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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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被潑一盆冷水,為什么神靈不容許他們獲得榮耀? 方澄穆解釋說:長跑,短跑,賽車之類,都需先行預(yù)賽。你們預(yù)賽過了嗎? 大伙兒一致?lián)u頭。決斗這等事祖?zhèn)鞯臎]有預(yù)賽,而且兩個人決斗,哪里去找第三個人來先打一架預(yù)賽呢? 方澄穆道:好戰(zhàn)的宙斯已為你們安排預(yù)賽的對手。邁錫尼的船隊正朝特洛伊急速駛來。凡殺敵過百者,才有資格角逐冠軍的寶座。 大家這會兒才徹底想通。原來近日城里流傳邁錫尼人要再度攻打特洛伊,原來是宙斯派過來給他們做預(yù)賽的啊。 殺敵過百不是件容易完成的事。正是因為不易完成,反倒勾起驕傲的貴族們的挑戰(zhàn)欲。 大王子赫克托爾舉起他的兵戟,放出豪言:一百個邁錫尼人,不在話下。 其他人紛紛效仿著吆喝立誓。在王宮門前熱血沸騰地叫上大半夜,這才各自散去。 勞心勞力的裁判官已給他們吵得耳朵都要聾了。 方澄穆疲憊地從門樓上下來。 埃涅阿斯頭一個迎過來,把他拉到一旁:你假傳神諭不怕死的嘛。 方澄穆不改口,咬定這就是神諭。 埃涅阿斯搖頭:我的母親已告訴我特洛伊必然滅亡的命運。連離開的路她都為我謀劃好了。 少年的眼中含著淚水。他雖被命運安排著免于一死,他也不愿離棄他的故鄉(xiāng)。 更要緊的是,他的母親曾叮囑他只能帶上兩三個貼身人一齊跑,帶多了連他自己也要受天罰。 埃涅阿斯拉住方澄穆,就是想帶他一起跑。比起城邦里別的人,方澄穆可謂最通透的。 方澄穆反而安慰他:命運女神說的也不全是正理。你沒聽過逆天改命? 埃涅阿斯嚇得腳下一軟。他是神靈之子,他可以藐視凡人,甚至連低等神靈他也不放在眼里。 可那是命運啊。命運女神的威力,連宙斯都不敢隨意違抗。 方澄穆想了想,還是換一套他們能接受的說辭:命運一面把我們推向死亡,一面叫我們不懈抗?fàn)?。我還是留下來抗?fàn)幇伞?/br> 埃涅阿斯這才沒像看怪物一樣看方澄穆。不懼死亡愿意同命運抗?fàn)幍?,是真正的英雄?/br> 埃涅阿斯要離開得等到城破,在離開之前,他也想像方澄穆一樣,做些抗?fàn)幍挠⑿坌袕健?/br> 方澄穆早就做好御敵的準(zhǔn)備。他從剛點亮的軍事二級科技樹里取出張圖紙。 軍陣排列示意圖。 軍事科技樹的第一級是陣前演講。第二級解鎖的就是軍陣排列。 里邊的軍陣圖紙有許多。用來迂回包抄的雁形陣,護糧行軍的殿后陣。 科技樹用算法推薦了最適合特洛伊人作戰(zhàn)的陣型。 龜甲長槍陣。 方澄穆倒是在一些野史里聽過這個陣法的名字。 相傳蒙恬西征匈奴,匈奴大敗逃入山嶺。蒙大將軍意圖乘勝追擊時,遇得持長矛握大盾的一隊士兵前來攔路。 盾牌陳列在外,圍成龜甲之狀,以防御弓/弩遠程攻擊。 長槍則自龜甲縫隙間刺出,但凡近戰(zhàn)想用刀斧破去龜甲盾牌,必定要為這些長槍刺穿喉嚨。 當(dāng)初蒙恬率領(lǐng)的騎兵就是死活沖不破長槍龜甲的衛(wèi)護,只好悻悻鎩羽而歸。 方澄穆的腦子有些犯混。 蒙恬之所以吃虧,是因為龜甲陣設(shè)在山谷里。兩邊俱是峻嶺,只有一路可行。否則他的騎兵直接從兩側(cè)繞過去,行動不便的龜甲是追不上騎兵的腳步的。 特洛伊背山面海。城門口全是平地,設(shè)個龜甲陣似乎意義不大。 直到埃涅阿斯依照圖樣把陣練好,往城門下一擺,方澄穆才大叫不好。 埃涅阿斯一點沒看出來,不住地夸贊:好厲害的陣型。連赫克托爾都沖不過。 城樓下的赫克托爾卻像玩上了癮。他一次次騎馬沖擊,一次次被長槍逼退。他特別不甘心,勇武近神的他怎么破不得這么個小小的軍陣? 其他特洛伊人見得有如此奇妙的事物,紛紛拿上武器,也要闖他一闖。 這下可好,仗沒開打,先折損幾個勇士。 他們的騎馬功夫沒有赫克托爾好。沖得太快,剎不住車,連人帶馬撲在長槍里。鮮血染紅了盾牌和槍桿。 最要命的是,死去的兩個人,是王妃海倫帶來的侍女們的丈夫。 女人們不計較榮耀,只求一個愛她們的丈夫。 成了寡婦的侍女們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跑來向王妃哭訴說:該死的埃涅阿斯,他一定嫉妒你的丈夫帕里斯,所以把氣撒到我們的丈夫身上。 海倫正好也氣在頭上。 前些日子潘達羅斯造反,埃涅阿斯單叫大王子赫克托爾去平亂,沒叫小王子帕里斯。 潘達羅斯身死后,赫克托爾與埃涅阿斯都受到國王嘉獎,唯獨帕里斯被訓(xùn)斥一通,自此成了城里懦夫的代名詞。 自己的丈夫被眾人羞辱至此,海倫怎么能不生氣。 一切都怪使壞的埃涅阿斯! 海倫給她的侍女們出主意:我設(shè)法將你們引薦給普里阿摩斯。往后對付埃涅阿斯,你們要自己去辦。 半天不到的功夫,老國王身邊多了兩個整天嘀咕埃涅阿斯不是的情人。 一個說:埃涅阿斯曾害過我們的丈夫,他還要用同樣的法子害死您的大王子。 另一個說:他準(zhǔn)是要把王室里的人都害死,好叫自己當(dāng)國王。 老國王有些生疑。連夜登上宮中的高臺。只見城外火把通明,埃涅阿斯正連夜cao練士兵。 王宮的大門敞開一道縫。小王子帕里斯半夜不睡覺,準(zhǔn)備溜出宮去。 老國王叫住帕里斯:你要去做什么? 海倫早就告訴帕里斯該怎么回答。小王子舉起手中的長矛:我要么擊碎埃涅阿斯的軍陣,要么死在陣前,這樣我才不是個懦夫! 帕里斯的表現(xiàn)跟兩個情人說的完全對上號。 老國王立馬相信他們說的話。埃涅阿斯真的要害死他的兒子們! 普里阿摩斯站在高臺上吆喝:王室衛(wèi)隊,王室衛(wèi)隊??烊D⑺沟能婈囋覀€粉碎,再將他抓回王宮來! 今日恰逢方澄穆的好徒兒、長跑冠軍阿長輪值隊長。 醒目的阿長一面應(yīng)承著國王的要求,一面叫人把宮里的消息趕緊報給方澄穆。 第36章 自打潘達羅斯掛掉后, 方澄穆的住所就沒了監(jiān)視的人。 不安分的狄奧尼索斯時不時半夜從云團里溜下來,可憐兮兮地說:我沒有房子住。 好歹酒神是哥們,方澄穆只好把他的小房子分一半給酒神住。 方澄穆沒怎么用心打理家私, 屋里草草鋪張草席就能睡覺。狄奧尼索斯過來蹭房子, 不過多一張草席的事情。 酒神的草席睡著睡著, 離方澄穆的草席越來越近。 方澄穆睜開眼:你靠那么近不熱? 狄奧尼索斯振振有詞:秋天, 轉(zhuǎn)涼。 方澄穆是習(xí)武之人, 來到愛琴海邊內(nèi)力更加充沛。一年四季對他來說, 全如溫暖的春夏之交。 說起來神靈也怕冷的嗎? 反正狄奧尼索斯可憐兮兮地扯他的被子。 方澄穆索性把被子都讓給酒神。 狄奧尼索斯說:太不好意思了,我們還是一起蓋吧。 方澄穆不想跟滿身酒氣的人鉆到同一條被子里。會醉。 狄奧尼索斯不管他嫌棄的目光,拉著被子挪過來。 房門不合時宜地被撞開, 來人大喊:方會長,出大事了! 狄奧尼索斯和方澄穆從被子里鉆出兩顆腦袋。 酒神化作人形,凡人認不得他的神性, 只當(dāng)是個魁梧男子罷了。 撞見兩個男人廝混到一張被子里的信使有些尷尬, 撓著頭:會長還要不要聽我說呢? 狄奧尼索斯吹個口哨:你說你的,我們睡我們的。要是非常重要,再走不遲。 方澄穆覺得很有道理。 方澄穆自打當(dāng)上他們的治水會會長,老被這么打擾。甚至半夜母豬摔泥坑都來找他幫忙。 平日里方澄穆不好拒絕, 能幫必幫。也因為這樣,他才在平民間豎起不可動搖的威信。 他一點不覺得信使能帶來什么大事。 信使說:王宮有消息,國王要派人去捉埃涅阿斯, 還要搗毀他的軍陣。 這可是個大事。 邁錫尼大軍壓境,特洛伊還搞內(nèi)斗。這簡直是作死呀。 方澄穆不能再躺床上了。從被窩里鉆出來, 準(zhǔn)備穿好靴子去幫忙。 狄奧尼索斯寬闊而有力的臂膀把他攬住。 王室自己的事情再怎么也輪不到你個平民管,不要僭越。 酒神說得不錯。愛琴海一帶講究身份。 方澄穆能幫大家治水,是因為他是公選的治水會長。 方澄穆能干預(yù)貴族決斗, 是因為他是公選的競技裁判官。 現(xiàn)在王室內(nèi)斗,他一個王室以來的人,有什么資格去調(diào)停呢? 狄奧尼索斯看得仔細:除非你想用武力調(diào)停。 方澄穆在床上躺平認真思考。酒神分析得很對。他去到現(xiàn)場能有什么用呢?除非叫鷹哥卷起陣颶風(fēng),把國王的衛(wèi)隊嚇跑。 要是這樣的話,他的實力就暴露了,他的計劃也將半途而廢。 可他不去,豈非眼看著埃涅阿斯給普里阿摩斯抓起來,甚至被殺死? 方澄穆如臥針氈。 酒神側(cè)過身,他有個特別在意的事情:你怎么這般關(guān)照埃涅阿斯? 方澄穆第一反應(yīng):他幫過我。 方澄穆說的是埃涅阿斯曾替他隱瞞偽造法典的事情。 狄奧尼索斯整日在云端看著城中的一切,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便故意挑刺:埃涅阿斯可不為幫你,他只為在城邦立起法典,也立起他自己法典守護者的威望。 方澄穆又回憶:他還在法庭上為我辯護。他還打算城破時帶我走。 狄奧尼索斯更不高興。那家伙老跟方澄穆眉來眼去的是什么意思! 方澄穆不知道酒神的小心思,拿他當(dāng)朋友商量跟他道:他總是想著我,他有難我也該想著他才對。 狄奧尼索斯搖晃其腦袋。搖著搖著就想出個好主意:他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好意思奪他城池? 方澄穆真不好意思。這件事他的確不知怎么辦才好。 狄奧尼索斯計上心頭:阿芙洛狄忒說過城破的時候送他走。你負責(zé)破城,我負責(zé)在破城前保住他的命。 方澄穆聽著荒謬極了!他本就要守城,怎么變成破城的呢? 狄奧尼索斯說:城墻城門破了算什么,你要保的是城里的人。 方澄穆一點就通。這么一來既能叫埃涅阿斯離開,又能保住小蓬萊需要的人口。 況且佯裝城門大破,請君入甕,未嘗不是個聚而殲之的好方法。 看來狄奧尼索斯平日醉醺醺的,關(guān)鍵時刻的確靠譜。 方澄穆不住點頭。他哪里知道狄奧尼索斯是趕走情敵呢? 一得到方澄穆的許可。狄奧尼索斯就飛到城門前,按住埃涅阿斯給他灌一肚子酒。 神靈的兒子拗不過正兒八經(jīng)的神靈。很快埃涅阿斯就因酒神的杯中物爛醉不醒。 狄奧尼索斯歡快地哼著小調(diào)。看你還在我家穆穆跟前蹦跶。 城門大開,兩排王室衛(wèi)隊趕赴埃涅阿斯的軍陣前。 狄奧尼索斯要辦的事已經(jīng)辦完,馬上溜回方澄穆的被窩里。 方澄穆很是詫異他怎么回來得那么快。 狄奧尼索斯說得輕巧:我能讓他醉到城破以后才醒過來。 狄奧尼索斯確乎想出個絕好的主意。 在特洛伊,處決王室貴胄,非得他酒過病好意識清醒不可。 殺死一個不省人事的貴族,那叫謀殺,不能算光明正大的處決。 方澄穆沒想到酒神還有這么個變相的免死金牌。 眼下埃涅阿斯既然保住了命,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夜盡天明。特洛伊城已失去太陽神的垂憐。沒有陽光,烏云久久地凝聚在城池上空。 在無比壓抑的氣氛里,兩支王室衛(wèi)隊圍住方澄穆的家門。 帕里斯昨夜斗倒埃涅阿斯,今天要清算埃涅阿斯的密友們。 埃涅阿斯曾在法庭上為方澄穆辯護。小王子帕里斯一直把此事記在心里。 狄奧尼索斯遠遠聽見王室衛(wèi)隊的腳步聲,他的別的小心思又起來。 既然能把埃涅阿斯灌醉,也能把方澄穆灌醉。 要能把方澄穆灌醉,豈不是更能跟他天天睡一起了嗎? 酒神勤快地回云端搬酒。想著用同樣的法子給方澄穆免死。 方澄穆才不會在自己身上用那么蠢的法子。 他把狄奧尼索斯和酒罐子從家里趕出去,而后家門大開,請王室衛(wèi)隊的人進來說話。 衛(wèi)隊長是方澄穆教過的徒弟阿長。阿長念著舊恩,故意叫衛(wèi)隊圍而不攻,就是希望方澄穆快快逃跑。 誰想方澄穆非但不跑,還打算束手就擒。 連阿長也不知該怎么救他的師父。當(dāng)著那么多兄弟的面,他總不好違背國王的意愿。 阿長只好向師父遞上繩索,捆住他的雙手,把方澄穆押回王宮去。 方澄穆一點都不慌。 看來是王室衛(wèi)隊圍住他的房子,實則平民們圍住了衛(wèi)隊。 不止三四十平民。 放在往日,王室代表神意。平民們當(dāng)然不敢違背神意。 結(jié)果方澄穆的戰(zhàn)前演講直接告訴他們,不要盲信神靈。今天你不搞掉宙斯,明天宙斯就要搞掉你。 王室的尊嚴隨著神靈的尊嚴轟然坍塌。 昨天酒神出門給埃涅阿斯灌酒,方澄穆就想到了后招。 他連夜再作戰(zhàn)前演講:今天叫王室搞掉我,明天王室也能搞掉你。今天你不發(fā)聲,明天將沒人為你發(fā)聲! 等到天亮。方澄穆煽情的格言已經(jīng)傳遍整個特洛伊的大地。 三百,三千,乃至幾乎所有特洛伊的平民都串聯(lián)過來。 保護方澄穆,就是保護他們自己! 雖說王室貴胄不把平民當(dāng)正經(jīng)人,看著那么多人把他們圍住,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恘的。 方澄穆同他的平民伙伴們早就達成默契:先不動武,氣勢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