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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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越道:“可以,但你可一定要去請那白玉麒來唱上幾場才好,如今他可難請得很,但唯有你的場子,他必定是來的,外邊只說是感你解圍贖身之恩?!?/br> 云禎道:“我和旬陽郡王有舊怨在,倒是連累了他罷了,原本就不該壞了他生意的。” 公良越笑道:“那也是他的命不是?能得了昭信侯照拂,如今誰敢欺他?他們?nèi)缃裆饪珊脴O了,都是托你的福?!?/br> 云禎一笑:“哥哥們既然愛看,我讓管家下帖子去請瑞清班來唱一天好了?!?/br> 公良越喜道:“那可再好不過了!日日在這里cao練,可實在是悶煞人了,好容易借你生辰樂一樂?!?/br> 云禎道:“是小弟的榮幸,一言為定?!?/br> 第60章 演武 確定皇上真的這次會來西山大營看這次的旬試武比后,右大營果然選了摔角。 摔角這個東西,對抗性強(qiáng),且姿態(tài)并不甚好看。 輸了不是狗啃屎,就是四腳八叉摔個屁股墩兒,贏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右營那邊意思挺直白,畢竟能看到這些鼻孔朝天裝模作樣的傲慢貴族公子們和泥腿子們纏斗在一起,你抓我腿我扯你褲子,就已是夠右營的大兵們樂上一年了。 “靠!”韓縉紫罵了聲:“果然!知道是皇上來,故意的!每營三人,三局兩勝?;噬细霸蹅儾缓枚歼x些奴仆上去,難道真的要我們上陣去和這些泥腿子在泥坑里撕扯打滾?” 他怒不可遏,狠狠地將手里的鞭子往桌子上擲去,他心里知道,若是真的全選家養(yǎng)奴才上去,哪怕贏了,這左大營的臉也給丟盡了,皇上和九門提督是什么人,包括隨行武將,哪個心里明鏡兒似的,左右大營武比,左大營派的全是家奴上去,他這左大營參將的臉,還能往哪兒擱! 公良越道:“愚弟倒是不怕丟臉,但實不擅長摔角啊。” 韓縉紫道:“廢話!咱們哪個不是從小儀態(tài)言行嚴(yán)格教養(yǎng)起來的,那個真去和人掰腿扳頭的呢!”他看了眼云禎,心中一陣遺憾:“可惜朱絳不在,他倒是個摔角的好手,從前他蹴鞠摔角,馬球投壺,真是樣樣精通的,他怎么就傻得跑到九邊去了,老老實實和咱們一起來西山大營不好嗎?” 云禎笑道:“參將莫要著急,小弟手下有個哥兒,從小擅長摔角,可以上,想來您再找個好手,我看韓小川就不錯,也是極擅長摔角的,然后這最后一場,讓小弟上場?!?/br> 公良越一聽就急了:“你?那怎么行?你這小身板兒,贏不了!對方那都是各個魁梧的一身腱子rou,光壓就能壓壞你。” 韓縉紫卻沒反對,反而打量著他,似有所思。 云禎卻笑道:“他敢真的壓壞我嗎?” 公良越一怔。 云禎道:“摔跤場上無尊卑沒錯。但當(dāng)著皇上的面,打傷一個侯爵,在市井中大概有這樣的渾人,在戰(zhàn)場上激了血性的戰(zhàn)士興許也敢,但在軍營比斗中,他未必敢毫無顧忌,不計后果,這樣他首先在勇氣上,就已怯了一分?!?/br> 公良越搖頭道:“你懂什么!對面那些都是些魯莽人,真摔起來性子上來了,哪管你天皇老子!急眼了一樣摔!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萬一折了,去哪兒再要這樣的神射手來?!?/br> 云禎卻笑道:“我年歲小,對方一時也拿不準(zhǔn)這力道,心下肯定猶疑,這一投鼠忌器,自然氣又短了一分,再最后,就算我輸了,難道對方贏了個小兄弟,又能榮耀到哪里去?” 韓縉紫忽然一拍掌笑道:“很不錯!當(dāng)今皇上可算是皇舅舅,他們再不懂事,也得知道點分寸,再怎么贏,也不好教你太難看,太過折辱,豈不是往皇上臉上打臉?很對很對,你這安排極好!只是要讓你吃苦丟臉了,這實在是讓哥哥們心里過意不去?!?/br> 云禎一笑:“怎會丟臉,愚弟自有辦法,便是輸也不會輸?shù)锰珌G臉的,當(dāng)初小弟和朱絳也學(xué)了不少技巧。再說了你也說了上邊算是我皇舅舅,自家人跟前,略微吃點虧不算什么,興許還能討點好處來?!?/br> 韓縉紫撫掌大笑:“正是如此!到時候皇上一心疼,沒準(zhǔn)倒私下多賞些東西來,這才是好苦rou計呢!就這樣,前兩場讓他們盡力斗,最后這場,云弟你只管放手去搏,輸贏都不要緊!” 云禎一笑,心下想到,怎又能確定,我一定輸呢? 右大營那邊知道了昭信侯要參加摔角演武,也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一個參將猶疑道:“那可是昭信侯,定襄長公主的兒子,若是咱們傷了他,怕不是軍中樹敵無數(shù)?” 李磊冷笑了一聲:“如何,你們怕了?” 眾人微微有些氣短,李磊傲道:“誰要怕的,就別上!” 有人低聲道:“主要是人家年紀(jì)還小,咱們就算贏了,也是以大欺小,勝之不武?!?/br> “長公主又如何?一個死了的長公主,也能讓你們懼怕,還當(dāng)什么兵?何不早日回去吃奶去?”李磊道:“圣上跟前,各憑本事,若是留手,才是中了人家圈套,正中人家下懷!這本就是人家處心積慮想出來克咱們的法子?!?/br> “那韓縉紫可是打錯了主意,以為我們真的會怕?誰不知道那昭信侯,只是皇上用來收攏軍心的,連那青衣軍師都入了軍機(jī)處,如今軍制改完,他也就只能來這里混混功勛,好生過他二世祖的日子?!?/br> 李磊說完這話,右大營的人微微有些sao動:“這不是流言嗎?我看昭信侯在左大營很受歡迎,那些勛貴們不是都是消息很靈通的嗎?若是皇上厭棄,哪會這樣趨奉他?!?/br> 李磊冷笑一聲:“圣上心思,哪能這么好猜?但我只知道一條,這位皇上,并不是只一味支持世族勛貴的!這些年文舉武舉,著意提拔了多少白身平民!這次軍改,動了多少勛貴的利益,你看皇上為此殺了多少人,可賣過誰人情?那些勛貴們不過是躺在先祖的功績上,依我看等祖輩去世后,他們這般廢物,能守到何時?值此棄舊迎新之際,正是我等效勞陛下之時!” “想要揚名,這正是最好的機(jī)會,否則,皇上知道你是誰?” 一個青年站了出來,面容微微帶了些激動:“我愿請戰(zhàn)!” 李磊冷笑道:“正要看那嬌氣的小云侯爺,怎么在皇上跟前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 === 皇上到的那日,秋高氣爽,天藍(lán)似琉璃,整個西山大營地掃得干干凈凈,清水澆塵,細(xì)沙鋪地,厚重的紅毯從觀武臺一路鋪到營地大門,所有將士們摒心靜氣,肅立著等著皇上御駕親臨。 巳時時分,御駕行至。 禮炮聲響起,九門提督統(tǒng)領(lǐng)率領(lǐng)著兩營將士跪迎山呼萬歲,有司禮官叫起,然后穿著鴉青袞服的皇上便下了鑾輿,緩步而行,雖然數(shù)萬將士都恭立著,校場上卻靜謐極了,只聽到皇上以及隨行文官、武將、侍衛(wèi)們緩行時的輕微的劍佩碰撞之聲及靴底踏在紅毯上的橐橐聲。 等皇上上了高臺主位上坐下,九門提督又帶著眾將士九唱九拜后,禮才算畢了。 然后演兵開始,二營輪流演西兵陣,云禎作為其中一個小小的副參將,也只是巨大方塊里頭一個執(zhí)著旗號令的一個小點,但他仍然一絲不茍將整個軍陣演完。 演習(xí)結(jié)束后,便先由九城提督將此次旬考的策論前三呈御覽,由皇上取出第一名來。 姬冰原一眼便看出了云禎的字跡來,仔細(xì)看了看倒也極有長進(jìn),知道這幾年他是確實下了苦功,在自己指點下,一篇策論寫得倒是花團(tuán)錦簇,又看了下其他兩張卷子,武將中也算是可以,但比起他精心教導(dǎo)過的云禎,那確實遠(yuǎn)不及矣,便拿了朱筆來,在他卷子上點了個紅圈,這是取中第一的意思了,中官捧著下去給其他大人看了。 這之后,便是左右兩大營的武比了。 姬冰原問九門提督:“這次旬考考的什么?” 九門提督笑道:“這次是右大營選的題,選的摔角?!?/br> 姬冰原心知云禎在左大營,右大營明知道吉祥兒擅射,自然不會選這個,摔角大多在市井中盛行,但儀態(tài)不雅,吉祥兒又還小,想來不會參加,便也點了點頭:“開始吧?!?/br> 下邊軍號響起,演武大比開始。 第一場右大營參將李磊親自上了陣,他倒是也想直接對上云禎,但他看到那頭發(fā)微卷,眼睛湛藍(lán)的胡人張江寧上了名單,他就知道他必須親自對上這一個,田忌賽馬,他若急著想要打左大營的人的臉,去對上最弱的昭信侯,那可就中計了,他心里冷笑著上了頭場。 那是昭信侯府上養(yǎng)的胡人軍奴,日日只跟著云參將進(jìn)出,極少說話,騎術(shù)極為精湛,平日課考所有功課,全甲。 這是能為主子死戰(zhàn)的人,他必須親自上。 一番纏斗,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有來有回,十分精彩。 姬冰原在上頭也認(rèn)出了這是吉祥兒府上養(yǎng)的軍奴來,他也知道這胡兒是早就見過血,和蘭勇勛出去砍了十幾個盜匪人頭回來的,不是一般的狠角色。 一番廝打后,李磊險勝,但張江寧雖然輸了,卻毫發(fā)未傷,站姿筆挺,躬身行禮之時,姿態(tài)自然,輸了也并沒有任何失落窘迫之色,李磊雖然勝了,卻也贏得狼狽,喘著粗氣,兩人一起行禮之時,倒像是張江寧反而是贏家一般。 姬冰原凝視了一會兩人,九門提督笑道:“穿紅衣的那位是右大營的參將李磊,六年您親點的武狀元,一向武藝是好的?!?/br> 姬冰原點了點頭,心里卻知道這明明是吉祥兒變著法子在自己面前推薦自家的孩子。 能把武狀元打成這樣,明顯是留了力,留手的原因很簡單,武狀元李磊可是一營參將,若是敗在侯府奴仆手里,那就太過折辱了。 吉祥兒這小心思明明白白,他卻心里莞爾一笑,心里想著,這人情世故上,還真長進(jìn)了許多。 說起來他到了西山大營后,這幾年忙起來,吉祥兒休沐的時候,他自有他的事忙,竟是沒正經(jīng)見過幾次。 說起來這個月正是吉祥兒的十八歲生辰了,他這才撿了這機(jī)會,想著到西山大營來巡察一番,然后在西山行宮宿上幾宿,給吉祥兒把這生辰給過了。 第二場又上來了兩人,這兩人雖然摔角手段也算過得去,但比起頭一場來,就遜色多了。 想來后頭也是如此,姬冰原心里想著,卻早想著快些演武完,晚上見著吉祥兒該問些什么,丁岱準(zhǔn)備好晚膳沒,還有那生辰禮,也不知合意不,索性再開了地庫讓吉祥兒再挑一件算了,想當(dāng)初那鳳凰珠燒了,小孩兒哭鼻子成那樣,這次讓他挑一件,想必他自己想起來從前的事,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吧? 姬冰原嘴角微勾,看著下頭演完,這次左大營卻也贏了一場,扳平了。九門提督輕聲笑著稟道:“這位贏的是左大營的葛連,其父如今是津港水師的參將葛其昌,倒也算得上是將門虎子了。” 姬冰原轉(zhuǎn)頭道:“葛其昌朕卻記得,是海盜招安過來的,在閩港水師也任過一段時間,去年才到了津港。難怪其子勇悍,倒是家風(fēng)如此。水師朕也許久未去了,下次找個時間去看看?!?/br> 九門提督臉上微僵,他還真不知道這位葛其昌是海盜招安來的!什么將門虎子,原來是匪窩父子……他輕輕咳了聲掩飾尷尬,連忙道:“皇上真是明察秋毫,知人善用……” 正說話之時,忽然下邊演武臺旁,歡呼聲猶如雷鳴一般爆發(fā)。 姬冰原轉(zhuǎn)頭往下看去,臉色倏然變了。 第61章 風(fēng)頭 兵丁們笑著叫好聲口哨聲起哄聲鼓掌聲已混雜在一起,場中一個少年傲然站在臺中間,赤著上身,僅著中褲,頎長身軀,腰腿筆挺,矯然如游龍,肩背上一只朱雀怒張雙翼沖破云紋,帶著凜然戰(zhàn)意,滿背彤彤,直繞到胸口,夭夭灼灼,猶如身環(huán)烈焰,露在褲外的筆直小腿、赤足上也全都是火焰一般的蓮紋。 姬冰原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一股氣脹滿胸腔,在血管里奔騰翻滾直竄到天靈蓋,連心尖都在氣得發(fā)抖。 場上被這只火紅朱雀點燃起了戰(zhàn)火,氣氛已達(dá)到了最高潮,士兵們血脈賁張,亢奮大喊著:云參將!必勝!云參將!必勝! 對面的青年將領(lǐng)被這如虹火熱的氣勢也弄得有些氣怯,云禎兩腿微屈,沉肩垂肘,扣胸緊臂,蹂身而上。 對方連忙舉臂勉強(qiáng)應(yīng)對,顯然有些分了心,云禎本就戰(zhàn)意凜凜,平日里那笑嘻嘻的神色早已收了起來,整個人又狠又絕,咄咄逼人,上來一踹一勾,手臂瞬間發(fā)力,將他整個人身軀霍然翻起,倒在地上,第一次摔倒!太漂亮的開局了! 在轟然的喊叫聲中,負(fù)責(zé)裁決的校衛(wèi)在代表左營的紅旗高高舉起。 摔跤規(guī)矩是任意一方背部摔地即為一個回合贏,三次摔地后,即判對方勝。兩人分開相對,準(zhǔn)備第二個回合。 對面的青年雙眸瞳孔緊縮看著他,臉色鐵青,兩腮的肌rou顫抖著,胸膛起伏劇烈喘息。 云禎牢牢盯著他,知道他慌了。 只要慌了,他就有機(jī)會。 裁判大喝一聲示意開始,這次對方開始向他撲來,他順著勁借了個巧勁屈膝沉肩,身如游龍避開,然后再順著對方的沖勁,從容不迫,伸腿將他勾了下。 對方下盤算得上沉實,當(dāng)此一勾,也不過是略微晃了晃,但,不過是這一剎那的失去平衡,云禎已是大喝一聲,雙拳齊出,直直沖往對方肩膀! 青年已來不及閃避,只有沉肩硬抗。 砰! 沉重地沖力讓青年蹬蹬蹬往后退了三步!青年氣息不穩(wěn),他想不到面前這少年竟然能施展出如此沉重的力道!他拼命穩(wěn)住身軀,但來不及了! 云禎已再次躍起,絲毫沒有顧忌那摔角的穩(wěn)重姿勢,而是長身而起,飛足再次踢向?qū)Ψ剑?/br> 砰!青年再次被雙足狠狠蹬到! 這是十分沉重沛然的力量,這次青年再也沒能撐住。砰!沉重的身軀狠狠砸在了地面上,然后痛苦地蜷曲起來。 場下嘩然,紅營這邊轟然叫好聲猶如潮水一般一波高過一波:“云參將!必勝!云參將!必勝!” 這是第二次摔地。 對方起了身來,身上顫抖著,喘著粗氣,從腦袋到脖子漲得通紅,腦門青筋高高賁起,大喊著撲了過來。 他已完全亂了。 在滿場的呼聲嘲笑聲中,在對方勢不可擋的氣勢中,他整個人已經(jīng)頭腦發(fā)昏,原本是想將這斯斯文文貌如好女的云侯爺好好戲辱一番,讓他丟個大臉,沒想到居然是自己如此恥辱地敗在對方手下! 所有人都知道,摔角不能亂,一亂必輸。 第三次的摔地來得很快,而且青年還跌得極其難看,直接摔了個狗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