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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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瑩討厭云卿,她十分樂意云卿被人設(shè)計,嫁不了御鳳檀,死在她的面前。但是她還清楚一件事情,沈云卿今日不是死,就是選擇做四皇子妃,到時候她不僅要被沈云卿騎在頭上,還要天天月月年年的對著她請安,伺奉她為主母。 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她不愿意。 所以她答應(yīng)了云卿的要求,證明剛才云卿是和她在一起。因為皇子是不可以隨意在后宮走動,更不能進妃嬪的殿內(nèi)的,四皇子絕對不會說他剛才在殿中和沈云卿相遇的。否則的話,今日針對云卿的目的,就會被淡化了。 她不甘心,但是也不能不做。 云卿見此,慢慢的笑了,鳳眸里含著一絲嘲諷,道:“現(xiàn)在有了四皇子側(cè)妃的證詞,各位可以相信我的清白了吧,既然我沒有吩咐宮女送茶,更不能給古小姐下毒了。古小姐毒發(fā)的時候,我可是在賞景小殿中的。” 瑩妃望著安玉瑩的眸中不禁閃過一絲怒色,道:“誰知道你有沒有收買了人給你作證!為什么一開始你不說出來有證人,偏偏要等到如今才說出來?” 云卿微微一笑道:“之前我一直都有說并不是我下毒的,只是瑩妃你步步緊逼,非要證明?;屎竽锬锛热欢荚诖耍俏乙仓荒苋螒{皇后娘娘做主,相信她是后宮之主,一定能幫我證明清白的?!彼D了頓,又道:“四皇子側(cè)妃可是瑩妃你的親meimei,如果不是她和我在一起是事實,怎么可能會站出來為我作證呢?” 瑩妃的臉色變得慘白,她沒有想到最后站出來作證的是安玉瑩。其實為云卿作證的是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會被瑩妃以收買做假證的借口來說,唯獨安玉瑩,她沒有辦法以這條理由去辯駁為云卿作證之人的真假。 四皇子手握成拳,額上青筋突突,雙眸陰沉的望著安玉瑩,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安玉瑩此時只怕是死過千百次了。 安玉瑩雖然害怕,然而四皇子對她本來就冷淡,半月不去一次房中,使得全府人都對她竊笑不已。既然已經(jīng)如此之壞了,再壞一點又何妨,她就是不想被云卿壓在頭上,被一個他如此在乎的女人壓在前面!永遠沒有翻身之地! 在這一點上,安玉瑩已經(jīng)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她知道,若是在四皇子的府內(nèi)和云卿斗,自己十有**都不能斗過她!當初她的母親都敗在了云卿的手下! 瑩妃看著一臉豁出去的安玉瑩,又怒又怕,恨不得上前兩下捶在安玉瑩的臉上,她強自抑住了自己的沖動,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陛下,臣妾也是聽宮女所說,以為是韻寧郡主下毒的,如今有了臣妾的meimei作證,只怕這其中有小人在故意挑撥臣妾和郡主的關(guān)系……” 云卿挑高了唇角,瑩妃的眼淚真的是說來就來,也太不值錢了,她緩緩道:“瑩妃,剛才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給古小姐下的毒,并且你宮中的宮女都看到了我給古小姐茶包了。如今證實了茶包不是我給的,那這茶包,你們又是從哪里看到的,從哪里得到的呢?” 瑩妃渾身一抖,驚惶的搖頭道:“我都是聽宮女說的……” “不對!瑩妃你之前說的,可是親眼所見!”云卿揚聲打斷了她的話語,“你親眼看到古小姐和我起了爭執(zhí),直到你進來之后,才掩飾的裝作和好!” “我沒有,我沒有……”瑩妃全身發(fā)冷,額頭上有汗水沿著兩頰流了下來,拼命的否認。她似乎明白了云卿為什么答應(yīng)了她的邀約,前來她晶心宮的原因了。 皇后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對于瑩妃受寵已經(jīng)不滿已久,此時見瑩妃受到逼迫,絲毫沒有開口說話幫她的樣子。 云卿毫不理會她,斬釘截鐵地道:“你有!瑩妃娘娘,你從一開始邀請了古小姐來宮中就是設(shè)計好了的,你想要毒死她,然后將罪推到我的身上。從剛才四皇子側(cè)妃的話來看,我身上不可能有茶包,但是下毒的又是晶心宮的宮女,說明茶是來自于晶心宮,魏總管之前也從晶心宮寢殿內(nèi)搜出了剩下的鶴頂紅。既然毒不是我下的,為什么那些宮女都口口聲聲說親眼看到我和古小姐起爭執(zhí)呢。因為晶心宮內(nèi)都是瑩妃的人,她們一定都是聽你這位主子的話,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如今陛下就在這里,你讓她們再對著陛下發(fā)誓,若是所言有假,就當欺君之罪,罪連九族,絕不反悔!” 瑩妃被她一句一句的說出事情的真相,心中焦躁到了極點,不由站起來沖到云卿的面前,揚掌扇下。流翠早就盯著瑩妃的一舉一動,見瑩妃沖上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十分護主的站定在云卿的面前,目光怒瞪著瑩妃。 安玉瑩見瑩妃趴在地上,眸光里掠過一絲不忍,想到她和四皇子合作,就是為了扶持沈云卿做四皇子妃,又將目光冷漠的移開。 四皇子面色沉如深淵,帶著一種可怖的陰戾。自從在宮中遇到瑩妃,發(fā)現(xiàn)她非常不愿意珍妃進封,便和瑩妃一起策劃了這一場陰謀,一并拉下珍妃和云卿!他這個計劃滴水不露,每一處都承接的非常巧妙,環(huán)環(huán)相扣,任沈云卿再聰慧,也無力狡辯??煽囱巯碌男蝿?,和意想中的完全不同。 只聽明帝聲如沉石,慢慢地道:“此案已經(jīng)有了定論,古晨思之死,乃瑩妃蓄意而為。” 皇后望了一眼明帝,也接著道:“在后宮謀害臣子之女,的確是罪大惡極,不可姑息。臣妾請陛下主持公道?!?/br> “皇后娘娘,這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爆撳藭r已經(jīng)顧不得在明帝面前保持儀態(tài),急忙的走到皇后的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哭喊道:“皇后娘娘,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害死古小姐?。 ?/br> 她是沒有必要害死古晨思,因為古晨思和她無冤無仇。但是為了能讓陛下重視這個死者,從而將云卿打入地獄,有沒有冤和仇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死的又不是她。 米嬤嬤生硬的將瑩妃的手拉開,“瑩妃娘娘,你可知道,古小姐是古次輔的孫女,你在宮中設(shè)下毒宴將古小姐害死,讓陛下如何對臣子交代。皇后娘娘身為后宮之主,自然是要主持大局,不能偏頗,瑩妃娘娘做出此事的時候,可有為寧國公想過!” 她字字句句是苦心勸慰,然而聽到瑩妃的耳中,帶著十足的警告。一味的死攪蠻纏,并得不到什么好。但是這件事明明是四皇子和她一起策劃的,她不相信皇后一點都不知道,一點都看不出來,現(xiàn)在這意思是要她一個人頂罪嗎? “這都是你說的,你沒有證據(jù)!”瑩妃還在死死掙扎著,望著明帝,希望他能顧念著多年的情分,饒過自己。 云卿冷眼看著瑩妃,聲色俱厲道:“證據(jù),證據(jù)實在是太多了!在珍妃被陛下封妃的當日,你曾經(jīng)大鬧了晶心宮,對珍妃口出怨言,到今日,你還想要嫁禍珍妃,今日上午去珍妃的殿中,便是要將鶴頂紅藏到她的宮中去!幸好珍妃宮中之人守護的緊,看到有可疑之物時候打掃了出去!” 明帝一直冷眼旁觀,直到此時,才側(cè)頭望著章瀅。 “瑩妃到了章瀅宮中的時候,的確有在桌上按了一個小荷包。臣妾的宮女米兒收拾的時候見到了,以為是瑩妃掉落下來的。剛才隨陛下來的時候,就帶在了身上?!闭聻]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御醫(yī)上前接住,打開略微一看,即刻點頭稱是鶴頂紅。 明帝不由大怒,一把奪過荷包,對著瑩妃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你是對朕封妃不滿嗎?竟然在宮中陷害其他妃嬪,朕看是平日里對你太過寵愛了!” 此時這位帝王的眼底毫無感情,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望著瑩妃,瑩妃被那荷包迎面砸了過來,滿臉鋪著散開的藥粉,臉面灰敗。 今日的事情再沒有回轉(zhuǎn)的地步了,就因為沈云卿說她想要陷害珍妃,陛下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實實在在的打了她的臉面。這么多年在宮中,陛下何曾對她如此。想到這里,瑩妃的淚水就這么生生止住,換上一抹冷厲的笑容,眼神望著章瀅道:“是,我就是下毒害死了古晨思,誰讓她這么傻的跑到我的宮中來呢。若是她不來,我的計劃也沒辦法實施。我就是討厭章瀅,討厭這個什么珍妃,我就是有怨氣!” “你好大的膽子!”明帝見平日里嬌媚的瑩妃口吐狂言,勃然大怒。 “陛下,臣妾跟了你這么多年,在你身邊如此之久,你到今日還沒有給臣妾一個封號!”瑩妃已經(jīng)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古晨思的死只有以命相抵才能平息古次輔的憤怒,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她惡狠狠的盯著章瀅,戴著護甲的手指指著章瀅,恨不得能戳到章瀅的臉上去,“她,她不過是剛剛進宮,和陛下你才見過一次,陛下就封她為珍妃!難道臣妾出身沒有她高嗎?生的沒有她美嗎?對陛下的心意不夠深嗎?為什么陛下對一個見一次的女人念念不忘,還在宮中尋找她,她一個未嫁的女子和陛下先私通,這等yin蕩的女子怎么可以進入后宮……” 她越說越流暢,越說越激動,周圍的人面色大變,她這是在指責明帝納妃,后宮的嬪妃,怎么能對陛下納妃存有這樣的心思,這是善妒啊?;屎笮闹虚W過一絲笑意,看著明帝越來越黑的面色,知道安玉瑩必死無疑,才對著兩邊喝斥道:“都死了嗎?任她在這里出言詆毀,還不將她的嘴巴堵?。 ?/br> “你們堵得住我的嘴,堵不住人的心,這宮中可有一進宮就被封妃的先例,沒有,珍妃,哈哈,不知道多少人恨死了你……”她掙扎的尖叫,被臂粗膀圓的嬤嬤按在地上,在口中塞上了帕子。 章瀅被她嚇的一呆,身子顫抖了一下,不自主的靠向明帝的懷中,明帝一手護住她,望著瑩妃的眼中是nongnong的厭惡,冰冷的聲音在晶心宮中沒有一絲溫度,“安氏心懷狠毒,廢去妃位。杖刑六十之后打入冷宮,永世不予再出冷宮?!?/br> 永世不出冷宮,便是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瑩妃,不,現(xiàn)在是安氏,她口中堵了帕子,只能發(fā)出唔唔的聲音,雙目狠狠的瞪向云卿,手臂在地上拼命的撓著,長長的護甲刮在漢白玉上,發(fā)出哧哧的垂死掙扎聲,最后斷裂開來,侍衛(wèi)拖著她出去,就像是拖著一條瘋狗一般,在地上留下兩條血跡 皇后見瑩妃被拖出去,面上沒有半毫表情,淡漠的眼眸從云卿身上劃過,最后在安玉瑩的身上停了下來,略微一頓。眼看沈云卿就要獲罪,安玉瑩卻跑出來巴巴的作證,功虧一簣。 不過她在今天的這場爭斗中沒有輸。斗不倒沈云卿,廢了一個瑩妃,也算是有所成績。要知道,皇后可沒有費過絲毫之力呢。 就在這個時候,云卿一轉(zhuǎn)頭,目光直射到皇后的面上,“皇后娘娘,瑩妃被打入冷宮,你似乎十分開心呢。” 皇后一愣,未想到云卿在扳倒瑩妃之后,還會有話要說,嘴角的微笑還浮在臉上,一僵之后,喝道:“韻寧郡主,你被人冤枉洗清罪名自然是開心的,本宮開心,是因為替陛下挖出了宮中的害人之馬。難道你還有別的意思?” 云卿緩緩的搖了搖頭,碧玉珠攢成的翠蝶在她濃密的發(fā)髻輕輕撲翅,“皇后娘娘,你太過激動了,我只是問一問你而已。但是云卿的確有一事不解,為何我到瑩妃賞景小殿之中出來后,第一個看到的人不是瑩妃,而是四皇子殿下,當時殿下可是揚手立刻吩咐讓人將我關(guān)押起來?難道瑩妃將這件事不是第一個告訴了皇后,而是先通知了四皇子殿下?” 皇后聞言,全身一冷,四皇子出現(xiàn)在殿中的目的本意是等云卿在退無可退之時,會選擇做他的妃子,但是他沒有想到章瀅會將明帝帶了過來,避無可避,索性就站在了殿內(nèi)不動。 四皇子緊抿雙唇,眼中散發(fā)了濃烈的戾氣,卻不得不在明帝的眼前掩飾著,面色一變,立即上前道:“父皇,兒臣今日是從母后宮中經(jīng)過,在路上看到了前去請御醫(yī)的宮女才得知此事。古次輔是我朝的重臣,父皇教導(dǎo)兒臣要善待臣民,兒臣不敢怠慢,才敢過來看的?!?/br> 云卿冷笑,“四皇子來的可真巧,比御醫(yī)的速度還要來的快。進來之后馬上就要關(guān)押我,瑩妃也毫不反對,對于郡主的案件追查連審查都不需要,立刻就要判刑。這果斷決絕真是讓云卿佩服?!?/br> 四皇子一驚,立刻跪下道:“父皇,兒臣絕沒有這樣的心思,敢越俎代庖,只是此案嚴重,兒臣怕有疏漏,不讓人員到處行走罷了?!?/br> 云卿言語間不時漏出四皇子和瑩妃之間有不詭之態(tài),然而四皇子雖然驚惶,頭腦還是十分冷靜,此時的他不能去解釋,越解釋反而越有說不清楚的跡象。 沈云卿,你真是好狠的心。我愿意將四皇子妃的位置給你,你還要故意在語言里陷害于我。他此時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平常的那些小姐哪里有這樣的膽量和見識,可偏偏不同的這一個,對他又不屑一顧。心中是又酸又澀,恨不得云卿死在他面前,又怨恨她不肯做自己的面容。 皇后急急道:“陛下,四皇子絕不是那樣的人,他知道此案之后,率先讓人通知了臣妾,陛下趕來之時,也看到了臣妾正在此處審問?!?/br> 明帝望著四皇子寒肅的面容半晌,眼眸微微一瞇,讓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瑩妃毒害古晨思一事已過,不必再說了?!?/br> 皇后在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面色帶著欣喜道:“陛下明鑒。” 四皇子面色卻沒有絲毫的好轉(zhuǎn),恭敬道:“謝父皇?!?/br> 安玉瑩看著嘴角似笑非笑的云卿,看這樣子,明帝根本就沒有將四皇子的事放在心上,沈云卿這不是自討苦吃,惹得四皇子對她更恨嗎?如此愚蠢的行為,倒是也好。 云卿眼眸中帶著一抹諷刺,目光中宛若有冰意在凝結(jié)。在場的只有四皇子察覺出來了,明帝剛才說的是“瑩妃毒害古晨思一事”已過,而不是四皇子突然出現(xiàn)在瑩妃的宮中一事過了。這就代表了明帝其實將剛才的話放到了心底,只是兒子和自己妃嬪可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明帝就算再懷疑,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出來,丟自己帝王的顏面。 只是這根刺,已經(jīng)扎到了明帝的心口了。 明帝目光幽幽的在四皇子和皇后面上劃過,握著章瀅的手道:“怎么手這樣的冷?說了你身子沒好,還要到處亂走?!?/br> 章瀅的小臉瑩白如玉,透出一股冷色,翠綠的衣裙將她的身姿裹出優(yōu)美的弧線,秋水含煙的丹鳳眼望著明帝道:“無事,御醫(yī)也說休息兩日就好了?!?/br> “珍妃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明日的封妃大典時間稍長,珍妃切莫要因此耽誤了大好的日子?!被屎蟮捻馇謇淙缌鹆?,然而不過一瞬間,又恢復(fù)了原來雍容的模樣,“不過有陛下如此愛護,相信珍妃一定會馬上好起來的?!?/br> 章瀅立即盈盈一笑,艷麗的面容如同一道明光點燃宮殿,“謝謝皇后娘娘的關(guān)心?!?/br> 皇后的笑意十分欣慰,對著明帝道:“珍妃如此美貌年輕,嬌弱一點也要讓陛下?lián)牧?。?/br> 明帝毫不介意道:“她初初入宮,不習慣也是有的。今日之事,也給她添了一分恐懼?;屎鬄榱鶎m之首,好好管理好這宮中的一切,莫要在讓這宮中發(fā)生今日之事?!彼碱^皺起,十分厭惡的瞄了一眼晶心宮,道:“此地不宜久留,珍妃還是與朕回到未央宮中罷?!?/br> 章瀅一直都被明帝拉在身邊,點頭柔聲道:“臣妾跟陛下一道走?!?/br> 明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聲音格外溫柔,“好,一道,一道走?!?/br> 云卿隨著章瀅身后到了未央宮,因為朝中有事,坐了一會兒便走了,殿內(nèi)只有章瀅和云卿兩人。 鎏金青鳥鼎中燃燒著淡淡的百合香味,使得明光濃艷的宮殿中虛虛幻幻,恍若人間仙境一般。 章瀅吩咐米兒將門合上,一下子將手覆蓋到云卿的手上,云卿本能的一縮,問道:“怎么這樣的冷?”原本以為明帝問她手冷,只是身子虛寒的涼,這下子觸碰到,才知是真的冰涼,就像是一塊在冰窖里放過的玉一般,寒意直入肌膚。 “云卿,這宮中實在是太可怕了!”章瀅肩膀開始微微的抖動,全身也隨之顫抖,兩眼望著云卿,“你知道嗎?我一進殿中,看到古晨思躺在那里的時候,身上就一陣陣的冷意傳來。他們怎么就那樣的狠心,將古晨思說殺死就殺死了?” 章瀅和古晨思只有一面之緣,談不上任何感情,卻在上午的時候還看到對方是一個花季少女,鮮活水嫩的在自己面前,一個晌午之后,便成了冰冷的尸體,心中對這種劇烈的變化,一時未曾適應(yīng)。 云卿一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看著章瀅充滿了后怕和驚恐的表情,心中的情緒如潮水橫流,“雖然殘酷,可這就是后宮,你今日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個角落,以后你還會看到更多?!彼龑⒁暰€對上章瀅的眸子,“你在殿中看清楚了嗎?看到瑩妃和皇后她們的表情嗎?她們對古晨思的死,皇后對瑩妃的死,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章瀅沉默了一會,搖頭道:“我知道,若不是你讓流翠回來通知我將宮中細細的檢查一遍,被拉去冷宮的人,就會是我了?!彼A艘煌?,美眸中又有一絲鎮(zhèn)定,“我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罷了。在這宮中,不是你不想害人,就不被人害的。日后我還要對付的是東太后,她比起皇后來,只怕是絲毫不會差上半分?!?/br> 望著她曾經(jīng)明艷而張揚的眼眸慢慢的沉淀如一塊冷玉,云卿在心中嘆道:這后宮就如同一個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的是紅粉胭脂,武器是唇舌口劍,用的琉璃心計,卻和真正的戰(zhàn)場一樣,經(jīng)過猛烈的廝殺才能活下來。 ------題外話------ 明天奔大婚走了…票票丟過來…。 ☆、167 云卿在心中嘆道:這后宮就如同一個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的是紅粉胭脂,武器是唇舌口劍,用的琉璃心計,卻和真正的戰(zhàn)場一樣,經(jīng)過猛烈的廝殺才能活下來。 今日這一次讓章瀅看到了后宮的殘酷,看到了這里的人冷漠無情的心,想必對她日后在宮中的生活還是有益的。 “你也別想了,從今天陛下對你的反應(yīng)來看,他對你是在乎的。帝王的寵愛和在乎是你在宮中所需要的,而你除了寵愛外,明日就能封妃,日后不管是誰,也不敢輕易的對你下手了?!泵鞯圩咧埃愿缹⑽囱雽m的宮女都拉出去換了,讓魏寧挑了人過來,也就是說,陛下對未央宮很上心。 章瀅點點頭,眼底的光看過去卻十分的淡,淡如晨光。 忽然聽到殿門前有人在敲門,谷兒看了一眼章瀅,見她點頭,便站到門前,問道:“珍妃娘娘在休息,有何事?” 宮女清脆的聲音穿門而來,“谷兒jiejie,宮里傳來消息,安氏沒了?!?/br> 云卿和章瀅兩人對視了一眼,谷兒將門打開,道:“安氏怎么沒了?陛下不是打她入了冷宮嗎?” 宮女進來先是給章瀅和云卿行禮后,道:“剛從別的宮中傳來的消息,安氏被打了板子之后,哭的滿臉淚水直流,尖叫不已。她臉上被陛下砸了荷包,落得都是鶴頂紅,混著淚水落入了口中,在打板子的時候就疼得雙手猛撓,滿臉鮮血,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毒發(fā)身亡了,死狀十分的凄慘呢?!睂m女肯定是知道了章瀅和安氏之間的矛盾,還特地形容了安氏的樣子給章瀅聽,討得章瀅的歡心。 章瀅一想到這本來安氏為自己設(shè)計的下場,眸中是恨意難平,手指在袖中握住云卿的手臂。云卿對她安慰的一笑,眼底帶著一絲嘲意。 原是這樣,當時倒也是,明帝拿起荷包砸到了安氏的面上,那鶴頂紅又是劇毒,少量入口就會致命。被杖刑的時候可以要縛住手腳的,那時候安氏一定是很難受,她怎么尖叫,行刑的人也只會以為是被板子打的。毒藥和板子雙重的折磨下死去。入宮數(shù)年,登至妃位,最后卻以這樣凄慘落魄的模樣結(jié)束。也是安氏毒死古晨思,罪有應(yīng)得了。 安氏的死去并未影響到章瀅的封妃大典,這一日,明帝給足了章瀅十足的寵愛,在宮中設(shè)宴,將五品以上官員和家屬全部都召進了宮中,參加了珍妃立妃儀式。 章瀅穿著華麗的金黃色宮裝,精致的彩翟青鸞繡紋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逶迤拖地的裙擺由四名宮女拖著,像是孔雀展開美麗的雀羽,一步步的走上高臺,走到了穿著明黃色帝服的明帝面前,攜手而立。 云卿站在命婦一列,抬頭望著畫著濃麗的宮妝,眉眼間嫵媚到了極致的章瀅,那一身金黃色在她的身上穿出了無比的貴氣和雍容,就像是穿著一身九龍鳳袍,稍稚的眉眼間已經(jīng)帶出了一股淡淡的殺伐之氣。 這一天,章瀅正式成為后宮中的一妃,成為了本朝第一次直接封妃的女子。而在以后的人生中,章瀅的事跡被記入史書,她的故事經(jīng)常被百姓掛在口中,不斷稱奇。 封妃典禮結(jié)束,云卿便不再方便在宮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十四,離她的婚期只有十天了,她也要回家安心的呆在家中,等著新郎官上門來接人。 安氏的事因為古晨思的死,在朝中人人皆知。沈茂也不例外,所以一聽到云卿回來的消息,謝氏就出來站在門口接云卿。 待看到云卿全身完好的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謝氏心里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握著云卿仔細的看著。 云卿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被她那目光看的都有些挨不住了,笑道:“娘,我是您女兒,你別再看真假了,不相信,你摸摸?!闭f罷,拉著謝氏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去。 見云卿還在說笑,謝氏也笑了,作樣子的打了她一下,“你個丫頭,還跟娘說笑?!?/br> 李嬤嬤看著她們母女,讓人提了云卿的東西先送到了歸雁閣去,才回頭道:“你不曉得夫人一早就在門口看著,那樣子不像是大小姐你去了宮中,倒像是去接出門半年才回來的閨女?!?/br> 云卿望著李嬤嬤笑的眼角起了皺紋的臉,甜甜的望著謝氏道:“娘,你看,又給李嬤嬤拿了話柄取笑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