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明月現(xiàn)在還等著兒子,只怕時間長了便難說了,若是蘇青嬋再懷上一兒半女,這…… 端靜太妃有些頭疼,欲讓海棠去對付蘇青嬋,自己落得清閑些,于是撫額嘆道:“衍之對那小狐貍這么著緊,只能聽天意了,若是懷上一兒半女,也便罷了?!?/br> 海棠聞言抖了一下,暗暗咬牙,自己身份比蘇青嬋來得尊榮許多,難道就這樣一輩子近不了鄒衍之的身做有名無實的姬妾?還是讓父親想辦法,出王府另嫁? 不行,因呆過王府之故,出了王府也難嫁到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亦且到王府的這兩年,為討好端靜太妃,家中給她送茶葉送衣料首飾,平白貼了不少銀子進去,如今半途而廢,怎么向老父交待? 海棠思想間,鄒衍之牽著蘇青嬋的手進來了。 “兒子(媳婦)給娘請安。” “起來吧。”端靜太妃換了笑臉,伸手去扶蘇青嬋,眼睛看向鄒衍之,問道:“聽說你昨晚沒回府,上哪了?媳婦才娶了幾日,就這般冷落人家,是你的不是了?!?/br> “娘訓的是?!编u衍之沒有反駁,言語意外的有些恭順。 讓他疼媳婦,他就樂了,端靜太妃又氣又惱,本來是門面人情兒的話,接不下去了。 “兒子昨晚也沒出去胡混,山里頭的參果,要夜里摘下的才好吃,兒子去摘參果了。小嬋胃口不好,光喝藥湯只怕不行,兒子想著摘了野果給她吃,野果酸甜,也許胃口就好些了?!薄编u衍之接著道,眼睛看向蘇青嬋。 他臉頰肌rou僵硬,看著蘇青嬋的一雙深眸,卻柔情涌動。 端靜太妃無力地揮手,讓鄒衍之帶著蘇青嬋退下。 這媳婦不知哪里好?能讓兒子這么疼著?端靜太妃心底惶惑,一時房中空氣凝重壓抑,萍珠默默打算著,紅影則跟海棠一樣,面色很難看。 回到知了軒,鄒衍之要給蘇青嬋梳雙環(huán)小髻,蘇青嬋笑著擺手,先張羅熱水給鄒衍之洗漱,要來飯菜給他補用早膳。 少時飯畢,蘇青嬋正尋思著怎么把那藥的事提一提,讓鄒衍之以后別真?zhèn)€去喝藥讓自己不要害喜了。 身體突地騰空,鄒衍之把她打橫抱起,按壓到床上了。 “小嬋,先不梳髻了,陪衍之哥哥睡覺?!弊蛲砉铝懔阋粋€人在山洞中呆了一晚,如今看到蘇青嬋,肌膚血液還有欲望都饑渴起來了。 靠在鄒衍之堅實的懷抱中,被他緊緊地箍著,蘇青嬋周身麻痹感,無法動彈,耳中聽著鄒衍之沉穩(wěn)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的陽剛氣味,心頭安心舒心,然后,靈臺突地一陣清明。 藏著瞞著,彼此心中總有打不開的結(jié),說開了,也許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可怕。他既然能包容自己婚前失貞,包容自己喝落子藥避子湯不問責,自己還是坦承的好。 “衍之哥哥,那兩樣藥,小嬋都沒想喝的……”蘇青嬋低聲道,因為有些緊張,手指在鄒衍之胸膛上無意識地劃著圈圈。 “那你娘為什么捎了藥來?”鄒衍之沉聲問道,幽黑如深潭碧水的眸子有著不易覺察的水花驚濺。 “衍之哥哥對我好,小嬋也不是不識好歹,只是……只是過去……”心中想要坦白,可想起那般污穢羞恥的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連歹人都不知是誰,蘇青嬋眼眶紅了,聲如蚊哼越來越細,說不下去了。 她在說她會慢慢忘了姚清弘,與自己好好過日子嗎?鄒衍之見蘇青嬋眼眶通紅,淚珠翻滾,心中一陣難過,不愿再逼她,揉了揉蘇青嬋的頭,低聲道:“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等會起來,我給你梳雙環(huán)髻?!?/br> 雙環(huán)髻是垂髻小兒才梳的,蘇青嬋有些發(fā)怔,忽然想起,鄒衍之這幾日吃飯做事言行間都把自己當小女孩寵著,不覺感動,心思轉(zhuǎn)動著,又想起床第之間,鄒衍之可沒把自己當小孩,想起那些體貼恩愛的滋味,想起自己昨日想著,鄒衍之若是原諒自己,就照著那小冊子上的形狀討鄒衍之歡心,那小冊子上畫的……是千奇百怪的姿勢。 蘇青嬋薄面瞬間透紅,連耳根脖頸都紅了。 “小嬋在想什么?”鄒衍之胸前凸點被蘇青嬋無意中不停捻轉(zhuǎn)著,身體早有了反應,此時見她面如桃花,美艷不可方物,溫香軟玉在抱,不覺心馳神搖。 “小嬋……小嬋想……”蘇青嬋幾不可聞地哼哼:“小嬋……想讓衍之哥哥開心?!?/br> 聲音雖是極輕,當不得房中安靜,兩人又緊貼著,鄒衍之見她羞的眉眼都不敢抬起,腦筋一轉(zhuǎn),頓悟蘇青嬋話中之意,當即喜色上了眉梢,松了雙手,放平身體,迫不及待等蘇青嬋主動了。 蘇青嬋羞澀難當,紅著臉不敢看鄒衍之,卻還是站了起來,伸了手輕解下自己身上的羅裳,緩緩躺下,光溜溜偎進鄒衍之懷里。 鄒衍之看得情動,撫著蘇青嬋光滑的身體,更忍不住想化身猛虎壓上去了,只是微微躊躇。小嬋這幾日于男女情事,與以前的主動嬌嗔大是不同,趣味少了許多,使得他無比遺憾,如今小嬋肯主動,最好不過了。 鄒衍之心中喜愛至極,卻咬牙忍著,任腹下一只野獸叫囂也不妄動。 蘇青嬋紅著臉,忍了羞臊脫鄒衍之褲子,方扒下小腹,鄒衍之那物直直地撲進眼簾,姿態(tài)奮勇無比,讓人猝不及防,蘇青嬋小手軟得拉不下輕如鴻毛的綢布褲子了。 那一根大棒高高翹著,棒身漲得發(fā)紅,青筋環(huán)繞著,猛打眼猙獰恐怖,細細看著,卻是愛之不過。 蘇青嬋學著現(xiàn)冊里那些女子的樣子,把手指伸過去輕輕撫弄鄒衍之他那根翹得不停顫動的物事,臊著臉道:“衍之哥哥,要不要小嬋給你揉揉摸摸?” 鄒衍之哪禁得起如此挑逗,身體里的血已guntang成油,蘇青嬋嬌聲巧語再這么點上一把火,轟的一聲熊熊燃燒起來了。 先頭他想著要讓小嬋主動到最后一步的,現(xiàn)下卻所有念頭盡皆拋諸腦后了。眨眼工夫也不忍了,把人推倒,胯下那物對準,用力一送,那只叫囂著的野獸瞬間盡根沒入。 蘇青嬋啊地一聲驚叫,叫完方覺得喊得太大聲了,又急急閉緊嘴巴。當不得鄒衍之退出復又整個擊入,粗暴且力量十足,來回搗弄那處已識得快樂滋味的地方,身體麻酥起來想忍忍不住,要喊不敢喊,急切間拉了被子堵住嘴巴,搖頭晃腰狂亂地悶喊起來。 鄒衍之恍恍惚惚又回到五年前,奔放熱情的小嬋回來了,恍然如夢間,聽著蘇青嬋悶在喉嚨深處的若有若無的似幻似真的吟哦,一時間迷糊了,分辨不清自己在五年前綺麗的夢中還是現(xiàn)實。 ☆、34臨淵羨魚 鄒衍之忍不住想,是否上蒼看到他悲痛欲絕,為了彌補他,把他送回到五年前,又或是,把五年前的小嬋還給他了。 那一天,叫囂的野獸染滿鮮血,小嬋哭喊著,卻又熱情地迎合著他,他那時是那么渴望著自己的那個也流血,把自己的血與小嬋的血液融化,他們就混合成一個人,心在一起,血液也一處,死也死在一起。 這樣的念頭在翌日外出尋食物回來后看到小嬋不見了時,他竟然恍恍惚惚間以為小嬋先到陰間等自己了。 小嬋,我們盡情放縱,把對方弄死了,以后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鄒衍之在回憶中悚然驚醒,guntang的血液感到寒意,自己被夢魘住了般,竟然想與小嬋一起走向死亡。 “衍之哥哥……”蘇青嬋在嘶啞地叫著,渾然不知鄒衍之深沉痛苦的愛戀,鄒衍之洶涌迅猛的撞擊把她的矜持擊得粉碎,熾熱酥麻的皮rouguntang顫栗,身體在洪流中活來死去死去活來…… 歡愛的氣味縈繞,蘇青嬋像初生嬰兒一般,光溜溜軟軟地依靠在鄒衍之懷里,鄒衍之一手抱著她,一手撫著她的頭發(fā),兩個昨夜煎熬了一宿的人,進入香甜無比的夢鄉(xiāng)。 大白天的兩人又關起房門,琉璃偷偷笑著,拉了原來知了軒的幾個大侍女到一邊說話。 侍女們在一起,也不過是討論繡花樣式衣裳裙子,正說笑著,萍珠過來了。 琉璃看到萍珠,立刻想到端靜太妃,鄒衍之在府里,她膽氣壯著,也不害怕,與映碧幾人一齊站了起來,笑著向萍珠問好。 “我弄了個荷包花式,你們來看看,還可以怎么添補?” 幾個人討論了一會萍珠的花式,又說起閑話來。 萍珠笑道:“昨日王妃的兩個兄弟都來了,可惜你們沒看到,連明月郡主都夸好風采。” 琉璃聽得自家小姐兩個兄弟都來了,嚇了一跳,問道:“我家大少爺也來了?” “一位聽說是表弟,姚公子,還有一位,不知是蘇家大少爺還是二少爺?!?/br> “長什么樣?”琉璃問道,暗想小姐昨晚那樣悲傷,不會是蘇紹倫過來添亂吧?還有鄒衍之早上說的話,她也不明白,面上神色頓時不豫緊張起來。 萍珠笑著說了蘇沐風的長相,琉璃松了口氣,笑道:“原來是二少爺?!?/br> “咋的?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歡迎你家大少爺?”萍珠笑著打趣。 琉璃搖頭不語,蘇青嬋囑咐過她,不得在王府里議論蘇家家事。 “王妃是meimei都出嫁了,想必王妃的兩位哥哥,也已成親了吧?”萍珠繼續(xù)打探。 “沒?!边@個沒什么不能說的,琉璃笑道:“我們大少爺太太還在張羅著,二少爺看不上一般女孩子的?!?/br> “嗯,琉璃?!庇潮淘谝贿厰D眼睛,道:“你把你家二少爺說的那么好,不會是喜歡你家二少爺吧?” “小蹄子胡扯。”琉璃紅了臉,去撕映碧嘴角,嗔道:“二少爺才看不上我們,大少爺房中的春桃喜歡他,他從不搭理春桃呢?!?/br> “這么說你家二少爺竟是一個房中人都沒有?”萍珠笑著進去嬉戲,幫著琉璃隔吱映碧。 “沒有,不只沒有房中人,我家二少爺從不到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的。” 幾個人嬉笑著又說了會兒別的話,萍珠起身走了,誰也沒注意到,她是特特地過來打聽蘇沐風的情況的。 萍珠一路輕快地走著,臉上先是露出甜蜜的笑容,接著晃過一抹嘲諷意味的微笑。 蘇沐風尚未成親,看他昨日言語,顯然很重視蘇青嬋,自己若是幫著蘇青嬋,往后即便當不成正室,也不比紅影捧著明月差。 鄒衍之早上那神情看來,分明的,無論蘇青嬋做錯什么,他都不可能休棄蘇青嬋。 娶親前不招人侍寢,親事又是仗勢壓人娶的,只怕蘇青嬋,就是鄒衍之苦守的原因,明月白使力了。 不只萍珠想到明月白使力,紅影看到早上鄒衍之與蘇青嬋的情形,心也涼了半截,端靜太妃使氣說蘇青嬋若是懷上孩子,這媳婦她便認了,此話不只是海棠著忙,紅影也慌了。 海棠捧著端靜太妃,萍珠找了借口走了,紅影坐立不安,過不了片刻,也尋了個由頭出府。 出了靖王府后,紅影一徑往普安王而去,她往日來過,明月有吩咐,也不用通傳,直接就進府了。 “郡主,王爺現(xiàn)在連獨居一院都沒有,聽得說,白日夜里的,只要在家,就關緊房門與王妃親熱,照這樣子,不需多久,王妃就會害喜,你看?” “我想想,你先回去吧,小心些,不要給人看出來?!泵髟吕^紅影的手,輕柔地拍了拍安撫她,又摸了一張銀票塞進她手里,低聲道:“知了軒的人,多留著恩情,缺銀子打點和我說?!?/br> 紅影走后,明月靜靜地坐著,鼓樂歌聲隱隱傳來,她的父親普安王又在與姬妾飲酒作樂了。 為什么深情重義的鄒衍之,愛的不是自己呢?若他愛自己,為他赴湯蹈火命也不要了都值得。 怔忡許久后,明月朝她母親普安王妃的正院走去。 普安王妃妝容精致,脂粉敷得濃淡適中,衣裙連一處褶皺也沒有,明月在世家仕族里也來往不少人家,據(jù)她看著,夫人們里頭再找不到一個容顏行事言談勝過自己母親的,可那些夫人,卻都比她母親幸運,只因她們嫁了一個好郎君。 “娘?!?/br> “哎,明月過來了?!笨吹脚畠哼^來,普安王妃微微一笑,揮手讓一屋的丫鬟婆子退下。 “娘,女兒不知,還要不要堅持,明月屈腿半跪了下去,趴到普安王妃膝上哭了起來,抽抽答答把鄒衍之和蘇青嬋相處的情形說了出來。又道:“昨日里,靖王妃娘家送來的藥,分明是見不得人的,可靖王爺還是容下了,娘,女兒想,縱是使力拆散了他們,只怕靖王爺?shù)男?,也不可能落到女兒身上?!?/br> “傻孩子。”普安王妃輕輕地撫摸著明月的發(fā)髻,低聲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嫁得個夫君肯給自己三分薄面,就是幸運的了。你指望著靖王爺把心放你身上,大錯特錯。” “娘?!泵髟潞瑴I抬頭,委屈地看普安王妃。 “娘不想你進宮,你爹眼里只有女色,雖有個王爺頭衙,根本做不了你的依仗,一個不好,還會成為你的負累,在宮里頭,得寵還好,可帝王的寵愛,能依仗多久?新人如花,若有個一兒半女還好,若沒有……”普安王妃幽幽長嘆,耳語一般的聲調(diào)道:“別傻了我的兒,你自個看看,現(xiàn)在適合你婚配的,品格樣貌好身份尊貴的,除了靖王爺,還能有誰?早先因他無能之名,許多人家女子不想嫁他,一挨靖王妃有喜,且有喜的消息傳出去,告訴你,那時想嫁給靖王爺?shù)?,就不只是你了?!?/br> 明月控制不住大哭,泣道:“怎么門第相配的男子里頭,就沒有一個稍為好些的?” “就是門第低的,想找個如意的來低就,也難?!逼瞻餐蹂嘈Φ溃骸笆珏牡艿苋萆菢O好的,姚家門風也不錯,姚公子本人聽說也沒什么不良嗜好,秦樓楚館是從來不進的。娘本想著,雖說姚敬只是個四品官,可淑妃如今得寵,只要夫郎如意,門第咱們就不計較了,哪曾想嫁走一個蘇青嬋,姚府里還住著一個表小姐?!?/br> “娘,我現(xiàn)在怎么辦?端靜太妃今天發(fā)話,蘇青嬋要是害喜了,她就不管了?!?/br> “她不會不管的,娘了解她。出身低賤,一心想攀高枝,別看她現(xiàn)在是個太妃,骨子里還是一個小縣令的女兒,那時她一個宮女若不是耍了心機得了一次侍寢的機會,恰好又懷上孩子,又把孩子獻給無子的太后,哪有今天這個太妃的封誥?越是貧賤出身的人,越想得到肯定,靖王爺這次仗勢欺人強娶民女,很多人對他頗有微詞沒有出席他的婚禮,端靜太妃心里肯定覺得這個媳婦讓她沒臉了,她勢必想娶個高門媳婦長臉?!?/br> “ 娘,蘇青嬋若是懷上孩子又生了下來,女兒后來即便嫁進靖王府,日子也輕松不了?!泵髟掳櫨o眉頭。 普安王妃冷冷一笑,道:“即使懷上了,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還難說,你急什么?靖王爺內(nèi)院的那些美人,明的暗的,哪個不想著得靖王垂青?蘇青嬋若是懂得人情世故,勸靖王爺雨露均沾,也許還能得保平安,如今她一人獨寵,往后的日子,難!” 明月沉默了,普安王妃稍停了片刻,輕聲道:“不過,也怕靖王爺護得緊,那些美人沒機會下手。你別煩惱了,娘來想辦法,使他夫妻兩人暫時分離,不要太快懷上孩子?!?/br> 什么辦法能讓蘇青嬋和鄒衍之暫時分離,明月收了淚,抬頭看普安王妃。 “從太后那里想辦法?!逼瞻餐蹂α诵?,摸了摸明月的頭發(fā),嗤笑了一聲,道:“端靜太妃想要你做兒媳婦,除了看中咱家的地位財富你的嫁妝,我想,還因為娘與太后是手帕交,早年閨中交情還在?!?/br> “端靜太妃貪得無厭,目光短淺,言語粗俗,也不知太后怎么能忍了她那許多年。”明月不屑地搖頭。 普安長妃嘆道:“她再不堪,當年送了靖王爺給太后撫養(yǎng),太后因而免了無子被廢之禍,心里還是感激她的?!?/br> ☆、35依稀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