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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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律師看了看我,卻突然笑著說:“李老弟,我是真想替你女朋友繼續(xù)打官司,不過,這樣命懸一線的案子,我就是窮得沒飯吃了,也沒有膽子往身上攬,看來我是無緣給大美人辯護了!” 我驚得跳起來,叫道:“啊,你不愿意幫助我?那你剛才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你…你怎么能這樣?” 第210 醞釀著勸商詩上訴 錢律師擺了擺手,嘿嘿笑道:“嘿,就知道你會這么激動,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自己沒有能力勝任這么復(fù)雜的案子,這是客觀事實,不過我當(dāng)然不會就此不管,我要幫你的忙才是大忙呢,我要給你推薦的這個律師啊,在刑事實踐領(lǐng)域,其水平無人可以比擬,令不計其數(shù)的犯罪嫌疑人從閻王爺那里撿回一條生命,你要真想替你女朋友做最后一博,舍其再無他人,只是嘛,不過…” 我急了,顫聲道:“錢律師快說,還有什么問題?” 錢律師聳了聳肩膀道:“沒辦法,此爺名氣過大,才氣過高,所以收起費來就無視市場規(guī)律了,律師費用高得離譜,沒有一定的財力,此爺招惹不起!” 原來只是這樣,我面容立刻和緩起來,為了商詩,我連頭頂?shù)奶於伎梢圆灰?,還在乎什么錢? 我當(dāng)時想得簡單,雖然自己從來都是個窮光蛋,但我卻本能地持一種觀點:錢再怎么緊缺,也不會有人因為沒錢而把性命給丟了!這種觀點其實很樸素,這是基于人類一種本能的美好愿望而潛在產(chǎn)生的。 所以我只是對著錢律師長吁一口氣,然后輕松地說:“錢律師,那就請你將這位大律師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吧!” 錢律師朗朗一笑,對我伸出大拇指道:“李老弟,好樣的,我只說一句話,你完全配得上商詩這樣的大美人!好,請?zhí)统瞿愕氖謾C來,我告訴你他的聯(lián)系方式,他姓鄭,以前有幸跟他混過一段日子,你就說是我介紹的就行!” 莊重地記下鄭律師的手機號碼后,我就向錢律師告別了,我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錢律師,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yuǎn)銘記在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可再會!不幸,則永別!” 然后,我對著他微微一笑,掉頭,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我想,錢律師是能理解我突兀的舉止的,畢竟,我下一步最關(guān)鍵的使命就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商詩放下一切心理障礙,從容提起上訴請求。 如果二審仍然維持原判,那我一切努力都盡到了,就算赴死,也就死而無憾了! 我來到看守所門口時,夜幕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大地,門前的馬路上有星星點點的路燈,光線很是微淡,將一些殘余的光影拋灑到看守所門口,微微顯露看守所森然的大鐵門,天上沒有星輝,沒有月光,地面沒有行人,沒有聲響,我站在幽暗中,我的周圍一片清冷死寂。 我極目凝望,終于從大鐵門的縫隙里依稀看到了看守所大院里有亮堂的夜息在閃爍,這讓我終于抓住了生命的亮色,瞬間有一種起死回生的感覺。 我掏出手機給劉警官打電話:“劉警官,我在看守所門口,我想見商詩!” 劉警官愣了半響,道:“李醫(yī)生,你還沒有回去嗎?” 我平靜地說:“我離不開商詩,沒見到她一面,我回不去!” 劉警官嘆息道:“可是你知道,她是不能和外界接觸的!” 我靜靜地說:“她不是已經(jīng)被判死刑了嗎?難道連最后一面都不讓見嗎?” 劉警官沉默片刻道:“哎,你已經(jīng)知道了?。恳彩?,這也瞞不住。不過,現(xiàn)在還在上訴期,死刑判決還未生效,你還是不能見她的!” 我說:“我知道,不過她不是不肯上訴嗎?” 劉警官苦笑道:“不管她在上訴期內(nèi)愿意不愿意上訴,也要等上訴期滿判決才能生效的,因為她隨時可能改變主意,哪怕在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個時刻她突然提出上訴請求,那判決同樣失效!” 我肅聲說道:“劉警官,你說得對,我就是要進去說服她提起上訴請求,因為我掌握了她可以不死的理由!請你幫助我!” 劉警官頓時一陣沉默,片刻后,他嘆氣道:“李醫(yī)生,我不知道你掌握了什么重要事實,那為什么她本人不愿意上訴呢?難道她本人不知道你掌握的情況嗎?如果非要我?guī)湍?,就這一點來說,那我倒可以傳話給她,讓她樹立起信心,提出上訴請求,你看呢?” 我不自覺搖頭道:“不行的!必須我當(dāng)面跟她說,才有效果的,你傳話肯定不管用!” 沒想到劉警官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道:“那肯定不行,李醫(yī)生,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我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幫你,這次實在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圍了,請你諒解!” 劉警官的語氣很誠懇,但態(tài)度卻很堅決。 我繼續(xù)循循善誘道:“劉警官,人心都是rou長的,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這么一個美好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又不是罪無可恕,她原本有生還的機會的,我們不能草率地剝奪她生存的機會!” 劉警官黯然一嘆道:“她自己放棄自己的生命,誰又能救得了她?我倒可以嘗試著再幫你勸勸她,但讓你們見面是不可能的!” 我焦急道:“她已經(jīng)心如止水了,你勸是不管用的,但我就不一樣了,你應(yīng)該能理解,我和她有刻骨銘心的愛,她見到我,情緒一波動,心思自然就被撬動了,我再將掌握的情況告訴她,她哪還能不上訴?” 劉警官凄然一嘆道:“李醫(yī)生,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對不起,我也得考慮我自己的命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別為難我!” 說完,不由分說,他就將電話掛掉了。 我將電話舉在半空,唯有對著夜空無奈地苦笑,我其實能夠預(yù)料到這一結(jié)果,但我還是相信人心都是rou長的,商詩那樣心態(tài)堅硬的女人,都能被我打動芳心,劉警官總體上講還算是個善良的人,也一定會被我感化,看他這樣匆匆忙忙掛電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快挺不住了。 我仰望著一片灰暗的天空,凝立了片刻,讓澎湃的心情置于廣袤的天地中悠然散淡開來,才恢復(fù)了行動自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垂下腦袋,向著前方小巷子口飄忽渺茫的光影默默走去。 在走向那個墻根的過程中,我接到了冷欣月的電話,她嘶啞著聲音說:“你為什么還不回來!” 我呵呵笑笑說:“呵,欣月,對不住,和錢律師談話談得興起,回不來了!” 冷欣月沉默片刻后冷冷地說:“李醫(yī)生,你就完全不要自己的身子了嗎?商姐知道你這么做了,她在臨死前都不會安心,你就忍心讓她在去的時候還不能安靜平和嗎?” 我鼻子一酸,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如果我此番來墻根不是因為有主義在身,冷欣月這話肯定立刻產(chǎn)生了說服效果,我會馬上回家安眠! 這次就不同了,我?guī)е姑?,所以不會有愧對商詩的感覺。我對冷欣月笑笑說:“欣月,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幫我照顧好福娃就行了,他人小身子弱,需要好好照顧!” 欣月悲嘆道:“你真地就要這樣下去嗎?你不覺得這是對我和福娃的殘忍嗎?我們要忍受商姐離去的痛苦,還得遭受為你牽腸掛肚的擔(dān)憂,我們一個女人,一個小孩,到底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你知道嗎?” 說完,她就嗚嗚哭起來。 我心里苦澀得如同泡在了鹽水里,卻只能強忍著淚水說:“欣月,請你不要為我擔(dān)心,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放心,外邊其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嚴(yán)寒,記得我跟你說過,在我們醫(yī)院太平間的冰棺里,我都能躺著過夜,在這天清地明的塵世間,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次不是隨便地躺在地上了,我在墻根下鋪了個地鋪,褥子很厚實,棉被也很溫暖,而且空氣還這么好,躺著真地很舒服的!不信,你明天過來試試!嘻!” 最后,我還自得地一笑,意圖安慰欣月。 欣月沒有理我,抽搭了一會后,就冷冷地說:“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這個大男人都不懂得愛護,我們就更沒辦法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也斷然掛了電話。留下我的手舉著手機在悠然的寒風(fēng)中微微輕晃。 我一下子覺得好孤獨,失去了和所有人的聯(lián)系,沒有人能理解我,連墻壁那邊的商詩都不能。 我一屁股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頭狠狠地砸在冷硬的墻壁上,一股生疼喚醒了我的生命和神志,我冷然望著漆黑的夜空,絕對不允許自己流淚! 第二天醒來時,我的身子就有點反應(yīng)了,發(fā)虛乏力,有生病的趨勢了,這是我所希望的,我感到了一點欣慰,今天晚上再想辦法加深一下,第二天早上掙扎著撥通劉警官的電話,一句話也不和他說,將頭一歪,就等著他來送我上醫(yī)院吧! 我身子打晃,面容清冷,來到馬路上招手打了一輛車,來到醫(yī)院門口,一掏口袋,才發(fā)現(xiàn)錢已不夠付出租車費。只好打電話將胡醫(yī)生叫了下來。老胡替我交了錢,并塞了一把錢給我讓我暫時用來應(yīng)急,我感激地看他一眼,老胡看我滿臉強裝歡笑的凄苦樣子,很是擔(dān)心地說:“小李子你這是怎么搞的,剛結(jié)婚,就生大病,是不是有點縱欲過度了?。 ?/br> 我笑了笑,沒接他的話茬,邁步往前的時候,身子一個虛晃,胡醫(yī)生趕緊上前攙扶住我,滿臉憂色道:“小李子,你這到底生什么病了,有病怎么不到咱自己的醫(yī)院來治啊?非去那個什么小破醫(yī)院住著,現(xiàn)在也沒見好???” 我愣了愣,回過頭來好奇地問他:“老胡,你怎么知道我住過那個什么小破醫(yī)院???” 胡醫(yī)生沖我擠眉弄眼了一番后調(diào)笑我道:“好你個小李子,到現(xiàn)在還想隱瞞,找一個那么漂亮的媳婦,愣是掖著藏著,好象我們會搶了你的似的,你放心吧,兄弟們沒那么多歪念,只有替你開心的份!” 我被說得云里霧里,好生不解道:“老胡啊,你這說得哪跟哪???能不能說明白點?。俊?/br> 胡醫(yī)生也糊涂了,納悶道:“你這一生病是不是連精神病都一塊生出來了,不是你讓你媳婦拿著你在那個醫(yī)院住院的病歷到病房找主任請假的嗎?如果不是你生病需要請假,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把你的美嬌娘藏著不讓我們見了?” 我這才如夢方初,這個冷欣月,還真是機靈,竟然想到了拿著我昏睡住院的那幾天的病歷資料到病房請假的這招來,我去法庭的時候就是以身體不舒服要求休息一天為由請的假,主任自然就會順理成章地以為我病情加重又住院了!哎,想想這個冷欣月真是不容易,雖然處于極度悲痛中,還能這么冷靜地處理問題。 我對胡醫(yī)生咧嘴笑笑說:“不好意思,老胡,我這些天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有點精神恍惚,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你別怪我!” 老胡嘆了口氣說:“小李子啊,你以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呢?既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就在家再休養(yǎng)一段時間吧!” 我心里有點發(fā)苦,想了想說:“我放心不下我的那些病人,就想著過來再看他們一眼!” 我本來想說,再來看他們最后一眼,但還是生生吞下了話頭。 老胡趕緊拍胸脯表態(tài)道:“這個你放心,你小李子的病人還不就是我的病人,我還能管不好他們,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也別去病房了,趕緊回家吧!”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進了病房樓了,胡醫(yī)生又要攙扶著我往回走,我堅定地?fù)u搖頭,說:“既然已經(jīng)來了,我還是進病房看看吧,怎么著也得跟主任打個招呼的!” 胡醫(yī)生覺得是這么個理,便不再堅持,扶著我小心翼翼地進了電梯,到了病房后,我就不讓他攙扶了,我不能讓我的患者看到他們的救命菩薩也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這樣會減弱他們戰(zhàn)勝疾病的信心的。 胡醫(yī)生陪著我進了主任的辦公室,主任看我一眼,眼神里先是威嚴(yán),片刻后,才變得和緩下來,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小李啊,你的身子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虛弱呢?你可是我們科的骨干,將來還要靠你來挑大梁呢!你自己可得悠著點??!” 我連忙表態(tài)說:“主任放心,我今后一定加強鍛煉,保證為祖國健康工作五十年!” 主任無奈笑笑說:“本來一直想去看看你的,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科里工作任務(wù)重,外邊還有那么多事情,希望你能理解。只是,你為什么不到自己醫(yī)院來治療呢,這樣我們也能給你關(guān)照??!” 我趕緊應(yīng)聲說:“勞煩主任在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牽掛我,我真是該死,我是因為突然虛脫昏倒,被我愛人就近送進了醫(yī)院,而且那家醫(yī)院離家里也近,我愛人照顧起來方便一些,就干脆在那里住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子虛,輸點液,給點靜脈營養(yǎng)就好了!” 主任擺擺手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再回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吧,你這個樣子,也不敢將病人交到你手底下,你的病人,就讓胡醫(yī)生再辛苦點吧!” 胡醫(yī)生連忙應(yīng)承說:“主任放心,李醫(yī)生放心,我會將病人管得好好的!”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后,胡醫(yī)生就要攙著我往病房外走,我堅決不讓,還是執(zhí)意回了病區(qū),在眾同事們異樣的目光中,我挺著顫巍巍的身軀,堅持帶著我的住院醫(yī)師王征,還有幾個實習(xí)醫(yī)師,進修醫(yī)師,進行了一次例行公事式的查房,我心里有點凜然,就好象在舉行一種什么告別儀式一樣。我的那些病床上的病人,有的已經(jīng)換成了新面孔,看我這個孱弱的樣子,他們明顯表示出了鄙夷不屑,而那些老病號,看到我時先是滿臉堆笑,熱情招呼,可慢慢感覺到了我的虛弱,就開始噓寒問暖,滿心驚疑了! 離開醫(yī)院后,我打了一輛車沒有直接奔看守所,而是先去了一趟我租住的那個棺材盒子,我必須回去將棺材盒子里的床墊被褥帶上,到高墻下打一個地鋪,因為我對冷欣月有過承諾,我不能毀諾,而且,萬一她親臨現(xiàn)場視察,有這個地鋪我才能給她一點慰藉,便于蒙混過關(guān)。 房東老太也在家里,看到我的時候,大張著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我走到她面前,對她咧嘴一笑,點點頭說:“阿姨好!” 房東這才如夢初醒,滿臉褶子如草起伏,拉過我的手親熱地說:“李醫(yī)生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久也不回來看一看啊,你后來住到哪里去了?來,讓阿姨看看!呦,怎么變得這么瘦了???” 我握住她的手搖了搖表示一番親切之情后,想了想,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遞向她說:“阿姨,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交房租了,但我今天帶的錢不多,等我把事情了卻之后,再來一并補齊,請求你的諒解!” 哪料想房東卻一把將我的手推開說:“交了,已經(jīng)交了,你女朋友替你交的,只是你怎么也不和你女朋友一起回來看看,總是她一個人回來?。俊?/br> 我大吃一驚道:“我女朋友?她替我交的?阿姨,你是在逗我玩嗎?” 第211章 和兩位警官密謀去見商詩 房東疑惑道:“怎么?你還不知道嗎?你女朋友隔三岔五就會過來給你整理整理房間的,以前都是我替你整理,后來就變成她的活了,我看這姑娘真不錯,手腳麻利得很,長得也俊,單位也好,大醫(yī)院的正式護士,對你還這么好,小伙啊,這樣的好姑娘,一定要守住她,可不能讓她飛了!” 我整個人都聽傻了,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那次我在這里和商詩第一次約會時,羅萍冷不丁現(xiàn)身的情景來,我還以為她那次粲然一笑離去后,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商詩鼓勵我去追她,我都沒當(dāng)回事,難不成她后來還一直在這里周旋?她該和那個巨款任帝厚結(jié)婚了吧,卻到我這個棺材小屋里來搗鼓又是為哪般呢?還給我交房租,難道是想可憐我一番?又或者是覺得以前對不住我,現(xiàn)在有錢了,拿出點錢來彌補她的愧疚? 真可笑,以為別人都象她一樣,為了錢什么廉恥心都可以舍棄? 我不由冷冷一笑,慢慢地回過神思,冷靜地問道:“阿姨,你和她聊過天沒有?她有沒有說過什么?” 房東愣了愣,以為自己想到了什么,卻抖著滿臉褶子笑說:“呦,想聽女朋友暗地里有沒有說你壞話,是吧?放心吧,那丫頭嘴甜著呢,和我很聊得來,不過倒很少說你,當(dāng)我問起你們的事,她也只是笑而不答,戀愛中的女人其實就是這樣的,羞答答的,一提自己心愛的人就臉紅!” 我心胸頓時漫溢上一股無言的苦澀,嘴角下意識地撇了撇,不再和房東纏扯這些無聊的話題,對她笑了笑,就向我的棺材盒子走去。 果然,棺材盒子收拾得很干凈,纖塵不染,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象個豆腐塊,床單褥子一點褶皺都沒有,真不愧是大醫(yī)院當(dāng)護士的,那手底下的活兒,不簡單啊! 可惜的是,我卻要將這張如此潔凈的床移放到那灰塵漫天、污穢橫行的人世間去了,不知道羅萍知道后,會做何感想? 我將所有的床上用品卷成亂七八糟的一堆,形成一個大被包,將它橫抱在胸口,悠然邁出了小屋。 房東還在客廳里收拾東西,一看到我這副模樣,驚訝道:“李醫(yī)生,你這是干什么呀?要搬家嗎?你不租了嗎?” 我從被包后探出頭安慰她道:“阿姨放心,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缺套被褥,我先搬過去應(yīng)個急!” 房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緊接著又說:“那你跟你女朋友商量過了嗎?” 我苦笑道:“這要跟她商量什么呀?搬走就搬走了!” 房東連連擺手道:“那你還是得跟她說一下的,她有時來得晚,或者和我聊天聊得晚了,也會在這個房間里睡一覺的,跟她說一聲,讓她有個準(zhǔn)備!” 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身形凝固著,差點將被包掉下來,羅萍竟然還在我這個棺材盒子里睡過覺?太意外,太驚奇了!她可是萬金之軀啊,愿意睡我這口棺材盒子? 不過,我只是一瞬間本能地驚愕,逐漸回過神來,也就沒什么心思去細(xì)細(xì)思考事情的原委了,我對房東淡淡地說:“好的,阿姨,我會跟她說的,你放心,謝謝你,阿姨,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guān)心和照顧!” 房東笑得合不攏嘴道:“看你說的,李醫(yī)生,我也沒幫助過你什么,還收你的房租,好慚愧呢!主要是孩子現(xiàn)在要上學(xué),等將來孩子自立了,我就免費給你住,不過,等到那時,你早就買大房子了,還會住我這小陽臺,嘻,呦,李醫(yī)生,這就走啦,那多回來看看啊……” 在房東阿姨的絮叨中,我已經(jīng)走了出來。 下到樓下,司機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見我抱著一大捆被子,忙過來給我開后備箱說:“你搬家的話,不應(yīng)該打的,現(xiàn)在有搬家公司,還能給你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