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裙下臣(作者:夢筱二)、駙馬太溫柔、我是如何成為富二代的玩物的(SM)、女先生(NP)、不要賴床(1V1甜H)、在英國貴族學(xué)校當(dāng)綠茶、我是有苦衷的、致命掠奪、中天攬月(高干NP)、心動亦夏
龍性本yin!這一點甚至在龍族成員的面前都不必諱言,祂們也不敢否認這個人盡皆知的丟臉事實。在這個大前提之下,不僅是有著純血的龍族后裔數(shù)以萬計,龍族跟其他水族雜交產(chǎn)生的后代更是多得難以數(shù)計。哪怕其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不成氣候的三腳貓,然而,在如此之大的龍口基數(shù)之上,必然會出現(xiàn)數(shù)量可觀的適格者。維護四大元素肯定需要大批人手以備不時之需不假,可是怎么看也不至于完全占用這些名額吧! “這……自然不是?!?/br> 一下子被人當(dāng)面戳穿了虛偽托詞,饒是歷經(jīng)多年磨礪,東海龍君的臉皮厚度非比尋常,祂也禁不住老臉泛紅。著實叫人看不出,祂究竟是因為羞愧還是惱怒,此刻才有如此激動的表示。 準(zhǔn)備乘勝追擊的林旭倒是半點不留客氣,他詞鋒犀利地說道: “既是如此,請恕在下冒昧了。煩勞龍君表個態(tài),不知龍族到底是打算坐山觀虎斗,還是說你們別有所圖呢?” “尊神何以欺人太甚?” 憋紅了老臉的東海龍君此時似乎只剩下負隅頑抗的勁頭了,林旭則對祂這點所謂自尊不屑一顧,放聲大笑說道: “哈哈哈哈,龍君說我咄咄逼人,不過龍族如此作為,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 聞聲,東海龍君的紅臉?biāo)查g變成茄子皮顏色,啞口無言的祂手指顫抖著一指林旭,過了好一會才氣喘如牛地說道: “你……來人,送客?!?/br> 聽了這話,林旭倒也光棍得很,笑著沖著東海龍君一拱手,他轉(zhuǎn)身就循著原路往外走。 身份尷尬夾在爭辯雙方中間,落個里外不是人的大江龍君敖平好不狼狽,祂跟在林旭身后,壓低聲音抱怨說道: “林兄,你也未免太不留情面了,縱是有不對之處,你又何必說得如此難聽?” 聞聽此言,林旭停住腳步,他扭頭對敖平神秘地一笑,說道: “豈不聞?wù)垖⒉蝗缂?,敖兄,你我且慢行,待會一切自見分曉?!?/br> 滿頭霧水的敖平跟在林旭身后慢慢悠悠地往外走,片刻之后果然聽到身后傳來呼喊聲,說道: “貴客留步,龍君有請?!?/br> 這時,林旭拍著敖平的肩膀哈哈一笑,說道: “如何,你看咱們不是還得回去嗎?” 連串出乎意料之外的變故,敖平已經(jīng)被徹底弄懵了,祂搖頭嘆息說道: “哎喲,你們這是玩得什么花樣??!” 再度踏入龍宮大殿,高高在上的東海龍君已經(jīng)走下寶座,來到林旭跟前,祂主動欠身施禮說道: “適才是老朽一時糊涂,尊駕切莫見怪?!?/br> 聞聲,林旭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彬彬有禮地說道: “老龍君此言差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該是已經(jīng)想清楚了吧?” 東海龍君無奈地賠著一張笑臉,連聲說道: “正是,我龍族愿惟尊駕馬首是瞻?!?/br> “噢,此言可是當(dāng)真?” 已然碰過釘子的老龍王,當(dāng)即毫不遲疑地說道: “千真萬確,絕無花假。” 殺人不過頭點地!見對方已然服軟,林旭也沒了窮追猛打的興趣,平鋪直述地說道: “那好,下月十五,正值上元節(jié)。在下將于天柱峰封神臺款待四方賓客,不知龍君可有閑暇前來赴會?” 聞聲,東海龍君面色一變,說道: “呃,敢問還有何人赴會?” “呵呵呵呵,龍君您說呢?” 這些對話的空白部分,聰明人自己會腦補上去。這時候,只見東海龍君表情苦澀地干笑了兩聲,說道: “哈哈,我四海龍族準(zhǔn)時赴約,請尊駕勿以為念?!?/br> 115 會盟 態(tài)度殷勤地奉上了一大堆名貴寶物,自稱是東海土特產(chǎn),隨后林旭和敖平被東海龍君以上賓之禮一路步行送出東海龍宮,簡直已經(jīng)不能用周全來形容,說是低三下四也不為過。 身為參與者,大江龍君敖平走出龍宮照舊還是一腦門子霧水,等到駕起遁光離開東海,敖平急不可耐地拉著林旭問道: “哎,剛才你們弄得什么名堂?” 對待鐵桿盟友不能太囂張,林旭笑了笑,說道: “敖兄,你那位叔公是打算保存實力,適才被我揭破,然后就惱羞成怒了。” 聞聲,敖平雖然不怎么喜歡動腦子,祂也本能地感覺到什么地方不對頭,當(dāng)即質(zhì)疑說道: “這話怕是不對吧!祂既然生氣了,又豈會親自追來請咱們回去?” “嘿嘿嘿嘿,敖兄,你忘了攘外必先安內(nèi)這句話,好像還有一種解釋呢!” 話既然說到這份上,平常也算是性情中人的敖平似乎有點摸著門道了,摸著腦門沉思起來。祂對政治這玩意不敏感,可是不管怎么說紈绔子弟也是從含沙射影,步步荊棘的宮廷生活中廝混出來的。 腦筋轉(zhuǎn)了幾個圈,敖平突然一拍腦袋,用難以置信地口吻說道: “林兄,你竟敢公然威脅東海龍君!” 聞聽此言,林旭照樣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語氣戲謔地說道: “龍君又如何?有本事當(dāng)場斬殺我嗎?動手沒把握,一旦消息傳揚出去,四海龍族還想在這一方天地繼續(xù)混下去嗎?” 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林旭這番話中頗多不盡不實之處,只能哄哄不明真相的群眾。龍族怎么說也是華夏神系的重要成員,面對著外敵體系性的入侵,祂們沒道理消極避戰(zhàn)。要說只是為了保存實力的話,該出手時不出手,等到其他華夏神祇都被滅了,只剩下龍族獨木難支,到了那時候祂們還能逍遙自在地存續(xù)下去嗎?這種說法顯然太滑稽了,顯而易見,此刻林旭是跟敖平撒了個彌天大謊。 一時半會敖平還想不到這一節(jié),但祂也沒輕信了林旭的荒唐說辭,故作夸張地說道: “行,你夠狠!” 林旭忽然面露詭異笑容,像個蹩腳的話劇演員一樣擺出指點江山的領(lǐng)袖姿態(tài),說道: “光腳不怕穿鞋的,我這條命又什么時候是自己的?懦夫必將羞愧而死!” 無恥地剽竊了著名桌面游戲的名言之后,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王霸之氣,林旭瀟灑地在大江入??诟蠼埦龘]手道別,踏著月色折返天柱峰舊山神廟。 夜色已深,孟嫣然房中已然漆黑一片,狐女靜姝居住的小院中則有著朦朧的光華閃動。 在故老相傳的故事中被不斷神化,尋常難得一見的夜明珠對于九尾狐這樣傳承有序的名門望族來說,不過是取代蠟燭照明的環(huán)保光源而已。靜姝房中的這一盞蓮花宮燈便是內(nèi)置了九顆鴿卵大小的夜明珠的寶物,也是她的嫁妝之一。當(dāng)去除遮光罩,這盞宮燈發(fā)散出來的光華清冷柔和,偏冷的色調(diào)很像是滿月時的皎潔清光。 當(dāng)林旭推開房門走進房間,正在外室榻上刺繡的靜姝起身施禮,轉(zhuǎn)而走進內(nèi)室交談。 坐定之后喝了一口茶,林旭抬眼看著坐在旁邊榻上笑而不語的靜姝,說道: “嗯,你有事要與我講?” “夫君,孩子們也到了該開蒙讀書的年紀(jì)。妾身與嫣然妹子議論了半天,一時難以定奪請哪一家的先生來教授,看來只能由夫君你拍板了?!?/br> 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教育子女是個貫穿千古的無解難題,聞聲林旭也覺得很撓頭,他低頭想了想,苦笑說道: “不如我請那位史家的鄭鐸先生介紹一位博學(xué)的教師吧!讀史可知興替,懂得順勢而為,這比什么都來得要緊?!?/br>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時分,林旭結(jié)束了打坐吐納,妻子靜姝早早地起身跟孟嫣然一道忙碌起來準(zhǔn)備早飯。 前段時間,林旭完成了塑體重生,再次獲得了rou身,又有了吃飯喝水的基本生理需求。雖然林旭在修習(xí)道經(jīng)開始嘗試辟谷,比起常人一日三餐而言,他的食量要小得多,不過目下還無法徹底斷絕食水。林旭所吃的多是松子、榛子等堅果以及水果,基本不碰魚rou葷腥,以免體內(nèi)積蓄濁氣,喝的是晨間在松針與荷葉上搜集來的露珠,儼然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山林隱士作派。 五谷雜糧按說也是不該吃的,然而,今日難得有一次機會全家聚餐,林旭也無法拒絕那一雙雙滿是期待渴望的眼神,唯有隨著靜姝和孟嫣然一同坐在了主位之上。 模樣跟小大人似的兩個兒子林離跟林合,分別坐在了左右兩側(cè),很懂規(guī)矩地各自舉起了食案向父母們致意。 見狀,林旭皺起眉頭,擺手說道: “自家人吃飯就不要講那些禮數(shù)了,凈學(xué)些繁瑣無用之物。” 聞聽此言,孟嫣然滿面嬌嗔地橫了丈夫一眼,跟著抱怨說道: “夫君,哪有似你這等教孩子不守規(guī)矩的?” 一旁看熱鬧的靜姝也抿嘴笑了起來,出言幫腔說道: “是呀!是呀!倘若此事傳揚出去,咱們家會被外人恥笑不懂規(guī)矩的?!? 林旭遭到左右夾攻,只好無可奈何地舉起雙手,說道: “你們說得都有理,是我錯了,好吧!” 一家五口吃了一頓很有生活氣息的早飯,待得仆役們撤下飯食,又上了一杯清茶。這時,林旭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兩個孩子,說道: “兩個小鬼頭,你們長大了想干什么?” 弟弟林合的性情比較活潑,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要吃所有的好東西?!?/br> 聞聲,父母們被逗笑了,林旭轉(zhuǎn)過頭又詢問長子,說道: “呵呵呵呵,那離兒你呢?” “我要當(dāng)大神。” 正當(dāng)全家其樂融融地共享天倫之樂,林旭心中忽地生出了一種抽離感,仿佛這一刻與妻兒歡聲笑語的是另外一個人,而他自己則旁邊安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這種感覺來得好沒道理,卻又不像是幻覺。在短暫的一剎那失神過后,林旭眨了眨眼,神智恢復(fù)清明。 清醒不會給林旭帶來多少喜悅,他端起茶盞,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就是我的本心嗎?圣人不仁?” 人類之所為人類,其一是人類的rou體,其二是人類的情感,二者結(jié)合起來才是一個真正的人。靈魂雖然也很重要,終歸是眾生通用的插件,不是人類所獨有的特征,因此可以刨除在外。在此時此刻,重新獲得了rou體的林旭忽然發(fā)覺,自己似乎正在逐漸喪失人類的情感,無論環(huán)境氛圍如何令人感動,他的本心卻分毫不動,仿如一池靜水,清晰倒映周圍的景物,自身卻不興波瀾,這也意味著林旭身上人性的一面會越來越少了。 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擁有的東西業(yè)已失去了,可能再也找不回來,林旭頓生悵然,不過這種復(fù)雜難明的情緒也迅速消散了。 比較起個人內(nèi)心的感受,林旭更為看重自己的責(zé)任。如何讓妻兒好好活下去,怎樣庇佑這一方天地的生靈,這些都是他原本身為男人和成為神祇后所擔(dān)負的重大責(zé)任。與其為了那些業(yè)已消失無蹤,今后不可能失而復(fù)得的東西而感傷不已,還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這一切。 手上端著茶碗,林旭cao著他人無法聽不到的微弱聲音,近乎于無意識地念白說道: “擬將我意比天心,何懼霜雪奔前程?!?/br> .............................................................. 山風(fēng)凜冽呼嘯,一條寬大素白絲絹制成的巨型條幅懸掛在天柱山舊山神廟門前,上書著一行斗大的黑字“天下地祇大會”。 地祇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封神之后不入天庭的神明,差不多拉過來都能叫作地祇。林旭這次召集了天下地祇與會,目的是要整合力量,以求在命懸一線的大危機出現(xiàn)之前,搶先一步把不可控的風(fēng)險抑制到最低限度。只是他的立意和初衷雖好,卻也不見得所有同僚都肯買賬。任何一個組織或者行當(dāng),其實都是很講究論資排輩的,說到資歷問題,林旭顯得格外尷尬。 類似他這樣封神不到十年的新嫩小白,頂天只配在地祇當(dāng)中墊底,與會者隨便叫出一個來都比林旭資深得多。事實也是如此,人家憑什么要心甘情愿地聽著一個小輩吆五喝六?難不成,只靠林某自封神職嗎?那豈非成了天下的笑柄? 林旭懷著如此忐忑不安的心情,迎來了頭一波赴會的地祇。這倒也不用說,全是跟他有過交往的那批地祇,其中是以幾位盟友為核心,這幾位算是林旭比較親近的。 見面之后相繼見禮,林旭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