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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爹這會兒正在和別的女人廝混,若是叫娘知曉了,怕是會氣得抽劍去砍死他爹。 想想那種畫面,曹昂便覺得雙腿有些軟。 曹安民道:子修,你何必用這種法子嚇我?嬸娘遠在許都,怎么可能來宛城? 曹安民又往嘴里送了一杯酒,滿不在乎地隨著曹昂的目光轉(zhuǎn)過頭。 晚霞漫天,丁璇逆光而來,彎刀一樣鋒利的眉梢微挑,聲音不辨喜怒:哦? 我怎么就不能來宛城了? 曹安民身體一震,慢慢轉(zhuǎn)過身,哆哆嗦嗦抬起手,揉了揉眼。 丁璇的身影近在眼前,曹安民很沒出息地打了個哆嗦。 剛才沒有完全咽完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濕了衣襟。 曹安民到底是曹cao最喜歡的侄子,腦袋反應(yīng)極快,手忙腳亂擦去被嚇得咽不下去的酒水,跟著曹昂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道:嬸娘,你何時來的? 快坐。 曹安民忙不迭給丁璇讓座,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丁璇,看到丁璇腰間寒光閃閃的佩劍時,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丁璇走過去坐下,沒有理會曹安民,問曹昂道:典韋呢?我剛才怎么沒看見他? 曹安民殷勤萬分地倒了一杯水,雙手捧給丁璇,不等曹昂開口,曹安民便道:典將軍被賈文和請去吃酒了。 把茶捧給丁璇后,曹安民又眼疾手快地從丁璇手里接過頭盔,擱置在一邊,道:張繡這不是投降叔父了嗎?典將軍又是叔父最看重的武將,可不就是整日里忙于應(yīng)酬。 怕丁璇以為典韋天天吃喝玩樂,曹安民又道:不過請嬸娘放心,典將軍雖然赴宴,但從未在外面過夜,不影響護衛(wèi)叔父的。 初春的天氣有些冷,軍隊里沒有小暖爐之類的東西,曹安民便把營帳里取暖的火爐往丁璇身邊撥了撥。 丁璇一手端著熱茶,一手拿著筷子,篝火燒得暖烘烘的,再聽著曹安民討好她的話,忽然便明白了,曹cao喜歡曹安民更甚于曹昂的原因了。 有這么一個會見風(fēng)使舵油嘴滑舌又會伺候人的小侄子,換成她,她也喜歡。 盡管這個小侄子前兩日剛往她的夫君床上送了美人。 丁璇看了一眼曹安民。 說他壞吧,也未必。 曹家的子弟,多是小節(jié)不守,但大節(jié)不虧的。 他不過是投曹cao所好,才給曹cao送了鄒氏。 若是讓他知曉鄒氏有害曹cao之意,那么打死他,他也不會給曹cao引薦鄒氏的。 丁璇放下茶杯,手里拿著的筷子拍了拍曹安民的臉。 曹安民與曹昂差不多大,正是青蔥少年,半蹲在丁璇面前,臉上滿是小心翼翼。 弱小,可憐,又無助。 丁璇險些被他逗笑了,有些繃不住臉上的嚴(yán)肅。 曹昂自幼跟在丁夫人身邊長大,沒少見識丁夫人暴怒時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她一個控制不住,拔劍殺了曹安民,便道:娘,此時不怪安民。 丁璇道:我知道。 曹安民睜大了眼睛。 他莫不是因為太過害怕,而產(chǎn)生了幻覺? 以前丁夫人提著劍追曹cao的事情,他都還記著呢。 如今他往曹cao床上送美人的事情被丁璇抓了個正著,丁璇居然沒對他發(fā)脾氣? 曹安民激動得幾乎想給丁璇磕頭了。 天地良心,這事真不能怪他。 要是他叔父是個不沾女色的人,他會想著給叔父推薦女人嗎? 丁璇道:你的事,先放一放再說。 曹安民不住點頭。 放一放多好啊。 只要放一放,他立刻滾得遠遠的,且?guī)啄曛畠?nèi),都不會出現(xiàn)在丁璇面前。 他慫,惜命。 丁璇看了一眼曹昂的衣著,道:你換上盔甲。 曹昂微微皺眉,青澀的臉上滿是稚嫩的擔(dān)憂:娘,你從許都過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丁璇拍了拍曹昂的肩,道:什么事也沒有,就是娘想你了。 曹昂仍有些不放心。 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這般容易被哄騙。 曹昂正欲再問,丁璇卻笑了一笑,道:怕什么?天塌下來,娘替你頂著。 你只管換盔甲便是。 曹安民此時也覺察出有些不對勁了,但丁璇不說,他又有給曹cao送女人的前科,也不敢多問,只拉著曹昂去里面的帳子里換盔甲。 換完盔甲后,曹安民心里仍是不踏實,叫來了守在營帳外的親衛(wèi),讓他們擦亮了眼睛,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要匯報給他。 曹安民剛交代完畢,便見丁璇與曹昂一同出營帳。 曹安民小跑追上,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nèi)说穆曇魡柕溃簨鹉铮氵@是去哪呢? 丁璇道:去瞧瞧典韋,你若無事,在營帳里等候便是。 曹安民連連搖頭,討好道:小侄還是跟著嬸娘吧。 開玩笑,這種時候,明顯是跟著丁璇更安全。 盡管丁璇的武力值也只是能把曹cao撓得一臉疤的程度,但他總覺得,今天的丁璇,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