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刻骨銘心何其苦 陣起縱橫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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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何其苦 “第三件事,幾年前甘隴南荒的白虎之禍,諸位可還記得?” 云和風立了規(guī)矩之后,便繼續(xù)往下講去, “當時負責墩荒法華寺守區(qū)的圓真道友與一名黑角聯(lián)手出招,止住白虎的邪風,又一并往蠻荒深處追去。而后,圓真道友幾年未歸,再無音訊。” 此事距今相隔不遠,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曾聽聞。 占據(jù)甘隴南荒那頭白虎素來暴戾,喜怒無常,故而當時許多人只當這白虎發(fā)了瘋,未曾聯(lián)想太多。 法華寺圓真追身去逐,多半亦只是從安穩(wěn)邊界、穩(wěn)定軍心的立場出發(fā)。 云和風卻冷冰冰說道:“前幾日,圓真道友已從蠻荒返還?!?/br> “可惜只剩一具鎮(zhèn)海獸法相回歸,”他稍稍頓了頓,聲調(diào)低沉, “經(jīng)他講述,我們才知當時白虎之禍,乃是角族人早就與白虎暗謀之策。為的便是暗渡一些角族子弟入我人族領域。前幾日鎮(zhèn)魂塔出事,便與這些入境的角族人脫不開干系?!?/br> “圓真道友原只想將那白虎軀離,不想歸途中,中了黑角與白虎jian計,舍了rou身,魂寄法相歸來,方得真相大白?!?/br> 他說到此處,語氣雖是波瀾不驚,但話里的怒意卻已藏不住了,仿佛隨時要從最里面噴出火來,“角族人處心積慮設計我等,狼子野心,所圖甚大,我們怎可忍得?” 秀秀聽了,又在尋思:“前面三件事,不管是空間裂縫異變,還是洪爐照遇險,亦或是鎮(zhèn)魂塔劫獄,白虎之禍,圓真隕身,都是我人族吃了大虧,怪不得這些大人物坐不住了。只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為何不在角族人于此界立足未穩(wěn)之時,斬草除根呢?云長老口中所說的,角族中最厲害的那一位,又不知是何等人物,竟然叫我人族這么些頂天的大人物唬的顧忌重重、不敢出手,倒叫人好想親眼瞧一瞧??丛崎L老說話的口氣,往后還有幾件事要講,似乎也不大吉利,難不成人族和角魔之間的大戰(zhàn)真到不了可避免的的地步么?” 念及此處,她潛意識中又升起了旁的心思:“人族角魔的仇怨,本就不共戴天,現(xiàn)今眼看又要決一死戰(zhàn),魏不二與那魔女歲月還有可能走下去么?如此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心里方有些幸災樂禍,轉(zhuǎn)念又想到:“我傻乎乎地瞎高興什么?魏不二本就是角族人罷?雖然他自己可能都不曉得。人和人相好,魔與魔愛戀,他(她)兩個豈不是天降奇緣?再者說,冒什么天下大不韙?他二人從前發(fā)生的那些事,本來就肆無忌憚,膽大包天,今時豈會因人魔大戰(zhàn)而有絲毫改變?” 越琢磨,腦子里越是麻亂成團。 又想到自己拜陸盈為師,往后便要走忘情大道——要徹徹底底忘了魏不二,忘了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戀,何其苦哇! 一時間,血氣亂竄。 整個人渾渾噩噩,好不難受。 “第四件事,各位道友想必也察覺到了,” 云和風眼見第三件事無人有議,繼續(xù)往下說道:“我宏然界的靈氣近年來愈加駁雜,雖是變化微渺,但顯然一直在向著不利于我們修行的趨勢而行。本宗已差遣有特異鎮(zhèn)海獸神通的修士查探,現(xiàn)今尚未得出結論?!?/br> 他聲音忽地一沉,顯出千鈞力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等必須趕在此界靈氣繼續(xù)惡化之前,與角族人分出勝負,否則,此消彼長,總有一日,我等再無還擊之力!” 宏然界靈氣的變化當然微渺難察,除了一些原本便有特殊神通的低階修士,知情者皆是悟道境大能。 大家或遲或早,或多或少,都有覺察,但心中卻是各有解釋。 有人說是宏然界天道循環(huán),每十萬年便有一次。 但法華寺主持,宏然六尊之一,被稱為靈山的本執(zhí)就在殿中,他是法華寺在此界中唯一一個仍存活著的第三十二代“本”字輩弟子,輩分高絕,無人可當。 十萬年前,他雖只是小小的開門境沙彌,但亦可佐證,那時絕無界面靈氣變故一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 如果十萬年前,真有靈氣變化,也如今日今時一般,變數(shù)極其微渺,難以察覺,本執(zhí)那時只是小小一沙彌,又豈能曉得真相。 又有人說,這變故當緣起于宏然界與角界界面交合擠壓一事,現(xiàn)今偌大的裂縫都出現(xiàn)了,混入角界靈氣,繼而引發(fā)本界靈氣駁雜,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再或者,根本就是角族人在青疆搗鬼。 眾人議了一番,但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也無法得出結論。 總歸,又為人角大戰(zhàn)開啟加了一籌砝碼。 (二)祭祀陣 這四件事,綜合分析一番,可見人族形勢的確岌岌可危。 但云和風卻似乎只在為最后的決定做著一層層鋪墊: “諸位,第五件事,今日聚會之前,也同大伙講了,我們之中,有一位精通推演之道的道友,要利用這個法陣,勘算推演遙不可見的未來。” 他聲音一正,講到了最關要之處,“倘使預測的結果,于我人族有大不利,我等今日便一定要做個決斷。不管是主戰(zhàn)的,還是主和的,亦或是抱著其他心思的,都要擺明立場,再要拖且等待的,且來看看我們幾個老家伙的手段?!?/br> 他嘴上說,諸人都要擺明立場。 但有前面這幾件事做鋪墊,當然一定要眾人同意大戰(zhàn)。 只不過,這幾件事雖然牽扯重大,但有的全憑推測,有的不具一錘定音之力,有的不是十分緊迫。 故而,在聚會通氣之時,法華寺和望鴿幾人都提出了異議。 人角決戰(zhàn),亡者只怕難以計數(shù),周圍又有其余幾族虎視眈眈,豈能輕做結論。 因此才有了今日,從宏然各地調(diào)來預言類修士,強開法陣,勘破未來,再做決斷之果。 獸人塔掌門,宏然六尊之一厚土——萬古愁卻有疑議,“云老兄,你我皆知,看破天機,有招天損,更何況我等所要預言之事,牽扯一界安危,莫要由此壞了本族氣運才好。” 他說著,聲音忽而高昂,方顯豪邁之氣,“方才老兄說的幾件事,分量已然足夠,我等就此決斷,有何不可?哪一個反對,來與我萬古愁說一說,我倒要看看厲害?!?/br> 獸人塔百千年前便主張與角族人大殺一場,到死方休,今日勢在與此,當然迫不及待。 云和風笑道:“萬兄心寄人族安危,我們自然佩服。但此事涉及深遠重大,又必須于今日有個結果,我們在場哪一位不能心服口服,留下嫌隙,日后真的要打仗了,便不能萬眾一心,匯成合力,反而壞事。倒不如今日把情勢顯得清清楚楚,叫大家看個明明白白?!?/br> 說起招天譴之事,他倒另有安排,與萬古愁暗中傳音道:“至于勘破天機,有招天損,壞我氣運之事,萬兄也不必擔心。我等布陣之前,便已顧慮此事——” “需曉得,我們足底的陣法,既是預言陣,又是祭祀陣……” (三)泛血色 “前輩,未來需要推演么?” 光球之內(nèi),秀秀問陸盈,“我聽說本族有不少可以預測未來的修士。” “力寡易生變,”陸盈回道: “—個人的預言往往存在很大的變數(shù),對于整個人族而言,便不可輕信?!?/br> “那么,”秀秀指著陣法上諸人,“他們能起到什么作用?” “具體的原理我倒是未作細究,”陸盈答道,“不過,他們每個人占據(jù)一處陣眼,待會兒推演法陣運轉(zhuǎn)起來,每個人的神通都會自行激發(fā),負責一方演算。” “會有性命之危?”秀秀試探問道。 陸盈不答,目光卻往足下陣法瞧去,隱隱瞧見了大殿石板上漸漸泛起了淡淡的血色…… (四)大陣起 頭頂?shù)墓馇蚶镎f的熱鬧,但大殿法陣內(nèi)的諸多低階修士卻是絲毫聽不見。 悟道境修士的神識一遍遍掃過,就仿佛被屠夫的目光冷冷盯著。 法陣里一千多個低階修士,有人哭著,有人惶恐著,有人混沌著,有人怒吼著。 但大家都被孤零零地隔在光罩里,只能看著陰沉沉的大殿,看著頭頂冷冰冰的光球,看著彼此的神情,卻聽不見半點聲音,更是叫人凄惶難言。 不二舉目四望一圈,看見這副情形,心里恍有所悟:“大殿里的修士,十有五六面色戚戚,要么面色沉重,如臨大敵,想必都對不久將來的厄運有所知曉?!?/br> “他們多半與我一同被抓進來,之前從沒有人告訴他們會被帶到這座大殿里。來了之后,也沒有人告訴他們,為什么會被帶到這里,要做什么?!?/br> “既無人向他們透露真相,他們卻不告自知、惶恐不安,如此想來,恐怕這些修士也都與我一般,對未來的災禍,亦或者對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有所感應?!?/br> “再看某些人面色慘白,哭天喊地,說不準,他們同我一樣,之前就看到了自己身隕道消的畫面!今日來到這里,眼看四周的情形與預言中一般無二,定是嚇得魂都沒了。” 如此想來,他足下的法陣多半就是與征兆災禍或者預演未來有關的法陣了。 有什么事,值得驚動這么多悟道大能來此,以觀未來的情形呢? 只有大戰(zhàn)。人族和角族的大戰(zhàn)。 他終于想清楚了。 不過,旋即苦笑一聲。 想清楚也沒有什么用罷? 不會有人因為他的聰明和看破,將他從致命的法陣里解救出來。 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低頭往下看,貼了符箓封印的盒子就在手中——他還未想明白,李苒是怎么將這盒子送進來的。 便在此時,大殿里忽然傳來“嗡”的一聲低鳴。 緊接著,法陣上的紋路一道道亮起,縱橫戈壁,如光龍電蛇,氣勢驚人。 只少許功夫,整座大陣亮光耀眼,勝過白晝。 法陣內(nèi)一眾低階修士正心驚rou跳之時,一個身著黃裙的女子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半空之中…… ———— 敢不敢相信,我加班到這個點…… 累得快昏倒…… 好在有前幾天的基礎,這章抽空寫出來了,正好半夜發(fā)罷…… 祝各位有個好夢——我怨念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