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挑翻樹枝樹葉的聲音到身邊時,野果的迷力正好發(fā)作,蘇青嬋軟綿綿地攤倒地上。 “這里有個女人。” “??!應該就是靖王妃?!?/br> “快,兄弟們,靖王妃動不了,快,扎個擔架抬回去。” *** 蘇太太帶著人在準提庵強行搜到人,住持師太氣憤不過發(fā)作了幾聲。蘇太太搜了半天,女兒沒找到,又被冷言嘲諷,急怒交加,出了庵門看到在別處沒找到過來等著的鄒衍之,想起女兒若是出事了,這王爺女婿也不是蘇家的了,急得哭起來,直哭得天昏地暗,哭著哭著對鄒衍之道:“往后,我再不準青嬋來這準提庵了,通共來過三回,每一回都出事?!?/br> 蘇沐風見找不到人,急慌失措去普安王那處問消息了。鄒衍之心里焦急,忍了憂慮安慰道:“娘,別哭了,這也不關(guān)準提庵的事,咱們強行搜庵,擾了她們修行之地,本就有不是?!?/br> “不管是不是她們的錯,往后,你不要再帶青嬋來準提庵了,這個地方就是不吉祥?!碧K太太想起往事,邊淌眼抹淚邊對鄒衍之道:“小嬋就是五年前在準提庵不見了,后來失蹤被人用強的,幸得你寬宏大量,不然……” 幸是你寬宏大量!恍若兵戈碰撞之聲刺破耳膜,鄒衍之被震懵了,得了小嬋身體的人本來就是他,哪來的寬宏大量之說? 蘇太太不知道小嬋失身給自己!鄒衍之的眼皮在抽顫,定定看著蘇太太說不了話。 “王爺……”蘇太太見他怔神,心口咚地一跳,會不會沒見紅女婿也沒以為女兒是婚前失貞過?自己這么一說,可……蘇太太悔得想去撞墻自絕,急得咚地一聲跪了下去,“王爺,青嬋是被人用強的,這不是她的錯,求你不要計較。她當時九死一生,昏迷了一個月才活了過來,老身見她忘掉了一切,也沒敢告訴她,她嫁進靖王府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完璧,王爺,你要怪罪就怪罪老身吧……” 怪罪?怪誰?原來小嬋是失憶了,忘了一切,并不是變心了!該怪的是自己。 鄒衍之仰起臉,將眼里的淚逼住,筆挺的身體對著蘇太太跪了下去。 “娘,該怪的是我?!?/br> “王爺,你不生氣?”蘇太太惶恐地看著朝她下跪的鄒衍之,想哭又想笑,“王爺,我女兒得遇王爺,蘇家?guī)纵呑臃e的德……” 鄒衍之眼里的淚快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問道:“娘,所以那避子藥落子藥……” “那避子藥落子藥小嬋不肯喝的,是我,是我怕她太快有喜了,會引起你的懷疑……”蘇太太飛快地說,又道:“王爺,青嬋一直不喜歡清弘的,她若是肯嫁給清弘,就不會拖到十八歲還沒嫁給清弘?!?/br> “可是……可是……”鄒衍之無力說下去,那日準提庵重逢,回去后他打聽到蘇青嬋的身世,也打聽到她與姚清弘有婚議,當時他曾進宮問過姚妙璦,姚妙璦說的是,青嬋跟她弟弟兩情相悅,甚至還暗示,蘇青嬋長年住在姚家,跟她弟弟早有了夫妻之實了。 “可是什么?”蘇太太焦急地看鄒衍之。 “淑妃說……說小嬋與姚清弘是兩情相悅。” “妙璦和我家姑奶奶一樣,喜歡青嬋,不喜歡紫萱?!碧K太太急急道:“姚家老夫人想讓清弘娶紫萱,她和我家姑奶奶想讓清弘娶青嬋,為了造成聲勢,有機會就跟人說清弘與青嬋兩情相悅要娶青嬋,王爺你想想,真?zhèn)€兩情相悅,青嬋怎么會十八歲還沒有成親……” 是啊,一般女孩兒都是十五六歲就成親了,尤其是有合適的婚議對象的,哪會拖到十八歲還沒成親? 而他進宮問姚妙璦,本身就是錯誤,姚妙璦哪怕不想讓姚清弘娶蘇青嬋,為了自己表妹的終身幸福,也不會想自己這個無能王爺娶蘇青嬋的,要讓他收了不良無恥的肖想,當然就連蘇青嬋與姚清弘已有夫妻之實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了。 “娘,對不起?!编u衍之艱澀地道:“娘,占了小嬋那個人,是我。” “是你!”蘇太太啊了一聲,抓住鄒衍之捶打,“你無恥,你卑鄙,你強了我女兒,怎么這么多年不上門提親?我厚顏恬臉把女兒送去姚家住著,拖到十八歲了卻還不得成親,我日夜流淚你知不知道……” 鄒衍之任蘇太太辟頭蓋臉打著,蘇太太不打他,他也很想揍自己。 蘇太太這里打著鄒衍之,山的那一邊,蘇紹倫拿著普安王寫的許婚書,把蘇沐風的真實出生日期說了,普安王當時就喜得又哭又笑。蘇紹倫拿著許婚書,顛兒顛兒上了馬車,也不等meimei的消息了,喊了宋伯車回城,要去普安王妃找媳婦說話兒。 “小姐還沒找到。”宋伯為難道,蘇沐風讓他們來回傳消息,眼下那兩個小廝,一個去行宮處等著,一個去準提庵問消息,只有他一人在這里。 “三萬個人的軍隊找一個人,肯定找得到的,快走?!碧K紹倫蹬腳 ,馬車震了震,駕車的馬兒不安地嘶叫,宋伯無奈上了馬車。 普安王哭嚎了一陣,臉色凝重起來。 柳葉明知蘇沐風是他的兒子,卻寧愿讓蘇沐風為庶子,也不愿與他相認,自己二十一年對蘇沐風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當年又是使強占有柳葉的,這個兒子想認回來,只怕不易。 怎么著才能讓兒子愿意認他這個父親呢?把明月的娘休了,許正室之位給柳葉?普安王搖了搖頭,當年強占柳葉后,他就說過要回去退親給她正室之位的,她還躲著他,顯然是不稀罕王妃之位。 給兒子襲普安王的爵位?沐風不會動心的,他看起來對這些不在意。 “輕點走,別晃著靖王妃?!绷肿永飩鱽砑婍车哪_步與高高低低的說話聲,十來個廣威軍士兵簇擁著一副擔架出來了。 普安王眼前一亮,蘇沐風對蘇青嬋的感情,顯然大大超出兄妹之情,自己如果促使他占有了蘇青嬋,為了能得到蘇青嬋,他不用自己求迫,也會想改變身份,以便能得到蘇青嬋的。 可是!鄒衍之不是易與之輩,手腕身份地位都不是普安王府能對抗的,一個弄不好,就把兒子的命連同整個普安王府賠進去。 若是!若是皇帝粘染了蘇青嬋呢?鄒衍之自然無法再留下被兄弟辱過的妻子,而皇帝因蘇青嬋曾經(jīng)的靖王妃身份,也不可能召她進宮的,那時,沐風就可以娶成了棄婦的蘇青嬋,為了娶蘇青嬋,就需要改變身份…… “靖王妃受傷了?”普安王有了主意。 “好像是,一直動也不動。”士兵說道,蘇青嬋睜著眼睛,嘴唇和手腳卻邊輕微的動彈都沒有過。 “快送上行宮?!逼瞻餐踅械?。 不!皇帝在行宮中,她不要被送去行宮,衍之哥哥呢?蘇青嬋著急不已,只恨周身沒有半絲力氣,連話都說不了。 “要先稟告靖王爺吧?”士兵隊長道,眼光四處看著搜尋鄒衍之。 “王妃不知受的什么傷,快送上行宮請?zhí)t(yī)診治,不得延遲。”普安王厲聲喝道。 普安王喝完,手一揮,抬擔架的士兵見隊長沒再說話反對,也便朝行宮抬。 “快,快!”普安王喝叫著小跑起來,他得搶在爭鄒衍之過來前,把蘇青嬋送到皇帝身邊。 普安王隨著擔架跑動了不久便跑不動了,怎么也跟不上訓練有素的廣威軍士兵。 離行宮約有二里遠時,普安王喘著氣喊道:“停。” “普安王爺。”廣威士兵不解地看普安王。 “本王看著,靖王妃樣子像是中毒,移動了怕毒侵入內(nèi)臟更快,就在這里歇著,去兩個人上行宮向皇上稟報。” 太后也在行宮中,如果這么抬上去,有太后看著,皇帝縱是有色心,也不敢輕舉妄動的,得把皇帝引到行宮外見到蘇青嬋,那時,皇帝胡作非為的 ☆、58情海騰波 普安王要耍什么壞心眼!他明知皇帝對自己不懷好意,卻處心積慮要讓皇帝在衍之哥哥之前見到自己,蘇青嬋拼命要使了力氣說話,嘴唇微微蠕動,卻無力啟合說不了話。 “普安王爺,是不是青嬋找到了?”蘇沐風的聲音傳來,蘇青嬋松了口氣。 怎么來得這么快?蘇沐風來了,不能再把蘇青嬋送到皇帝手里了,普安王掃了蘇青嬋一眼,把蘇沐風拉到一邊,從懷里摸出那塊邊角損邊的繡帕遞給蘇沐風。 “沐風,我方才從你>大哥那里才知道,原來你>娘是我的舊識。沐風,我對不起你>娘,那年我不顧她的意愿使強,想不到卻逼得她為避開我嫁給你>爹為妾,我無臉見你>們母子,你>meimei找到了,我先走了?!?/br> 普安王語焉不詳,說得含含糊糊,故意要引蘇沐風去胡思亂想,也不去招呼那些廣威軍士兵怎么做就急急走了,他清楚著,若是給蘇沐風知道他曾有過要把蘇青嬋送給皇帝的想法,蘇沐風定會生他的氣,這兒子就更不要去肖想認回來了。 他是說……蘇沐風看著手里那塊舊帕子,心臟停了跳動,血液被凍住了。柳氏的刺繡針法,他一眼看了出來,那日從普安王府出來回家后,他跟柳氏說起普安王,柳氏驚慌失措,沖口而出就問他說了出生日期沒有,他那時便懷疑了。 緊攥著帕子,蘇沐風快步走到擔架前。 “二哥?!碧K青嬋說不了話,后怕不已地看蘇沐風,眼眶止不住濕了。 身邊那么多人似乎都不存在了,蘇沐風看著蘇青嬋水光盈盈的大眼,忽然間臉燒開了,想扭開逃避,卻又不由自主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不放,視線漸漸變了,灼熱專注。 “我原來不是蘇家的兒子,青嬋不是我的meimei……”胸膛里面有一個沉悶又雀躍的聲音在不停地叫嚷,如震天動地的鼓點敲響,亂了他的心。 蘇沐風的眉梢嘴角垂下又上挑,蘇青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大眼是擔心的關(guān)切。 望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傳遞過來的關(guān)切,蘇沐風忽然間就釋懷了。 青嬋只會是他的meimei,親meimei,不可能有別的身份。 深吸了一口氣,蘇沐風對抬擔架的士兵說道:“王爺在準提庵那邊,讓我來傳話,把王妃抬去準提庵那邊?!?/br> 見到鄒衍之那一刻,蘇青嬋忍不住淚流滿面,終于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王爺,青嬋好像是中毒了。”蘇沐風看鄒衍之抱起蘇青嬋就往林子里走,急得一把攔住他。 “我就是帶小嬋去吃解藥?!睊佅逻@一句,鄒衍之抱起蘇青嬋大踏步走進密林。 鄒衍之走得很快,樹木在蘇青嬋眼里不住倒退,似乎只在轉(zhuǎn)眼間,他們就來到山洞了。 身體甫落到地,鄒衍之的身體就壓了下來,兩片嘴唇貼到她的嘴唇上,冰涼冰涼,反反復復磨擦著。 “衍之哥哥……”蘇青嬋在心中叫著,似是聽到她的叫聲,鄒衍之忽然放開她,后退拉開一些距離,深眸有淚,閃著繁星閃爍似的璀璨的光芒:“小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失去記憶了?!?/br> 現(xiàn)在知道了?蘇青嬋覺得委屈,如果能動,她要狠狠踹他一腳,撲到他身上咬下他一塊rou讓他痛叫,當然,也想反過來壓住他對著他淡紅的唇一通吮咬。 “你>這是吃了那種野果了?小嬋,你>想起來我們的過去了?”鄒衍之緊盯著蘇青嬋,眼神狂熱,要把她吃進肚里。 蘇青嬋周身著火,雖然衣裳穿得嚴實,可鄒衍之那眼光,讓她感到自己是光裸不著寸縷的。 “小嬋,你>記不記得咱們的第一次?”鄒衍之沉聲問,眼神黯然。 那一晚你>不是不停地吼叫,聽起來很舒爽暢快嗎?蘇青嬋見鄒衍之神色悲愴,有些憤怒地想。那晚她疼得死去活來,雖然也有些舒服,可是不停地迎合他,更多的是因為見他很喜歡。 “小嬋,我這五年,每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我就被扔進火爐里,我熱得……很想摟住你>狠狠地再來上那樣一晚?!编u衍之死死地抱住蘇青嬋,guntang的淚水落進她的頭發(fā)里,底下一物yingying地硌住蘇青嬋,“小嬋,這些年它想你>想得要瘋了,痛得我生不如死……” 身體的折磨讓人無法忍受,更難以承受的是,心上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我一直找不到你>,我想你>會不會是死了,那我還活著做什么?我想死,然后到陰間找你>,可是我又怕你>還活著,我如果死了,你>怎么辦……” “小嬋……”鄒衍之挪了挪頭部,額頭抵住蘇青嬋的額頭,鼻子對著鼻子,源源不絕的淚水落到蘇青嬋臉上,與她的淚水匯合?!靶?,再見面,我以為你>認得我,這些日子委屈你>了?!?/br> 我認得你>怎么會不與你>相認?蘇青嬋不再流淚,有些憤怒地瞪著鄒衍之。 “不怪得我誤會的。”鄒衍之有些赧然,把手探到蘇青嬋背后輕輕摩弄,慢慢來到下面,揉搓著兩瓣臀rou,手指從縫溝刺進前面花芯里,“小嬋,那天再見面,我抱著你>時,你>有反應了,我摸到下面時,你>這里濕了,如果不是有記憶,認得我,怎么會有反應?” 自己那天濕了嗎?蘇青嬋想不起來,那天鄒衍之死死抱住她,又吮又咬又親又摸,她嚇得魂飛魄散,腦子里空白一片,一絲神智都沒有。 “我現(xiàn)在知道了。”鄒衍之深深地嘆了口氣,“小嬋雖然失憶了,身體還是記得我的?!?/br> 美的你>!蘇青嬋動不了,不能反駁,眼淚卻控制不住又流了出來。 “小嬋,咱們再過一次那個晚上,好不好?”鄒衍之沉聲問,也不等蘇青嬋點頭搖頭,站起來扯衣裳,猴急的模樣,跟那年那個青澀的英氣勃發(fā)的少年一般無二。 衣衫離開身體掉落到地上,精壯赤裸的身軀糾纏住蘇青嬋綿軟無力的身體。 ☆、59春波流轉(zhuǎn) 月上中天,清輝如雪,流水潺潺,五顏六色的游魚簇擁著兩具光裸的身體,鄒衍之精壯勁健的身體滲著透明的水色,性感雄渾。蘇青嬋披散的長發(fā)像烏黑的軟緞在水面飄忽,皎白細軟的腰拱起優(yōu)美的弧度,在鄒衍之雷霆暴雨襲擊中顫動著迎合著,衍之哥哥不停叫喊著,言語悱惻纏綿,竟是比成親這些時任何時候都要狂野幾分,卻又毫無造作,誠摯坦率。 鄒衍之像踩上云端,腳下綿軟,身體飄飄然被吸附著,沉淪……再沉淪……靈魂仿佛千萬年尋找出路的地下暗河,突然就找到入海處,嘭地沖起一道劇烈的匯合激流,而后銷魂地狂歡跳蕩…… 天邊紅日升起,朝霞燦爛時,鄒衍之才停了撞擊。 回到山洞里,躺在柔軟的草鋪上,蘇青嬋手指爬上鄒衍之勁健的胸膛,玩弄起兩顆yingying的小乳珠,嘀咕道:“你那年說過的,要陪我避世而居,不涉紅塵俗事……” “當然,我記得……”鄒衍之低笑,蘇青嬋卻不說話了,瞇著眼睡了過去。 鄒衍之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道:“別睡了,陪我說話?!?/br> 蘇青嬋被揉搓著也不動,美美地做著酣然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