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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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說了。”花艷骨嘴角抽搐,她直覺不會是什么好事。 “愛徒,你是為師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兵P血歌卻反手握住她的柔荑,低沉嗓音,宛若自言自語,“雖然在你眼里師傅只是個不堪入目的糟老頭子,可是在為師心里,你卻是最珍貴的寶物,所以在你身邊時,為師的眼睛只能看見你,看不到其他的女人……” 砰的一聲,龍頭砸在鳳血歌的桌子上。 全場靜默片刻,那頂著舞龍龍頭的男子盯了鳳血歌半晌,才提腳從桌子上跳下來,回到舞龍的隊伍中。 “這是誰???”花艷骨感謝龍頭幫她解了圍。 龍頭察覺到她的目光,舞的更加賣力,不時的展現(xiàn)出非凡的輕功上躥下跳,導致身后的舞龍隊伍雞飛狗跳,一下子歪了脖子一下子掉了尾巴,只他一人獨領風sao,每個動作,每寸骨rou都在朝花艷骨叫囂著“看我,看我,快看我”。 “哦,這是你大師兄。”鳳血歌似笑非笑,朝那龍頭舉了舉杯。 花艷骨將嘴里的酒噗了出來。 眾人直鬧騰到深夜,方才曲終人散,而這師徒三人則避開眾人,聚在了御書房中。 “給你!”鐵青臉的寒光將一只三花貓丟在桌上,“今年的禮物!” 花艷骨古怪的看他一眼,今年的禮物不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桂花糕么。小時候他們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如果過年能吃到一塊桂花糕就能高興一整年,現(xiàn)在雖然不愁吃不愁穿了,可是這吃桂花糕的毛病還是少不了,如果過年的時候不能吃一塊的話,這一整年都會覺得缺了點什么。 只是去年是師傅和大師兄做的,大前年是花艷骨和師傅做的,所以就算是同一塊桂花糕,味道也有所不同罷了。 “看什么看?”寒光還穿著舞龍的衣服,惡聲惡氣的瞪了花艷骨一眼,然后別過頭去,怒氣沖沖的說,“這種性格惡劣的師傅,送他只偷腥的貓就差不多了,還送什么桂花糕?。 ?/br> “呵呵,好大的醋味啊……”鳳血歌笑瞇瞇的躺進梨花木椅中,慵懶的手指挑向三花貓的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 “本大爺才沒有……什么醋什么醋的!”寒光雙拳砸在桌子上。 “喵喵!”受驚的貓咪跳了起來,一爪子拍在鳳血歌左臉頰上,留下三條血痕…… 花艷骨登時驚的嗷了一聲。 應聲而入的是一堆殺氣騰騰的侍衛(wèi),身上的鱗甲嘩啦啦作響,手中的長刀寒光點點,其統(tǒng)領大吼一聲:“有刺客?” 一群人沉默不語。 半晌,鳳血歌拎起桌子上的花貓,隨手丟給侍衛(wèi)統(tǒng)領。 “沒事了,下去吧?!彼Φ暮吞@可親,宛若三月春風初拂面,“對了,這只貓你拿去給將士們加餐吧?!?/br> 侍衛(wèi)統(tǒng)領面無表情了一會,很想告訴這位大人,將士們雖然無rou不歡,但真不吃這玩意…… “……還是讓御膳房給將士們送些點心吧。”寒光沉默半晌,無奈開口,“這只貓……還是讓它多抓幾年老鼠,將功補過吧?!?/br> “哦,也可。”鳳血歌依舊笑容滿面,鳳目掃向侍衛(wèi)統(tǒng)領,說道,“那先讓它抓個一百年的老鼠?!?/br> “……是?!笔绦l(wèi)統(tǒng)領領命,將那只花貓抓下去服苦役去了。 待侍衛(wèi)們退去之后,鳳血歌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痕,對兩人似笑非笑,嘖嘖道:“可憐為師如花似玉的美貌啊……” “師傅我們什么都做?!眱扇艘娏怂@般笑容,立刻異口同聲,低頭伏誅,心知此刻不低頭,以后恐怕就得直接跪了,為老不尊兼睚眥必報的師傅定會讓他們吃足一年的苦頭。 “恩。”鳳血歌淡然道,“先過來一個,給為師捶背捏腿?!?/br> 寒光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開始給他捶背。 “剩下的那個,你就負責為師下半輩子的飲食起居吧。”鳳血歌 “……可那只貓是大師兄送的!”花艷骨嘴角抽搐,“而且?guī)煾的阒皇亲四樁选?/br> “逆徒,為師含辛茹苦將你養(yǎng)這么大,天天以身作則教導你,做人要實誠,要敢作敢當,你對師傅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也就罷了,師傅當你年輕不懂事,可你不該逃避,徒弟,你要對師傅負責啊。”師傅語重心長的對花艷骨說。 正要敲門而入的宰相站在門口,抬起的手的手滯在空中。 終于出手了么,這一對違背人倫的師徒啊……宰相沉默的想,不過既然已經(jīng)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不如更進一步吧國師大人,今天一定要說服你廢帝自立啊巴拉巴拉巴拉…… 肩膀上畫著飛鳥紋的年輕男子站在宰相身邊,抱著一堆卷宗,沉默的低下了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國師大人居然和自己的徒弟在御書房里……最可怕的是哭著喊著要人負責的居然還是那位高傲凜然的國師大人,可惡,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個地點,他知道的太多了!今天一定要遞辭呈歸隱鄉(xiāng)田??! 兩人心事重重的在門口沉默了許久,才終于等到花艷骨二人走出來,彼此之間寒暄一番,然后各奔東西?;ㄆG骨和寒光自是回了自家宅邸,而宰相自打進了房門就死死盯著師傅臉上的那三道抓痕,心中浮想聯(lián)翩,臉上卻一本正經(jīng)的呈報道:“國師大人,南詔傳來密報?!?/br> “哦?”師傅抬眼看他們。 肩上畫著飛鳥紋的男子默默呈上卷宗。 鳳血歌接過卷宗,略略翻過,便頗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翻手將卷宗蓋了起來,他道:“秘而不宣,等時候到了,再給大家一個驚喜?!?/br> 晚晚并不知道南詔驟生變故,火樹銀花不夜天,今夜的東宮也是一片燈火通明,可這讓她更加尷尬。因為今夜不但是眾人的團圓夜,更是她的洞房花燭夜。今夜之后,宮人再見到她,就要恭稱一聲晚妃。 此乃權宜之計,晚晚心里清楚的很,可當門扉吱呀一聲推開,腳步聲不緊不慢的傳來,她的心也一并跟著跳了起來,直到喜帕下出現(xiàn)一雙男子的黑緞靴,她便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將頭上的喜帕扯下,像只受驚的小獸一樣跳下床,一臉警惕的瞪著對方:“我告訴你,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型!” 紅燭高燒,照亮眼前的小國君,只見他披一身紅衣,面無表情的瞅著她,半晌,忽抬起右手,滾著黑色云紋的袖擺緩緩落下,他帶著細繭的指尖掃過晚晚的臉頰,將她鬢發(fā)卷在指尖,聲色如茶香,淡而悠遠:“那卿……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自,自然是強壯一些的!”晚晚看著他,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屋子里似乎寂靜了一下。 良久,小國君才長長的哦了一聲:“朕的身子骨……的確瘦弱了些。” 晚晚的小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愣在原地啞口無言。 要知道她學習漢話的時間不長,雖然天資聰穎,可一旦緊張便會用錯詞,譬如剛剛,她其實想說的是……她比較喜歡強大一點的男人,而不是什么強壯…… “……真是個不懂男人心的小女孩?!背訌洼笭栆恍?,“無論是誰派你來的,可在朕身邊的時候,你只需在意朕。” “我已經(jīng)夠在意你了!”晚晚忿忿然。 “只在意朕一個么?”楚子復纖長的手指卷著晚晚的鬢發(fā),牽至唇邊,薄薄的唇輕輕吻在上面,明亮的雙眸游弋著燭火,灼灼的望著她。 “我,我……”晚晚心頭大亂,蠱王大人的身影在她心頭閃過,漆黑的袍服壓在寬闊的肩上,宛若沉沉夜色從他肩上傾斜而下,只是遠遠看著,便覺得被扼住心臟般喘不過氣來,可離他而去,卻又覺得心臟如刀割般痛。 在戰(zhàn)場上鮮衣怒馬的晚晚,在情場上卻總是折戟沉沙。她能判斷千軍萬馬的動向,可卻猜不透人心。她知道怎么攻城略地,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爭奪喜歡的人的心,一度以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對方總有一天會回應,而當她將自己的一切都付出之后,卻換不來任何東西,最后總是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瞬間的走神過后,眼前的少年國君忽然伸出手,將她輕輕擁進懷中。 “朕……沒有親人,也沒有了朋友。天下之大,卻沒有一樣東西真正屬于朕?!苯诲e的體溫,低聲的呢喃,楚子復臉上的表情有些隱忍的寂寞,“朕能擁有的,只有此時此刻,抓在手心里的東西……” 晚晚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僵硬的拳頭慢慢松開,她有些脆弱的將臉靠在對方的左肩上,溫熱的眼淚沾濕了他的紅袍。 想要被珍惜,想要不被忘記,無論她在戰(zhàn)場上多么的風云叱咤,可實際上,她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罷了??此茍詮姷臄財噙^去的一切,心里卻忍不住和過去藕斷絲連,可是她的過去還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戀?南詔是大家的南詔,將士各有各的家,而師傅,也已經(jīng)有了在意的女孩……這個世上,究竟有沒有一樣東西,一個人,是真正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呢? 也許,只有眼前這個少年吧。 “……我跟你一樣?!蓖硗肀ё⊙矍暗纳倌?,低聲呢喃道,“我擁有的……也只有……此時此刻,抓在手心里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誰賜我個小國君的圖,小國君可是好男人啊 36三百殺意藏心中【修】 一夜之間覆蓋天地,白雪。 一園深種傲骨欺霜,紅梅。 晚晚抱著天青色袍服,亦步亦趨地走在楚子復身后。 從一開始的不情不愿,發(fā)展到今天的習慣使然,也不知歲月在指尖偷換了多少日月。 “要給你帶點什么?”楚子復敞開雙手,任由晚晚手忙腳亂的幫他套上袍服,長身玉立,挺拔如竹。 “栗子糕?!蓖硗碚f。 “好?!背訌痛饝聛?卻又忍不住加上一句,“這種東西,你讓宮人給你送來就行了,為什么每次都要朕帶給你?” “怎么?你很不情愿么?”晚晚叉腰瞪眼。 “呵呵,怎么會呢?!背訌统π?,右手自然而然的幫她撥了撥耳畔有些凌亂的鬢發(fā)。 晚晚低下頭,臉有些紅,屏息的姿態(tài)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直到楚子復收回手,轉身離去,她才提起勇氣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忿然的踢了踢腳下的雪,揚起一片白霧。 “我又不喜歡他這類的男人,有什么好臉紅的!”晚晚咬牙切齒的對自己說。 她明明喜歡更為強勢的男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譬如蠱王大人那樣。她明明喜歡更加熱情的漢子,會唱好聽的山歌,會給她折山間新開的花朵。相比之下,這個小國君無權無勢,身體羸弱,她一個可以打他十個!而且不但不會唱歌,還整天陰陰沉沉的,眉心總是糾結在一起,好像全天下都欠他錢一樣,但是……他溫柔起來的時候卻完全不同,就好像南詔的篝火一樣,讓人心里暖烘烘的。 而南詔的篝火不會像他那樣,他這人……總會那樣輕佻的玩弄著她的鬢發(fā),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晚妃娘娘,這么大雪的天,您怎么還站在院子里?”身后,太監(jiān)撐著傘跑了過來。 晚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恍然未覺地站在原地,呆呆望著楚子復離去的方向。 明明是那么輕佻的家伙,為什么一旦消失不見,她就會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想起洞房花燭夜,記起兩人之間的第一次擁抱,晚晚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大概是因為……他是我唯一擁有的東西吧……” “娘娘?”青衣太監(jiān)將明黃油紙傘撐在晚晚頭上,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最近都忙著做什么呢?”晚晚看著遠方,問道。 “這奴才不知,不過多半是處理政務吧。”青衣太監(jiān)斟酌著字眼。 晚晚笑了。 她并不是沒有察覺到小國君和國師之間的劍拔弩張,如今越是風平浪靜,她越是心生警覺。在南詔統(tǒng)領軍隊這么多年,她對生死存亡之警覺遠超常人,如今她隱約之間能夠感覺到將有大事發(fā)生,只是楚子復從不與她說,她也就從來不問。 況且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便過問太多,關心過甚,反而遭人猜忌。她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陪在他身邊,督促他去戰(zhàn)斗,去復仇罷了…… 可是復仇完之后呢? 晚晚心頭一動,忽然整個心砰砰亂跳起來。 有一句話如蓮花般無垢,靜靜的浮在心口,想要與他說。 反正你在這里也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過去,眼看著也沒有什么未來,既如此……復仇之后,無論成功與否,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白雪淡淡長安,梅香陣陣靜庭。 兩名太監(jiān)攏著袖子,引著楚子復走在長長的走廊里,九曲回廊,彎彎折折,如同首尾相接的蛇,越是勇往直前的走,就越是走不到盡頭,走來走去,都是相仿的景致,同樣的畫梁,就好像永遠在同一個地方打轉似的。 直到一名紅衣白眉的老太監(jiān)出現(xiàn)在前方。 “洪公公?!眱擅O(jiān)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 “你們下去吧?!焙楣珜λ麄冃σ饕鞯?,“我來引陛下去御書房?!?/br> 洪公公是內監(jiān)總管,有權有勢,在太監(jiān)們心中的地位,可比那傀儡小國君高得多。見他要向這小國君套近乎,他們自然愿意給個方便,于是一個突然肚子疼,一個突然頭疼,紛紛向洪公公告假離開。 片刻之后,此處只留小國君與洪公公兩人。 “皇上,請?!焙楣σ饕鞯?。 小國君淡淡掃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步,走在他的前面。 一步之差,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