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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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米,長寬都在十米開外的房間以青石板打底,房間正中挖了一個土坑,里面有一堆篝火燃燒,三塊石頭撐起了一個陶土鍋,里面燉著噴香的一大鍋鮮rou。房間東南角上大概有三張床大小的面積鋪上了地板,上面墊著豐美的獸皮,是一個很溫暖很舒適的休憩場所。 按照這里的歷法已經(jīng)是三歲多的夏侯就蜷縮在最角落的皮褥子上,盤著兩條腿,腦袋一耷一沓的彷佛在瞌睡。但是他體內(nèi),一股很是不弱的土性元力正在緩慢的游走,按照玄武真解的修煉方法穿梭于各條經(jīng)脈之中。一絲絲土氣從屁股下傳進了身體,厚重溫良,滋養(yǎng)著他的rou體,鍛煉著他的元神。 一只大概兩尺長的白貔貅脖子上套了一根紫色的老山藤,山藤的另外一頭牢牢的拴在了地上一個石碇上。這還處于幼生期的貔貅身體如獅,后腿粗壯有力,兩條前臂奇長,利爪上白光閃動,身上更是布滿了細小的鱗片,甲縫中有細細的絨毛探了出來。一張嘴,一口細密的尖銳白牙;金色的眼皮稍微一翻,就有通紅的血光冒了出來,確實是一等一的猛獸。它同樣盤腿坐在夏侯的身邊,腦袋直往夏侯的大腿上晃,一副也要瞌睡的模樣。 猛不丁的,那貔貅一個沒坐穩(wěn),一腦袋砸在了夏侯的大腿上,夏侯眼睛猛的睜開,狠狠的一巴掌就把它拍飛了丈許遠。那小貔貅可憐巴巴的朝著夏侯低聲嘶叫了幾聲,小心翼翼的,滿臉巴結(jié)的湊了上來,一條粉紅色的長舌頭在夏侯的手上舔了舔,干脆就爬到了他腿上。 夏侯嘆息了一聲,拍拍小貔貅的腦袋,解開山藤的那一頭拴在了自己手上,拉著自己取名為‘白’的貔貅走出了房門。那貔貅在房內(nèi)悶了一整天,猛不丁的見了天風,頓時上下一陣亂跳。奈何那山藤被夏侯抓了個結(jié)實,它的力氣卻沒有如今的夏侯強,只能無奈的繞著夏侯的腿趔趄的爬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朝著屋子一角獸圈內(nèi)的兩頭馱獸齜牙咧嘴的發(fā)狠。 摸了摸坐在地上幾乎和自己一樣高的白,夏侯抬頭看著西邊山頭上的太陽,大聲的叫嚷起來:“阿姆,阿爸什么時候回來。” 夏侯這世的母親,一個沒有自己名字的普通女子從屋子一側(cè)的樹林內(nèi)笑應(yīng)了幾聲,扛著一捆起碼兩百斤的木柴大步走了出來。看著夏侯牽著那貔貅站在門口,她連忙趕了幾步,笑道:“餓了?你先吃幾塊rou墊肚子,你阿爸回來了,有新鮮的果子再給你收拾?!?/br> 夏侯點點頭,緊了緊腰上扎著的那塊麻布說道:“我去村口等他?!闭f完,也不等母親回話,就拉著白走出了院子。 他阿姆隨手把那柴捆丟出了三米多遠,壘在了院子一角的柴火堆上,拍了拍身上麻木褂子上的草葉,叮囑夏侯:“不要出村子,就在村口等,知道么?外面林子里這幾天來了一群牙狼,不要被叼走了?!?/br> 夏侯嗯了一聲,自顧自的拉著白去了。 這是個規(guī)模并不大的村子,兩百多座木屋居住了篪虎氏一千兩百多名族人,在方圓五百里的山林內(nèi),是規(guī)模最大的氏族之一。篪虎氏這一支族人中,精壯能戰(zhàn)的男子就有六百人,在這個世界這片山林中,是足以主宰一切的強大力量,因而夏侯自出生后的日子,過得很快活。充足的食物供應(yīng),尤其有大量的rou食、鮮果提供營養(yǎng),泛濫的猛獸怪獸也無法對村子造成太大威脅,夏侯盡可以安心的修煉上輩子的玄武真解。 自幼開始修煉玄武真解的好處很快就體現(xiàn)了出來,最起碼就是夏侯表現(xiàn)得比同齡的孩子力量大了十倍,雖然夏侯同齡的孩子,放在前世的地球已經(jīng)是怪物一樣的生物了。兩尺多高的孩子,可以抱起一尺方圓的石頭亂撞,放在前世,只能是進科學院被切片研究的下場??墒窃谶@里,就算夏侯三個月前一不小心一腳踢動了一個石轱轆,那些大人也不過表示出欣喜,卻不覺得奇怪。 除了強健的身體,夏侯的元神和內(nèi)氣也得到了很好的鍛煉,最現(xiàn)實的作用就是在他調(diào)勻了氣息后,根據(jù)上輩子的經(jīng)驗,判斷出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一天的時間還是二十四小時左右,大概稍微長了一點,但是差別不大。而一年也大概是三百六十五天,這都是沒有差距的。 太陽東升西落,大量在地球上曾經(jīng)記載過的動植物,這些都讓夏侯很有一段時間欣喜的自我欺騙自己還在地球的某個角落,不過是因為地方太偏僻與世隔絕,所以才殘留了很多希奇的物種。 但是在他第一次看到夜空后,他就徹底絕望了。天空中,他可以分辨出北斗七星、北極星,各大星座,方位和地球上所見的分毫不差??墒?,月亮在哪里?天空沒有那一輪明月!而應(yīng)該是火星和木星的兩顆行星之間,分明還存在著一顆璀璨的大星,這又是地球上所沒有的。 所以,一頭霧水的夏侯剛開始只能告訴自己,這是一個該死的,還處于原始社會的,依靠狩獵以及有限的圈養(yǎng)、種植來獲取生活必需品的糟糕世界,而且很幸運的擁有了和地球近乎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自然環(huán)境。 而讓夏侯徹底迷糊,最終認命的放棄了對這個世界的盤究的物品,是他自己的父親篪虎貅狩獵時所用的那柄大砍刀。 夏侯能夠搬動那柄大刀后的第一個舉動,就是用他所能辦到的各種手段測試那柄大刀的質(zhì)地。最后他選擇了一口氣喝干了一壇子劣質(zhì)烈酒放翻了自己,絲毫不顧那種烈酒對那時候兩歲多的自己未成熟的大腦所能造成的破壞。 因為夏侯差點神經(jīng)分裂的發(fā)現(xiàn),那柄大刀所用的材料,竟然是上好的鋼鐵,而且似乎還混合了一點其他的金屬,這種黑色合金不僅沉重,而且硬度極佳,韌度極強。如果非要用一種材料來形容,那么他上輩子在中國的一個秘密武器研究所定制的那柄格斗刀的材質(zhì),倒是比那柄大刀所用的鋼鐵強了一籌,嗯,也就是不太多的一籌而已。 夏侯只能麻醉自己,再也不理會自己身處一個什么樣的變態(tài)世界。他甚至嘲笑自己,也許哪天三清道尊或者什么神仙妖魔的突然出現(xiàn),那么也千萬不要吃驚。因為他的父親,篪虎貅就曾經(jīng)和族人配合,成功的殺死了一條迅猛龍。經(jīng)過給夏侯‘洗禮’的那老巫師的一番精心制作,如今那迅猛龍的骷髏正掛在夏侯家的大門口做裝飾物。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極其變態(tài)的世界,一切都無法用常理來形容。 高高的昂著頭,一點都不理會那幾個拖著鼻涕、扛著粗大的木棍相互打斗的同齡孩子,夏侯身邊的白一通齜牙咧嘴的嚇唬,讓那幾個鼻青臉腫打得火熱的孩子驚慌的讓開了道路,夏侯大搖大擺的走向了村口的小土坡。 開玩笑,上輩子夏侯已經(jīng)是三十多的人了,如果不是為了小花的工作,孩子也許都有了好幾個的夏侯,怎么可能和這些孩子有共同語言?雖然這些孩子之間的‘戰(zhàn)斗’實在是太驚人了一點,那成人拳頭粗的木棍,往往就直接砸斷在了小腦袋瓜子上啊。 “那老巫師‘洗禮’的藥水還真有效,就沒聽說附近的部落有孩子生下來后因為病癥而夭折的,一個個的力氣比水牛還足?!毕暮羁粗切┩g人又歡呼著相互‘毆打’,不由得惡意的想到:“阿爸他們似乎都單純過頭了,是不是小時候被砸壞了腦袋?” 靜靜的坐在土坡上等候,白在身邊亂跳亂撲,齜牙咧嘴的朝著幾頭溫順的長得彷佛豬的牲畜凌空虛撲。夏侯總是在白快要抓到那些‘豬’的最后關(guān)頭,猛的一拉山藤,把白給凌空又給拉了回來。那幾頭肥胖的‘豬’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居然就趴在了地上,看著白一次次堅忍不拔的撲向自己,然后一次次又被夏侯拉了回去,彷佛看戲劇一樣。 “真是一個好地方,給自己孩子的寵物,都是這樣‘溫柔’的生物!”夏侯由衷的贊嘆著。當他兩歲多的時候,他的父親貅把還是只有巴掌大還沒有睜開眼睛的白送給他好玩的時候,夏侯并不知道貔貅是一種多么可怕的生物。 但是那天晚上夏侯立刻就領(lǐng)略了成年貔貅的恐怖。追著自己失蹤孩子的氣味沖殺過來的兩頭白貔貅,行動如風,刀槍不入,神力驚人,篪虎族的男丁傾巢出動,忙碌了一個晚上,用盡了各種手段,最后還是老巫師暗地里灑了一把草藥粉一舉麻翻了在場的所有活物,這才把那兩頭貔貅給收拾了下來。 就算這樣,也有三十幾個力能扛千斤的族人在床上哼哼了半個月才爬起來。要知道,這些族人可是單人殺死一頭劍齒虎,那都不會受一點傷害的。而據(jù)那老巫師說,那兩頭白貔貅僅僅是成年,年歲還不夠大,并沒有擁有貔貅的某些獨特的能力,否則的話篪虎族只能乖乖的交出小貔貅,然后立刻遷徙千里之外才行。 看著身邊那撲擊了幾十次,終于委屈得眼淚一滴滴落下的白,夏侯心頭一軟,一把抱起它安撫起來:“白,乖,聽話。等阿爸回來,有血rou給你吃。你忘記了么?上次你把巫養(yǎng)的那頭角牛屁股上抓了十幾斤rou下來,巫氣得差點沒把你毛都給你拔光了么?” “自己族人養(yǎng)的東西是不能碰的。以后只要是村子里的rou,除非是我喂你的,否則不許吃,知道么?” 白的眼珠子眨巴了幾下,火眼一通亂轉(zhuǎn),眼淚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發(fā)出了類似人的jian笑聲。夏侯一陣頭皮發(fā)麻,立刻掐住了脖子:“我告訴你,村子附近那些小部落蓄養(yǎng)的牲畜,也不許你碰。他們夠可憐的了!” 白伸了個懶腰,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又jian笑了幾聲,趴在了夏侯的大腿上,眼巴巴的望向了遠處山嶺的出口。 過了好一陣子,眼看著太陽就要落下西山了,那邊山嶺里發(fā)出了連串的震天的長嘯,數(shù)百條人影風一樣的跑了過來。那些大漢僅僅在下體上裹了一條獸皮,手上抓著鋼刀長矛重弓等等武器,肩膀上或挑或扛,滿是皮毛豐美的野獸,顯然又是一次大豐收。 夏侯的父親貅左邊肩膀上扛著一頭巨大的箭齒獸,右肩扛著那柄大砍刀,砍刀上還挑著一頭比夏侯以前所見過的野豬更要大兩圈的巨豬,一路發(fā)出的‘嗷嗚、嗷嗚’的叫聲,一邊大步的朝著村子跑了過來。他一步就輕松跨出五米開外,速度絕對比夏侯上輩子的所謂世界飛人快了一倍以上,就這么滿臉笑容的跑了過來。 兩頭上千斤的獵物被貅隨手丟在了地上,大手一抓,熟練的抓著夏侯的脖子就拎了起來,把他緊緊的摟在了懷里。堅挺彷佛鋼針的胡須在夏侯的臉上一通亂扎,貅瞇著眼睛笑問他:“今天干了些什么?沒和二、三、四、五他們玩?” 夏侯翻了個白眼,一臉的無奈。 果然是一群粗人。篪虎氏,哦,不,是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部族,在自己的孩子滿十二歲親手獵到一頭猛獸前,是沒有名字的。按照他們在那一年人中出生的先后順序,就是一二三四五的亂叫。夏侯很幸運,在新年剛過的時候出生,卻是那一年最大的孩子,所以稱呼就是貅家的阿一。其他的比如熊家的阿二啊、蟒家的阿三啊等等,無不如此。 只有當滿了十二歲,單獨去山林里親自獵殺一頭猛獸后,才會根據(jù)那頭猛獸來命名你。夏侯的父親篪虎貅就是運氣極好,碰到了一頭還沒有成年的五尺貔貅,一番苦斗后殺死了那頭也可以歸于猛獸級別的大家伙,獲得了‘貅’的美名,代價就是身上留下了十幾道深深的傷疤,到現(xiàn)在斗清晰可見,彷佛刀剜的一般。 一腳踢在貅的肚子上,夏侯跳了下來,一手拉著白,另外一手拖著那頭巨豬的一條后腿,拉著那巨豬就往村子里面走。白已經(jīng)很麻利的爬上了那頭巨豬的肚子,鋒利的爪子撕開了那頭巨豬的一條前腿,大一口小一口的啃著那還帶著熱氣的血食,樂得吱呀亂叫。 貅裂開嘴哈哈大小,一手提起箭齒獸,一手提起砍刀,用刀尖指著夏侯吹噓道:“看,我家的阿一,力氣比我小時可大太多了。不止是我,你們都沒一個比得上他。等他長大了,肯定也是一條好漢?!?/br> 數(shù)百名出去狩獵的大漢同時裂開嘴笑起來,憨厚的連連點頭。部族中的漢子,誰不喜歡有力氣的孩子?三歲多一點就能拖著一條數(shù)百斤的巨豬在地上亂跑的孩子,不要說方圓五百里的山林,就算更遠的更大的部族里,都沒有這樣的好漢。 一個大漢挺了一下腰肢,把自己的獵物一頭黑紋大虎換了個肩膀,吧嗒著嘴巴叫嚷起來:“貅,這可不行,好漢子可不能只出在你家。今年多存一點過冬的口糧,回去好好的加把勁,讓我家的婆娘再生兩個。嘿嘿!” 一眾漢子又大笑起來,邁開大步朝著村里走去。 突然間,一個看起來有點腦筋的壯漢朝著貅身邊靠了過去,大聲叫嚷道:“貅,也許你家的阿一,這么好的天分,以后可以跟著巫學東西哩。我們篪虎族的這一支族人,說不得也要出一個厲害的戰(zhàn)士了?!?/br> 貅樂得哈哈大笑:“沒得說的,我家的阿一就是好。你們現(xiàn)在的那些孩子都比不過他,想要有個孩子比得上我家阿一的,你們還得要在婆娘身上多下點功夫,多生幾個出來?!?/br> 漢子們同時哄笑。貅吧嗒了一下嘴巴,樂滋滋的說道:“等兩年。等阿一歲數(shù)再大一點懂事點了,就讓他跟著巫過幾個月,看看能不能學點東西?!?/br> 一群漢子都很開心的瞇起了眼睛:“是啊,要是我們這支族人里面能出一個厲害的戰(zhàn)士,以后篪虎部落召開大會的時候,可就露臉了。嘖嘖,說不定能長老們挑中加入軍隊,就有好酒喝了。” 夏侯耳朵抖動了幾下,猛然間回過頭來,同樣瞇著眼睛問道:“阿爸,跟著巫學什么東西?” 貅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刀柄狠狠的在頭頂上摩擦了幾下,含糊的說道:“啊,學,學什么?嗯,這個,我明天找巫問問啊。” 似乎覺得夏侯問了一個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讓作為阿爸的很是沒有面子,貅一腳踢在了夏侯的屁股上喝道:“問這么多干什么?你才幾歲,怎么從能開始說話就問這個問那個的?所有的崽子里面,就你最麻煩。再問這些奇怪的事情,我揍你屁股?!?/br> 夏侯被踢飛了兩三米遠,狼狽的摔進了一團‘豬’的大糞里面。 夏侯氣得齜牙咧嘴,被他手腕上的山藤猛的一拉脖子,同樣騰云駕霧般飛過來,同樣摔進了‘豬’大糞里面的白更是跳起來,‘吱吱嘎嘎’的跳著腳罵咧著。夏侯氣極敗壞的爬起來,尋思道:“這要是在上輩子的美國,就你這一腳,警察局、報社都得上門來告你虐待兒童。誒喲,我的屁股,別我玄武真解第一轉(zhuǎn)都還沒有練成,這屁股就已經(jīng)到了第九轉(zhuǎn)的防御了?!?/br> 看著對自己張牙舞爪的白,貅用刀柄狠狠的一刀柄砸在了白的腦袋上。鋼柄和白腦門上的鱗片撞擊,點點火星亂閃。白眼珠子幾個轉(zhuǎn)悠,仰天就倒。貅隨意的踢了踢白的屁股,大聲叫嚷道:“爬起來,跟阿一回去吃飯。你這家伙再對我瞪眼,就扒了你皮,正好給阿一做件褂子穿。” 白一聲尖叫,立刻跳了起來,團身跳上了夏侯的肩膀,卻是不敢再對貅多看一眼。 貅搖搖頭,隨手拎起地上的巨豬,邁著四方步朝著自己的木屋走去。一邊走,夏侯依稀聽到貅在那里抱怨:“一張貔貅皮頂一千張白虎皮或者一百張劍齒虎的皮。嗯,等白長大了,要不要真的扒了它?阿一成親,可要找個好婆娘。好婆娘,要用很多皮毛才能換來啊?!?/br> 一口濃痰重重的吐出去,那濃痰砸在路邊的石頭上,發(fā)出了清脆的撞擊聲。貅歪著腦袋嘀咕:“嗯,還得叫族人打聽,看看方圓千里地里哪里有俊的女娃娃,先給阿一留意著??蓜e學火狐那小子,找了個婆娘用了兩張熊皮十頭豬就換來了,又蠢又笨,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不會?!?/br> 夏侯身上一陣惡寒,渾身雞皮疙瘩都長滿了,這是個什么樣的世界?。?/br> 白卻是耳朵極尖,把貅的話聽了個清楚,它眼淚吧嗒的看著夏侯,雙臂緊緊的摟在了夏侯的脖子上,渾身都在哆嗦。 夏侯緊緊的抱住了白,輕聲安慰道:“白,乖,聽話。你放心,就算我不成親,錯,就算我不找婆娘?!?/br> 心頭一陣惡寒的感覺,夏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就算我這輩子都不找女人,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扒你一根毛?!?/br> 白無比激動,伸出長舌頭連連舔舐夏侯的臉蛋,一時間夏侯的臉上血水口水亂飛。這貔貅的智力驚人,雖然不會說話,可是其他方面并不比人類的孩子差。 夏侯低聲嘆息了一聲:“天地良心,我是真心話。按照我上輩子的審美觀點,要我在這里娶一個‘能干’的女人,我寧愿自宮了做太監(jiān)?!?/br> 眼角余光在路邊掃了一眼,那火狐大叔家的阿姆正朝著夏侯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身高一米九以上,身形有如狗熊的火狐家阿姆輕松的,把石轱轆給抓了起來,對著一塊石板上的粟子就是一通亂砸。地面微微的顫抖,那粟子成功的變成了粟粉,可是那石板也變成了石粉。 火狐家的阿姆‘呵呵’的笑起來,無比興奮的抓起一個陶罐,把那粟粉連同石粉一骨碌的抓了進去,帶著陶罐進去做晚飯去了。臨進門,那阿姆卻突然驚醒,回頭朝著夏侯再次露出了無比‘憨’厚的笑容:“貅,貅家的阿一,來我家吃餅?!弊彀蛷堥_出,火狐家的阿姆一口鋒利的牙齒上,依稀還掛著幾絲鮮紅的rou筋。 夏侯嚇得抱著白一通亂跑,氣喘吁吁跑回了自己家里。他渾身哆嗦著,抱著白毅然發(fā)誓道:“白,放心,我最疼你不過。就算我終身不娶,我也絕對不會讓我阿爸扒了你的皮。” 白那個感動啊,無比親昵的用腦袋在夏侯的懷里蹭了幾下,把一頭的‘豬’大糞全蹭在了夏侯的胸口上,自己一個虎撲,已經(jīng)撲到了火坑邊,眼巴巴的看向了陶土罐里面的rou湯。 那邊,貅正在用那柄大砍刀一通亂砍,把箭齒獸和巨豬劈成了一條條的rou塊,用樹枝串了起來掛在了屋檐下。又有幾塊rou被阿姆拿了進來,就著火坑的大火燒烤。村子里到處都冒起了炊煙,到處是烤rou和rou湯乃至粟餅的香味。過了一陣子,就有大漢們從自己的木屋走了出來,把今天所得的獵物中的一半,用樹枝穿好后送到了巫所居住的石屋。于是,巫的石屋內(nèi)也冒出了縷縷炊煙,只是那煙的顏色極其古怪,總是帶著各種稀奇的顏色。 趴在窗臺上,看著巫的石屋煙囪內(nèi)冒出來的五彩煙氣,夏侯有點惡毒的嘀咕道:“吃,吃,吃,盡管吃!rou湯和烤rou里都放了蝎子蜈蚣,總有一天吃死你這個老骷髏?!?/br> 一根粗大的木柴帶著風聲被砸了過來,準確的命中了夏侯的屁股。貅端著一個兩尺見方的陶土罐子,大聲的吼叫起來:“阿一,過來,吃東西!吃,多吃,多吃rou,吃rou了才有力氣!快點!” 端起那足足可以容納十幾斤rou的陶罐往嘴里倒了一通,貅的手伸向了那兩寸厚、尺許見方的粟餅:“快點過來,吃東西!吃,多吃,粟餅也要多吃,否則解不掉油膩會生病的?!?/br> 一口尺許見方的陶罐和半塊粟餅被阿姆放在了夏侯的面前。貅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含糊的說道:“吃,吃,快吃。今天吃不完這么多東西,我揍你?!?/br> 夏侯仰天嘆了一聲,愁眉苦臉的,把整個身體都差點埋進了那口陶罐,大口的吞咽起來?!氨常彀?,二十一世紀,就算是寵物也不會遭受這樣的虐待啊。這個世界的嬰兒,成活率真的有這么高么?” 滿天的星辰閃爍,天空沒有月亮。 清冷的薄霧籠罩了整個村子,遠處的林子里傳來了牙狼凄厲的嚎叫聲。 夏侯坐在二樓的屋頂上,瞇著眼睛看著天空的星辰,一絲絲土黃色的氣流漸漸的融入了他的身體。白嘴里叼著一根大骨頭,嘴角掛著一大攤口水,躺在夏侯大腿上睡得正好。 村子里,到處都是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聲。最后,伴隨著無數(shù)聲漫長的嚎叫,村子終于恢復了平靜。 第五章 游商 時日就象村外林子中的落葉,一片片的隨風消散。 夏侯已經(jīng)五歲,玄武真解已然修練到第二轉(zhuǎn),初步達到了氣如凝珠,周身若鐵的境界。此時的他,身高五尺開外,卻比同齡的孩子粗壯了老大一截。土黃色的皮膚看起來有點怪異,而修煉玄武真解的后遺癥也漸漸的表現(xiàn)出來:他肩膀比常人寬了一半,兩條手更有著朝長臂大猩猩發(fā)展的趨勢。一身極度發(fā)達的肌rou塊兒,一旦運動一下,那塊狀的肌rou上下游動,強悍、健美,極為驚人。 篪虎貅眼看著自己家的阿一如此壯碩,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整日里咕噥著要給夏侯找一個好婆娘回來,因而整日里帶著一批族人在深山出沒,也不知道有多少猛獸死在了他們手上。那華美厚重的獸皮,就彷佛一副副彩畫,已經(jīng)掛滿了夏侯家的墻壁。 夏侯對此毫不在意,他只是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不斷的加強自己的實力,以方便自己在這個古怪的蠻荒世界生存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能找到那可能的回家的道路。雖然他一直沒弄懂,怎么會有一顆星球,他的星圖和地球是一模一樣的。 “老天,如果能有一些天文器具就好了。可惜,我大學讀的是考古和古文,居然連一塊玻璃都做不出來。百無一用是書生啊?!?/br> 有點瑟縮的抱著兩條異乎常人的手臂,夏侯站在村子一側(cè)的密林中,仰天長嘆?!霸缰袢眨斈晡揖蛻?yīng)該學習工業(yè)制造、槍械設(shè)計、生物科學、高能物理,哪怕學煉鋼煉鐵,也比玩弄那勞甚子歷史要有用者?!?/br> 林內(nèi),一群牙齒有如小刀般露出唇外,眼里閃動著幽藍光芒的牙狼低聲咆哮著,慢慢的朝著這個‘肌rou豐滿、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包圍了上來。夏侯卻是自顧自的仰天嘆息,差點就潸然淚下,哪里去理會這群兇狠的牙狼? 天空突然傳來了大聲的猛獸嘶叫,一條白影帶著嗖嗖的破空聲劃空而來。那白影拖起幾條殘相,在十幾米高的樹干上輕輕借力,幾個起落就已經(jīng)到了那群牙狼的上空。‘嗷~~~’,那白影竟然在天空懸浮了一眨眼的功夫,拍打著自己的胸脯,發(fā)出了震動百里的吼叫。 那群剛才還圖謀不軌的牙狼渾身哆嗦著軟在了地上,他們聽出了這是一頭貔貅的嚎叫。相對于這種山林中的霸王,牙狼只是一碟子小菜而已。他們只能趴在地上表示臣服,希望這頭貔貅能夠按照山林中的規(guī)則,吃飽喝足了,就讓剩余的族群離開。 比夏侯還高出了一拳的白滿臉兇悍的從空中落下,一屁股坐在了一頭老牙狼的背上,喀嚓一聲已經(jīng)把它脊椎給砸成了十幾斷。拖著兩條長臂,白在這近百頭牙狼中走了一圈,隨手抓過了一頭年輕力壯的,一爪子撕開了天靈蓋,大嘴湊上去,就是一通狠吸。那牙狼尖叫兩聲,腦髓卻被吃了個干凈。白手起爪落,把那牙狼的肚皮撕開,掏出了心肺一通亂嚼,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到了夏侯身邊,乖乖的坐好。 夏侯看了看滿臉血污的白,搖搖頭,隨手替他擦去了嘴角上掛著的幾條心肺的殘渣,訓斥到:“下次吃完了,自己去溪水邊洗洗干凈。上次你可是嚇壞了好幾個阿姆?!?/br> 白齜牙咧嘴的吼吼了幾聲,腦袋湊到了夏侯身上一頓亂磨蹭,把臉上的鮮血全部給抹到了夏侯的獸皮褂子上,這才高興的裂開嘴大笑。 夏侯給了他一個白眼,拍了他一個響頭,一人一獸帶著古怪的笑容,朝著那群牙狼逼了上去。 感受到夏侯身上那森冷的氣息,那群剛才還想用夏侯加餐的牙狼,渾身都哆嗦起來。按照山林中的潛規(guī)則,白應(yīng)該放他們離開,可是,這個兩條腿的人,怎么和這頭兇悍的貔貅是一路的?他難道還想破壞山林的規(guī)則,趕盡殺絕不成? 就好像在瓜田內(nèi)挑選西瓜,夏侯對著一群牙狼挑肥揀瘦,在它們身上一陣亂摸?!斑@頭太肥,吃起來油膩;這頭太瘦,吃起來塞牙;這頭太老,筋骨堅硬,只能用來煮湯;這頭呢,恩,不老不嫩,肥瘦合適,午飯烤一烤,正好吃它。” 抓起那頭壯年牙狼,一巴掌把它抽得暈倒了過去,白看看夏侯已經(jīng)選好了午餐的對象,頓時仰天發(fā)出了一聲大吼。那一群牙狼如逢大赦,跳起來夾著尾巴就跑。這些身長兩米左右的牙狼跑起來速度極快,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一手拎著那牙狼的頂瓜皮,拖著它往村子入口走去,夏侯看著一步步跟在自己身邊的白,有點遲疑問道:“白,你覺得牙狼可以像是巨豬那樣的被馴養(yǎng)么?牙狼的鼻子可是好用,如果能馴養(yǎng)一群牙狼,阿爸他們?nèi)メ鳙C,卻是輕松多了?!?/br> 白怪眼一翻,雙目中血光翻涌,兩條長臂狠狠的朝著自己胸口拍打了幾下,嘶叫了幾聲。夏侯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jian詐的笑容:“哦?你是說你能馴服它們?那就太好了,明天你來這里,抓一群壯年的牙狼回去。每天你帶著它們在林子里轉(zhuǎn)悠,可能對村子造成威脅的野獸,全部殺掉,你能做到么?” 白一陣的手舞足蹈,嘴里大聲的吼叫著,白生生細密的牙齒縫隙里,口水亂濺。很顯然,白對于夏侯的懷疑感到很不高興,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打擊。不就是馴養(yǎng)一批牙狼么?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如果是一群劍齒虎,現(xiàn)在的白可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夠勝過它們,可是一群牙狼,這也算是挑戰(zhàn)么? 他眼珠子亂轉(zhuǎn),猩紅的舌頭不斷的舔舐嘴角的鮮血,似乎在盤算著,要是馴養(yǎng)了一批牙狼,自己每天就有新鮮血食了。想著想著,白嘴巴里一串串的口水又流淌下來,一對血目死死的盯住了村子圍墻里幾只懶洋洋走來走去的豬,臉上露出了和夏侯同樣jian詐的笑容。 和白一起長大,對他的脾性了解通透的夏侯翻了個白眼,嘀咕起來:“吃吧,吃吧,吃了人家養(yǎng)的豬,就等著阿爸扒了你的皮去還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