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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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吃了閉門羹,卻依舊好脾氣道:“還錢一事,若是勞煩他人,未免有失妥當(dāng)。還請您進去通傳一聲,若是蕭宴不肯見我,我絕不逗留?!?/br> 小廝聽了這話,眼珠一轉(zhuǎn),這女子怎么倒像是一副跟主子很熟的模樣,若是真跟蕭公子有舊,他在這攔著壞了主子的要事,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小廝正要向里面去傳,卻見蕭府內(nèi),一個美人款款向外走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宴的妾室——蓉兒。 “什么人,也敢在那耍主子威風(fēng)。主子與誰交往,還要與你說聲不成?” 蓉兒開口便斥責(zé)了目中無人的看門小廝,把白樺熱情地引了進來。 這蓉兒生得極其貌美,眉是遠(yuǎn)山眉,額是美人尖,像是油畫里走出來的姑娘。偏又身形嬌軟,憨態(tài)可掬,哪個男人見了都要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 “這位想必就是白姑娘了,我常聽我家主子提起過你?!?/br> 蓉兒對白樺笑道。 就連白樺自詡不好女色,仍然是被這女子一顰一笑勾去了魂魄,一時竟看癡了去。白樺愣了好半晌,這才想起來答話。 “民女本名白樺,今日前來蕭府償還蕭公子當(dāng)日的恩情?!卑讟迮e了舉手中的食盒和荷包,向蓉兒表明了此趟前來的目的。 “姑娘來得不巧,我家公子出門談公事去了。姑娘且隨我來前廳等候片刻,公子許是一會就回來了?!?/br> 蓉兒把白樺讓至座位,指使了個丫鬟替白樺上茶。白樺不懂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一盅茶喝得小心翼翼,直把蓉兒都給逗笑了。 “姑娘莫要這般仔細(xì),大膽喝便是?!?/br> 白樺有些尷尬,放下茶盞,沒話找話道:“蕭公子何時能夠回來?” “不知?!比貎簯?yīng)道:“蕭公子出門時沒有與我細(xì)說,家里又沒有掌家的太太,便是問也沒處問去?!?/br> 蓉兒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白樺分析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 眼前的這個美人蓉兒,竟是蕭宴唯一的一房妾室。偌大一個蕭府,竟然只有一位姬妾,這蕭宴倒真是個癡情的種。 可這唯一被獨寵的蓉兒,卻為何對蕭公子的出行并不知情,還一副并不關(guān)心蕭公子是何去向的模樣? 而且蓉兒也沒有尋常姬妾的嬌縱性子,對于白樺這種外來客禮數(shù)周全,不曾怠慢了分毫,大有代為掌家之用。 種種行為處處透露著詭異,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此趟出行另有目的,白樺將內(nèi)心的疑竇按下不表。可一直等到日落,眼看著城門都快要關(guān)閉,蕭宴仍為現(xiàn)身。 白樺生怕誤了回家的時辰,只得起身告別,又再三囑咐蓉兒道:“這兩道菜其一名為茄鲞,是一道冷吃菜,賞味不用著急。而另一道菜,名為開水白菜,是一定要趁熱品嘗的,如今誤了時間,吃的時候一定要加熱一下,才能品嘗到剛出鍋時的美味。” “記住了?!比貎阂荒樓妇危弧笆捁舆t遲不來,白讓姑娘等了半日,實在抱歉。等蕭公子回來,我一定會把姑娘的美意代為轉(zhuǎn)告,還請姑娘放心?!?/br> 蓉兒一路把白樺送出了門,出門時白樺回頭一看,卻見白日里那個看人下菜碟,不讓白樺進門的小廝已經(jīng)不見了,換上的是面生的另一位。 白樺問蓉兒道:“白天那個小廝呢?” “他啊,差點壞了主子的事,我讓他到別處學(xué)規(guī)矩去了?!?/br> 蓉兒處事周全,竟早早將欺了生客的小廝直接換下,也難怪蕭宴對她重用至此,竟讓一房妾室代為掌家。蓉兒確實有掌家的本領(lǐng),甚至不輸名門望族家的大家小姐。 蓉兒故意將這話說給門口的新小廝聽,后者聽后,頭更加往下垂了垂,顯然是從前同事的失敗中記住了這個教訓(xùn),以后絕不會犯類似的錯誤。 還懂得殺雞儆猴,白樺對這個眼前只相處了半日的女子頗有好感,也對蕭宴的審美表示肯定。若白樺是一名男子,有這樣一位姬妾,怕是要夜里做夢都要笑得合不攏嘴。 白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蕭府,神情中滿是對蓉兒的留戀,幾乎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蓉兒也溫柔地與白樺笑著揮手告別,直到白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這才回到府中。 蓉兒回府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按捺住心頭的緊張:“好險好險,當(dāng)替身差點失業(yè)?!?/br> 事情還要說回那日,蓉兒因為和菱兒在后廚說小話被蕭宴發(fā)現(xiàn),蕭宴傳蓉兒過去說話。 蓉兒自知故意扮丑一事敗露,心里當(dāng)即擬好了兩出本子。 一出是百合戲,生下來便與旁人不同,不慕男風(fēng),而好女色,為此辜負(fù)了公子,實在是無可奈何。另一出是苦情戲,親娘重病,實在無心情愛一事,還望公子垂憐,允她在娘面前孝順。 誰曾想,蓉兒來到蕭宴房內(nèi),兩出大戲還沒開演,蕭宴開口便是一句質(zhì)問:“你說我丑?” “蓉兒并沒有這么說。”蓉兒自知隱瞞無用,便選擇實話實說:“蓉兒以謊話欺瞞菱兒,不過是想絕了菱兒愛慕主子的念頭。” 蕭宴薄唇微泯,不悅道:“為什么?” 蓉兒因為緊張,鬢發(fā)早已濕透,連帶著清早時故意畫上去的疤痕也消失不見,如今看來,容貌倒有幾分與白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