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雪中送炭只看戲 錦上添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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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機來得太快,直叫二人措手不及! 賈海子說罷,木晚楓臉色已白,看了不二一眼,傳音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二想了想,卻是先鎮(zhèn)定下來。 當著木晚楓的面,叫自己去見他。顧乃春再怎么想殺人滅口,也不至于這么亟不可待、不講方法。 畢竟,再往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自己的辦法太多了。 他便將這些分析大致傳音給木晚楓,又道:“顧師叔想見我,許是跟除魔有關的大事,我去去就回,你在外面等我,咱們待會兒再議。” 便是關門先留個尾巴,省得待會兒真的被顧乃春不講究地拐在別處干掉,那可就欲哭無淚。 “放心罷,魏師兄,” 賈海子咬牙切齒地笑道:“師傅此番找你,可是有天大的好事?!?/br> 魏不二心想黃鼠狼給雞拜年,除了放血吃rou,還能安什么好心? 卻也懶得與他多說,跟著賈海子一路出了院子,到了往南不遠,一處精心布置的別院。 木晚楓則小心翼翼跟著二人身后,在院外等候。 院內(nèi)空間小了點,但布置竟與合規(guī)院一般講究,雖沒奢華的材質(zhì),但假山,池塘,花圃,精心裝點,舒適合度,閱人眼目。 不二卻無心賞閱此間風情,一邊走著,一邊等著畢蜚老兄精準無誤的心悸何時來到。 倘若進門之前,那要命的心悸果然來了,那么自己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叫賈海子的腦袋與身子分了家,回頭到了黃泉路上,再跟他做個伴。 “他娘的,我若死了,豈能讓你好好活著,在人世間看我的笑話?” 好在,直到最后,那心悸也沒有再次敲響死亡的鐘聲。 賈海子領著不二到了院中正屋門口,陰沉沉瞧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進去吧,魏師兄,師傅等著呢。”魏師兄三個字咬的格外用力。 不二懶得搭理他,心想照賈海子的口氣,屋里只怕也就是顧乃春一個人,賈海子也不打算進去,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總歸現(xiàn)在還死不了,他稍稍平復不安的情緒,輕輕推門入內(nèi)。 只見屋里面的裝飾古樸雅致,自然遠比不二所居房好得多。 顧乃春正背手站在屋子中央緩緩踱步,聽見開門的聲音,才向不二瞧了過來。 過了許久,才端了滿臉的復雜神色,嘆了口氣: “想不到,當年一個小小的雜役,注定不能修道的廢人,竟然能在傀蜮谷中大放異彩,如今更是邁入了通靈境。若不是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至今仍是不敢相信?!?/br> “你先前的資質(zhì),我也是查驗過得,經(jīng)脈堵塞,萬般不通。內(nèi)海中的鎮(zhèn)海獸一個是無法聯(lián)通的上古奇獸畢蜚,另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 不二自然猜不到他第二次提起此事,究竟何意。 難不成,是想把自己在異界突破通靈境的事情刨根問底揪出來? 只好小心應付:“一切皆是機緣巧合,我也沒有想到……” 話說到一半,卻是讓顧乃春打斷了。 “且讓我瞧瞧罷!” 說著,他忽然馭了一道溫和氣息,似流水一般從不二掌心緩緩潛入,循著體內(nèi)經(jīng)脈小心翼翼走了一圈,接著便緩緩游入內(nèi)海之中。 正要感察那兩個鎮(zhèn)海獸,忽然畢蜚額頭的冰鳳紋身微微一閃,驟然射出一道藍芒將那溫和的氣息一舉吞沒了。 顧乃春臉色微微泛白,連忙將所剩不多的氣息收了回去,面上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暗道:“竟然是分身鎮(zhèn)海獸,難怪有這等威能。” 按先古大能修士的劃分,人族的鎮(zhèn)海獸大底分為兩個類別,一為普通鎮(zhèn)海獸,也是大部分人族修士擁有的鎮(zhèn)海獸。來源都是些上古奇獸或?qū)こ.惈F的血脈,在人體內(nèi)海之中,始終都是死物一般的存在,似乎只是為了用玄妙的方式,指引修士感悟大道,謀得長生。 另一類則是分身鎮(zhèn)海獸,乃是一些具有通天徹地威能的上古神獸或是奇獸,不知因為什么緣由,散落在各個界面的投影分身。后一類鎮(zhèn)海獸,出現(xiàn)的可能性很低,約莫只有不到萬分之一的概率。 初始多也是死物,待修士到了天人境之后,體內(nèi)鎮(zhèn)海獸便有一定幾率生出自己的意識。 擁有分身鎮(zhèn)海獸的修士,因為奇獸血脈稀有,往往大道更為艱難,十有八九連通靈境這一關也邁不過去,即便僥幸跨入通靈境,往后的地橋境若想突破,難度也往往要比尋常修士高得多。 反倒是成為地橋境修士之后,對于旁人來講,極為艱難的天人境和幾乎望洋興嘆的悟道境,他們突破的概率卻要更高一些。 顧乃春本能地覺見,不二體內(nèi),那滅掉了自己一縷神識的畢蜚,正是極為罕見的分身鎮(zhèn)海獸。 于是,原本就在腦海中盤旋了良久的心思,此刻變得更加堅定。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打通了自己的經(jīng)脈,也沒興趣打聽你是怎么突破了通靈境。按修士界的規(guī)矩,這些都算是修士本人的隱秘。如非必要,修士本人的師尊也不會輕易過問。” 他的聲音忽然柔和了一些,帶著些許商量的語氣:“我今日將你喚來,只為了一件事。” 正菜要上了。 不二連忙提起精神:“還請師叔明示?!?/br> 顧乃春道:“你現(xiàn)今算是苦舟院弟子,但苦舟院黃院主早已發(fā)誓不再收徒,而且一年里有十個月都忙于公事,不在宗內(nèi)。你待在苦舟院中,沒有一對一的師徒教導,也只有可以在聚靈陣內(nèi)修煉的好處?!?/br> “開門境的修行畢竟淺顯,自學也能摸些門道。但你現(xiàn)在到了通靈境,許多感悟只靠自己摸索,總要耗費很多時間,是以事倍功半,得不償失,更耽誤你大道前程。” “我有心將你納入合規(guī)院中,收為親傳弟子,日后悉心教導,不論聚靈陣的使用,還是丹藥功法符箓,在院中皆可以你為優(yōu)先,不知你愿不愿意?!?/br> 不二聽罷,先是楞了一下,轉(zhuǎn)瞬便明白過來。 顧乃春這貨,竟然是想借著此次青羊鎮(zhèn)除魔之行,以他的性命做要挾,以大道前程做誘餌,恩威并施,軟硬兼顧,將自己拐帶到合規(guī)院中! 不二腦筋一陣急轉(zhuǎn),百般念頭齊齊涌了上來。 其實,事情到了這般地步,走向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 要么,答應顧乃春,成為其門下親傳弟子,前程遠大。 要么,拒絕他,出了這門以后,便要為自己的生死存亡發(fā)愁,隨時做好身首異處、駕鶴西去的準備。 該怎么辦? 不二強作鎮(zhèn)定,腦海中不停地思量著。 干脆答應顧乃春? “萬萬不能!”他心中默道。 原因有三個: 第一,當初新入云隱宗,在沒有一個分院愿意接納自己的情況下,正是苦舟院黃宗裳院主親作叮囑,大弟子李寒親自出馬,把自己好生抬舉,請了回去。 現(xiàn)今,自己成了通靈境弟子,取得了一些微末成就,正是為院內(nèi)增光添彩的時候。若在此時忘恩負義、轉(zhuǎn)投別院,簡直就是一條地地道道的白眼狼,如何能對得起苦舟院雪中送炭的恩情?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第二,原先,他因資質(zhì)低劣,無人愿意教導,迫不得已求上顧乃春,還為此硬著頭皮、舔著臉皮,跟婉兒開口借了大筆靈石。 可顧乃春當時是如何做得? 一番輕描淡寫的戲弄,差點沒把自己害死。 此刻,又以滅口為威脅,強要自己拜師。 倘若他可以把這等刻骨銘心的折辱徹底翻篇,毫不知恥地拜顧乃春為師,那做人、修道、成就長生,還有什么底線? 人活一世,不就是要爭一口氣么。活著這般窩囊,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既然雪中送炭你要看戲,錦上添花還請別處去罷。 第三,自己若是要拜師,自然要拜斗笠前輩和樹中老者,旁人決不予考慮,顧乃春更不可以。 主意既然打定,便與顧乃春回道:“苦舟院諸位師兄弟待我很好,我在院中修行也很愉快?!?/br> 話雖然說的婉轉(zhuǎn),但里面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 顧乃春似乎吃了一驚,半晌才問他:“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利害罷?” 不二想了想,平靜回道:“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嘀墼簩ξ矣写蠖鞔蟮拢邑M能忘恩負義?!?/br> 顧乃春聽罷,細細觀了他半晌,眼中有些不易察覺的惋惜意味。 再怎么說,他也是地橋境修士,堂堂的合規(guī)院主,顧氏家族族長,如此放下身段,好聲和氣地請一個通靈境的小子做徒弟,已然做到極致,再無可退之地。 便請不二回自己屋內(nèi),這兩日好生準備除魔之事。 待不二離遠了,賈海子才敲門走進屋內(nèi),笑道:“如此,師尊總算可以下定決心了?!?/br> 顧乃春望著不二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可惜了。” …… 不二出了門,便往自己屋內(nèi)返去,立時有些后悔,心中不由地苦笑:“你啊你,呈強什么?倒不如眼下先假裝答應了顧乃春,回了宗內(nèi),確保性命無憂,再反悔也不遲啊?!?/br> 可又一想,假若真的這樣做,多半便將顧乃春得罪慘了,除非自己以后永遠不離開云隱宗,否則,他早晚要想辦法將自己除去。 與其戰(zhàn)戰(zhàn)兢兢活著,倒不如痛快地一死了之。 搖了搖頭,將方才地雜念拋去,又開始反復咀嚼顧乃春最后說的一句話。 “這兩日好生準備除魔之事吧。” 這話可不是憑白說出來的,除魔還用得著兩日來準備么? 想來想去,他特別點出兩日,多半意思便是留給自己兩日的時間準備后事。 可又有些不對,先前畢蜚的“禍至心靈”分明提醒自己,一日之內(nèi),便要在居室之內(nèi),被顧乃春切掉腦袋,趕赴黃泉路。 這豈不是產(chǎn)生了矛盾? 正琢磨著,識海之中那淡黃色帛書毫無征兆地黃芒一閃,不二便閉上了雙眼,恍然瞧見在月下鎮(zhèn)中,萬籟俱寂,自己和木晚楓倉皇逃竄。 一道駭人青芒閃電劃過,木晚楓的俏臉便從脖子上飛了出去,鮮血撒了自己一身。她眼睛里面是驚恐絕望,直勾勾看了過來。 緊跟著,青芒切頸,自己的腦袋也從脖子上脫離,帶著四下噴射的猩紅血液,在半空中劃了道詭異的弧線,又在地上滾了幾圈,沾了滿臉的泥塵,絕不甘心的眼神不知在望著哪里…… 這畫面一晃而過,便消失不見。 不二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滿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