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風(fēng)瑤花又聯(lián)想起之前自己跟紀(jì)雪君談話場景。那時候大家討論那修士為什么會救人,紀(jì)雪君一向滴水不漏,說對方也許是敬畏上清界的威名吧??擅邔幠茄绢^卻戀愛腦,說也許對方是仰慕紀(jì)jiejie呢,不忍紀(jì)jiejie受傷。 當(dāng)時紀(jì)雪君立刻反駁,說絕不至于如此。 可風(fēng)瑤花察言觀色,覺得紀(jì)雪君其實也想過這個可能。 紀(jì)雪君美若天仙,便是放在一堆天仙般的女修中,紀(jì)雪君這個天仙也是格外突出。 更不必提紀(jì)雪君不但有顏,而且才德兼?zhèn)洹?/br> 故而大家都覺得蕭雪元喜歡沈灼是不可理喻之事。 便是容貌,沈灼這個俗修臉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 這么個仙子似的美人兒,自然有無數(shù)裙下之臣,可紀(jì)雪君并沒有對誰特別親近。別人都知曉她受了情傷,被蕭雪元狠狠傷害過。 那么有這么一位仰慕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風(fēng)瑤花囑咐弟子,萬一對方當(dāng)真見怪,就將紀(jì)雪君名字抬出來。 現(xiàn)在風(fēng)瑤花只想要呸,她雖然不敢當(dāng)面去嘲諷紀(jì)雪君,可是心里卻在笑紀(jì)雪君自作多情。 看來這天底下的男兒,有許多跟蕭雪元一樣,并不是那么喜歡紀(jì)雪君呢。 便算紀(jì)雪君將沈灼活活碾壓而死,又能怎么樣? 這般壓制之下,風(fēng)瑤花眼底也不覺生出一縷灼灼不甘地野心:“若我等能在秘境之中奪得機(jī)緣,那也不至于這般委屈?!?/br> 風(fēng)御清面色一凜:“瑤花,這些話你心里想想也還罷了,切不可說出口?!?/br> 此刻晨曦映襯之下,沈灼又再次踏入了無念山莊。 山莊的弟子看到沈灼的一瞬間,微微有些驚訝之色,可也并沒有如何的放在心上。他們以為沈灼這么亂跑,很大可能在黑暗之中遇到危險。 不過沈灼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修士,故而他們本也不在意。 如今沈灼平安歸來,他們也只是稍有訝然,并沒有放在心上。 一道身影悄然躲在一旁,卻不好上前。 陸音怔怔瞧著,心中也是一酸。 她想起昨日沈灼離去,陸音本也擔(dān)心,后來眼見蕭雪元一路追隨而去,也便止住了腳步。 只不過沒想到,蕭雪元之后又撇下沈灼,獨自歸來。 圣子如此任性,簡直令陸音嘆為觀止。 說到底,蕭雪元雖對沈灼有幾分在意,卻不過視為玩物,并沒有想要真正愛惜沈灼。沈灼落入他的手掌中,不過是讓蕭雪元給弄碎了。 直到方才,陸音才知曉沈灼居然一夜未歸。幸好沈灼安然無恙,否則,否則她也不知如何面對。 這樣想著,陸音慢慢的握緊了劍柄,卻不好意思來見沈灼。 她心有愧疚,實在不好意思去見沈灼,故而將心里那點情緒一點點的壓下去。 這么瞧著時候,陸音忽而發(fā)現(xiàn)沈灼有一些不一樣了。 至于哪兒不一樣,陸音也是說不上來。只是她很久沒有看到沈灼這么有精神的樣子,眼中也有了昔日的華彩。 陸音心中困惑不解,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一夜功夫,沈灼變化居然是這么樣大。 她雖不似剛剛到上清界時那般神采飛揚,卻也一掃之前憂郁,眼睛里添了幾分神光。 陸音怔怔的留在了原地,內(nèi)心滋味莫名。 而此刻的沈灼,確實覺得整個人輕松了很多,仿佛一下子卸下了很大的重?fù)?dān)。她也無法形容這樣的感覺,心里面卻不覺流淌了一抹生機(jī)。 此刻她回到了無念山莊,上清界的修士仍然不搭理她,對她加以疏遠(yuǎn)??蓪τ谏蜃贫?,忽而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并不在意那些人,何必在意他們的態(tài)度。 阿音自有苦衷,也并非對自己沒有情誼。只不過,她跟陸音終究不能并行. 這些心思涌過了沈灼腦海,她并不明白自己之前為什么那么絕望。 沈灼也不理睬旁人,自行打坐調(diào)息。 當(dāng)她凝神靜氣打坐時,忽而嗅到衣襟之上淡淡的香氣,心里微微有些奇怪。 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沾染上這樣子的香的。 這天傍晚,無遮便見到那位看著純潔又忠貞的正道女修居然又來到明無色的居所。 正道女修跑來跟魔修軍師搞cp,這是這一任魔族頭頭搞的狗血戀愛嗎? 無遮滿腹疑惑,明無色卻沒給他細(xì)心研究認(rèn)真考據(jù)的機(jī)會。 每逢黃昏,沈灼到時,明無色必會讓他離去。 搞得無遮只能移步外出,讓這一對狗血劇中的男女主進(jìn)行幽會。 小院里總是斷斷續(xù)續(xù)傳出簫聲,還搞得非常有情調(diào)。 看來漂亮的沈女修似乎有一種不為人知的特別的吸引力,軍師也一副不能抗拒的樣子,夜夜約她。 這一代上清界女修,倒是很會放飛自我。 可能女主光環(huán)加持,無遮偶爾再看看沈灼,也覺得她美上不少。 自家軍師素來懶散,這種事情,居然還要沈女修入夜拜訪??磥碛心X子的人,總是容易占便宜。 第24章 紀(jì)雪君的內(nèi)心忽而焦躁起來…… 無遮自認(rèn)是個老實人, 有時也替自家上司cao心。等到魔女顏綠婉出來,明無色準(zhǔn)備怎么辦?小黑屋不是問題, 總不能一黑黑兩個。 一個殺手長期獨處的日子是非常無聊的。若不能開開腦內(nèi)小劇情,他簡直覺得日子沒法過。 他禁不住買股猜cp。 這些日子沈灼日日來,日子一長,倒讓無遮從中讀出點兒真情出來。 軍師想不想要跟沈灼認(rèn)認(rèn)真真的天長日久不知道,喜歡沈灼是很明顯的。 否則就算為了工作,軍師也不至于天天搞。 不過上清界很少放弟子出去,唉,情路坎坷,只怕是有些不順。 說到底, 無遮倒也并沒有多少真情實感。從前明無色守身如玉時, 他日子甚是乏味。 直至如今明無色沾染了女色, 又牽回一只上清界女弟子, 倒讓無遮日常變得有些意思。 快到子時,沈灼總會服下藥丹, 使得自己昏昏欲睡。 她來這兒原因,自然不是無遮那些亂糟糟的想法, 而是源于睡眠。 自從到了阿淵身邊, 她每日皆可入眠, 并且睡得十分安穩(wěn)。對于飽受清髓丹折磨的沈灼而言,這簡直是難以言喻的誘惑。 此刻她躺在了床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藥力漸漸發(fā)作,她也昏昏欲睡。 那九竅香爐之中香氣縷縷, 也不知焚的是什么香。 阿淵好熏香,也算是個生活有情調(diào)的人。因長期如此,阿淵衣衫之上也沾染這般香料之氣。沈灼第一次和他相見時, 便也嗅到了這樣子的香氣。 也許自己來阿淵這兒太勤了,導(dǎo)致自己衣衫上也沾染縷縷香氣。 今日阿淵換了一身紅衫,仍是華麗之極,那衣擺之上以金絲銀線密密做了刺繡,點綴寶石珠玉。單指這片衣服角,那也很是精致。 阿淵倒是個實誠的人,將蒼龍界的花哨風(fēng)格保持到底。 沈灼腦子里亂糟糟的,心里胡思亂想,心想阿淵真是個奇怪的人。 她就這么睡過去。 這個時候,小院中傳來的簫聲聽了。夜色里忽而安靜下來,倒是讓這片夜色增了些綺麗。 阿淵放下了手中玉簫,緩步到了沈灼跟前,輕車熟路捏住了沈灼的下巴。 他似笑了笑:“你身上的香氣,是這么染上的。阿灼,你可不知道?!?/br> 然后阿淵湊過臉,將龍息輕輕渡入了沈灼唇中。自己給沈灼服下的藥丹只是安神,卻對清髓丹并沒有什么治療的作用。 有用的只有龍息。 他讓女修躺在自己懷中,以龍息加以溫養(yǎng)。 阿淵手指頭按住了頭上斗笠,輕輕摘下來,放在一邊。 沈灼夜夜安眠,實不知曉自己是在阿淵懷中躺過去。 大魔王身上的香氣,靠著這一番接觸,輕輕的染上了沈灼的衣襟。 他一邊替沈灼溫養(yǎng)筋脈,一邊想著要不要向阿灼收些利息。 魔修不就是那樣兒,做事必求回報,無利不起早。在蒼龍界,你若表現(xiàn)得很圣父,不但會被人輕視,還會讓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阿灼雖然救過自己,可自己也救過她兩次。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阿灼確實欠了自己醫(yī)藥費。 阿淵初時不覺什么,可女修天天躺在他懷中,也不免令他有些心猿意馬。 自己好端端的,又為什么摘了面紗? 這么想著,阿淵輕輕捏起了沈灼的腰帶,捏在手中摩擦。 魔是及時行樂,追求快樂,容易滋生強(qiáng)烈愛意和嫉妒的物種。這些物種特性在阿淵身上也顯得格外鮮明! 不過想了想,阿淵還是輕輕松開了手指頭,松開手中握住的腰帶。 還是先讓阿灼欠著就是。 大魔王繼續(xù)老老實實的給她療傷。 這一晚自然十分安寧,沈灼醒了時,天又亮了。 天一亮,阿淵仍然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阿淵。 庭院中,他手指翩飛,摘了柳條編織斗笠。 修士的手指十分靈活,一套動作也是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