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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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妃手中捏著帕子,聽到皇后的問話后,在眼角擦了擦,像是回憶了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須臾之后方道:“明日是珍妃的封妃大典,我今日便去未央宮祝賀,半路上遇到了古小姐,便與她一同而去?;貋碇?,古小姐要去玉坤宮找魏貴妃,但是不能得見。我見她滿臉愁容,便問她為何?她說以前和韻寧郡主有過口角,想要設(shè)下席面與韻寧郡主道歉,見她如此,我便讓她在我宮中備下也是,同時又可以去邀請韻寧郡主過來一坐。誰知道到了之后,一開始韻寧郡主和古小姐還好,后來因?yàn)閷m中有點(diǎn)事情,我要離開,結(jié)果兩人又起了爭執(zhí),我見不好,便讓郡主到另外一個殿中先冷靜一下,她坐了一下之后,便使了人送茶給古小姐喝,最后我宮女見到古小姐喝了茶之后,就大喊腹痛,最后就……”瑩妃將眼睛往古晨思所躺的軟塌上瞟了一眼,身子又抖了抖。 皇后抬起眼眸,望向云卿,“郡主可有什么話要說?” 云卿一笑,秀眉微微挑起,反問道:“既然古小姐是來找我求和的,為什么我還要?dú)⒘怂??而且我還要隨時隨地帶著一包有毒的茶葉在身上,是一開始就準(zhǔn)備好下毒了嗎?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只看瑩妃有沒有了?!?/br> 瑩妃手中握著帕子,似乎被云卿射來的目光看得害怕,“這些自然就要問郡主你了。你和古小姐素來不和,眾人也都是知道的。你若是報(bào)了什么心思來,也不一定,否則的話,怎么會和古小姐爭吵起來?” “瑩妃不是說你當(dāng)時不在嗎?你又如何知道我和古小姐在爭吵呢?”云卿嘴角揚(yáng)起,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眸中帶著銳光,向是銀針一般刺向瑩妃。 瑩妃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宮中還有其他伺候的宮女在,她們可以作證?!?/br> 云卿冷笑,“那就讓她們出來作證。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要讓我心服口服才行?!?/br> 皇后在云卿面上看了一圈,她此時依舊鎮(zhèn)定,根本就害怕人證物證,經(jīng)過前面幾次親眼看著云卿逆轉(zhuǎn)場面,她微有疑慮。不過還是很快的道:“瑩妃,將你殿中當(dāng)時在伺候的宮女內(nèi)侍以及送茶葉過去的宮女全部喚過來。使人查清楚?!?/br> 晶心宮中宮女內(nèi)侍合起來有二十名,當(dāng)時在殿內(nèi)伺候的有五名,外加送茶的那一名,一共是六人,整齊的跪在地上。 米嬤嬤一臉橫rou抖動,對著六人開始盤問。這些宮女開始支支吾吾,眼神閃閃躲躲的往云卿所站的地方看去,一副害怕的樣子。 皇后在一旁微微皺眉,目光中微露不耐之色。米嬤嬤立即道:“你們?nèi)羰且恢辈徽f,等會自然有辦法讓你們說的?!?/br> 宮中逼人說實(shí)話的法子多不勝數(shù),嚇得幾人連忙磕頭,“奴婢說……奴婢說……” 其中一個宮女嘴巴最利索,道:“瑩妃娘娘走了之后,韻寧郡主便吩咐奴婢五人離得遠(yuǎn)一點(diǎn),好讓她和古小姐說會貼心話。奴婢們自然是避得遠(yuǎn)一些,當(dāng)時看到郡主和古小姐說話,聲音不大,斷斷續(xù)續(xù)的,奴婢聽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大概是韻寧郡主從袖中掏出一樣?xùn)|西給古小姐,要古小姐把這個給瑩妃喝了,古小姐不肯,韻寧郡主就怒了起來,兩人發(fā)生了爭吵。后來瑩妃娘娘就出來了……” 當(dāng)時她們的確在殿中,也離云卿和古晨思很遠(yuǎn)。但并不是云卿吩咐的,而是瑩妃早早就這么安排好,至于這其中的內(nèi)容,古晨思已經(jīng)死了,云卿自己怎么辯解,也沒有這五個人說的使人信服。 瑩妃一臉驚愕道:“你當(dāng)時可聽到,韻寧郡主是要古小姐讓我喝一樣?xùn)|西?可是圓圓的一包?” 宮女回想了一下,點(diǎn)頭道:“韻寧郡主手中拿著,奴婢瞧不太真切,大概是掌心大心的物品?!?/br> 瑩妃猛然站起來,望著皇后高呼道:“那東西便是郡主讓人給古小姐喝的茶啊……”她往前顫抖的走了一步,面上掛淚,“皇后,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韻寧郡主這分明就是要古小姐下毒給臣妾,古小姐心心地善良,不肯下手,郡主她便惱羞成怒,將毒給了古小姐喝下用來殺人滅口??!” 皇后皺起眉毛,“郡主她進(jìn)宮幾日,與你未曾見面,為何要對你起這等心思呢?”聽起來皇后在為云卿辯解,實(shí)際上這話卻讓云卿覺得,背后還有隱藏的目的。 瑩妃嬌媚的面容露出一抹深思,隨即眉間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張口道:“皇后,這,這,我不敢說?!?/br> “在本宮面前還有什么不敢說的!”皇后的下巴揚(yáng)起,帶起一抹雍容華貴的弧度,眉宇里帶著威嚴(yán)的喝斥道:“你若不說,讓本宮如何斷定古小姐之死究竟是由誰下手?!” 有了皇后這句話,瑩妃眼中終于滑過了一抹得意之色,道:“我今日到未央宮去,珍妃似乎不怎么歡迎我。就是我對她示好也不過是冷冷的。韻寧郡主奉了陛下的吩咐,到宮中陪伴珍妃。這東西,也許是珍妃給她的?!?/br> 難怪心高氣傲的瑩妃也去了未央宮,原來是抱了這個目的?,撳@些天按兵不動,等到的就是這么一個機(jī)會,一箭雙雕,一次將章瀅和云卿全部解決。 皇后聽了這話后,顯得有些猶疑,經(jīng)過一番思考后,開口道:“珍妃明日就要封妃,瑩妃你如此猜測是不是不太妥當(dāng)?” 就是明日要正式封妃了,才要搶在之前下手?,撳⒓垂蛳?,懇求道:“皇后,臣妾差點(diǎn)被人下毒,古小姐已經(jīng)中毒身亡,這些都是擺在面前的事實(shí)。臣妾這樣說,皇后您必然要顧全大局,左右思考的,然而珍妃還未曾正式入牒,便如此大膽妄為,日后宮中何來太平之說。為了臣妾,也是為了珍妃的清白,臣妾斗膽請皇后娘娘,趁如今事情剛剛發(fā)生,立即派人到珍妃宮中一搜,若是下毒,必然不止一包!” 搜宮一事,非同小可?;屎筠D(zhuǎn)眸望著云卿道:“韻寧郡主,此事證人證詞已經(jīng)全部都指向你。你若是認(rèn)罪,本宮自然會從輕考慮,甚至珍妃一事,也可以酌情處理。你身為她的好友,做下這等事情,到時候就算她是陛下的寵妃,也不能平息古次輔的悲怒!” 信你才怪!云卿心中冷笑,若是她現(xiàn)在承認(rèn)了真的是她對古晨思下毒的,下一秒皇后就會命人去未央宮搜查,章瀅接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目光冷冷的迎向皇后,寒聲道:“沒有做過的事情,讓我如何承認(rèn)?!?/br> 瑩妃巴不得云卿如此說,美目里閃過一絲陰霾,“皇后,郡主她拒不承認(rèn),不如就去搜查未央宮,拿出證據(jù)之后,讓她再無話可辯?!?/br> 就在此時,便聽外面有內(nèi)侍尖聲高唱:“陛下駕到!” 這一聲傳來,隨即便看到明帝一身玄色龍袍,身姿筆挺,右手卻是牽著新進(jìn)的珍妃,一臉和悅的走了進(jìn)來。 皇后的臉色微微一變,而瑩妃則從地上趕緊站了起來,飛快的整理著皺了的裙擺,扶了扶鬢間的發(fā)簪,四皇子黑眸微瞇,看了一眼面色從容,噙笑而立的云卿,和眾人一同朝著明帝行禮。 “平身吧?!泵鞯圻M(jìn)來之時,在看到皇后,四皇子都在晶心宮時,目光微緊。 “章瀅見過皇后娘娘。”和晌午的時候著裝不同,章瀅此時穿著一襲水藍(lán)色的長裙,臉色有點(diǎn)虛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著皇后行個一個禮。 皇后目光從她的面上刮過,帶著刀鋒一般的凌厲,很快的掩飾了下去,帶著雍容的笑容,道:“meimei看起來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怎么沒有休息,反而出來吹風(fēng)了呢?” 她關(guān)懷的笑容使得章瀅臉色也同樣露出了受寵若驚的模樣,“謝謝娘娘關(guān)心?!闭f完,便望著明帝,含笑不語。 明帝一笑,拉著她的手,對著皇后道:“是朕聽說珍妃身體不適,喊了御醫(yī)一同過去后,沒看到韻寧郡主。聽珍妃說韻寧郡主在晶心宮良久未回,有些擔(dān)憂,便一同過來看看。”說話間,目光在屋內(nèi)掃了一遍,最后看到了滿臉紫黑的古晨思,深邃的眸子微瞇,“那是誰?” 皇后視線從明帝握著章瀅的手中飛快的掠過,眸中閃過一抹不悅,垂頭道:“陛下,韻寧郡主在瑩妃宮中下毒害死了古次輔的孫女,臣妾接到來報(bào)后,正在盤查?!彼匾饧又亓斯糯屋o三個字,明帝的目光沉了沉。 章瀅微倚著明帝,不勝嬌弱的開口道:“剛才陛下和章瀅見院內(nèi)的碧玉樹精心別致,賞了一會兒的景?!?/br> 碧玉樹是由翡翠雕刻而成,樹枝,樹葉,花兒,分別由深色,翠色,紅色的美玉做的栩栩如生,瑩妃平日最喜歡炫耀這顆碧玉樹了! 這然而此時,瑩妃眼中卻是露出了慌亂!碧玉樹就擺在殿門大門左右!陛下已經(jīng)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了!她抓了一下裙擺,又放開了手來,美眸望著明帝,見他沒有露出任何不喜的神色來,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隨即覺得自己剛才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有了陛下在這里,豈不是更好搜查珍妃的宮殿,讓她再也無法辯解,只有去死! “陛下,臣妾好怕,剛才韻寧郡主要對臣妾下毒,還毒死了古小姐!”瑩妃嬌怯怯的走到明帝的面前,抬起自己含著淚水的雙眸,以便讓明帝看清楚她的委屈和害怕。 明帝道:“朕都聽見了。你懷疑是珍妃使人下毒的?!彼穆曇羝届o的讓人聽不出喜怒,四皇子卻暗里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去看云卿。父皇來的時間實(shí)在是太巧了,偏偏在說要搜查珍妃宮殿的時候,就走了進(jìn)來,這樣的姿態(tài),顯然是要保護(hù)珍妃。而這個珍妃,也病的太是時候。這一切,不像是一個巧合。做多了這種‘巧合’事情的四皇子,心內(nèi)已經(jīng)有些不定。卻在想要開口的時候,看到云卿投射過來的譏諷笑容,那里面的輕嘲和蔑視,都是在笑他今日不可能成功。 男人的自尊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他設(shè)計(jì)了如此之久,就為了等到沈云卿答應(yīng)嫁給她。但是她不領(lǐng)情,這樣的女人,還留著她做什么!他還不相信,她真的能聰明到了這樣的極限,自己安排一切事情的時候,可是沒有走漏半點(diǎn)風(fēng)聲!就連母后都不知道,只不過是看著自己站在這里,心中才猜到事情一二。 “是的?!爆撳ь^哭訴道:“臣妾宮中的人都聽到了,當(dāng)時是韻寧郡主要古小姐對臣妾下毒,古小姐拒絕了,她便將怒火轉(zhuǎn)移到了古小姐身上。陛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明帝淡淡的看了瑩妃一眼,側(cè)頭望著章瀅道:“你有讓韻寧郡主對瑩妃下毒嗎?” 章瀅面色平靜,手指握緊明帝的手,堅(jiān)定道:“陛下,章瀅進(jìn)宮時間尚短,晶心宮也是章瀅在宮中寂寥而吩咐進(jìn)來陪伴的,若是不洗清章瀅的嫌疑,韻寧郡主的嫌疑也沒辦法洗清。雖然心內(nèi)不愿意,若是瑩妃堅(jiān)持要的話,章瀅愿意讓人一搜以示清白?!?/br> 聽前一句的時候,瑩妃面色有些發(fā)暗,到后面一句,美眸就露出了一分笑意來,“陛下,既然珍妃都如此說話,還請陛下允許將未央宮搜查一番,以示珍妃的清白?!?/br> 她緊緊咬著清白兩個字,眼中卻是胸有成竹。 明帝眸中略微猶疑,隨即點(diǎn)頭道:“如此也好,既然珍妃你不介意,朕相信你,便讓人進(jìn)去搜查吧。” 章瀅聞言,眼神飛快的與云卿在半空中接觸而過,雙方眼中閃過一絲明了。 云卿笑了笑,在皇后揚(yáng)手吩咐人員下去搜查之前,道:“陛下,臣女未曾做過這事。搜查未央宮是給臣女和珍妃一個清明。只是古小姐在晶心宮毒發(fā)身亡,最該受到懷疑的應(yīng)該是瑩妃,不知道瑩妃是不是能也和珍妃一樣大方的讓人搜宮,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呢?” 瑩妃轉(zhuǎn)頭,眸子里泛出一抹輕視,揚(yáng)起下巴道:“如果韻寧郡主如此說的話,本宮當(dāng)然也愿意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樣的事情不單單只有珍妃一人能有膽量證明自己的清白的?!?/br> 章瀅無視瑩妃話語里的挑釁,只倚靠著明帝,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不時應(yīng)一聲明帝所說的話。 皇后隨即派了自己身邊的嬤嬤和宮女,明帝又讓魏寧李元一同隨去檢查未央宮和晶心宮,不讓其他人有機(jī)會在里面動任何的手腳。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流逝,殿中每一個人都在盡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偶爾在聽到明帝與章瀅低低的交談聲之后,皇后流露的若有所思的嫉妒眼神,以及云卿始終優(yōu)雅的笑容。 三炷香的時間之后,李元和米嬤嬤帶領(lǐng)的宮女,已經(jīng)將未央宮搜查完畢,而魏寧同時從晶心宮最后一間殿內(nèi)走了出來。 明帝望著他們,道:“搜到了什么嗎?” “是啊,李副總管搜到了東西,就趕緊拿出來吧。”瑩妃眼眸中充滿了得意的望著李元和米嬤嬤,就像已經(jīng)看到了章瀅和云卿兩人悲慘的下場了一般, 李元垂低了頭,恭謹(jǐn)?shù)拇鸬溃骸盎乇菹?,奴才和米嬤嬤兩人在未央宮上下搜查了一遍,未曾見到可疑物品?!?/br> 瑩妃愕然,隨即魏寧卻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一抹懼色,斜乜了一眼瑩妃后,雙手將一樣物品呈上,“陛下,奴才在晶心宮的寢殿中的梳妝臺下,發(fā)現(xiàn)了這包東西?!?/br> 明帝掃了一眼那土黃色的紙包,轉(zhuǎn)眸望向御醫(yī)。御醫(yī)上前將紙包接下,一層層打開,看到里面的水紅色粉末,他仔細(xì)的一看,再放到鼻子下聞了一聞,隨即斬釘截鐵的道:“陛下,這是毒藥——鶴頂紅。和古小姐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你胡說!”瑩妃先是聽到在她宮中搜到東西一呆,再聽御醫(yī)所說之后,轉(zhuǎn)身喝道:“我寢殿里怎么可能有這種毒藥?。俊?/br> 這位御醫(yī)是現(xiàn)在的副院判,對于毒藥的了解造詣頗深,最容忍不了人指責(zé)他。雖然御醫(yī)官階不高,然而因?yàn)殂爰业脑?,頗受皇家的看重,此時被瑩妃指責(zé)他對毒藥的判斷,不由也生了氣性,指著藥物道:“鶴頂紅,顧名思義,取自于丹頂鶴的頭頂一抹紅色,經(jīng)過提煉后為水紅色粉末,無劇烈氣味。喝下此毒后,毒藥迅速的達(dá)到人體的筋脈內(nèi)臟之中,不過半晌便會毒發(fā)身亡,死者七竅流血,全身發(fā)紫,乃當(dāng)世三大毒藥之一!” 古晨思的死相和御醫(yī)說的一模一樣,瑩妃就是想要反駁也不知道如何說。然而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寢宮中為何會有鶴頂紅?她讓人將鶴頂紅藏到未央宮中,怎么沒搜出來反而到了自己的宮中呢? “瑩妃,你怎么解釋?”明帝雙眉皺起一個深深的川字,雙目中透出了nongnong的不悅。 瑩妃驚慌失措的對上了明帝深邃的目光,不禁心內(nèi)發(fā)寒,噗通一聲跪在了明帝的腳下,雙眸中淚水如泉涌,“陛下,這鶴頂紅如何會出現(xiàn)在臣妾的宮中,臣妾不知。臣妾和古小姐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她,就算是臣妾要陷害她,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請她到自己的宮殿之中,還將毒藥藏在寢殿之中,這樣的話,不是自尋死路嗎?” 有一句話叫做急中生智,此時的瑩妃就是如此。鶴頂紅在自己的宮中搜出,想要一并拉下章瀅是做不到了。她只有先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才能再有后續(xù)的動作。 明帝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眸,左手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搓動著。熟悉明帝這個動作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考慮瑩妃說的話,對毒藥的出處有著疑慮。 章瀅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任明帝的右手牢牢的拉著她的,垂下的長睫掩蓋了眸中的無奈和厭惡。 云卿望著趴在地上的瑩妃,冷冷一笑,“這件東西從瑩妃的宮中搜出來,就是別人陷害。那為何我偏偏就要在古小姐求和的席面上,喊了瑩妃宮中的宮女來幫我下毒呢?我與她根本就不相識,讓她去做,古小姐一旦毒發(fā),立即會被人察覺。那我這不是存心留著把柄給人抓住嗎?” 四皇子從鶴頂紅拿出來那一刻開始,就知道情況有變,然而瑩妃這一回的表現(xiàn)算是不錯,辯解的不錯,至少陛下沒有立刻讓人將她拉下去。此時聽云卿開口,四皇子古銅色的面容帶著一抹沉色,徐徐道:“也許郡主你本意就是要推脫在瑩妃的宮中的,你讓瑩妃的宮女去下毒,古小姐又在晶心宮內(nèi)毒發(fā),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將一切都推給了瑩妃,洗清自己的嫌疑了?!?/br> 這么說,也不是不可以。云卿蓄意在晶心宮下手,她可以說是瑩妃讓宮女下毒,然后冤枉她的。 聞言,云卿唇角微揚(yáng),鳳眸波光粼粼如冰花綻開,冷笑道:“四皇子不需再猜測了。既然你沒有看到事情的過程,光靠也許,或許這些字是證明不了什么的!”她轉(zhuǎn)過頭來,目光似箭一般射向臉帶淚花的瑩妃,聲如鐵金,鏗鏘有聲,“剛才瑩妃說我一個人賞景小殿中坐著,趁你走了之后,吩咐了宮女前來下毒是不是?” 瑩妃心內(nèi)又驚又怕,不知道為什么?此時被云卿這般的看著,讓她覺得十分壓迫,有一種迫切想要逃走的想法,她抓著明帝的袍子,視線閃躲,“當(dāng)然,這一切剛才已經(jīng)向皇后說明了,不需要再重復(fù)?!?/br> “好!”云卿非常滿意的點(diǎn)頭,隨后對著明帝道:“陛下,方才瑩妃說臣女一人在小殿中居坐,但是很明顯,瑩妃她也是聽人所說,當(dāng)時,小殿中除了臣女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此人能證明,臣女當(dāng)時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在,并且從來未曾吩咐過宮女去送茶給古小姐?!?/br> ☆、166 “還有另外一個人,此人能證明,臣女當(dāng)時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在,并且從來未曾吩咐過宮女去送茶給古小姐。” 四皇子渾身一顫,雙眸中帶著意氣風(fēng)發(fā),到了這個時候,她終于肯服軟承認(rèn)和自己在一起幽會了嗎?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也好,這樣也可以讓她認(rèn)識到,人有時候是不得不認(rèn)命的。再頑強(qiáng)的抵抗,最后不是一樣要做他的女人! “既然有證人,就請他出來吧。”明帝淡淡的道。 云卿恭謹(jǐn)?shù)男卸Y道:“那一位不在殿中,方才她有事離開一會。臣女讓人去請她進(jìn)來?!?/br> 四皇子本是等著云卿迫于無奈說出自己的名字,卻不料云卿說人不在殿中,那就不是他。眼眸一頓之后,面色一沉。當(dāng)時就是他和沈云卿在殿中,并沒有其他人,沈云卿又從哪里找一個人來給她作證呢?要知道這個人,若是一般的人,也說服不了眼前的皇后,瑩妃以及明帝,必須是一個站出來十分具有說服力的人! 很快的,流翠就從外面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而眾人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面色都閃過一絲詫異。 只見安玉瑩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身著碧藍(lán)色的長裙,巴掌大的小臉下巴尖尖,對著明帝,皇后行禮后,儀態(tài)大方的站到了一邊。 四皇子,皇后,瑩妃在看到安玉瑩的一霎那,都有著震驚,瑩妃最先開口道:“玉瑩,你這個時候進(jìn)來做什么?” 安玉瑩抬眸從瑩妃的面容上掃過,含笑道:“陛下宣召我來替韻寧郡主做證人的?!?/br> “你做證人?你做什么證人!”瑩妃陡然轉(zhuǎn)過身來,也不再跪在明帝的腿邊,面含厲色,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云卿所說的證人會是安玉瑩。這個meimei最喜歡的就是御鳳檀,最討厭的就是沈云卿,得知了云卿要嫁給御鳳檀后,還和她發(fā)了一大通的牢sao。如今怎么還站到了沈云卿那一邊去了?! 云卿冷眼望著瑩妃,道:“她做的是什么證人,瑩妃心中自然清楚。”從一開始,云卿就覺得瑩妃叫她到晶心宮中有異常。這兩日,因?yàn)榛屎笊眢w不適,安玉瑩進(jìn)宮探望皇后,四皇子自然也是一同進(jìn)來的。想到這里,云卿使了流翠先是讓章瀅將未央宮全部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物品放到了里面。然后讓流翠帶著安玉瑩到晶心宮來…… 當(dāng)然,云卿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四皇子會在這里等著她的,她只是隱約猜著以瑩妃的智商,是做不出邀請古晨思的事情的,畢竟當(dāng)時兩人在未央宮的時候,眼神并不對盤。 在來的路上,流翠已經(jīng)將殿中的事情講與安玉瑩聽,此時只聽她目光不凝于殿中任何一人身上,只徐徐道:“臣婦本是要來探一探瑩妃的,為了給瑩妃一個驚喜,臣婦是從殿中花圃處穿過走進(jìn)來,卻在賞景小殿中看到了韻寧郡主,與她一起坐了一陣子。見瑩妃此處有客人,又聽前殿內(nèi)傳來了呼喊聲,臣婦不便打擾,便又原路退了出去,那時候便看到了瑩妃過來。中間未曾見到韻寧郡主吩咐其他宮女做任何事情?!?/br> 四皇子勃然大怒,沉聲道:“側(cè)妃,你此時站出來作證,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一字字的從薄唇中迸出,每一個字都像薄薄的鋼片朝著安玉瑩的臉頰上削去,安玉瑩肩膀一縮,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突然轉(zhuǎn)頭望著云卿,看到她那抹帶著自信昂揚(yáng)的眼神,又挺直了背,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只要四皇子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的了!” 瑩妃的晶心殿后的小花園與外面一處大花園是相互連接的,剛才她的確是到了賞景小殿的外面,但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是為了看瑩妃。而是流翠跟她說,四皇子在那里。 當(dāng)她急急忙忙趕到的時候,便聽到殿內(nèi)傳來的男女對話聲。四皇子竟然在晶心宮中設(shè)下了局,目的是為了娶了沈云卿做正妃! 皇子正妃啊,這個位置連她都不曾坐上去,四皇子卻要給沈云卿!就連沈云卿已經(jīng)被陛下賜婚給了御鳳檀,四皇子還要費(fèi)盡心力去爭??! 自從嫁給了四皇子之后,她也有一些認(rèn)命了。雖然癡癡的喜歡了御鳳檀這么多年,到底以后要倚靠的還是四皇子。而且四皇子面目英朗,外形條件本來就不錯,安玉瑩也打算一心幫助四皇子,得了他的歡心后,坐上四皇子妃的位置,日后還可以坐上皇后一位。 然而新婚的第一晚,四皇子就將她晾了一晚,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進(jìn)了婚房,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躺在床上睡下了。 她以為,這是陛下賜下來的婚事,四皇子本來對她無意,又知道她一心喜歡御鳳檀。作為男人的話,心中會有排斥,于是在婚后,收斂了自己的小性子,盡力的去討好四皇子,因?yàn)樗幕首硬攀撬院蟮牧⑸砀尽?/br> 接著她發(fā)現(xiàn),不管她做什么,如何奉承,如何蓄意討好,四皇子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莫說笑容,就是一個好臉色也不會給她。但是今天在賞景小殿中,她卻聽到了這個男人對沈云卿和顏悅色的說話,盡管聲音里是一貫的冷酷,卻含著一股喜悅,甚至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云卿要做正妃的要求。 他是個極有原則的男人,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蓪ι蛟魄洌娴牟灰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