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問題就出在這里,杜叔托的人捎話說我爸在里面沒受什么大委屈,但是就是被扣著,也不讓見人。溫明倫嘆了口氣,忽然想起唐銘還在場,這才臉上一紅,有些尷尬的往外挪了挪。小飛,唐銘他自己知道的,我什么都沒說啊! 季飛笑笑,他的消息靈通著呢,不用管他。不過。溫哥,你有沒有沒想過,就算真得找到作案者了,他們又能怎樣? 溫明倫愣了一下,見季飛的神色十分坦蕩,才定了定心思,搖頭說,不好說,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 當年既然報了案,如果有所謂的人證物證,又有嫌疑人,早就破案了,還用拖二十多年?魏彤的性格季飛最清楚,她年輕的時候也只會在固定的幾個地方活動。加上這種案件多半是熟人作案,如果當時魏彤報了案,又有證據(jù)的話,事情沒有那么復雜。 除非沒有證據(jù),或者,被人壓了下來。 季飛的手輕輕敲了下桌面,聲音沉了下來,這一次,溫叔叔是遭受的無妄之災。而挑事的人,不過是為了炒作,讓這件事情鬧的眾人皆知而已。誰在來替罪羊,他們根本不在乎。 溫明倫一尋思,也表示同意,要不是杜叔有個日記本,我爸這事明知道冤枉也挺難辦的。二十年前國內(nèi)還沒有網(wǎng)絡(luò),杜叔在溫明倫出生的時候開始寫日記,一直寫到溫明倫三歲。這些筆記本都是九十六頁的大本子,杜叔足足寫了十幾本。一本本的都碼的整整齊齊,放在茶葉店里。 溫父被帶走的時候,辦事人員只說了十二月某天。這次是唐銘打聽出了卷宗上的日期,又告訴了溫明倫。幾人前后一對,才對上了。 杜沉浮?季飛把這個名字反復的在心里念了幾遍。見溫明倫臉上難掩喜色,他真誠的一笑,隨后從包里拿出來一張卡,推給了溫明倫,溫叔叔那邊打點,需要不少錢。這錢是鋪子里的,我把下個月進貨的錢預留出來了,你拿去用吧。 溫明倫沒想到季飛會這樣做,連忙把卡推了回去,不,小飛,你更需要用錢。 阿姨的性格如果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溫明倫斟酌了一下用詞,正色說道。杜叔為了他爸的事情跑前跑后,已經(jīng)墊付了不少錢。他今天下午著實為錢的事情愁了半天,只是這會兒,他知道季飛的處境更難。 這件事情是沖魏彤來的,而對方的目的,也是為了讓魏彤和季飛不得翻身。 不用,叫你拿你就拿著。季飛的態(tài)度很堅決,溫明倫上一世的樣子他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開零食鋪子,之所以拉著溫明倫一起,不過是為了今天能幫他一把。更何況,自己這邊的事情,并不是錢能解決的。 他手里再有錢,能和魏家比嗎? 以家屬身份做這件事的人,本來就不多,季飛說,季天遠,我姥姥姥爺,還有魏柔魏杉,無非是這五個人中的一個。季飛想到偷聽來的話,又嗤笑了一聲,也許不止一個,團伙作案也不一定。 我提醒過你了,是你不聽。一直在一邊斜翹著腿的唐銘懶散的出聲,桌子上那張花里胡哨的銀行卡越看越礙眼,他撇了撇嘴,曲起手指一彈,銀行卡又回到了季飛的手邊,你那攤子能掙幾個錢,還讓來讓去的。 季飛知道唐銘不缺錢,但是唐銘怎么對溫明倫,那是他們倆人的事情。自己該做的還是得做,溫明倫看季飛只是淡笑不語,靜默了一會兒,主動把卡拿過來收了起來。季飛滿意的笑笑,一抬頭,就見從包廂外面進來一個人。 眼熟的藏藍色襯衫,外面是一件黑色長大衣,季飛眉頭一跳,有些意外:會長? 嗯,明倫說你們晚上在這邊吃,我過來湊個熱鬧。裴征一進包間,眼鏡便糊上了一層白霧。他腳下一停,剛要伸手去拿眼鏡布,就感到一雙溫暖的手落到了自己手腕上,隨后季飛帶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邊走,小心腳底下。季飛一只手握住裴征的手腕,另一只手虛擋著他,慢吞吞的把人帶到了座位上。 季飛本來和溫明倫商量好了在這里碰頭。一是正好一起吃飯,二也是為了避開裴征。畢竟魏彤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周圍的人一旦知情,看向魏彤的目光便會不自覺的發(fā)生變化,不管是出于同情還是可憐,這在季飛看來,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裴征和唐銘都在這里,他的事情便只能擱置一邊了。服務員已經(jīng)把菜都上齊了,季飛下午灌了一肚子的涼風,于是只盛了一碗湯,一邊喝一邊聽另外幾人說話。 這次陣仗很大?季飛低頭想事的功夫,唐銘和裴征已經(jīng)聊了起來。季飛稍稍回想下,便明白了倆人說的是一檔選秀節(jié)目。 季飛對這種事情向來不關(guān)心,只是他沒想到裴征似乎還挺關(guān)注這個的。 溫明倫也說,是啊,贊助商投了不少錢,咱學校的比賽,似乎就安排在這周吧? 裴征點了點,沒說話。 會長,你有沒有看好的人?溫明倫看著裴征,有些好奇。季飛聞言也抬起頭看了過去。這樣的選秀私底下都會造勢搞宣傳,裴征天天在公司,能關(guān)注這種事情本來就叫他覺得意外,更何況他還會有看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