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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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禎不過就是想著抱著姬冰原罷了,他恨不得日日黏著他不放,再說姬冰原說得事無巨細(xì),明白詳細(xì),哪有什么問題可問,幸好想到一事他笑道:“今兒章先生聽說我入宮,專門讓我想法子在您跟前探探口風(fēng),說您忽然教他修武事史,說他太閑了。他可委屈大了,日日都在勤政不輟,皇上如何覺得他閑?可是最近什么事辦得不合皇上的意?” 姬冰原道:“他不閑能為你納妾?他又不是你父母,自己也不娶不生的,好端端為什么要為你納妾。” 云禎一聽原來是為這招了禍,忍不住偷笑,但也不敢說是自己那些物事被章先生發(fā)現(xiàn)了,怕他謀反,想逼他生個孩子有了嬌妻便有了牽掛,只好笑道:“應(yīng)當(dāng)是之前慶陽王找到他的緣故——皇上這醋,吃得長遠(yuǎn),這么久才回味出醋味來。” 姬冰原哼了聲,低頭扳了他下巴就吻了一回,直吻得他呼吸不過,滿面通紅,眸有淚光,才霸道道:“他下次再越俎代庖,替你納妾議親的,朕就給他賜一門婚事,保管教他有個母老虎管著?!?/br> 云禎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只趴在他膝上,臉色通紅:“咱們別管他了,皇上需要臣侍寢么?”他這被皇上吊著不上不下地好難受。 姬冰原衣袍嚴(yán)整雍容,一絲不亂,扶著他的腰嚴(yán)嚴(yán)實實按在自己懷里,膝蓋緊抵著他,正色道:“皇后這般貪歡,日后如何出去領(lǐng)兵?不若長留宮中,日日伴駕的好?!?/br> 第129章 贈花 白玉麒果然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很會玩,不多時就引著元釗玩了個痛快。 便是在宮里,他也有無窮無盡的玩法,酒令也能行個十幾種,藏鉤投壺雙陸,麻牌飛鏢斗蟋蟀,樣樣都會玩。 元釗十分詫異道:“你這般會玩,想來在雍朝應(yīng)該很能混得開,如何淪落到咱們北楔?” 白玉麒道:“說來王上別笑,我幼時家里未出事,也是個大家子弟出身,家里豪富,父親是二世祖,精于玩樂,閑了還勾臉和戲子唱上一臺戲,然后日日喝酒到大醉,我還小時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不少,后來家里犯了事被抄沒,我入了賤籍,因著會唱幾句詞,入了樂籍,在戲園子里摸爬滾打了幾年,后來不小心得罪了貴人,存身不住,被趕了出來,想著趁著年輕四處看看,才一路玩到了北楔。” 元釗聽他說得有意思,便問他路上見聞。 他果然博聞強識,說起來樣樣精通,路上風(fēng)物,村莊風(fēng)俗,城中八卦,元釗自幼就養(yǎng)在王庭深宮婦人手中,哪里聽過這許多新鮮事。 最關(guān)鍵是,這個叫阿白的,十分伶俐變通,八面玲瓏,很有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不多時已和有狐族過來的幾個頭人的公子打成一片,還十分高效疏通融合了元釗與幾位公子的關(guān)系。 元釗也納罕:“韋青竟然連偷偷養(yǎng)婢妾這等私事都和你說?” 白玉麒道:“他到了王庭,手頭緊,和我借錢呢?!?/br> 元釗問:“你哪里來的錢?” 白玉麒道:“江世子給的?!?/br> 元釗有些酸溜溜:“他都把你給我了,還給你錢?” 白玉麒道:“王上誤會了,江世子說,我服侍王上身邊,定然時不時要替王上辦點事,王上是貴人,想不到要使錢,我要辦成事,這錢卻萬不能少,讓我只管使,只要保證是替王上辦事的,記賬和他這邊核銷,若是我自己使卻是不能咧。” 元釗一怔,心里一暖,卻還是啐道:“手下養(yǎng)妾借錢這樣的事也算為我辦事?你不是把江世子當(dāng)冤大頭,然后討好別人吧?” 白玉麒笑道:“這些都是王上外公派來的人,王上待他們好了,他們才愿意效死,他們能留在王庭,對王上就是莫大的助力了,江世子說了,須得讓我替王上籠絡(luò)好這些人,王上是貴人,這些小事只能我來辦了?!?/br> 元釗看了眼白玉麒:“你說你主子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長廣王權(quán)勢如此,他根本不需要如此討好我。” 白玉麒愕然道:“長廣王的權(quán)勢,不也是靠著王上來的?攝政攝政,總要還政的呀。便是胡太后,也只是因為是您的母親,才能有這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當(dāng)然長廣王是有能力,但這也要有明主,江世子自然也是需要明主的?!?/br> 元釗沉默了,過了許久道:“他們可以再找一個小皇帝扶起來?!睆男∷椭?,只要自己不聽話,就有可能被放棄,換一個聽話的。 他只能做一個華麗的,沉默服從的木偶,壓抑太久總會反彈,他開始滿口輕浮和憤世嫉俗的話,但無人理睬,他說出再諷刺的話,所有人都聽而不聞,越是如此,他越開始憤怒,想要刺穿無數(shù)人的面具,最后往往傷害到的是自己。 白玉麒道:“我不太了解你們北楔……但是,別的小皇帝,也有自己的父親母親,別的部族利益……不是那么容易說換就換的吧?” 元釗笑了聲:“他們可以給我娶妻,然后生一個?!彼运b著對女色不感興趣,只要他一想到,他一夕放縱的原因,有可能是制造一個給自己催命的閻王,他就再也沒辦法寵幸那些來服侍他的丫鬟們。 白玉麒笑了聲,低聲和元釗道:“王上,王上如今也快十六了,這在我們雍朝早就可以議親了,為何還沒有給王上議親,這不是很明白了嗎?”已經(jīng)穩(wěn)固的利益團(tuán)體,哪里會輕易容下第三方來分一杯羹? 元釗一怔,白玉麒沒繼續(xù)說,而是笑吟吟道:“我若是王上,就一定要積極娶妃?!彼麤]有再說下去,這位王上,不是笨人,從江寧的話來說,他三言兩語就能讓外公開始支持他,可見心里明白得很。 白玉麒笑道:“比如這次來侍奉王上的穆三公子,他家好像就打算想嫁個穆公子的meimei給王上做皇后?!?/br> 元釗沉默了,有狐族自然希望自己的族里再出一個王后,但這卻未必是長廣王滿意的,他狐疑地打量了白玉麒,卻不能確定是否是江寧教他說的這些話。 白玉麒恰如其分地沉默了,他知道這位王警醒多疑得很。 協(xié)助江寧是他的任務(wù),江寧的任務(wù)是取信北楔幼主,盡量保持北楔和大雍的和平,而他目前自然是要攪渾這一通渾水了,幼主長大,對長廣王和胡太后不是好事,但長廣王和胡太后再繼續(xù)這般壓制下去,幼主遲早也會生起反抗之心,激化矛盾,才好渾水摸魚,有可趁之機。 目前看來這個幼主,尚且還有取信的余地,長廣王和胡太后,卻已形成了牢固的利益聯(lián)盟了。 第二日他見到江寧,試探他:“是你讓阿白勸我娶妻的?” 江寧訝異看了他一眼:“并無,此人言語輕浮,胡言亂語,不如交給卑職,卑職將他打一頓趕出去,省得為王上惹禍。” 元釗笑道:“不必,他只是隨口一說,說南朝像我這個年紀(jì)的男子不少已娶妻了?!?/br> 江寧道:“對,但你是王?!?/br> 元釗看了他一眼:“知道長廣王有何打算嗎?”他這些日子仿佛忽然褪去了哪些豎起的刺和無用的惡毒,開始能夠心平氣和正視自己無法獨立的地位。 江寧搖頭。 元釗笑道:“我知道母親是打算想給我繼續(xù)娶一個胡家的表妹的,可惜我自幼看到她們就像看到另外一個母親一樣,不僅相貌像,連脾氣也像?!?/br> 江寧只是沉默著,元釗道:“我猜長廣王必定希望我娶和他交好的部落,比如襄象族,不過,也有可能是從你們翼馬族里頭選人吧?!?/br> 江寧神情漠然,他在外多年,對自己的部族沒什么深厚感情,元釗道:“翼馬族的傳說是天降一白馬,白馬生翅,馱著神女下凡,拯救了你們的族人?!?/br> 他看著江寧調(diào)笑道:“你若是個女兒,我倒是可以考慮下?!?/br> 江寧仍然沒說話,當(dāng)然這是元釗和他在一起的常態(tài),元釗也沒指望他聊得起來,如此說來倒是阿白比較親和可愛,他心下卻已有了數(shù)。 隔了沒幾日,王駕騎馬在河邊飲馬之時,將自己自己衣襟上佩著的寶石花送給一位女子的故事就在十二部落流傳開了。 那名女子是媧蛇族首領(lǐng)的幼女,年方十四歲,雖然眉目尚稚,卻已容光艷絕。 胡太后知道這事,沖進(jìn)了元釗的寢宮,勃然大怒。 元釗滿臉無辜:“我只是聽她唱歌好聽,又在河邊采花,長得還挺可愛,就順手賞她點東西罷了?!?/br> 胡太后氣得要死,卻也無法,怒氣沖沖道:“媧蛇族和有狐族械斗無數(shù)次,你有個舅父就傷在他們手里!你想要娶媧蛇族的女子,除非我死!” 元釗道:“母親不必如此生氣,我又沒說要娶她,她臉上也沒寫了是媧蛇族的人,母親想讓我娶誰就娶誰好了,何必自己咒自己?!?/br> 他滿臉無所謂,胡太后氣了個半死,待到元釗的近侍全部召了來,從前可以輕易發(fā)落把他們打個半死,這一招可以將元釗震懾老實上一段時間。如今卻發(fā)現(xiàn)赫然都是自己有狐族的頭人們的公子,個個有頭有臉,她誰都不好處置,最后也不過是叱責(zé)一輪,將元釗禁足在房里。 然而第二日,媧蛇族首領(lǐng)就已帶著幼女到了王庭,只說是許久不見王上了,來覲見王上,給王庭進(jìn)獻(xiàn)了極為豐厚的禮物,還讓幼女在宮宴中清歌一曲。 禁足又只能解了,雖然元釗在宴席上仍然又變回了一尊木偶,滿臉漠然。 但胡太后仍然不得不給媧蛇族的女孩賞了厚厚的禮。 白玉麒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嘆為觀止,果然只需要稍微提點,這位王上就已聰明地覺察到了自己特殊的政治意義,他不過一個簡單的舉止,就能在王庭掀起波瀾。 元釗當(dāng)然知道長廣王和胡太后不會讓他娶媧蛇族的女子,但他仍然簡單投出了一枝花,讓無數(shù)人注意到:選擇我,我可以娶你們的女兒做王后,讓你的部族成為后族。 第130章 巡狩 九邊都督府。 堂中濟(jì)濟(jì),全是穿著輕甲腰挎軍刀的將領(lǐng)。 九邊提督楊東甫坐在議事廳上座道:“今兒已接了軍機處發(fā)的通稟,昭信侯不日就到,他如今是代天巡閱九邊,諸位將軍們好生打起精神來,這些日子帶著大閱的軍士們,好生cao練,各地邊鎮(zhèn)也軍紀(jì)整飭一番,好好抓一抓,莫要給使者捉了短拿來立威,到時候我也保不住列位?!?/br> 下邊諸將們?nèi)济C然躬身領(lǐng)命。 楊東甫又轉(zhuǎn)頭問坐在一旁一直神游天外的丁岱:“丁公公不知還有何交代嗎?想來公公在宮里,也與云侯爺相熟,知道他的性情脾氣,先提點提點我們諸將,省得到時候觸犯了天子使臣?!?/br> 丁岱仿佛才回過神來,笑容滿面慈祥極了:“云侯爺啊,那是個好孩子呢,和長公主一樣,脾氣忠厚,心又軟,大家放心就是了。” 諸位將領(lǐng)在下頭面面相覷,脾氣好?一腳踢傷郡王肋骨也叫脾氣好?這位侯爺人還未到,威名早就遠(yuǎn)揚——還有誰說定襄長公主脾氣好啊,那當(dāng)初威風(fēng)赫赫, 楊東甫看丁岱只是含糊敷衍,只得也揮手命諸將們散去。 朱絳跟著其他提督、將士們一路走出去,議論紛紛:“聽說不好相與啊?!?/br> 有人拍著朱絳的肩膀:“聽說你在京里和昭信侯交好?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和傳聞中一般陰晴不定難以相處?” 朱絳笑道:“哪里,丁公公說得對,云侯爺脾氣忠厚,心又軟,大家只管放心?!?/br> 有將軍忍不住笑了出來:“脾氣忠厚?一腳踢斷肋骨的好脾氣嗎?” “聽說全身而退,毫發(fā)無損,果然如今河間郡王也就藩了,得罪他的都沒好下場?!?/br> “算啦,人家丁公公那是什么人,曾經(jīng)御前第一得用的大內(nèi)總管,雖說如今不知為何被打發(fā)來這里養(yǎng)老,那昭信侯從前對他,能脾氣不好嗎?” “也不一定,家里人和我捎信說過,說似乎承恩伯也是得罪了他被打發(fā)回江南了,那可是皇上的母舅?!?/br> “我家里堂兄在西山大營和他共事過,是說脾氣好得很,公良!公良,你不是和他一期的?” 公良越抬了頭笑道:“是和云侯爺同為副參將過,云侯爺脾氣忠厚,心委實是軟的?!?/br> “得!第三個說昭信侯心軟的了!所以那些什么腳踢郡王,殺人如麻的傳說怎么來的?” “好像是捕寇未經(jīng)審理全數(shù)斬殺了?!?/br> “嗨,御史就是大驚小怪,咱們這種事也干過,遇到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為滅口,也多半是上邊的命令,不然誰敢這么做,不知道才是他們的運氣呢?!?/br> “嘖,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干嘛?沒看現(xiàn)在御史也都老實了嗎?要說皇上算仁厚的……也縱得他們不老實了?!?/br> 朱絳聽著只覺得嘴角微勾,好生希望趕緊盡快見到他那驕傲飛揚的小吉祥兒。 前世可沒有巡視九邊這一招,所以皇上是聽了自己說的話,重視起來了吧? 公良越上來攔住他的肩膀道:“朱老兄,到時候云侯爺來了,咱們私下得給侯爺接接風(fēng)吧?” 朱絳含笑道:“他是欽差天使,接風(fēng)也是朱總督和丁公公的事,咱們可沒那資格。” 公良越笑了聲:“我還不知道嗎侯爺和你感情好著呢,必然是要私下安排的,我看看?!彼D(zhuǎn)頭看了眼:“方副將呢?” 朱絳道:“我派他出去辦點外差了。” 公良越道:“哦哦,那你手邊可沒哪個得用的人了?!?/br> 朱絳含笑:“侯爺這次來是公差,不會太講究,你隨便哪里安排一桌席就好。” 公良越點了點頭。 提督府里,楊東甫在和心腹師爺說話:“好好的不知為何忽然派御史巡邊,實在是古怪,如今邊疆安寧,多年無戰(zhàn)事了,前幾年搞的軍制改革,裁撤了好些將領(lǐng),邊軍也一再核數(shù),軍餉從兵部直接撥付到軍鎮(zhèn)上,各軍鎮(zhèn)提督們是高興了,只是咱們這提督府如今有名無實,還專門派了個內(nèi)官來監(jiān)守,實在摸不清皇上的路數(shù)。” 師爺?shù)溃骸皸羁偠揭彩菓?zhàn)功累累,歷代守將皆出楊家,簪纓世家,也沒比那定襄長公主差什么,不必?fù)?dān)憂。” 楊東甫道:“我卻合計著,這般弄下去,到時候京里隨便派一個什么將領(lǐng),都能將我這九邊總督隨時架空——比如如今這昭信侯,帶著巡邊的使臣節(jié)鉞,帶著尚方寶劍,他若要調(diào)兵,我還不能不理,而如今九邊總督失了軍餉這一項,根本無法節(jié)制軍鎮(zhèn),便是糧草軍需等等,也都是內(nèi)官掌著?!?/br> “皇上深知兵事,如此深謀遠(yuǎn)慮,這軍制不是輕易改的,這明擺著是削減了各省都督府的權(quán)柄?!?/br> 師爺?shù)溃骸翱偠讲槐貞n心,俗話說得好,強龍也壓不了地頭蛇呢,我看那丁公公自來都督府,就是一副養(yǎng)老的樣子,諸事不問,錢糧到了也都是按例發(fā)放?!?/br> 楊東甫道:“你不懂,御前第一總管,他當(dāng)年可是領(lǐng)兵陪著還是太子的今上征戰(zhàn)北原的!在京里也一直掌著禁軍,可不是對軍事一竅不通的!這一副和光同塵的樣子,你當(dāng)他是真的來養(yǎng)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