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十三也在卻是一臉的凝重,氣氛就顯得有些怪異,一堆人都圍著殊蘭和胤禛。 殊蘭扯下胤禛身上的荷包聞了聞,沒有什么異味。 被涼了好一會,額爾瑾即使心里有些不滿,臉上卻還帶著笑意:“殊蘭meimei或者有些什么事情,站在外面總有些不好,在這院子風(fēng)大,就是不為爺著想,也應(yīng)該為自己想想?!?/br> 并沒有在胤禛身上發(fā)現(xiàn)導(dǎo)致現(xiàn)在這種情形的東西,殊蘭有些挫?。骸盃?,最近可有跟別的時候不一樣的事情?” 胤禛仔細(xì)的思索了好半響:“并沒有?!彼D了頓又道:“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那么肯定?” 殊蘭低聲道:“不怕爺怪罪死草一樣的青黑色是死征,難道竟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她指了指胤禛的兩眉之間和太陽xue:“這幾個地方都看得出來。” 太醫(yī)是胤禛信得過的人,他沒有說就一定是沒有看出來,但殊蘭實(shí)在說的真切,而且胤禛自己潛意識里也覺得身體的忽然不適,并不是意外。 李氏垂了垂眼眸,用帕子將臉一捂就擠到了胤禛跟前,帶著哭腔道:“爺呀,你怎么瘦成這樣了?臉色都這么不好,看的妾身心里扎了刀子一般的疼,爺,你可要保重身子,咱們一大家子都要靠爺!” 李氏險些擠到殊蘭,被胤禛用胳膊撐開了。 李氏其實(shí)不是不聰明,也不是她的演技不到位,就是有時候大概真的時運(yùn)不好,就比如現(xiàn)在,胤禛正在擔(dān)憂他的生命,她卻帶著哭腔擠過去邀寵,誰見了都會煩躁,胤禛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她。 額爾瑾給鈕鈷祿使了個眼色,鈕鈷祿遲疑了半響,最終掛上一臉的笑意上前扶住了殊蘭的胳膊:“西側(cè)福晉還有身孕,站久了怕是不好,外面又起了風(fēng),不如還是進(jìn)屋坐下說?!?/br> 殊蘭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鈕鈷祿被這眼里難以嚴(yán)明的冰涼和厭惡駭?shù)乃砷_手,向后退了一步。 院子里看著就有些混亂,被忽略的額爾瑾垂下眼笑著出聲道:“這是怎么了,有話進(jìn)了屋子慢慢說。” 殊蘭前所未有的覺得這一堆女人煩,她涼涼的道:“若是往常自然是要請了jiejie和meimei進(jìn)去慢慢說,只是今日實(shí)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吉文,送客!” 吉文立刻道:“福晉,李側(cè)福晉,請吧?!?/br> 進(jìn)府好幾年了,除過八福晉那一次,都沒人見過這個嬌滴滴的側(cè)福晉大聲說過一句話,跟人臉紅的時候都沒有,總是溫和好脾氣的樣子,哪里見過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身冷氣都趕上了四貝勒,駭?shù)脑鹤永锏娜怂坪醵及艘活^。 額爾瑾就是在好的脾氣也因?yàn)檫@一句話破了功,她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頭去看胤禛:“沒想到殊蘭meimei如今的脾氣這么大,規(guī)矩這么好!” 李氏尷尬了好一會,聽得這么一句話,立馬開口:“福晉就是往常太好性子了,讓別人以為福晉好欺負(fù),可不能每一次都大度的放過?!?/br> 時事變了,胤禛漸漸的冷淡了李氏,孩子又養(yǎng)在前院,如今的李氏也不得不向額爾瑾低頭。 胤禛極其煩躁,頭也比往常更疼,那種眩暈感再一次襲來,他四下里看了看,抓過小丫頭手里的鞭子一把朝地上甩了去:“無知的蠢婦!” 還要開口的額爾瑾被這刺耳的鞭子聲和胤禛咆哮一樣的呵斥聲嚇的一哆嗦,立時跪了下去,妻妾丫頭一時跪了一地,胤禛牽了殊蘭的手向外走,話語里帶著森森的冷意:“以后無事不準(zhǔn)隨意來芳華院?!?/br> 跟在后面的十三想了想還是回身說了句:“四嫂也別怪四哥發(fā)脾氣,如今有人要害四哥性命,正說得關(guān)鍵,見著現(xiàn)在的樣子,自然不高興。”他是想說胤禛有性命之憂,妻妾們卻在胤禛面前爭風(fēng)吃醋,胤禛會生氣是自然的。 他見蘭紅抱著女兒站在門口看,朝著她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跟上了胤禛。 見胤禛走了,萬兒和福兒忙上前扶起了額爾瑾,額爾瑾白著一張臉手還在哆嗦,顯見是嚇的不輕,剛才那一鞭子仿佛是抽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即恐懼又羞恥,她冷著一張臉,緩緩的理了理衣裳,扶了扶發(fā)釵,挺直了脊背,優(yōu)雅從容一步一步邁出芳華院。 李氏連裙子上還沾著泥都顧不上理會,匆匆忙忙的起身出了芳華院。 鈕鈷祿跟著額爾瑾直到出了院子還回頭看了一眼,她從來不知道殊蘭是這么厭惡她,甚至那眼里還有一些別的她看不懂的東西讓她心驚rou跳,五臟六腑都生了寒意,她覺得她骨子里是懼怕殊蘭的,又在心里搖頭否定,怎么會呢,她最看不起慣會裝腔作勢的殊蘭了。 就宋氏和武氏似乎最淡然了。 四貝勒府的前院也就成親的時候殊蘭待過一晚上,此后從來沒有來過,更不要說胤禛的書房。 胤禛讓小丫頭扶著殊蘭坐下,自在坐在另一邊閉目養(yǎng)神。 胤禛的書房布置的就如同他這個人干練簡潔又透著與眾不同的華貴,隱隱的還能聞到一股細(xì)細(xì)的綿長的香味,嗅了還想在嗅,殊蘭起了身,四下里看了看:“爺這屋子點(diǎn)了什么熏香?” 胤禛一怔:“爺這幾日都不點(diǎn)熏香的?!?/br> “那這香味是從哪里來的?” 十三使勁了嗅了幾口:“我怎么什么都聞不到?” 殊蘭的五官很敏銳,似乎有些異于常人,就比如胤禛臉上的氣色殊蘭能看到,太醫(yī)看不到,屋子里有奇異的香味,殊蘭可以聞到別人卻都聞不到。 她皺著眉頭順著味道進(jìn)了里間,胤禛收拾出來起臥的地方簡單了很多,當(dāng)?shù)劁伭藞F(tuán)花的猩猩氈,擺了桌椅板凳,角落里安置了一張拔步床,床頭放著一個紫檀木的花架,上擺了一盆君子蘭,胤禛愛蘭花,熟識的人都知道。 43 皇子們?yōu)榱擞懙每滴醯臐M意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全國各地雞飛狗跳,就是深宮中的娘娘們?nèi)兆佣疾荒芮彘e,德妃四處搜查自己攢的體己銀子,總共也不過七千兩,雖是自己跟前有不少珠寶首飾,古玩字畫,但不到萬不得已哪個都買不得,一不留神被皇上知道了,就惹了大禍。 她唉聲嘆氣了好一會,聽得十四來了,忙讓他進(jìn)來,到底是自小養(yǎng)大的孩子,她比平時都隨意些:“你可不知道,你舅舅也欠了國庫八萬多的銀子,剛剛是在太子殿下的手下,太子殿下說了,若誰在不還,拉到乾清門先讓太監(jiān)打一頓鞭子,若真讓太監(jiān)打了還有什么面子,他東挪西湊也就三萬兩還有五萬兩怎么也湊不出來,你看看能不能給你舅舅想個法子?” 十四自己也缺錢,平時也就是跟著九阿哥沾沾光,一下子也沒有那么多錢,在說他找德妃也有事,他往德妃跟前湊了湊道:“兒子今天找額娘也是有事想求求額娘?!?/br> 德妃就放下了自己的事問十四:“遇上什么難事了?” “這不是五姐夫舜安顏剛好是兒子這邊的嘛,他欠了有十五萬兩,是兒子這邊欠的最多的,又是姐夫,兒子想著要是姐夫的銀子能一下子要回來,去要別人的也腰桿硬一些,在說別人一看兒子連親戚的臉面都不給,也不敢在拖欠著?!?/br> 固倫溫憲公主是德妃的第二個女兒,嫁給了一等公舜安顏,去世有好幾年了,一提起舜安顏就想起這個二十歲忽然去世的女兒,德妃就有些黯然。 十四兀自滔滔不絕的說:“額娘,兒子的意思你幫著兒子說幾句話,他一向聽額娘的話,只要他還了錢,兒子的差事就能辦好,辦好了差事皇阿瑪嘉獎了兒子,額娘臉上也有光。” 以前一直覺得就十四能依靠,他做什么在德妃眼里都是對的,有一日忽然發(fā)現(xiàn)一直忽略的大兒子其實(shí)更有擔(dān)當(dāng),在看十四就覺得孩子氣了些。 德妃拍了拍他的手:“就是他聽額娘的話,這些話額娘也不好說,你是正經(jīng)官差都不說,額娘不過占了個長輩的名分又拿什么立場去說這些話,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事都靠額娘,要是額娘有一日去了,你怎么辦?” 十四就抱著德妃胳膊撒嬌:“額娘,你就幫幫兒子吧?!?/br> 德妃被他搖的臉上有了笑意,正鬧著胤禛也來了,胤禛一來十四規(guī)矩了很多,胤禛問候了德妃幾句,十四就問胤禛追繳欠款的事情。 “給了個期限,若是不還了就不用當(dāng)官了。” 十四感慨的道:“四哥有時候就是涼薄了些,大家做事都不容易,一家里出一個當(dāng)官的多不容易,有些官員也是真的沒錢,四哥這樣,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胤禛淡淡的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皇阿瑪有旨,我就照著做,錢是皇阿瑪讓還的,不還就是抗旨,沒有殺頭已經(jīng)是開恩,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難道因?yàn)樗依锍鲆粋€當(dāng)官的不容易,就能讓他壞了規(guī)矩,這就是婦人之仁了。” 十四的臉僵了僵,看了一眼德妃道:“額娘聽聽,四哥一見著我就訓(xùn)我,罷了,兒子還有事,就不礙四哥的眼了。” 他說著就起身,德妃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四哥說的話是對的,你去吧,萬事都上心些?!?/br> “記下了額娘?!?/br> 見他走了德妃才轉(zhuǎn)頭對胤禛道:“以前覺得他是個大人了,不知怎的如今又覺得他像個孩子一樣,辦事就是不沉穩(wěn),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對,你做哥哥的多提點(diǎn)他一些?!?/br> “兒子說話太直了些,他不愛聽是有的,以后兒子盡量軟和些跟他說話,他畢竟年紀(jì)還小,慢慢的就好了。” 德妃抿嘴笑了笑,又問他:“這兩天身子好些了沒?” “吃了殊蘭的藥膳到比以前好了些?!?/br> 德妃又道:“她身子怎么樣?肚子里的孩子安穩(wěn)吧?” “吳嬤嬤在跟前,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她讓我額娘稍個話,說是額娘的身子天一冷,內(nèi)里容易起燥火,沒事的時候多喝些梨煮的冰糖銀耳水,這樣不容易上火得風(fēng)寒?!?/br> 德妃嘆了一聲:“難為她一心還記著我,你告訴她,我知道了,要她養(yǎng)好身子給額娘生個大胖孫子,就比什么都好?!?/br> 說起孫子德妃又感慨了幾句:“你家里的二阿哥身子不好吧,還是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我聽著隔三差五的跟師傅請假,不管怎樣還是身子要緊,實(shí)在不行就先帶回家去好好的養(yǎng)上一段時間的身子,等身子養(yǎng)好了念書也有勁頭,只怕是比現(xiàn)在念得好。” “太醫(yī)的意思,他是娘胎里帶著弱癥,好是不大容易,只能慢慢調(diào)養(yǎng)?!?/br> 德妃跟胤禛閑話了很久,終究是把跟十四說的話又給胤禛說了一遍,胤禛聽了沉吟了半響,德妃臉上的笑意就淡了很多,好一會聽得胤禛道:“即是舅舅家里有事,額娘都開口了,兒子回去想想辦法,這一兩日給額娘把銀子送過來。” 她說了這話,十四聽都沒聽見一般只顧著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是兒子不好,只是如今看小兒子還是被她寵的過了些。 德妃慈祥的著摸了摸他的脊背:“要是為難便算了,額娘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弟弟為難自己的兒子,你有這心就行了?!?/br> 就沖著德妃這一句話,胤禛都決定要把銀子給湊齊了。 他從德妃宮里出來就去了乾清宮,聽外面的太監(jiān)說里面暫時沒人,他才進(jìn)去。 康熙叫了起看了他幾眼:“氣色能比昨天好,十三接了他媳婦回去了?” “小兩口就是鬧鬧別扭,已經(jīng)回去了?!?/br> 康熙笑著取下老花鏡:“十三是個愣頭青,是該有個人收拾收拾他,不然他就要上房揭瓦了?!?/br> 胤禛想起十三那找抽的樣子就覺得十三福晉能降十三。 康熙翻了翻案頭的奏折問胤禛:“今兒是什么事?” 胤禛跪在地上將垂淚蘭的事情仔細(xì)的說了一遍,又將自己找人實(shí)驗(yàn),殊蘭用針的事情也仔細(xì)說了,乾清宮西暖閣霎時安靜下去。 康熙看上去很暴躁,起了身在地上來回踱步:“果真是好大的膽子,都敢對皇子下手,哪一日指不定就要對朕下手了!” 他猛的回身厲聲道:“那花是怎么來的?“ “花是跟其他的花一道從花室里采買回去的,老板也說不清楚那盆花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而且動手的人應(yīng)該極其了解兒臣,那么多盆蘭花,兒子一眼就選中了這盆花擺在了床頭,絕不是巧合?!?/br> 也就是說花的來源暫時還是說不清楚,那么為什么要加害胤禛這也是未知的,胤禛近些日子除過追繳國庫欠款沒有并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不是新仇就有可能是舊恨,胤禛能跟誰有過節(jié)? 父子兩似乎想到了一處:“兒子去天河縣差點(diǎn)被人要了性命。”他說著又覺得不是:“但是那人并不知道兒子是誰?!?/br> 他想著猛然睜大了眼睛,他曾經(jīng)用天河縣試探過八阿哥,八阿哥那時候的表現(xiàn)確實(shí)有些反常,如果真要是因?yàn)樘旌涌h,八阿哥嫌疑到最大,但是他為什么以前不動手現(xiàn)在要動手?要說跟那個時候最大的不同那就是現(xiàn)在在追繳國庫銀子,這又跟追繳國庫銀子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但到底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話不能亂說,一不留神可能就觸怒了皇上,皇上雖不愿意所有的兒子親如一人,但卻也最見不得給自己的親兄弟暗地使壞的人。 正說著,外面的小太監(jiān)報太子到了,康熙緩了緩對胤禛道:“這事情只要查清楚,朕一定會給你做主,你跪安吧?!毕肓讼胗值溃骸澳桥杌ㄓ猛炅耍^幾日你給朕送過來?!?/br> 胤禛應(yīng)了一聲。出去見著太子行了禮,太子到是和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好好干。聽說前些日子太子發(fā)怒,直接用鞭子抽死了五個太監(jiān),暴戾之姿難以形容…. 殊蘭站在外頭,一邊看著吉文開了她放嫁妝的屋子搗騰東西一面感慨:“沒想到她就真答應(yīng)嫁了,李衛(wèi)那個家伙可是撿到寶貝了,她可是個難道的好姑娘?!?/br> 憐年扶著殊蘭神色有些恍惚,喜丫站在一旁看見了就道:“憐年jiejie是不是身子不大好,還是喜丫侍候主子吧?!?/br> 小姑娘挨了一次打,跟以前就不大一樣了,總之明眼人都覺得她長大了不少,憐年勉強(qiáng)笑了笑,讓喜丫扶著殊蘭。 吉文把殊蘭要的一個吃茶的綠玉斗終于從角落里找了出來:“也不知主子這么巴巴的找了這個個杯子做什么?” 殊蘭接到手里仔細(xì)看了看:“吃茶就講個意境,你拿著好好洗洗,以后我吃茶就用它了?!?/br> 又對喜丫道:“一會讓你媽進(jìn)來陪我說說話,我還不知道女子出嫁除過備嫁妝另外還要做些什么。” 喜丫應(yīng)了一聲:“奴婢的哥哥也大了,福晉什么時候給奴婢的哥哥也做主娶個嫂子?!?/br> “我先問問你媽,要是你哥哥沒有中意的,你媽也沒有中意的,我就替你們挑?!?/br> 喜丫笑著又謝恩。正說著李福慶家的就來了,自打那一次殊蘭不管不顧的救了喜丫,她家里的人見了殊蘭都是先磕三個響頭。殊蘭跟李福慶家的一面說一面讓吉文用筆記下,只說:“你們也大了,等你們出嫁的時候,我就不用問她了,心里也就清楚了。” 吉文的臉紅了紅,憐年的臉卻有些白。 李福慶家的又說李書:“他如今管著反季蔬菜的莊子,連主子爺都說他做的好,叫到跟前問了幾回話,還派了他幾次差事,說他做的不錯,前幾日還跟著主子爺一起見了不少朝廷的官爺,如今越發(fā)的有見識了,又說‘沒有主子哪來現(xiàn)在的他’自然是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她頓了頓身子往殊蘭跟前傾了傾:“福晉的陪房王世讓家有個排三的丫頭叫珊瑚,如今在福晉跟前是個二等的丫頭,她老子娘見了奴婢透了幾分話,意思是看上了李書這孩子,奴婢私心里是覺得那姑娘心氣太高了些,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要的起得,也沒得主子的話就含糊了過去,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還見著她,又追著問,不知主子是什么意思?主子怎么說奴婢就怎么辦?!?/br> 見殊蘭似乎想不起珊瑚是哪個,吉文提醒道:“主子忘了,上一次在福晉那打牌,不知道那個珊瑚哪里沒做好,被李側(cè)福晉說了幾句,福晉當(dāng)時就罰著她在外面跪了小半個時辰,主子當(dāng)時還說‘長的漂亮,心思又活難免就是這樣’?!?/br> 殊蘭這才記起珊瑚是哪一個,是有幾分姿色,尤其是還長了一顆美人痣,就又多了幾分別樣的風(fēng)情,也難怪李福慶家的說她心氣高,只怕她是存著飛上枝頭的念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