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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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潛規(guī)則 周六早晨。 今夏換了身之前面試時穿的白襯衣,短包裙和小高跟,把長發(fā)束了個高馬尾,好顯得干練精神。上次穿成那樣去金壁王朝純屬意外,她平時的工作不大接觸客戶,所以就穿得簡單樸素,現(xiàn)在既然知道是去招待陸川,就不能在著裝上失了分寸。 她到公司時,米娜已經(jīng)先到了,正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看著時尚雜志。那翻動書頁的細(xì)長手指,如蔥白一般細(xì)嫩光滑,指甲的花式又換了,昨晚新做的美甲,妝是小煙熏,迷離的誘惑中仿若又含了一絲清純,香水是安娜蘇的夢幻魔鏡,配上緊身低胸的黑色小禮服和金色高跟鞋,就連同樣身為女人的今夏,也要羨慕三分。 米娜不僅是單純的美,舉手投足間還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氣場和閱歷,那是經(jīng)由時間打磨,才能沉淀下的東西,今夏走上前去,輕輕喚了聲:“娜姐?!?/br> 米娜點了點頭,并沒有抬眼看她:“坐下等吧,王總還有幾分鐘才到?!?/br> 王明朗開著輛寶馬七系到公司門口,給米娜打了個電話讓她們出來。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王明朗的公司可以不體面,但是他的車不能不體面。從項目立項到樓盤出售,領(lǐng)導(dǎo)可能一眼都瞧不見他的公司,可是出去談生意,是個人就能看見他王明朗開什么車,要是開一吉利或者qq,他都不好意思去跟領(lǐng)導(dǎo)買地。 米娜拉開車子后門,要坐進(jìn)去,王明朗叫住她:“娜娜,你坐前面。” 他有種直覺,陸川對今夏肯定有點想法,所以他想讓今夏坐在后排,待會兒陸川上車,兩人就正好坐一起。 米娜輕笑,不深不淺:“我今天不想坐前面?!?nbsp;也不等王明朗反應(yīng),她就側(cè)身坐了進(jìn)去,心下了然,王明朗以為那天陸川留今夏吃飯是對她有意思,所以想刻意安排兩人坐在一起,可是像陸川這樣鳳毛麟角的單身男人,自己又怎么會放過。 今夏偶爾搭過王明朗的順風(fēng)車,從沒有坐過副駕駛位,她總覺得坐在那個位置會有壓力,所以下意識地也要鉆進(jìn)后座,被王明朗叫住了:“今夏,你坐前面?!?nbsp;看米娜那個架勢,擺明是押定了陸川,現(xiàn)在勸她換位置肯定要傷和氣,他犯不著。其實也好,反正這兩個女人里,只要有一個能取悅陸川就行。 車子開到陸川指定的地點,今夏見王明朗推門下車,自己也趕緊跟著跳下來,四周環(huán)視一圈,沒看見陸川的影子。她心想,做領(lǐng)導(dǎo)的,總歸是要擺擺架子,于是就站直了身子等他,絲毫不敢懈怠。 約莫半小時后,陸川才從小區(qū)里出來,穿了件天藍(lán)色的修身襯衣,顯得身形愈發(fā)挺拔。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了今夏,穿著職業(yè)裝,平添了幾分成熟干練,與那天飯局相比,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王明朗趕緊迎了上去,陸川笑說:“王總久等了吧?” 今夏心想,他遲到半小時是明擺的事,還故意問,真是虛偽。 王明朗搖頭,信誓旦旦:“等陸局長,再久也值得。” 不能謊稱自己剛到,得讓他知道咱等了,并且等得心甘情愿。 兩人笑著再寒暄了一番,米娜適時拉開后座車門,嫣然:“陸局長請?!?/br> 陸川不經(jīng)意地掃了眼今夏,她臉上掛著稀薄的笑容,規(guī)矩的站姿,那雙剪著秋水的美眸正禮貌地望著他,和那天的低眉順眼不同,今天她在視線相交時沒有任何回避,想來應(yīng)該是王明朗找她談過話了,提醒她自己是重要人物,務(wù)必好生伺候。 身子一躬,他坐進(jìn)車?yán)?,米娜也跟著翩然坐了進(jìn)去,王明朗幾個大步跑到駕駛側(cè),今夏見狀,趕緊也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 車子啟動之后,陸川安穩(wěn)地坐著,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今夏的側(cè)臉。米娜故意蹺起腿,黑色小禮服受力往上收了些,白瓷似的大腿露了半截出來:“陸局長是本地人吧?” 陸川頷首:“土生土長。” 頓了頓,他問:“不知道米娜小姐是哪兒的人?” 米娜嬌笑:“陸局長,你別那么見外,叫我娜娜就行?!?nbsp;她左手把玩著一縷發(fā)絲,明眸善睞:“你覺得我像是哪兒的人?” 陸川唇角微勾:“米娜小姐長得玲瓏剔透,想必來自江浙水鄉(xiāng)一帶?!?/br> 他沒有更改對她的稱呼,這多少讓米娜感到有些挫敗,堆出一個俏麗的笑,她嗔道:“陸局長真是會猜,我正是蘇州人?!?/br>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nbsp;陸川看著米娜點頭:“蘇州是人杰地靈之地,果然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br> 米娜莞爾一笑:“陸局長過獎了?!?/br> 陸川看向王明朗:“聽王總的口音,應(yīng)該是東北那邊的?!?/br> 王明朗笑呵呵地點頭,從后視鏡里和陸川對視了一眼:“我就是吉林的?!?/br> 陸川望向米娜:“考考你,東三寶是哪三樣?” 米娜隨口拈來:“人參,貂皮,鹿茸角?!?/br> 王明朗接腔:“這些我們老家那兒可多了,趕明兒給陸局長送些去?!?/br> 陸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看向副駕:“今夏,你是哪兒的人?” 王明朗和米娜都聽得真切,陸川對今夏是直呼其名,并未再加上那見外的小姐二字。 今夏倒是沒覺得這樣稱呼有何不妥,他是她老板要討好的對象,又何必對自己使用尊稱。轉(zhuǎn)過臉來,她微笑地看著陸川:“陸局長,我是山西人。” “哦?” 陸川饒有興味:“山西煤業(yè)發(fā)達(dá),出大戶人家。你怎么會千里迢迢到北京來工作?” 今夏坦誠:“家鄉(xiāng)工作不好找,北京是大城市,機(jī)會多些?!?nbsp;盡管山西煤礦資源豐富,但能拿到開采權(quán)的,不會是她這樣的無名氏。絕大多數(shù)人分不到煤礦這杯羹,財富兩極分化嚴(yán)重。她在家鄉(xiāng)能找的工作,工資還不到北京的三分之一,難怪全國各地的人都往這里涌。 陸川心如明鏡,她和其他涌入北京的人一樣,懷揣著對京城的夢想,一如中國人對美國的向往,叫美國夢,美國其他州的人對紐約的向往,叫紐約夢,中國也有北京夢,上海夢。 不過是一個低層次階級,對另一個高層次階級的,遙遠(yuǎn)的眺望。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袖,緩緩地說:“北京機(jī)會確實很多,也要會把握才行?!?/br> 今夏感到他說這話的語氣,似乎是別有深意,但具體暗指什么她不是很確定,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 來之前,今夏在網(wǎng)上查過云泉會館,據(jù)說曾經(jīng)是某朝皇帝的避暑行宮,后來被一神秘買家收了之后,改成現(xiàn)在的休閑會所,風(fēng)格仍保留了當(dāng)時白瓦青磚的質(zhì)樸,消費(fèi)不必說,自然是讓老百姓瞠目結(jié)舌的價格。為了討好陸川,看來王明朗是下了血本。 會館后面有座山,據(jù)說以前是圍獵場。陸川和米娜坐在觀景車的前排,今夏和王明朗坐后面,米娜似是對此地有些了解,滔滔不絕地和陸川聊著這個地方的背景故事。 今夏心想,米娜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里,有她在,自己就毫無壓力,不用招呼陸川,只要坐在后排,安靜地欣賞風(fēng)景就行。如果要靠她自己,是絕對來不了這樣的會所,不如趁此機(jī)會,好好享受一把。 觀景道的兩旁,是郁郁蔥蔥,叫不出名字的老樹,不知道在這里生長了多少年,見證過幾朝興衰。樹林里,偶爾會奔出一只梅花鹿,機(jī)警地四處張望,接著又跳躍著跑開。遠(yuǎn)處是湖,湖面映著夏日的陽光,一片迷離的波光粼粼。 觀景車?yán)@到湖的那一端,是高爾夫球場,齊整的綠色草地,沿著淺丘蔓延。王明朗率先下車,跑去服務(wù)臺租裝備,陸川和米娜并肩走著,在聊歷史,今夏安靜地跟在他們身后,插不上話,也不想去插。 球童把他們送上場后,陸川提議:“不如我們來比賽?!?/br> 王明朗立即撫掌附和:“好啊,我正想跟陸局長切磋切磋?!?/br> 米娜笑得一臉輕松:“很久沒打球了,不知道技術(shù)退步?jīng)]。” 今夏沒有吭聲,打高爾夫是他們?nèi)活I(lǐng)導(dǎo)的事,她不會天真地以為比賽還包括她。 陸川見她沉默,就問:“今夏,你呢?” 今夏微愣,隨即擺手:“不好意思,我不會打高爾夫?!?/br> 陸川笑了笑:“沒事,你不會打就跟我一組,我可以教你?!?/br> 今夏猶豫,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說,讓自己跟他一組打球,有什么好處么。 王明朗會意地幫腔:“今夏,你就跟陸局長一組,早就聽說陸局長高爾夫球技了得,如果你不多給他搗搗亂,我就輸定了。” 今夏只好點頭,如果此時反抗,王明朗估計能掐死她。 陸川朝她勾勾手:“過來?!?/br> 今夏順從地走過去,陸川將高爾夫球桿遞給她:“試試?!?/br> 今夏望著他那宛如雕刻的臉和墨色瞳孔,猜不出這背后是在盤算什么,只好從他手里接過球桿,按照電視里演的,依葫蘆畫瓢地擺了個姿勢。 陸川站到她身后,伸臂環(huán)住她,握著她右手往下移了些:“右手要放下面。” 灼熱的氣息噴在今夏頸窩,她下意識往旁邊縮了縮,卻仍舊身在他有力雙臂的桎梏中。 陸川覺察到她的反應(yīng),唇角揚(yáng)起一絲細(xì)微的弧度,原來她還挺敏感:“腰再稍微彎一點?!?/br> 今夏忍著耳邊的搔癢,依言將身子彎了下去,后腰貼到陸川身上,他伸手握住,往后掰了掰:“腰要擺正?!?/br> 今夏點頭,輕嗯了聲。他這是,在借機(jī)占便宜? 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十分確定了。如果他要摸女人,米娜是現(xiàn)成的,他又何必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更何況自己這么普通,有何姿色能讓他看中。 她只是不喜歡,就這么白白地給人摸了去,沒有任何好處。 給她糾正好姿勢,陸川松開她:“打打看。” 今夏看了眼腳前的小白球,手上一個用力,球應(yīng)聲飛了出去,在天空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陸川微笑鼓掌:“打得好?!?/br> 王明朗也驚詫:“行啊今夏,沒想到你還挺有潛力?!?/br> 陸川笑說:“王總,你說讓今夏在我這兒搗亂,是你失算了吧?!?/br> 王明朗點頭哈腰:“還是陸局長您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今夏是個可造之材?!?/br> 陸川看了看今夏,對王明朗說:“那今天我就跟她一人一桿,看你們打不打得過我們?!?/br> 王明朗爽快答應(yīng):“成!” 比賽結(jié)果,自然是陸川贏了,王明朗和米娜都收著打,沒敢較真,不過陸川球技確實高超,盡管有今夏這個新手拖后腿,還是讓王明朗他們有放水空間。 打完球之后,王明朗在會館包間預(yù)定了晚宴,請陸川喝酒,入席時,他特意把陸川身邊的座位留給了今夏,經(jīng)過剛才的高爾夫比賽,他已經(jīng)完全確定陸川對今夏有意思。 今夏推辭不得,只好在陸川身邊就坐。王明朗和米娜分別敬了他一杯酒,跟著王明朗說:“今夏,你也得敬陸局長一杯,他教你打高爾夫,你得尊他一聲師父?!?/br> 今夏不由有些腹誹,這也不是她求著要學(xué)的,而且還被他占了便宜,現(xiàn)在倒要向他敬酒說感謝,這不是顛倒么??墒窃俣嗖黄?,也只能鎖在心里,她端起酒杯,微笑望向陸川:“陸局長,謝謝你今天教我打球。” 陸川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她,雖然她視線藏著絲忐忑,但并未回避。須臾后,他笑著舉杯,跟她手中的酒杯輕輕碰了下,發(fā)出一聲清響。 干杯之后,他說:“你有天分。我教過其他人,第一桿都打不到球?!?/br> 米娜搶著接話:“為什么?” 陸川扭頭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回來望著今夏:“一般人在揮桿時,腰身都會下意識挺直,這樣就導(dǎo)致球桿距離升高,擊不到球,但你沒有這樣?!?/br> 今夏淺淺一笑:“謝謝陸局長夸獎?!?/br> 她笑起來時,兩只眼睛亮晶晶的,像鑲了碎鉆在里面,讓陸川有瞬間的走神。 王明朗又說:“今夏,剛才呢,是代表你個人,現(xiàn)在你代表公司再敬陸局長一杯,請他日后多幫助幫助我們。” 今夏只得端起茅臺,給陸川和自己滿上,她沒怎么喝過白酒,剛才那一小杯,已經(jīng)讓她胃燒了起來:“陸局長,我再敬你一杯。” 至于為什么敬,今夏忘了說,她本就不是能說會道的人。 陸川對她敬的酒是來者不拒,笑著又跟她碰了一次,兩人都一飲而盡。 今夏不勝酒力,兩杯白酒下肚之后,臉上隱隱泛起潮紅,陸川看在眼里,待王明朗再要勸她敬酒時,替她擋下:“得了,你別老讓人小姑娘做先鋒,自己躲在后面,今天這酒,最該敬我的人,可是你。” 王明朗趕緊舉杯,裝孫子:“我的錯,我的錯,來,陸局長,咱哥倆兒今天不喝趴下一個,還就不走了,也讓你看看兄弟我對你的誠意?!?/br> 陸川笑了笑:“就怕你酒量不行?!?/br> 于是兩人就這么喝開了,觥籌交錯的間隙,今夏偷偷瞥了陸川一眼,他這是,在幫自己解圍? 陸川不是吃素的主,王明朗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勢均力敵地喝了半晌,最后陸川先放下酒杯:“不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nbsp;說完他看了今夏一眼,神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王明朗趕緊識相地放下酒杯,賠笑:“陸局長海量,我這還真不是對手。” 今夏稍微松了口氣,這飯吃好了,酒也喝足了,差不多該散場了吧。 果然王明朗揮手:“米娜,今夏,你們先回房,我跟陸局長單獨說會兒話。” 今夏求之不得,慢慢站起來:“那陸局長,王總,我就先失陪了?!?nbsp;說完小心翼翼地退出包間。 米娜猜想王明朗可能要跟陸川談?wù)聝?,自己不便插手,便施施然站起身:“那我也走了?!?/br> 王明朗總共訂了三間房,陸川和他一人一間,米娜和今夏合住一間。出了包間之后,今夏見米娜往回房的反方向走,就斗膽喊了句:“娜姐,你走錯了,房間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