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死的節(jié)奏?!
李家在南山鎮(zhèn)是大戶人家,規(guī)模b不上大妙首富云府,但是在地方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可惜后代經(jīng)營不善,如今只剩下空殼。 「主上,沒人應門?!?/br> 云璐皺眉,她可沒閑到再跑一趟,抬腳往門上狠踹。 老舊大門碰地被踹開,其中一扇還倒在地上,門后的風景更是慘淡,園子里雜草叢生,房屋看得出曾經(jīng)氣派,如今卻是年久失修的落魄模樣。 青梅難掩驚訝,她很久沒有看見主上的暴力模式了。 「發(fā)什么呆?我們是來討債的?!顾s著回家。 沒人接待,更別說阻擋了,主仆兩人堂而皇之一路走進李家。 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遠處隱隱有悶雷作響,院內(nèi)沒有人煙跡象,唯有大廳似有燭光晃動,云璐覺得她像是走進鬼屋。 「青梅,李家人確定沒有卷款逃跑?」 「回主上的話,并非卷款逃跑,不過李家主母過世后,六個丈夫吵著分家,當時將所有田產(chǎn)賣予您兌現(xiàn),李家獨留嫡長子掌管,后來他向您租賃田地,可惜長期經(jīng)營不善,成了今日景況?!?/br> 這么說來李家的問題,前主云祿還占了一角。 她沉思著踩進大廳,大廳空蕩蕩地,只擺了一張圓桌和四個圓凳,桌上點著一盞燭火,旁邊坐了一個男人,見他們進門,慌忙起身招呼。 「云老板來訪,李深有失遠迎,還請見……」話還沒說完,男人便摀嘴猛咳了起來,像是得了肺病。 眉頭皺得更緊,她止步,遠遠地觀察。 男人應該就是李家嫡長子李深,身高不矮但骨瘦如材,面頰凹陷如骷顱,臉色更是蒼白發(fā)青,若是下一秒倒地身亡也不奇怪。 云璐已經(jīng)想走人了,這種情況下,他把李家賣了都不見得還得上。 「李公子病t為重,坐著說話便是。」 「咳咳……云、云老板也請坐?!?/br> 出于惻隱之心,她坐了下來,對方顫著手替她斟茶,進了一滴抖了兩滴,她看不下去的接手,碰到他如冰的手指,兩人都不以為意。 「李公子身邊沒人伺候嗎?」 「……付不起月俸,年初都辭退了?!?/br> 「三餐呢?」 「由附近大娘包辦,價錢劃算許多。」 他淡淡地笑,帶著自嘲的意味,是她多管閑事了,又忍不住再多嘴。 「看醫(yī)生了嗎?」 「多謝云老板關心,李深這是胎里帶來的病?!?/br> 從頭到尾,他沒有回避她的問題,但也沒有要向她賣慘的意思,許是放不下大戶人家的尊嚴。 「我今日上門的目的,想必李公子也清楚?!顾弥璞p晃著,茶湯淡如水,杯沿缺了一小口。 他垂下眼眸,「是的,李深恭候多時?!?/br> 她招手,等在一旁的青梅立刻遞上賬本,翻開的那頁正是李家積欠的明細,洋洋灑灑地好幾十頁。 「積欠的金額總共是一千三百零四兩,已經(jīng)賒欠兩次,事不過三,李公子想過怎么處理這筆帳款嗎?」 他張嘴欲言,卻突然嗆咳起來,瘦弱的身軀艱難地起伏,好一會兒才停下,手一拿開,嘴角和掌心竟染上血跡。 對面的她看得一清二楚,一臉的錯愕。 「你……」 「抱歉?!顾故堑?,習以為常地掏出帕子擦著。 抱什么歉? 他都吐血了,這是要死的節(jié)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