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老實巴交的惡魔
這樣說來,這個項目,安德烈一定會不淺余力的促成,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利好的消息,這也算是在這個復(fù)雜的局中唯一讓我欣慰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我們被利用的事實我是基本肯定了,不過利用這個東西也是雙方的,具體的分成,到時候肯定還要談一輪,既然想清楚了利弊,我也有了談判的勝算,對于安德烈來說,我的背景也是他看重的,如果只是一個民間商人的話,這錢是一樣的賺,只不過周世勛帶來的政治效應(yīng)就沒法實現(xiàn)了。 而且,我感覺安德烈不會是一個鼠目寸光的人,他的格局要遠高于謝廖沙,這從mg幫派不去接觸他就看的出來,為什么不去找更有接人希望的小兒子?要去找一個基層工作的執(zhí)行者?如果說mg幫派在考慮的時候覺得有這可能性的話,安德烈才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代表著未來。 至于安德烈和謝廖沙之間會不會上演一場爭奪繼承權(quán)的大戲,我還不清楚,不過,娜塔莎肯來給我當司機,那說明謝廖沙目前為止對于這個項目是不反對的,想必安德烈也早已經(jīng)許諾好了給他的好處。 娜塔莎安靜了一會,已經(jīng)開了一個小時車的她有些疲憊,她一直沒看我,這個時候突然好想不在意似的說了一句:“我丈夫是個很老實的人,其實他沒有什么大的野心,小的時候跟安德烈的關(guān)系很好,就算安德烈在國外呆了這么久,我相信這份兄弟之情還是很真實的?!?/br> 我臉上笑著,心中卻哼了一聲,兄弟之情?在利益面前,就算是父子也會撕破臉皮,不過娜塔莎的話還是讓我安心了不少,我現(xiàn)在最害怕的,就是阿廖沙跟安德烈之間有什么矛盾,那樣的話,也許我坐著的這輛伏爾加都不安全了。 我正想著,一家城堡樣式的賓館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車子開過吊橋,就如同中世紀的時候,騎士們騎著馬闖進了城堡,只不過等著我們的,是巨龍,還是和善的領(lǐng)主呢? 第一天的時候,安德烈和北極熊的老大萬尼亞,我都沒見到,不知道是不是下馬威,不過娜塔莎的解釋是今天安德烈結(jié)婚,這對于els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所以實在無法抽空過來。 我們正聊著,一個酒氣沖天的高個男人走了過來,他敞著胸脯,露出棕紅色的毛,像一只大灰熊。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身體一定很壯實,不過酒色大概掏空了他的身體,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搖搖晃晃的。 “哦,我的娜塔莎,客人接到了嗎?”他不由分說的把娜塔莎擁進懷中,娜塔莎十分小巧,被他這樣一摟,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懷抱。 娜塔莎沒有說話,費勁的想抬起他的手,但實在沒這個力氣,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對啊,從柏樹林機場接過來的,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阿廖沙沒理她,看著我們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zg人就是講信譽,我以前跟riben人也做過生意,他們,不行,你們zg人,很好?!?/br> 我看著他cao著一口誰都聽不懂zg話,微笑著站了起來,卻沒有伸出手,用俄語說道:“講信譽是一個生意人基本的素質(zhì),這點您放心?!?/br> 阿廖沙吃了一驚,他顯然沒想到我的俄語如此標準,打了個哈哈之后說:“今天我弟弟結(jié)婚,招待不周,你們現(xiàn)在賓館住下,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會我的百靈鳥會帶著你們?nèi)胱?,這兩天你們在這玩的費用都算我的?!?/br> 他看著周明揚,擠了擠眼睛說道:“包括找姑娘哦,這附近的酒店和劇場都是我們的地盤,什么樣的姑娘讓他們?nèi)グ才拧N乙厝ゾ淳瓶?,見諒?!?/br> 他舉了舉手上的酒杯,徑自離開了,留下疲憊的娜塔莎和我們一行三人。 娜塔莎抱歉的笑了笑:“周總,您別在意,我家丈夫就是個粗人,不過他沒什么心機,按照我們這里的習(xí)俗,結(jié)婚的時候三天是不見客人的,這次因為很重視和你們的合作,才提前把你們接過來?!?/br> 我聽到她的說辭,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她故意解釋的這么僵硬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一個肥胖的身影艱難的從電話亭里擠了出來,他無奈的喘著氣,把被門打歪的帽子扶好,謹慎的看著四周,空蕩蕩的街上一個鬼影子都沒,這才放心的呼出一串白氣,在雪里踩出兩個深深的腳印。 伊萬年青的時候很精壯,那個時候打架比槍管用,因為都是一個鄉(xiāng)里的人,再大的矛盾也只會用拳頭解決,加上lieqiang這個東西,也不是他這樣的窮小子家里有的。 跟著萬尼亞是他這一生中最為正確的選擇,伊萬是個簡單的人,吃不飽的時候想吃飽,沒女人的時候想結(jié)婚,結(jié)婚了之后生了很多孩子。所以他辦起事來也很簡單,不服?打服?還不服?干掉他,有l(wèi)ieqiang的時候用lieqiang,有shouqiang的時候用shouqiang,有沖鋒槍的時候,套上消音器用沖鋒槍,他倒不是怕引來警察,他不喜歡吵鬧的環(huán)境,畢竟妻子住的不遠,聽見槍聲之后擔驚受怕。 所以在這個深夜,他寧肯拖著肥胖的身軀,放下鍋里還熱著的土豆燉牛rou,跑到兩個街區(qū)外的電話亭打這個跨洋電話。 自從萬尼亞的小兒子去mg讀書,每年萬尼亞都要送一批年輕的兄弟去mg,伊萬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難道m(xù)g的漢堡包比els母親的牛油面包好吃么?他不覺得,不過萬尼亞知道,他知道就可以了,至于那些粗活,自己來做久可以了。 萬尼亞白天說的話,他明白了,地獄的滋味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伊萬知道,當一個人的手心戳著釘子,再用guntang的烙鐵燙肩膀上的rou的時候,那人rou燒焦的滋味跟硫磺也差不多,據(jù)神父說,硫磺是惡魔的味道,那自己算不算惡魔呢?這個問題伊萬沒想過,不過在他的世界里,自己是對的,萬尼亞更是對的,跟對的人作對的人那就是錯的,錯的太嚴重的人,就是惡魔,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