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合同
她本來以為他只是病得稍微重些,心想若還不起錢,讓他把病先治好,再看如何培養(yǎng)教育他,往后分期慢慢把錢還上也好。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怕是要再借他一筆辦后事。 外頭雷雨轟然降下,瞬間寒風(fēng)襲來,橘h的燭光在兩人臉上閃動,她總覺得李深的臉色b方才更差了。 擦完了血跡,他將帕子折好放在一旁,也不抬眼看她,低聲但清晰地說: 「第一次賒賬時,云老板和李深簽了合同,抵押了一件物品,說好若是李深還不了錢,便心甘情愿將此物品雙手奉上,從此李家所有債務(wù)一筆g銷,云老板還記得嗎?」 合同是云祿簽的,她怎么可能會知道? 「青梅,有這事?」 「回主上的話,的確有合同一事,不過是私下進(jìn)行的,除了您和李公子,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內(nèi)容?!骨嗝啡鐚嵒卮?。 她恍然大悟,難怪云祿會破天荒答應(yīng)賒賬,原來是李家有她想要的東西,不過是什么東西能讓她放棄一千兩?稀世珍寶?武功秘笈? 「云祿和……嗯,我是說,我和你約定的物品……」 她思考如何切入話題比較安全時,這邊李深倒先開口說話了。 「云老板,天色已晚,屋外風(fēng)雨交加,不嫌棄的話,請在寒舍休憩一晚,明早合同和物品,李深必將準(zhǔn)備好,讓您一同帶回京城?!?/br> 她直覺不好,別的不說車?yán)镞€有霍勤,正想拒絕,沒想到他又驚天動地咳起來,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 「氣溫低寒難受,恕李深t弱先行告退?!顾銖娢⑿Γ颓嗝方淮鷰拙浜?,搖晃著身體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回房。 他全程快要暈倒和世界說再見的樣子,她只能啞口無言地目送他。 「主上,李公子說的是,路上大多是土路,大雨中馬車行走容易出狀況?!?/br> 「我不是不知道……」她嘆氣,一臉無奈,「算了,你帶把傘,去把車?yán)锏娜私舆M(jìn)來。」 「……接車夫?」 她僅說:「不是車夫,你去了就知道。」 不是車夫還會有誰? 青梅滿頭霧水,乖乖領(lǐng)命打傘出去接人,沒想到一打開車門,就和安坐其中的人對上眼。 「二、二爺?!」 歪由zんа哀щχ.c哦Μ(Yuzhaiwx.) 云璐心煩意亂。 她沒想到今晚會在李家過夜,突來的大雨打亂行程,家里兩個男人肯定很擔(dān)心,但眼前也無計可施。 「主上,房間整理好了?!?/br> 青梅稟告,忍住了視線,沒瞄向云璐身邊的霍勤。 直到剛剛她才終于想通了,二爺究竟是什么時候上的馬車,然后連帶著路上偶爾聽見的古怪聲響,都一并回想了起來…… 主上和二爺一派輕松,哎,她為何要替他們覺得尷尬? 「帶路吧?!?/br> 「是……」 李家雖然地廣房間多,但是缺少仆役整理維持,真正能馬上使用的沒多少,為了省麻煩,云璐只讓青梅清了一間房出來,給她和霍勤睡,青梅和車夫使用的是不遠(yuǎn)處的仆人房。 是的,兩人將共度一夜。 曾經(jīng)想過兩秒鐘是否分房,可床都數(shù)不清上了幾回,這時候才來分房,未免太過矯情了。 好在霍勤也沒反對,任由她安排,影子似地跟在她后面,前后進(jìn)了房。 房間應(yīng)該是李家某位夫君的,格局方正裝潢雅致,木窗上還有精致的雕花,不過屋內(nèi)的家具除了床還在,其他的幾乎被搬得一乾二凈。 李家景況正應(yīng)了大難來時各自飛這句話。 如果當(dāng)時不是急著分家,而是把周轉(zhuǎn)不靈的狀況先處理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獨留下重病的長子,簡直像是在這空宅等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