,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多。 “興平君,多有得罪!”灰衣女子掏出一團牛皮繩丟在公孫厲身前,示意公孫厲和韓振龍自縛。 第二十七章 女刺客 “小姑娘是個好人啊,殺了怪可惜的!”公孫厲說完,將背后屏風(fēng)一推。 所有刺客只聽到“嘎吱”一聲輕響,持弩的黑衣刺客直接激發(fā)手弩,“哚哚”一陣清脆響聲發(fā)出,鐵質(zhì)弩矢盡數(shù)釘射在屏風(fēng)之上,而公孫厲與韓振龍同時不見,他們站立的地方出現(xiàn)一個大洞。 “狡詐!”灰衣女子輕喝一聲,帶人正要離開,不想整個大堂房頂上響起了震耳的鐘聲。 “跳下去,殺!”矮個黑衣人可以說是氣的連牙都能咬碎,指著黑洞對手下咆哮。他轉(zhuǎn)身恨恨地望了一眼灰衣女刺客,仿佛要把她吃掉。又見灰衣刺客持弩瞄向他,冷哼一聲。 “行動失敗,我們走!”灰衣女刺客見事不可行,很是干脆。帶著手下,緩緩?fù)巳?,生怕黑衣刺客偷襲他們。 一個黑衣人撿起地上的牛皮繩,綁在自己腰帶上,正要讓同伴將自己垂下去。 “愚蠢!這個黑洞肯定不深,不然老屠夫哪會直接掉下去!”矮個黑衣人直接將那個黑衣人一腳踹下去,自己緊跟著跳了下去。 洞口上方的人,只聽到一聲慘呼,就聽到頭領(lǐng)的聲音:“都下來,下面是棉花!” 黑衣人相互望了幾眼,紛紛咬牙跳下。留在大堂內(nèi)的刺客最后只剩下灰衣刺客,那女子抽出細(xì)劍說道:“任務(wù)失敗,投降只有死路一條!” “不要想著投降,投降后我們的家人會死,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如果戰(zhàn)死,起碼家人還能有條活路!”灰衣女子冷聲對手下說道,臉上露出來的一對漆黑閃亮的眼眸之中盡是凄苦。 這也是有前提,前提就是他們逃不了。她在打斷所有人投降的美夢,希望他們能堅持戰(zhàn)斗到最后。 “頭領(lǐng)!外院已經(jīng)被他們包圍,現(xiàn)在他們正在沖門!”一個灰衣人跑進來報告,緊接著進來的是一個黑衣人,見自家人都跳下黑洞,又跑了出去指揮外面的黑衣刺客。 聽到鐘聲,巡哨的護衛(wèi)朝中間的內(nèi)院匯集。 “有刺客!”睡夢中的許盾猛地睜眼,當(dāng)即大吼一聲,翻身下床,抓起床邊的戰(zhàn)刀,挽起盾牌就出了大門。 “有刺客!”其他虎衛(wèi)幾乎同時起床,雖然睡眼朦朧,但一個個受驚不小。拿著武器盾牌沖出居室,被冷風(fēng)一吹,全都醒神。 “許將軍,刺客已經(jīng)占據(jù)內(nèi)院,弟兄們殺不進去!”一名叫孫度的護衛(wèi)屯將大步跑來,穿著粗氣。他是孫姓親族,被公孫厲賜予屯將戰(zhàn)魂,委任為衛(wèi)將。 “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刻的了,弟兄們隨我來!”許盾對著孫度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對著虎衛(wèi)大吼一聲。 “頭,里面人有弩,從墻上翻不進去!”一名護衛(wèi)軍官對著孫度訴苦,許盾已經(jīng)看到很多插著弩箭的護衛(wèi)躺了一地,沒有活口,個個臉色發(fā)黑。就知道這股刺客使用的是毒箭,和上次的那股刺客一樣! “盾陣!給老子把墻推翻嘍!”許盾高舉戰(zhàn)刀,大喝一聲。 “撞!”一排盾陣列好,組成了類似與龜甲的戰(zhàn)陣,防守可謂密不透風(fēng),所有躲在盾牌下的虎衛(wèi)齊聲大呼,撞向院墻。 “啪!”黃土板筑而成的院墻被推倒,如雨一樣的鐵矢就灑了過來。 “穩(wěn)??!不要亂!向前移動!”手弩射出的鐵矢根本無法洞穿虎衛(wèi)大盾,盾陣中的許盾大聲呼喊,指揮著龜甲陣向前移動。 “撤!”灰衣女子看到龜甲陣殺進內(nèi)院,又見自己一方的手弩根本無法傷害重甲大盾的虎衛(wèi),當(dāng)機立斷,帶著手下要撤。 這灰衣女子帶著三十多灰衣刺客繞到內(nèi)院正堂大屋背后,這里有一個黑洞,正是他們挖掘的地道。 “準(zhǔn)備以什伍為單位,相互掩護前進!”許盾透過盾陣隙縫,看到灰衣人散走,只剩十幾個黑衣刺客守在大堂門前。 他將命令連呼三遍,等到所有虎衛(wèi)都理解后,大呼一聲:“散!” 整個龜甲陣瞬間分成十份,守在大堂前的黑衣人見龜甲陣有動靜,急忙抬起手弩就是一頓亂射,毫無例外,要么鐵矢射偏,要么扎在虎衛(wèi)的大盾上。 “投!”許盾大吼一聲,從大盾內(nèi)側(cè)抽出一把手斧,與其他虎衛(wèi)一起投擲而出。雖然隔著大盾投擲會極大的影響準(zhǔn)確,但也架不住這一招來的突然和數(shù)量之多。 一片飛斧飛過,守在大堂門口的黑衣刺客倒下大半,其他刺客紛紛退入大堂,虎衛(wèi)紛紛持盾緊追。 大堂下的暗室建造的筆直,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見。中間的地方很是擁擠,黑衣刺客站的很緊密,摸著兩邊的墻在緩慢輕聲前進。 “咻咻!”突然傳來密集的弩箭激發(fā)聲,刺客來不及躲避,有的大呼,有的相互撞成一團,紛紛被這一波密集的弩箭釘成一團。強勁的弩箭將這群刺客從暗室中間地帶,活活推搡到了入口處! 暗室內(nèi),一時間悲慘的呼叫聲此起彼伏。暗室另一頭,公孫厲與韓振龍躲弩車后面,伏耳在地,聽著動靜。 “火把!”突然大堂上傳來許盾粗獷的聲音,然后就見火把投了下來,火把落在棉花包上,彈落在地,隨即又被一地的血泊浸滅。 “再投!”連續(xù)丟下來十來把火把,整個暗室明亮了。韓振龍透過弩車隙縫看到還有幸存的黑衣刺客正朝自己方向緩緩爬來,動作輕靈,毫無聲息。 矮個刺客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韓振龍,黑黑的暗室里,韓振龍望著入口方向,瞳孔內(nèi)全是跳動的火焰,很是明亮。他舉起了手弩,憑著感覺瞄準(zhǔn)了韓振龍的眼眸,冷笑一聲,扣動了弩機。 “哚!”鐵矢直接釘在弩車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弩車后面韓振龍抹了一把冷汗,悄悄給公孫厲表示對方都趴在地上,正朝這里爬來。 公孫厲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兩把手弩塞給韓振龍,兩人握著手弩,貼著地面開始射擊。兩個倒霉的黑衣刺客被射中,發(fā)出悶哼聲,立馬吸引了公孫厲二人的注意,當(dāng)即又是幾根鐵矢射過去。 “老君上!”許盾帶人跳下黑洞,在暗室中排著盾,打著火把慢慢前進。盾牌將暗室四周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包括火把的光,都被盾牌遮住。 經(jīng)過死傷一堆的刺客時,許盾輕喝一聲:“都別殺,留活口!” “小許,都?xì)⒌?!不要留隱患,慢慢過來,沿途還有潛伏的刺客!”公孫厲躲在弩車后面,大聲提醒。 “都?xì)⒘?!”許盾也怕這些刺客裝死,就憑那些劇毒武器,就能讓虎衛(wèi)折損。損失一個虎衛(wèi),都是莫大的罪過,許盾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前排虎衛(wèi)盾牌搭在刺客的尸體上,盾牌下方的空隙里,虎衛(wèi)亂刀捅刺。利刃入rou以及刺客被攪碎骨骼的脆響接連不斷,其中參雜未死刺客的慘呼。 虎衛(wèi)緩緩地經(jīng)過暗室中間地帶,背后剩下一地碎尸,散發(fā)著血腥與惡臭。 矮個中年刺客被虎衛(wèi)一刀剁斷了大腿,血液噴涌出來,軀體只是正常的抽搐一下。他是最后一個被清理的刺客,手中緊握著手弩,虎衛(wèi)怕出意外,還是一刀剁下,連肘切斷。 最后虎衛(wèi)排成的盾陣靠近了弩車,將公孫厲接了出來。 “末將救援來遲,老君上受驚了!”許盾抱拳說道。 周圍火把發(fā)出的噼啪聲中,公孫厲望著一地黑衣刺客,只是擺擺手說:“沒什么,先出去再說?!?/br> 整個暗室的刺客被殺干凈,虎衛(wèi)也放松了警惕,護著公孫厲緩緩?fù)隹谝苿?。突然被砍斷大腿和右肘的那名刺客猛地站起,撲向公孫厲。 許盾反應(yīng)最快,護在公孫厲身前,被刺客正好撲在懷里,他悶哼一聲,一腳踹出,那刺客被踹飛,撞在了墻壁上,還未落地,就被反應(yīng)過來的虎衛(wèi)撲上去,亂刀分尸。 “影兒……”許盾吐出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只覺得眼前晃動的火把開始變暗,周圍部下與公孫厲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小。 “速帶小許離開這里,找醫(yī)匠救治。刺客刺出的尖錐插的不深,還有救!”火把照耀下,公孫厲一把拔出了插在許盾盔甲隙縫的一根尖錐呼喊道。 前院大堂里,公孫厲坐在高椅上,望著一地的灰衣刺客,聽著高昌的匯報。他臉色不是很好,自己的天兵死了五十多,這都是他的老朋友或者沾親帶故的人。 “都死了?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女刺客?”公孫厲說真的,有點感激那個灰衣女刺客,如果不是灰衣刺客跳出來,那些黑衣刺客根本不會給他緩沖做準(zhǔn)備的時間。 幾名虎衛(wèi)上前將灰衣刺客的蒙面巾扒下,找到了那個與公孫厲九分相似的刺客,就是沒有看到一個女刺客。 “去后院,一個房子一個房子的給我搜!廁所也不要放過,狗窩也不要放過!我就不信這姑娘還能長翅膀不成!記住,要活的!”公孫厲大手一揮,他并沒有殺那女子的意思,只是好奇她怎么消失的。 不多時秦軍在贏豹的率領(lǐng)下沖進府邸,協(xié)助虎衛(wèi)搜索刺客。整個府邸被搜了不下三遍,就是不見刺客影子,最后擴撒到全城搜捕。 知道了這個刺客是個頭目,贏豹志在必得。抓到女刺客,撬開她的嘴,他就能挖到不少有用的情報。這功勞不比保護公孫厲差多少,贏豹自然心動。 后院,灰衣女刺客躲在陳燕的房間內(nèi),陳燕舉著手站在一旁,兩名侍女被打暈,一名渾身外衣已經(jīng)被扒干凈。女刺客此時正收拾自己發(fā)型,有點吐槽公孫府邸內(nèi)的侍女的發(fā)型居然都一樣,都是那種難度比較高的盤發(fā)。 “姑娘,這發(fā)型一個人是弄不出來的。再說秦軍都已經(jīng)將府邸封鎖,你就是打扮我的這幅模樣,也走不出去?!标愌嗟吐曊f道。 陳燕已經(jīng)知道公孫厲能逃過一劫,靠的就是這個刺客。似乎說刺客不準(zhǔn)確,說是綁匪比較合適。 “不試試,怎么知道?真是沒想到,這座剛剛建好的府邸里,居然有機關(guān)暗室!”這女子也灰心了,讓頭發(fā)隨意披著,開始整理渾身衣物。 “你們能挖通地道,我們公孫家挖幾個保命的暗室,又有什么難度可言?”陳燕高舉著雙臂,已經(jīng)開始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