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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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征可能在回憶當時的情景,那頭陷入了片刻的靜息,一會兒,王征的聲音再次響起:“李老師,我好象回憶起來了,好象當時什么聲音都聽不到,就如同手機卡殼了一樣,我第一次還以為自己手機壞了,但后來打別的電話又是正常的,我就認為是打你電話時信號不好,也沒怎么在意,你現(xiàn)在提起來,我倒覺得有點好奇了,確實是什么聲音都沒有,就好象撥電話撥到了外太空一樣!” 聽完王征的話,回想起這些時日來恍如夢幻般的經(jīng)歷,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么,但是我還需要一次確證。掛了王征的電話后,我就撥通了曾勇的電話,曾勇的聲音聽起來情緒不高,接了電話后,就半死不活地說:“干嘛呀,死小子,還知道這個地球上有我這個人?。俊?/br> 我嘻嘻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勇哥,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啊,只是這些天尸體研究工作比較纏人,不過也不會忘了你的,昨天坐在潘天高的棺材上的時候還想起你呢!” “得,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后你也別想我了,聽起來寒心,有什么事快說!”曾勇勉強和我打趣著。聽起來喜笑顏開的,但卻感覺他好象哭喪著臉在說話。 我聽出情形不對,就納悶問道:“曾勇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第102章 白素素暈倒在白晶晶的冰棺旁 曾勇繞開話題說:“你就說你找我什么事吧?” 我心有不甘,本想纏著他再問清楚,但聽他斬釘截鐵的語氣,似乎不太想跟我說,也罷,反正不干自己的事,既然他不愿意別人知道,自己又何苦多嘴多舌招人反感,所以我也快人快語了:“就是想向你核實一件事情,你還記得你那次到太平間里來給潘天高會診時說過的一句話嗎?” “別羅嗦,你就直接說是哪句話吧!”曾勇看來今天確實心情不太好,跟我也沒了一貫的嬉皮笑臉。 我心里自然也有點不快,皺了皺眉頭,道:“就是當時你說打我電話打不通這句話!” “記得啊,怎么啦?”曾勇略帶好奇回答道。 “我想問問你,當時你撥完號碼以后具體聽到什么聲音了沒有?” “哦,你問這個啊,你這一提起我倒要質(zhì)問你了,你那破手機到底是干嘛使的,當時連撥了你好幾次號碼,屁點的聲音都沒有,氣得我當時就要砸那扇破木門,結(jié)果拳頭還沒有擂下去,木門晃動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門是開的,以為是你因為知道自己手機不暢而特意給我留的,也就沒在意其他的了,怎么啦?有什么問題嗎?”曾勇好奇心大熾,話象連珠炮般傳了過來。 曾勇這一說完,我頓時如夢方初,這一陣子來一直壓在心底讓自己透不過氣來的巨石徹底翻了個底朝天,我苦不堪言的心臟倏忽之間就晴空麗日、芳草萋萋了。一切已不言自明,我的心情在一呼一吸之間就已經(jīng)變得無比的暢快輕靈。心情實在太爽了,我覺得自己一個人都有點承受不住了,正好曾勇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我打算找曾勇和我一起來分享這無與倫比的愉悅。于是我輕笑著說:“我的大勇同志,此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如果閣下有此雅興的話,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舉杯暢飲,共話短長!” 誰知道曾勇卻并不領(lǐng)情,反而滿是懊喪地說:“得了吧,還你那個破太平間,太害人了,想起來就來氣,狠不得把它炸了,我說小李子,你也別在里邊呆了,不是個什么好地方!” 這個曾勇怎么好端端地對太平間生起氣來?我頗為不解,起初還以為是因為他也象個沒學(xué)過醫(yī)的普通人那樣對太平間產(chǎn)生了敬畏心理,于是繼續(xù)嬉笑著說:“今天晚上我還真不樂意和你在太平間里喝酒,那里尸氣太重,不足以表達人類的喜氣,今晚咱們找個燈紅酒綠的地方,告訴他媽這個人世,別以為你他媽暴虐猖獗咱窮苦百姓就沒有活頭了,咱舍得一身剮照樣能把你壓在胯下,哈!” 哪料想我壯懷激烈的話語依然沒有激起曾勇的興致,他仍然是一副頹喪的聲氣:“管它尸氣重還是人氣旺,管它天庭還是地宮,他娘的哪里我都去不了啦,他娘的白素素現(xiàn)在還在神經(jīng)內(nèi)科的病房里暈著呢,我還有心情陪你去燈紅酒綠?你快別煩我了,我得去照看她了!”說完,就有要掛電話走人的意思。 我聞言嚇了一大跳,忙脫口呼叫道:“慢著!你說什么?白素素在神經(jīng)內(nèi)科住院?這是怎么回事?” 曾勇凄然嘆道:“嗨,還能怎么回事,要不我說你那個破太平間邪門,白晶晶不是在你那個破太平間里躺著么,白素素不是她的jiejie么,不得把她拉到火葬場去火化么,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白素素愣是在你那個破太平間里白晶晶的冰柜旁邊昏過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味來,要說是悲痛欲絕吧,昨天應(yīng)該是最傷心的時候啊,昨天哭天抹地的也沒見哭昏過去啊,怎么隔了一夜,反而更來勁了?” 等曾勇說完時,我已經(jīng)張大嘴巴半天沒有合下來,我明確地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就問:“你是說,白素素去拉白晶晶的遺體火化沒有成功?” 曾勇哪曾料想我會這么問,愣了半響才說:“那當然了,尸體火化得家屬簽字辦手續(xù)才行,所以殯儀館的車白跑了一趟,開空車回去的時候,那幫人還吊著個陰尸臉罵罵咧咧很是氣人的樣子!他娘的,要不是守護著昏在地上的白素素,我就上去胖揍他們一頓了!” 曾勇說到后來的話已經(jīng)完全不在我的耳鼓上震蕩了,我耳道里始終蕩漾著的一句話是“殯儀館的車白跑了一趟”,并且這句話也已經(jīng)占用了我所有的心神。我的老天,如此說來,白晶晶還是白晶晶,還沒有變成一團黑乎乎的骨灰,她此時仍然還美麗依然地躺在那口我曾經(jīng)和她春宵一刻的冰棺里!這能是真地嗎?我一瞬間簡直要失去思維和心跳,為什么幸福會來得如此突然?不都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的嗎?我還沒從冰釋了對商詩的誤解的巨大喜悅中恢復(fù)平靜,一輪新的欣喜又對我進行了強悍的沖擊,這下好了,不僅能抱得美人歸,而且有可能一抱就是兩個,更讓人幸福得癲狂的是,這兩個美女還是不同性質(zhì)的,一個是美人,一個是艷尸,試問天上人間、古往今來,誰敢跟我比幸福?古代皇帝有三宮六院,現(xiàn)代“棺”員有二奶三奶,誰要說他比我更得意,誰就算有種請給我站出來! 我在這里顛三倒四地想著,曾勇早已不耐煩了,“喂喂”了幾下后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會心一笑,收好了電話之后,逐漸恢復(fù)了常態(tài),心里就自然而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哥們的心上人貴體遭殃還在直直躺著不省人事呢,自己卻在這里春風蕩漾盡想人事,實在是該抽自己十二個耳刮子,我臉上苦笑著心里卻甜甜地用空氣甩了自己幾個耳光之后,就起身向太平間走去,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屁股底下被那條石凳咯得又酸又麻又冰冰涼的。但是這已經(jīng)一點都不礙事了,因為我的心完全變得火熱,幾分鐘之前,我對人間和太平間還萬念俱灰,想要徹底離開它們,幾分鐘之后,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我的,前方的太平間也是充滿了詩情畫意,真是世事難料、命運多桀,幾個電話之下便天翻地覆慨而慷! 我步履輕快地走進太平間鐵門內(nèi)的小院,正要邁步向著那個斜坡走去的當口,抬眼看到老張頭的值班室里有微弱的燈光,頓時心念一動,便即決定去老張頭的值班室再核實一下那件事情。 我走過去敲了敲門,老張頭干咳了一下,喊了一聲:“請進!” 第103章 和老張頭交流太平間奇尸異事 我推門進去,老張頭看到是我,微細的褶子上綻開了一絲笑容,瞇縫著小眼樂呵呵地說:“是李醫(yī)生??!怎么著,今天晚上不研究尸體來研究我這個小老頭了?” 我臉上灰溜溜地訕笑了一下:“多謝老張哥一直以來的關(guān)照,尸體研究工作是不會中斷的,只是想過來查個東西,不知道能不能查到?” “李醫(yī)生想查的東西,哪有查不到的,我在太平間里翻箱倒柜也要給你找出來啊!”老張頭看來跟我已經(jīng)很是熟絡(luò)了,竟然胡子翹翹和我開起玩笑來了。 我微笑道:“真是太感謝了,今后家人朋友有個頭疼腦熱腹脹什么的,盡管找我就是了!我也沒有什么大的事情,我就是想問問,凡是到太平間里去的來客,是不是應(yīng)該都會登記???” “那當然!”老張頭干脆利落地說,好象生怕說慢了,就會讓人覺得他瀆職了一樣。 我心里一喜,趕忙說:“那我能不能看一下呢?” 老張頭猶豫了一下,好奇道:“你看它做什么呢?” 我想了想,說:“我查一個和潘天高的尸體有關(guān)的人的來訪記錄?” 老張頭不解道:“這個和你的尸體研究工作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凝神思索了一會,便坦然解釋道:“老張哥,你可能不理解,有時候很多自然科學(xué)研究的成果都是依靠社會學(xué)研究提供的思路而逐漸取得的,我通過潘天高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的研究,會給他的尸體研究工作提供很有價值的線索!” 老張頭忙不迭擺手道:“我的李大醫(yī)生,你別給我這個大老粗講這些,我只懂尸體,別的聽起來就頭疼,你也不用翻那么厚的記錄本去查了,我直接告訴你就行了,到目前為止,來探訪過潘天高的人只有一個叫商詩的,時間就是你駐扎到太平間里來的那天上午?!?/br> 我雖然已經(jīng)大致知道了應(yīng)該是這樣一種情形,但老張頭這么明確無誤地告訴我,還是讓我產(chǎn)生了一點放下心來的感覺,而且老張頭記得這么清楚也很讓我驚訝,便問:“老張哥,你怎么會這么肯定呢?” “嘿嘿,這個嘛,主要還是這個潘天高比較特殊,從他送到太平間來至今為止,圍繞著他發(fā)生的事情和其他的普通尸體就是不一樣,所以關(guān)于他的事件記得也要格外清楚,再說,你為了研究他的尸體進駐太平間,還有那個來看望他的商詩,都給我一種奇特的感覺,我要是不記得才怪呢!”老張頭爽朗笑道。 “商詩給你奇怪的感覺?你是指她長得很漂亮嗎?”我驚詫問道。 “你這臭小子,埋汰我糟老頭子啊,我都什么年紀的人了,還象你們這般小年輕眼睛只盯在人家的臉蛋、胸脯和屁股上???”老張頭笑罵道。 我不好意思撓頭,尷尬地一笑道:“那又是是什么呢?” 老張頭接著說道:“我守侯太平間幾十年,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閱尸成堆了,但我總覺得這個商詩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跟我這一輩子接觸的所有的人都不太一樣,但要具體說是什么感覺,我還真是說不上來!” 哎,可不是嗎?要是商詩只是臉蛋漂亮點,身材嬌挺點,就和普通大眾美女沒什么兩樣的話,我只是見過她一次面,怎至于如此神魂顛倒?不過要我說商詩到底給了我什么樣的感覺,我也象老張頭一樣真是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很美,很親切,很想抱著她,接受她的愛撫或者愛撫她! 我想了想,對老張頭說:“既然知道商詩是哪天來看的,查起來也方便,還是讓我看看那條記錄吧,好不好,我的老張哥?”我并不是不相信老張頭的話,只是在當時,凡是跟商詩有關(guān)的一切物事我都懷有神經(jīng)質(zhì)般的興趣,哪怕只是記錄在紙上的“商詩”兩個字,我也很想再看看,看多少就會塌實多少。 果然老張頭皺著眉頭道:“怎么?不相信小老頭的話?” 我忙不迭搖手道:“不是的,老張哥,實不相瞞,我這個人有那么點強迫癥的精神癥狀,做什么事情都喜歡尋根究底,如果有白紙黑字的文字記錄我卻沒看,我就會總有自己做事情沒做徹底的感覺,心里就會不塌實,希望你能理解!” 老張頭躊躇了一會,無奈嘆道:“得,要看你就看吧,連太平間都讓你進去住了,犯不著在這上邊跟你較勁,嚕,就在那里?!崩蠌堫^朝著他那張破爛的辦公桌左上角靠墻的位置努了一下嘴。 我把那本黑色封皮的厚厚筆記薄打開,按照日期小心翼翼地翻頁,仔細搜尋,最后將目光準確無誤地停留在了那條記錄上,沒錯,來訪者姓名欄寫著商詩,與死者關(guān)系欄寫著夫妻,時間就是我進駐太平間的那天上午商詩從醫(yī)務(wù)處離開之后大概半個小時。這下千真萬確、確鑿無疑,我可以徹底放心了。其實想想也很簡單,商詩作為潘天高的妻子,雖然已經(jīng)決定將他的尸體交給我研究,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會來太平間憑吊一番的,這本就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自己在意亂情迷之下,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想,而且就算往這個方面想也沒用,因為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說往太平間里打電話會是這樣一種情形。 我將打開的冊子合上,抬頭緊盯著老張頭那張略顯滄桑的臉,靜靜地看了一會。 老張頭被我看得有點毛了,眼睛眨了眨,不解道:“怎么啦?李醫(yī)生,哪里不對嗎?” 我平靜地說:“老張哥,我問你一個問題,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太平間的尸寒可以美容養(yǎng)顏,是不是這么回事?” 老張頭被我突兀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訝異道:“我是說過啊,不過不能明確一定就是尸寒,反正說在太平間里常年泡著是可以美容養(yǎng)顏的肯定沒錯,我臉上的樣貌就是一個不可辯駁的證據(jù),在外邊的我的那些同齡老頭,哪個不是垂吊著一臉松垮塌陷的灰褐色褶子?要不我怎么敢以小老頭自居?嘿嘿!”說完,老張頭還童心未泯地歪歪嘴,以顯示他格外年輕的心態(tài)。 我繼續(xù)平靜地說:“那我就可以問我的問題了,我想問的是,太平間的尸寒除了美容養(yǎng)顏,是不是可能還有其他的功能?” 老張頭愣怔了一下,愕然道:“你指的是什么呢?” 我便將我的疑惑說了出來,也就是我給商詩打電話,王征和曾勇給我打電話,在電話里所出現(xiàn)的那種奇怪的反響。 老張頭臉上有了點驚異的神色,凝神想了想,說:“雖然我沒有經(jīng)歷過,但你說的情況并不是絕對不能理解,我跟你說,別看我是個大老粗,我在太平間幾十年,對太平間的理解絕對比你們這些文化人要深刻,這個太平間絕對不是你們認為的只是個裝死人的地方那么簡單,這里邊的學(xué)問深著呢!我不會用詞,我覺得你們這些搞學(xué)問的應(yīng)該開創(chuàng)一門太平間學(xué),不是我胡說八道,真能研究出一些東西來的!而且還不是一些荒誕不經(jīng)的東西,還真就是一些科學(xué)道理,比如象你剛才提到的這個現(xiàn)象嘛,我的理解是,人活著的時候,身上會散發(fā)一些生命的氣息,那么人死了,保不準就會散發(fā)一些死亡的氣息,這些氣息肆意交雜,誰敢說它們就不會產(chǎn)生一些奇異現(xiàn)象呢,李醫(yī)生,你覺得呢?” 我靜心想了想,覺得老張頭的話乍聽起來比較荒謬,但仔細玩味卻又不無道理,是啊,那些活著的人組成的人類社會里,都能產(chǎn)生那么多學(xué)問,那些死了的人組成的尸體社會里,憑什么就不能產(chǎn)生科學(xué)?老張頭提到的那個死亡的氣息的說法,很可能就是說人體變成死亡狀態(tài)以后,身上的物質(zhì)變化規(guī)律發(fā)生改變,從而輻射出一些讓人還不可捉摸的東西來! 如此說來,太平間里那些奇尸異事,倒并不是有多么離奇,只是目前還沒有人去探討里邊的道理而已,也就是說,潘天高眼角那四條紅紅的冰菱,以及那突然彎曲又突然平整的軀體,還有我那鄉(xiāng)親莫名其妙的移棺,甚至包括白素素突然昏倒在白晶晶的冰棺旁,都不是什么值得我們目瞪口呆的事情了。這些我到今天才突然醒悟過來,而一個沒念過幾天書的老張頭,卻早已產(chǎn)生了這樣的思維,看來很多學(xué)問真地不是通過書本能夠?qū)W來的。 念想及此,我不禁對老張頭有點刮目相看了,我對老張頭抱拳說道:“老張哥,承蒙你的關(guān)照,又從你這里學(xué)了這么多東西,真是感激不盡了,等哪天研究潘天高尸體的工作塵埃落定了,我一定要請你好好喝一頓,喝它個一醉方休,以此拜謝你的恩情!” 老張頭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滿臉微細的皺紋都一絲絲地平展開了,爽朗笑道:“李醫(yī)生,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個人厚道,講究,喝不喝酒倒在其次,能夠交你這個小朋友,我就很開心了,有事你說話,我敢說,在某些時候,你說話會比你的領(lǐng)導(dǎo)華浩說話還管用,哈哈!” 能有老張頭這個太平間守望者的鼎立支持,我心情也很舒暢,也是應(yīng)和著開懷笑了幾下,便朗聲說道:“老張哥,你忙你的,我那邊研究潘天高還得加緊,就不再打擾你了!”然后躬身告辭而退,繼續(xù)走向太平間。 進了太平間的木門以后,我沒法控制自己就朝著白晶晶那口冰棺走去,我抑制住上躥下跳的心情,來到冰棺旁,先長長地呼吸一口太平間陰冷的空氣,然后再屏住呼吸,平抑住身體里濕熱緊縮的感覺,心一發(fā)狠,一把掀開了白晶晶冰柜的蓋子。 第104章 替兩具美女尸體交換透明塑料布 一股裊裊的白芒從冰柜里緩緩升起,就如同白晶晶生前那婀娜多姿的身形。我胸腔里止不住地又是一蕩,趕緊將胸口緊緊貼在冰棺的邊弦上,以抵制那種讓我色授魂與的感覺。我鼓起勇氣抬眼往里看去,還好,白晶晶蕩人魂魄的冰肌玉體安然無恙地靜靜躺在冰棺里,對比于此前不久我以為白晶晶已經(jīng)灰飛煙滅而心生徹骨悲涼的想法,此時我真地是要幸福得暈厥了,如果白晶晶就這么一直躺在太平間的冰棺里靜靜地陪伴著我,即便不奢求和她動人的尸身能發(fā)生什么,讓我每天能看她幾眼,那么她的死亡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我知道這種想法很狹隘很自私很殘忍,但是我請求上蒼原諒我,畢竟我也只是一具擁有七情六欲的rou體凡胎。 當我的眼球逡巡到白晶晶美妙絕倫的身體私密所在的茂盛蔥蘢處時,我的***又不爭氣地拱了起來,我擔心自己一念之差又象上次一樣差點犯下滔天罪惡,強迫著自己將眼球從冰棺里拽了回來,轉(zhuǎn)身對著太平間污濁的空氣大口大口地噴出濃重的鼻息。 待到身體里蠢蠢欲動的情cao終于按捺下去了,我恢復(fù)了冷靜,就開始思考今天晚上如何度過的問題,我對研究潘天高的尸體本來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過商詩的驟然出現(xiàn)又極大地點燃了我對潘天高無比的熱情,能在潘天高身上多挖掘出一些東西,那我就能和商詩有更多溝通的話題,如此,我就能和商詩在一起呆更多的時間,那將多么美好!可如今,白晶晶近在咫尺的曼妙尸體又徹底干擾了我的部署,在旁邊這樣香艷裸體的熏陶下,我又如何能夠安心去研究那具肥頭大耳的丑陋形體呢? 也罷,白素素今天傷心過度昏倒過去,也許明后天就恢復(fù)過來了,白晶晶的尸體在這個太平間里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保不齊哪天就被殯儀館的車拉走了,她一旦被拉出太平間,那在我剩下的幾十年還能感覺到痛苦和歡樂的生命中,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呼吸她動人的氣息了。和潘天高相守的日子還來日方長呢,這一兩天就讓給我那可憐的白晶晶小姐吧,相信成了我手下任我玩弄的尸體的潘天高也不敢有什么意見。 主意是打定了,可是我又碰到新的問題了,其實也還是老問題,和在岳媛的棺材上碰到的是一樣的,就是我怎么來杜絕白晶晶美艷軀體對我刮骨抽筋般的致命誘惑,她生前我就沒給她留個好印象,覺得很對不起她,她死后,我一定要讓她在九泉之下還能感覺到我對她的意yin之情是多么地純潔! 我靜下心來,腦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也就有了計較,抬步邁向了東北角那個方向。 在走向岳媛棺材的路上,我的心情也是很起伏的,感慨萬千、唏噓不已,也不知道是誰作的孽,竟然讓兩個如此漂亮的女人生生變成了尸體,害我連意yin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且同時還要用一套強悍的道德倫理觀念將我牢牢禁錮,以至于她們嬌艷可人的裸體就在眼皮底下,我還偏偏不能對她們有任何非分之想。哎,殘酷啊,尤其對我這樣正值如狼似虎年紀的壯漢。 我站在岳媛的棺材旁邊,吐氣吞納了好一會功夫,確信自己心頭的欲念已經(jīng)被牢牢地打壓在***塵根的深部,才揪掉岳媛的棺材蓋子,踩在旁邊立柜的門上,縱身翻爬上了棺緣,緊接著眼一閉、牙一咬、心一狠,徑直跌落下去,落空的時間很短暫,幾乎不容我有新的邪念產(chǎn)生,我就象條笨拙的死狗一樣趴在了岳媛原本溫軟現(xiàn)已寒凝的香軀上,我的口舌正好貼在了岳媛的香腮上,我有意無意地伸了一下舌頭,若有似無地輕輕舔了一下舌頭前方感覺到的那點冰芒,其實我當時到底舔了沒有,我也不能確定,反正現(xiàn)在是無從考證了,也許每個男人心中都會有那種能揩油處且揩油的陰暗心理吧! 我趁著自己的欲念還沒有大熾,趕緊手忙腳亂地解開了綁扎在岳媛堅挺***根部的塑料布,又火速翻過身來,解開綁扎在岳媛玲瓏剔透的小腳丫子上的塑料布的另一端,扯著手里的布頭反轉(zhuǎn)了幾下,迅速解放了半透明塑料布對岳媛身體的這幾個基點的纏繞,岳媛雪白晶瑩的美體又活生生地呈現(xiàn)在我貪婪的眼球底下,我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口水,甩了自己一個脆亮的耳光,將嗓子里的那股濃煙拍散了一些,然后又是一閉眼、一咬牙、一狠心,縱身一躍,攀上棺沿,屁股上象被人點了一把火一樣,我一陣手腳亂甩,奮力將我丑陋的身形拱了出來,我身體的重心剛移出冰棺外邊,就再也把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棺材外邊的地上,如果華浩在旁邊,我想,我們又將有機會暢聊了。 我忍著酸疼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心頭還在撲撲亂跳,臉上雖經(jīng)尸寒的洗禮卻仍然是一片燥熱紅赤。我捧著手里的半透明塑料布,簡直如劫后余生一般驚悸,同時又是如獲至寶一樣高興。不過,我知道,下一場折磨馬上又要開始了。 我將岳媛的棺材蓋子拾起來蓋好,又皺著眉頭,苦不堪言地走向了白晶晶。不過為了能夠風平浪靜地觀賞白晶晶盡可能多的時間,這種人間地獄般的摧殘也只有忍啦! 我在白晶晶的冰棺旁長長地喘息了一會,便依樣畫葫蘆地上了白晶晶的棺,進了白晶晶的鋪,首先我是一直閉著眼睛的,我不敢接受白晶晶驕人美體的強烈性刺激,就一手扯著塑料布的布頭,一手在晶晶姑娘的身體上亂摸,尋找綁扎塑料布的基點,結(jié)果由于漫無止境的探索,我的手突然觸摸到了冷冰冰的一叢毛刺,我就如同摸到了刺猬一樣,驚得差點慘叫出聲,手條件反射般猛地回縮,覺得手掌心麻麻酥酥的,而且引發(fā)渾身都跟著癢癢得難受,我心想,莫不是有什么蟲子之類的東西爬到棺材里來了,便心驚膽戰(zhàn)地睜開眼睛瞧著手剛才摸過去的方向,這一看,渾身的癢癢頓時變成了燥熱,冰棺里的奇寒也擋不住我的面紅耳赤了,原來我竟然摸了晶晶姑娘的那里,我止不住地一陣耳熱心跳,忙不迭又趕緊閉上了眼睛,想了想,覺得這樣閉著眼睛亂摸反而更容易闖禍,還不如睜開眼睛來個快刀斬亂麻,速戰(zhàn)速決,或許受到的折磨反而會更少。 主意打定,我就又快速睜開了眼睛,試圖往上探索晶晶姑娘嬌挺的***尋找基點的時候,在淡黃幽暗的光影下,我突然感覺到晶晶姑娘那雙黑亮的瞳仁似乎在定定地盯著我看。 第105章 等了一天商詩的電話未果 嚇得我渾身渾不愣打了個寒戰(zhàn),心撲撲跳個不止,忙定睛細看,轉(zhuǎn)瞬明白自己又被愚昧的鬼神觀念迷失了心神的時候,我在心里很狠地唾棄了一下自己。對著晶晶姑娘美麗的大眼睛慘然一笑,算是對晶晶姑娘死不瞑目的凄慘情境進行了我能做到的唯一的安慰。 我不敢再怠慢下去,連忙以晶晶酥胸前挺拔的豐碩***為根基,手里的半透明塑料布一陣抖動,象深秋凋零隨風而舞的花團一樣鋪撒在晶晶姑娘玉潔冰清的裸體上,隱約透射出晶晶姑娘雪白膏腴的肌膚上細膩的紋理,如同灑落一地的梨花。我頓時看得癡了,看著眼前這具絕美的藝術(shù)品,我?guī)缀踉谝凰查g忘記了任何欲念,很好,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要將已經(jīng)被那個畜生關(guān)興玷污過的軀體重新清洗成一具纖塵不染的美麗女神,是的,由丑惡男人犯下的罪惡不應(yīng)該由一個孤苦伶仃任人玩弄的可憐小女孩來獨自擔受。 我心頭升騰出了潔白的神圣,將晶晶姑娘身上的塑料布撫弄平整之后,就靜靜地爬出了姑娘的冰棺,站在太平間寂靜的地板上,凝望著太平間木門縫隙里的逐漸暗淡下來的天光,直到太平間徹底陷入了凄零的死寂和墨綠色的黑暗。我晃動了一下麻木的身體,收斂了一下刺痛的心靈,在愁云慘霧開始在幽暗中彌漫開來的太平間里煢煢獨行,摸索到了西側(cè)墻壁上的開關(guān)處,將天花板上那白熾燈慘淡的光線罩了下來,為太平間里這些孤寂的亡靈照亮前行的道路。 我折返到了白晶晶的冰棺旁,悄無聲息地爬到了棺沿上,輕輕地坐了上去,靜靜地看著晶晶,撲閃著我渾濁的眼睛,感受著晶晶若隱若現(xiàn)的情色,就這樣和白晶晶度過了我和她相識以來最安詳最恬靜的一晚,直到木門外的天光再度光臨太平間,而頭頂?shù)陌谉霟艄芮謇涞墓庥耙呀?jīng)感受不到的時候,我才動了動眉頭,清清楚楚地打了個寒戰(zhàn),對著晶晶姑娘晶亮的眸子撲閃了最后一下眼睛,在棺沿上顫巍巍地站起,安然跳了下來。 我抖動了一下略顯麻木的身形,迎著寂寥的晨風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即便晶晶姑娘今天被殯儀館的車拉走火化,我也可以了無遺憾了。只是一夜之間,我如同已經(jīng)向過去的那段堅苦卓絕的意yin歲月進行了史詩般地告別。不過我想到晶晶姑娘要被火化這一茬,我馬上意識到了什么,邁步正欲走向太平間木門的身形也就停住了,我返身又掀開蓋子進了晶晶的棺材,心平氣和地解開晶晶身上的塑料布,抓握著又翻爬了出來,我必須將這塊塑料布完璧歸趙,否則不說華浩來看他的鬼妻時,看到原有的塑料布突然沒有了,一定會認為我又動了他的女人,跟我急紅眼,單說白素素今天再來送她的meimei去天國,看到這塊半透明塑料布,還不再次暈倒過去? 我淡然地來到岳媛棺材處,手腳麻利地再次進了她的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半透明塑料布又給纏了回去,然后干脆利落出了她的棺材。 一切收拾停當后,我就走出了太平間,望著東方拂曉那一片靚麗的魚肚白,我想,今天應(yīng)該又是一個晴空麗日的好天氣。 來到病房,沒有什么異象,大家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一天繁忙工作前的準備。白晶晶死亡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流淌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病房開始慢慢消散了吧,畢竟大家都有繁重的工作,除了象我這樣的曾經(jīng)對她有精神幻戀的男人,周圍環(huán)境里另一個人的死亡又能顫動多少人多久的心靈呢?不知道曾經(jīng)把丑陋生殖器探入過白晶晶rou體的關(guān)興,會不會在夜里從靈魂的震顫中驚醒? 我理了理思緒,抖擻了一下身形,也精神矍鑠地加入了那一團在這個人間忙碌的人群中。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覺到心情竟然是格外地清爽!也許和我昨晚在太平間對著白晶晶勁爆的尸體進行了端莊的告別有關(guān),因為,告別了太平間,這個人間對我來說突然就變得意義非凡起來,告別了意yin白晶晶火辣軀體的歲月,我的情感天堂將從此只有商詩美妙端麗的身影。是的,這個塵世有了商詩,它就并不是那么骯臟可怕,我的身體肯定還會入駐太平間,但我的心跳已經(jīng)來到了人間。 這一天的工作中,我勉強還能沉下心神,雖然我知道商詩不可能這么快就給我打電話,但我還是一有空隙止不住就掏出手機來看,生怕手機不響是因為沒有電了或者突然出現(xiàn)機器故障,又或者是手機本來響了,我精神恍惚沒有聽到而已。不過,結(jié)果當然是我不由自主地自我嘲笑,心里直罵自己怎么這么沒出息,這將來要是和商詩同床共枕讓她知道了,還不笑話死我!好在我今天沒有安排手術(shù),要是做著手術(shù)的過程中,突然發(fā)生幻聽,如遙感般聽到手術(shù)室更衣間的衣柜里手機在狂蜂浪蝶似的蜂鳴,那我肯定會把手術(shù)刀信手一扔,如猛虎出山般撲出。 晚上下班后,我在醫(yī)院對面的小巷子里隨便吃了點東西,感受著小攤小販們聲嘶力竭為生存而賣命吆喝的聲音,心里覺得其實自己和他們一樣也是在這個塵世掙扎,只是他們的掙扎還將永無寧日,而我的掙扎似乎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甜蜜的氣息,一切只緣于我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經(jīng)歷了一個離奇的遭遇,而這場遭遇似乎將朝著可喜的方向發(fā)展。 心靈有了歡快的背景,我閑庭信步似地款款走向太平間。將木門支呀一聲關(guān)上的時候,我并不覺得外邊的那個世界已經(jīng)從我身邊沉淪。 走在條條尸廊的中間分岔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腳步拐向了西邊,我懷抱極大的好奇,打算去看看白晶晶有沒有被殯儀館的車拉走。雖然我的心思從昨晚開始已經(jīng)有了分水嶺,但一想起白晶晶身上那凹凸有致的青春紅顏,我心頭還是止不住地一陣慌亂。 第106章 白晶晶未去商詩未來 最后我奮起余勇還是將白晶晶的冰棺蓋子掀開了,探頭看進去,晶晶那馨香濃郁的少女情色依然將我醉眼朦朧的壯男情懷照成一片紅潮。我趕緊掉轉(zhuǎn)眼睛,平息了一下喘息,心想,看來白素素還沒有在神經(jīng)內(nèi)科的病房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