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么久，卻忘記告訴你她們的名字，jiejie叫劉雪，meimei叫劉雨?？赡芩齻冞^世的父母都喜歡水吧。

    不知道處于一種什么心理，我很想接近她們姐妹兩個，很想看看這貌似無縫可尋的姐妹關(guān)系中是否有能我的空間。于是我經(jīng)常接近她們，和他們聊天。不過起初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別說是我這樣的陌生人，即使是她們熟悉的朋友都很少能夠和姐妹兩個聊超過十句。但是她們并非冰冷的，而是沉默著搖頭，用漂亮的大眼睛注視著你，所以即便被拒絕，你也不會心存不滿，如果非要找個詞語來形容她們的話，那就是天使?！北R笛的眼睛里充滿著一種非常迷茫的色彩，如連綿的雨簾，又像雨后的彩虹。

    “既然這樣，為什么你沒有從姐妹里找一個你喜歡的呢？”我忍不住問他。

    “說得對，我當(dāng)時的確是這么想的?！北R笛再次清醒過來，接著說下去。

    “按理說，即便是雙胞胎，也應(yīng)該有一點特征加以區(qū)別，就像某個人說的，這世界上絕對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樹葉?？墒俏艺J識兩人這么久，卻始終找不到她們的不同點。每次兩姐妹笑著讓我猜誰是jiejie，誰是meimei的游戲，我每次都錯。

    ‘即便是隨便猜，也應(yīng)該有一半的機會啊，為什么每次都錯呢？’當(dāng)時的我傻傻地摸著后腦勺郁悶地說。

    ‘因為你對我們兩個的好感都是一樣的，當(dāng)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多一些的時候，你就可以猜出來了?！瘍蓚€漂亮的女孩同聲說著，我感覺有些眩暈，仿佛自己站在一個充滿這鏡子的房間。

    或許誠如她們所言，如果我真喜歡那個一個多一些，就自然可以猜出來了。快樂的日子依舊進行著，那個猜誰是jiejie的游戲也重復(fù)地玩著。

    旁邊的人都說，很少看見劉雪劉雨姐妹會和一個男人如此的親近，而她們自己則說，那是因為我的外貌像她們父親，而說話動作則像她們的母親。

    或許是吧，早早離開父母溫暖的人，總會對和父母相似的人產(chǎn)生熟悉感。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著，直到有一天，由于家里的變故，我不得不一個人住在這個城市，由于以前有人照顧，一下子突然到來的獨自生活就很不適應(yīng)，我經(jīng)常生病，人也瘦的厲害。姐妹兩個知道后，熱情的邀請我去她們的那棟雙子樓住一段時間。我開始并不想去，可是后來還是答應(yīng)了。

    那棟樓非常的漂亮，通體都是白色的，據(jù)說外壁不是油漆刷的，而是真正的白色大理石鋪設(shè)而成。房子外表看去像一張立起的弓，從兩邊高聳起來的樓塔，猶如鏡子的里外，一摸一樣，房子的建筑布局很有些中世紀歐洲的皇家風(fēng)格，也難怪，劉氏姐妹的父親就是一位在英國比較有名的設(shè)計師。整個房子讓人看的非常舒適，內(nèi)心充滿了滿足感，只是覺得這么大的房子只有兩人住多少有些寂寞。

    不過據(jù)說他設(shè)計完這這座雙子樓后，就死在了辦公桌上。隨后他的妻子也由于傷心而隨之離去。加上姐妹兩個從小就喜歡披著長發(fā)，穿著白色的連衣睡裙，赤著雙腳，手拉著手無言地走在冷靜的房間過道上。這棟‘sister’在外人的議論聲中多少帶著些不詳?shù)奈兜馈?/br>
    但是當(dāng)時的我并沒有在意。

    住進去以后，開始的日子還算很不錯，每天都有可口的飯菜，另外和兩姐妹聊天，做游戲，和她們在一起你不會有三個人的感覺。

    你始終會覺得，她們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你的眼睛發(fā)生了重影而已。

    但是漸漸的，隨著和她們交往的日子加深，我也終于發(fā)現(xiàn)兩人的不同了。開始我會覺得很好奇，很得意，因為我終于知道了如何去區(qū)分她們，但是劉雪和劉雨并不知道。

    jiejie劉雪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會下意識的輕輕咬一下嘴唇。

    的確是略微的差別，或許是我的意識里多少帶著些女性的細膩，這與我從小就在母親身邊長大有關(guān)吧。

    但是我很快發(fā)現(xiàn)，原本的一人重新變成了兩人。我開始驚慌和不安。因為我同時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愛上了劉雪。

    雖然我前面說過，兩姐妹說話像一個人一樣，一人說一句，但是劉雪說出來的總是些很平淡，很帶著詩意的話，是一些陳述句，而meimei卻是些感嘆或者問話，帶著自己強烈的感情。

    我并不是不喜歡劉雨，但的確更喜歡劉雪多一些。

    而且不僅僅是咬嘴唇，劉雪的左手無名指上由于一次小的以外，留下了一道很細小，幾乎不仔細看就無法識別的淡淡rou色傷疤。那似乎是一次她拿餐刀給我不小心劃到的?？墒菦]過多久，我看見劉雨也用刀在自己的指頭上劃了一刀，劉雪很難過，問meimei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可以和jiejie不一樣啊，我們兩的rou體應(yīng)該沒有任何的差別，一點點細微的不同都是不允許的，否則，我們就不是一個人了?！瘎⒂晡⑿χ?，任憑著鮮血流淌，用另外一只手撫摸這jiejie的臉。我看著兩姐妹相擁在一起，實在插不上什么話，可是當(dāng)看見劉雨微笑的時候，心里總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因為當(dāng)劉雪低頭哭泣時，劉雨轉(zhuǎn)過臉，帶著笑看著我。

    ‘現(xiàn)在，你還能猜的出我們么？’劉雨，再次笑著問我。我只好無言以對。

    當(dāng)劉雨的傷好以后，再次要和我做猜誰是jiejie，誰是meimei的游戲時，我拒絕了。因為我已經(jīng)猜出來了，但我又不想騙她們。

    ‘你到底還是猜出來了啊?！瘎⒀┮Я艘ё齑?。

    ‘你知道么?除了父親和母親，你是第三個能猜出我們的人了?！瘎⒂陰е蛣⒀┩瑯拥奈⑿φf著。

    ‘但是他們已經(jīng)死了，離開我們了?！瘎⒀┱f。

    ‘你也會死么？’劉雨問我。

    我沒有回答她們，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她們分開，我不會從劉雨身邊帶走她的jiejie，因為劉雪也不會同意的。我能做的只有離開了。當(dāng)她們知道我要離開這座‘sister’的時候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平靜的接受了，不過我看見她們兩人的手第一次沒有緊緊地握在一起。

    最后我還是答應(yīng)了她們的請求，留下來吃最后一頓飯。不過她們堅持讓我坐著，所有的事由兩人自己去做。

    那天本來是下午，可是外面已經(jīng)陰沉著天了。

    坐在餐桌邊的木椅上，我忽然隱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她們到底在制作什么食物。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guī)缀跻呀?jīng)快要睡著了，忽然聽見了叮鈴叮鈴的聲音，看見一個人推著一輛餐車過來。但我無法分辨這個人是劉雪還是劉雨。

    但是她們從來都是兩人一起出來的啊。

    ‘吃吧，jiejie做的湯很好喝的。’看來她是劉雨了。她依舊充滿著天真的笑容看著我，把一個巨大的湯盆端上來。

    湯里浮動這白色而細膩的rou塊，整個房間里洋溢著非常誘人的香氣。

    ‘你jiejie呢？’我問劉雨，四下里看著。

    劉雨沒有回答，只是一邊為我盛湯，一邊微笑著。

    ‘你很快可以見到她?！f著，她自己也盛了一碗。

    我喝著碗里的湯，很驚訝為何世界上還有如此美味的東西。劉雨也大口喝著。

    ‘你jiejie呢？’我又問她，劉雨的臉上劃過一次不悅。

    ‘這是你第二次問她了，’劉雨頓了頓，放下碗，‘記得我們和你說過么，當(dāng)你愛上我們兩人其中的一個后，你會很容易分辨出來我們誰是誰?！?/br>
    ‘我記得?！衣鼗卮鹚?，或許現(xiàn)在這樣告訴劉雨，我就可以帶劉雪走了。

    ‘可是你沒有選擇我?！瘎⒂暌Я艘ё齑?。我有些差異。

    ‘你jiejie呢？’我大聲質(zhì)問起劉雨，即將到來的不安感讓我很激動。

    ‘我說過了，jiejie做的湯很好喝，可惜她死了，我們只能喝一次。’劉雨慢慢地將碗里剩下的湯倒進嘴里，安靜的房間里我可以聽見她喉嚨下咽的聲音。

    我無法相信地坐在椅子上。

    湯盆里浮上來一樣?xùn)|西，細長。

    那是一根手指，準確地說是無名指，在指頭旁邊有一道非常仔細才能看到的一道淡淡傷疤。

    ‘jiejie已經(jīng)死了，準確的說我們吃了她?！瘎⒂旮吲d地站了起來，她的神情我從來沒見過。

    她又咬了咬嘴唇。

    ‘從**開始我們就在一起，我們一直是一個人，或者說我一直是半個人，jiejie也是。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們還會一直像外面的人認為的一樣，所謂的幸?？鞓返鼗钕氯ァ？墒钦l也不了解我們睡在這棟房子里晚上有多么冷，多么寂寞，所以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瘎⒂晖摇?/br>
    我則低垂著腦袋。

    ‘我的確不應(yīng)該介入你們?！?/br>
    ‘可是晚了，我和jiejie都愛上了你，但是你卻只有一個。于是，jiejie和我約定好，如果你愛上了我們其中的一個，也就是你能完全分辨出來我們的時候，我們姐妹要變成一個人，一個人?！瘎⒂昃o緊地咬著下嘴唇，一絲血順著牙縫流了出來，如同一根紅色的細線。

    房子外面下起了大雨，我這輩子從未見過那么大的雨。

    ‘你不是劉雨。’我忽然昂起頭，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劉雨吃驚地望著我。

    ‘碗里的，才是劉雨吧?！胰讨鴱娏乙碌母杏X，指著那湯盆。

    ‘劉雪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激動的時候喜歡咬著下嘴唇。’我終于說了出來。

    劉雨，不，應(yīng)該是劉雪呆滯地望著我，可是很快又再次微笑起來。

    ‘我的父親，母親，都無法接受我們兩個過于相似而發(fā)瘋死去，沒想到你居然能如此看透我們。小雨說了，她知道你喜歡我，想要帶我走，她也很喜歡你，所以她說，要我們吃下她，這樣，小雨又再次成為我們的一部分了，這樣，我們姐妹就永遠不會分開，就像以前一樣?！瘎⒀┬χ忉?。

    ‘所謂的吃下jiejie，其實是你占據(jù)了劉雪的身體吧?！覇柕?。

    ‘是啊，這身體是jiejie的，而靈魂卻是我的，這不是很好的結(jié)合在一起樂么?！乙膊恢涝撊绾稳シQ呼眼前的這個人了，究竟是劉雪殺了劉雨，還是劉雨將劉雪作成了rou湯。

    但我明白，她們姐妹兩一定死去了一個。

    ‘你說的咬嘴唇，其實是我和jiejie商量好的，連我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們是誰，你以為你能看清楚么？’我眼前的女孩解開了自己的發(fā)箍，脫去了衣服，站在了窗戶邊上，外面的大雨擊打著那窗子。她打開了窗戶，雨點一下就無情地拍在她潔白無暇的rou體上。房間里的燈已經(jīng)滅了，隨著每一次的閃電，我都能看見她*的身體，閃電的光將本來白色的軀體照射的更加慘白。我仿佛看見了一副油畫，一位美麗的女神站在了如同畫框般的窗戶前面，后面的背景則是紫黑色的天空和磅礴的大雨。

    ‘現(xiàn)在，你還能猜的出誰是jiejie，誰是meimei么？’她高聲笑道，下雨的聲音已經(jīng)很大，嘈雜的充滿了耳朵，眼前明明是一個人在說話，而我卻聽到的是兩人的和音。

    我用手按在桌子上，腳卻無力上去。

    終于，我昏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眼前只有被雨澆濕的地毯，和那在餐桌上依舊冒著微微熱氣的湯。

    我沖到廚房，看見了一具尸體，幾乎已經(jīng)切碎了，只看了一眼，就無法看下去。

    我離開了那棟‘sister’的雙子樓，而且從未再回去，據(jù)說，本來是通體白色的雙子樓，有一半竟然慢慢變成了紅色。

    那以后我也沒見過那對姐妹，我始終認為她們還是完整的，jiejie和meimei無論那一個都沒有死去，只是重新成了一個人?；蛟S她們只會愛著對方，我不過是她們精心挑選的，拿來作為兩人結(jié)合的一個借口和契機罷了。

    那件事恐怕我才是受害者，以致與以后很長時間我都懼怕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完美的女孩，似乎從每一個人身上我都能看到那兩姐妹的影子，直到遇見我現(xiàn)在的妻子，她挽救了我，雖然她不優(yōu)秀，但她可以讓我忘記以前的噩夢?！闭f完，盧笛站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我該回去了，或許，她等的著急了?！北R笛終于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不久，便隨著緩慢的步伐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說老實話，我聽的很糊涂，隨后，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紀顏。

    “你知道么，有一種說法是吃掉活人的rou或者器官，可以繼承死者的靈魂，據(jù)說有一個部落，都是父子相傳，當(dāng)兒子要接替父親的位置時候都會舉行一個儀式，那就是吃掉自己的父親。這并非空xue來風(fēng)，你也該聽說過吧，很多被移植心臟或者別的器官的人在移植過后會性情大變，或者憑空多出很多自己以前沒有的習(xí)慣，或許就是源自于此?！奔o顏道了杯水，咕嚕咕嚕灌進嘴里。

    “而且，如果是雙胞胎姐妹，或許吃掉另外一個，兩人真的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奔o顏看著窗外的大雨默默說道。（姐妹完）

    第六十五夜 墻

    大學(xué)的宿舍總有些或多或少的傳聞，特別是那些有著幾十年高齡的年代久遠的舊樓，黑色充滿裂縫的木地板，長而幽暗的廁所，都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的地方，倘若是還出過什么意外，那好事者就更加變本加厲，故事套著故事，老生們總是喜歡用這些來嚇唬新來的同學(xué)，看著他們唯唯諾諾略有發(fā)抖的樣子不免總是心中暗爽，不為什么，只是因為自己進校也是如此這般，就如同切掉尾巴的猴子，以后每次進籠的新猴子總會被以前的猴子集體按住，切掉尾巴。

    黎正的離開讓紀顏的性格似乎變得低沉了許多，唯有李多在的時候尚能看見他的幾絲笑臉，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站在窗邊一個人抽著悶煙，實在不愿意看他這樣，正好報社和其他幾家雜志社打算在某大學(xué)舉辦一個書報展覽，那學(xué)校正是紀顏曾經(jīng)就讀過的醫(yī)學(xué)院，我于是熱情地邀請他同去，開始他并不答應(yīng)，不過經(jīng)不住我的再三糾纏，我以幫忙的借口終于說動他了。

    畢業(yè)后的人多去學(xué)校走走，看看那些熱情充滿朝氣的學(xué)生，總能找到幾縷自己當(dāng)年的影子，人自然也會年輕起來。

    和別的學(xué)校不同，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似乎臉上總帶著與實際年齡不符合的睿智和平穩(wěn)，也難怪，做醫(yī)生的自然是需要細致和嚴謹，來不得半點馬虎，久而久之，自然有些許呆板，當(dāng)然，也不絕對，比如眼前為我們帶路的這個男生，就非常的活躍。

    “您知道么，我剛進大學(xué)的時候從接我入校的老生那里聽得一個故事，非常嚇人呢，不過想必只是傳說而已?！边@個叫華月風(fēng)的高個男孩子帶著一點江南口音的好聽普通話向我們介紹道。

    紀顏笑了笑，難道他也聽說過？華月風(fēng)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大他幾年的校友。剛開始紀顏見到華月風(fēng)的時候就略微呆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又恢復(fù)常態(tài)，接著笑著說猛的看見他們還真能找到自己以前的感覺。

    “說說看，那是什么故事？”我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的，”華月風(fēng)清了清嗓子，極具表演性質(zhì)的夸張的說了起來。

    “在這所大學(xué)里，在我們的主宿舍樓里，每層都鋪了一層地毯，除了第四層，每層都是經(jīng)常換洗，而且都是灰黃色的，只有第四層是紅色的，甚至下雨或者偶爾有人把水潑灑在上面，那紅色也不會有絲毫的褪色感覺。

    當(dāng)我們問起舊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他們大都不知道，只有接我的那位大四的輔導(dǎo)員，用廣東話說道:‘“后生仔，千祈晤好迫自己讀書啊”（小孩，學(xué)習(xí)上千萬不要太逼自己）。

    據(jù)說幾年前，在第四層的宿舍中住著兩位好朋友，兩人讀的專業(yè)不同，但都有相似的愛好，而且成績都很不錯，你要知道，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習(xí)是很殘酷的，淘汰制度遠比其他學(xué)校嚴格多，每年都有不少的人無法經(jīng)受殘酷的考試而被刷下來，有的直接被勸退，這對其中一些花了很大精力，本身又背負著重大壓力的學(xué)生來說，是件幾乎無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在醫(yī)學(xué)院自殺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這兩個人也是如此，緊張的學(xué)習(xí)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其中一個讀骨傷科的同學(xué)非常聰明，而另外那個則相對更刻苦些。不過骨傷科的男生成績要略好一些。我們姑且稱呼讀骨傷科的男生為a君，另外一個叫b吧。

    a君有段時間要經(jīng)常出外實習(xí)，每次回來都看見室友拿著一本厚厚的《解剖學(xué)》端著用功看，他也不好打攪，只好默默地各做各事，這樣的日子慢慢的進行著，知道有一天a君在書桌上發(fā)現(xiàn)了朋友的字條。

    上面寫著一句話；‘你可以借點東西給我么？’他看后笑了笑，隨即他也寫了張紙條，說當(dāng)然可以，然后便出去了，第二天回來朋友不在，結(jié)果桌子上卻又多了張紙條。

    ‘很重要的東西，我怕你不肯?！X得有趣，又回了張，說沒關(guān)系，大家是朋友，無所謂借。

    可是那個同學(xué)始終不說要借什么，這事也逐漸在a君心中淡忘了。

    直到一個夏天的周末，a君看書累趴在桌子上睡覺，忽然朦朧中被人拉了起來，讀骨科的男生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寢室好友亂糟糟的頭發(fā)，口吐著白沫瞪著眼睛，手里拿著一把嶄新發(fā)亮的手術(shù)刀把自己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