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電光火石一瞬,“哐啷”一聲巨響! 姜昀祺抬手直接攔住了電梯門! “云神!” 攔門響動極大,蘇赫眼睜睜嚇出一身冷汗。 first其余人緊趕慢趕,這會全數(shù)到齊。 姜昀祺站電梯門外,旁人只看得到他冷峻異常的面容,藍眸寒若冰霜。 接著,又是“哐啷”一聲,姜昀祺手里的設(shè)備包被他直接扔進電梯! 門內(nèi)傳來era一句惱怒中文:“云神?” 姜昀祺注視era,目光越過他落在他身后一名低著頭的隊員身上:“出來。” era沒動,他身后的人也沒動。 姜昀祺一字一句:“他拿了我設(shè)備包。是偷竊。這里有監(jiān)控。我可以提請取消他參賽資格?!?/br> 四句話無比清晰,蘇赫臉色立即變了,徐漾和魏亦嘉剛帶隊趕到,這會沒忍住,罵了句“臥槽”。 圍觀的國內(nèi)戰(zhàn)隊開始朝這里走來,大家都很氣憤。 直到這時,era臉色才有了細微變化,他扭頭對那名隊員快速說了句韓語。過了會,era身后的人抬頭望向姜昀祺,神情陰郁,嘴唇很小地動了動,朝姜昀祺慢慢說了句。 林西瑤上前,聽完像吃了一口蒼蠅似的:“他說他拿錯了?!?/br> 姜昀祺神色不動,漠然伸手:“給我。” era身后的隊員從始至終沒從era身后走出,這會也只是伸出一只手將設(shè)備包遞出去。 博宇人高馬大,早就瀕臨爆炸邊緣,抬手繞過姜昀祺猛地一下大力地抽回來:“我艸你——” 姜昀祺:“博宇?!?/br> 博宇閉麥,兩眼噴火。 薛鳴淮從博宇手上拿過設(shè)備包打開來檢查,半晌抬頭對姜昀祺說:“沒來得及?!?/br> 電梯靜止太久,發(fā)出一陣急促提示音。 姜昀祺面無表情后退兩步,注視電梯門關(guān)閉。 最后一刻,era朝緊盯他的姜昀祺勾起嘴角,虛偽道:“實在對不起。一個小失誤。賽場上見。云神。” 下秒,氣氛驟然如同油鍋沸水,國內(nèi)戰(zhàn)隊全數(shù)炸了。 徐漾建議要不直接和官方申訴:“他說拿錯就拿錯了?!艸!哪有這樣的?!” 蘇赫有過類似經(jīng)歷:“如果發(fā)現(xiàn)不及時,他們動了手腳再還回來,待會安檢,只要設(shè)備包是從你手里交付的,那么正式調(diào)查之前,云神……你會被禁賽。” 姜昀祺沒說話,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西瑤看了眼姜昀祺臉色:“我們要不先回去?商量下——” 姜昀祺抬手按下電梯下行按鈕:“不用。我沒事。” 他確實沒事。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甚至都分不出一點情緒去關(guān)照。 憤怒是之后的事。 姜昀祺想,那就賽場上見。 電梯來得不算快,圍觀戰(zhàn)隊還在討論剛才的千鈞一發(fā)。 突然,一直默不作聲觀察的葉遜聲笑了句:“云神,下次可不要徒手去攔電梯門了。” 薛鳴淮猝然回頭。劉至也皺眉看向他。 葉遜聲沒看他倆,瞧著姜昀祺右手,似笑非笑的語氣:“為一個設(shè)備包斷送職業(yè)生涯,也太不值當(dāng)了不是?”說著抬眼,笑吟吟地和姜昀祺對視。 姜昀祺看著他:“你想說什么?!?/br> 葉遜聲聳肩:“提醒而已。要是他們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們亞服手速第一去哪找?” 電梯到達,發(fā)出一聲清悅提示音。 姜昀祺帶隊走進去,轉(zhuǎn)身面朝電梯外若有所思的葉遜聲,淡淡道:“那就試試?!?/br> 第250章 感覺怪怪 競技場設(shè)計風(fēng)格與酒店相仿。 入場隨處可見的流暢線條與不規(guī)則幾何造型,極具視覺沖擊力的色彩在其間勾畫填充。沒有一處光線是垂直照射的,大量彌散型光暈的運用將整座競技場包裹進超現(xiàn)實感中,近乎純粹的迷離。 雖然大家都很氣憤,但進場后不約而同拿出手機拍照。 三幅巨大直播顯示屏高高懸掛在觀眾席左中右,邊角微曲,純黑背景上絕地狙擊冬賽標(biāo)識異常醒目。 中央一座特別設(shè)計的螺旋向上金屬階梯,二十五支戰(zhàn)隊席位分屬左右依次攀升,凝聚在每隊?wèi)?zhàn)席上的光源頗有賽博朋克風(fēng)格,依舊是沒有邊界感的光暈和鮮明色調(diào),搭配座椅后背和顯示屏背后的早期絕地狙擊徽記,光怪陸離之外又多了些許懷舊風(fēng),總之不倫不類。 路星嵐仰頭望了望,階梯不算特別高,最高處也只與觀眾席中層平級,只是橫截面特別寬:“我還是覺得s市雅高的樸實好看?!?/br> 薛鳴淮笑,逗他:“那你沒見過大阪的?!?/br> 路星嵐好奇:“大阪的是什么?” 劉至:“喜歡櫻花嗎?” 路星嵐莫名害羞,小聲:“喜歡的……” 薛鳴淮跟著姜昀祺往前走:“當(dāng)你手里握的、屁股下坐的、抬眼就能看到的天花板上全部是櫻花時,你還喜歡嗎?” 路星嵐到底沒有親眼接受過這種沖擊,當(dāng)下目露憧憬:“真的嗎?” 薛鳴淮扭頭瞥他:“……” 主辦方工作人員帶領(lǐng)每支戰(zhàn)隊熟悉坐席,配合每位選手調(diào)整外設(shè)。接下來為期一周的集訓(xùn)也在這里。戰(zhàn)隊之間除了上下間隔,還有左右間隔,單獨空間還是很大的。 first對面是常規(guī)賽第二的sed。 他們一隊剛落座,就聽徐漾又在訓(xùn)人,暴怒聲音傳來還是能識別幾分的。 博宇瞧過去,片刻嘆息:“怎么退役就跟到了更年期似的……” 這下大伙全笑。因為era帶來的沉悶不快頓時消散不少。 劉至沒笑:“……” 姜昀祺放下設(shè)備包,在座椅上坐下,剛準(zhǔn)備開機,手機就震動起來。 是阿隨的電話。 和薛鳴淮打了招呼,讓他幫忙接外設(shè),姜昀祺便下樓出競技場接電話。 一路跑到門口,卡在電話掛斷前最后一秒,姜昀祺接通的時候,阿隨聲音聽起來愣愣的。 姜昀祺叫他:“怎么了?” 阿隨:“啊……哦、沒什么——沒事,我撥錯了?!彼孟裨诘入娫掃@十幾秒又猶豫起來。 姜昀祺瞇眼:“姜隨——撥錯撥那么久?” 阿隨不吭聲。 下定決心打電話的阿隨和這會接電話的阿隨像是換了個人。 二十五支戰(zhàn)隊已全數(shù)進場,競技場外空蕩蕩。安檢機器有條不紊安靜運作,工作人員看著姜昀祺出來,面露疑惑。 不遠處偶爾傳來電梯發(fā)出的一聲到達提示音,此外再沒有其他聲響。 姜昀祺往前走了走,腳步聲空曠。 他想起隆園見到裴轍后,第二天大家在裴轍家吃飯,本來聯(lián)系阿隨也要來,但電話打了幾次沒打通。下午阿隨發(fā)來信息,說昨晚在隆園喝多了,才睡醒,就不去了。 隔天姜昀祺回s市,阿隨說要來送,姜昀祺知道他最近忙著準(zhǔn)備自考相關(guān)材料,正式確定下來還要去自考辦辦證,就沒讓他來,電話一頭笑嘻嘻囑咐阿隨認真學(xué)習(xí)、好好學(xué)習(xí),完全一副過來人樣。 阿隨沒理他。 之后幾次聯(lián)系,阿隨總是很忙的樣子。 聽聞措說,阿隨有幾晚在省圖書館通宵復(fù)習(xí):“我問他要不要上網(wǎng)課,他說不用,想先看看教材真題。我就問他在哪看的,他說在省圖,還認識了一群和他一樣的自考生,晚上通宵復(fù)習(xí)……” 宋姨聽了就很心疼,第二天去阿隨家敲門,阿隨不在,宋姨就拿阿隨給的備用鑰匙開門。 可那次宋姨很早就回來了,在群里和他們說:“我都不用收拾,衣服洗得干干凈凈掛陽臺,臥室也整齊。@姜昀祺,昀祺,看看阿隨,從不亂扔衣服。以前一回來床上就要堆滿,現(xiàn)在堆到裴先生床上,什么時候?qū)W會疊衣服不亂放?[微笑][微笑][微笑]” 姜昀祺知道宋姨的“微笑”沒有其他含義,就是慈祥關(guān)切的笑容。 難得,群里無人幫他說話。 裴轍也當(dāng)沒看見。可見深受祺害。 宋姨提到冰箱很滿,各色食材搭配營養(yǎng)新鮮豐富,便夸阿隨不像隨便糊弄過日子的人,生活態(tài)度認真,這個時候又@姜昀祺:“不要總吃外賣,你看阿隨。一個人在外面要學(xué)著做一點。菜會買了嗎?[擁抱][擁抱][擁抱]” 群里眾人紛紛附和。 裴轍還是沒說什么,先頭不說話,這個時候說一句那肯定是要跟他鬧到年三十的。 轉(zhuǎn)過拐角就是一面極大的玻璃幕墻。 天氣說不上多好,氣溫也低,朝外望去視野不甚清晰。首爾鱗次櫛比的高樓在靄靄云霧間或隱或現(xiàn),比起競技場色彩斑駁的視覺效應(yīng),眼前的光景蒼白又單調(diào)。 姜昀祺想了想,覺得能讓阿隨這么吞吞吐吐的,也只有一個人:“霍醫(yī)生難為你了?” 阿隨似乎來回走了幾步,片刻坐下,很輕地嘆了口氣,姜昀祺聽出他是想說什么的,但就不知道怎么開口。 電話那頭忽然也傳來電梯聲,阿隨不在家。 姜昀祺察覺不對,換了話題:“你在哪里?” 阿隨苦惱:“省圖。” 關(guān)于房子是霍向書的這件事,姜昀祺誰都沒告訴,當(dāng)即腦子騰地冒出一個可能:“你沒回家?——我說最近,沒回家?。俊?/br> 阿隨莫名:“回了啊……” 姜昀祺暫時放下心,知道兩人之間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便問:“那你怎么了?” 雖然沒告訴阿隨房子屬于霍向書,但只要霍向書借此為難阿隨,姜昀祺肯定會幫他搬出來另找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