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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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陽,你的宮保雞丁?!?/br> “謝謝啊葉姐?!彪p手接過盒飯的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全名陳曉陽,熱情接過葉思北遞過來的盒飯后,他又立刻轉(zhuǎn)過頭去,附和陶潔,“陶姐說得對,女孩子得多上心,好好教育。其實男人也是看人下菜的。我不是在譴責(zé)那姑娘啊,但你看半夜一點,穿個高跟鞋、包臀裙,還化妝,這不是羊入狼群,刻意勾引嗎?” “陳曉陽,你是不是被勾引了?” 一個女聲開著玩笑,這話一出,大部分男生和一些女生都零零散散笑起來。 這笑聲讓葉思北忍不住皺眉,但她也沒有參與討論的意愿,拿著最后一個飯盒到了她辦公桌不遠處,放在一個漂亮女郎身邊。 女郎穿著富強置業(yè)的工作服,這套工作服是富強頂頭老板專門定制,價格不菲,包臀裙,修身西服,黑色絲襪,看上去專業(yè)又性感。 葉思北穿這身工作服一貫覺得很拘謹,領(lǐng)導(dǎo)不在的時候,都要取一件披風(fēng)遮擋,出了公司門更是無論春夏秋冬用大衣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而這位女郎卻似乎很喜歡這身衣服,她甚至還刻意修短了裙子的長度,配合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艷麗的妝容,更顯出一種扎眼的漂亮。 葉思北走到邊上時,女郎正在補妝,她對著桌上立著的鏡子,用鮮艷的口紅染上豐盈的唇。 她涂抹口紅時,辦公桌下的腳也不安穩(wěn),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腳上,懸在半空的腳上的鞋脫去一半,搖搖欲墜掛在腳尖,隨著她一晃一晃的動作,仿佛勾在人心上。 葉思北看著她的動作,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陶潔那邊,果然又見陶潔一群人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葉思北迅速收回眼神,來到女郎面前,將盒飯放到桌上。 “楚楚,你的番茄牛rou燴飯。” “嗯?”聽到葉思北的聲音,趙楚楚抬起頭來,看見葉思北,她皺起眉頭:“姐,怎么又是你去拿飯?” 趙楚楚是這個辦公室唯一會為她出頭的人,因為她是葉思北弟弟葉念文的女朋友。 葉念文和趙楚楚從高中開始早戀,一直談到現(xiàn)在,雖然趙楚楚只考了個中專,沒個穩(wěn)定工作,但因為是獨生女,本地人,和剛剛成為律師的葉念文也算般配,所以葉家也并不反對。 而葉思北和她同為同事,更是知道這姑娘的脾氣,很是喜歡。 “也不差這一次?!?/br> 葉思北笑了笑:“我回去工作了?!?/br> “唉等等,”趙楚楚拉住她,“你的活兒不是下午就和我說做完了嗎?怎么還在加班?。俊?/br> “王姐要接孩子,就讓我?guī)蛡€忙?!?/br> “她天天接孩子,也不能讓你天天幫忙啊?!壁w楚楚頗有些不滿,“我明天同她說說去?!?/br>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葉思北放聽到趙楚楚要替她討回公道,心里就有些發(fā)慌。 她看了一眼趙楚楚露在外面的腿,抿了抿唇,轉(zhuǎn)了話題:“你要不還是把裙子弄長點吧。” 趙楚楚挑眉,葉思北彎下腰:“聽說最近有變態(tài),有個女孩子半夜就被人拖走了,要小心一點?!?/br> 聽到這話,趙楚楚就笑了:“人要變態(tài)起來,你穿什么也小心不了啊?!?/br> “那你也得防備一下,有備無患?!比~思北皺眉,“要不讓念文來接你……” “我防備著呢?!壁w楚楚打斷她,將手放入包中,笑瞇瞇用手指從包里夾出一個東西,葉思北看見那東西冒頭,驚得一把按住她,“你干什么!” “我看專家說的,”趙楚楚湊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隨身攜帶安全套,要真遇到歹徒了,主動提供,這樣對方就會覺得你不會報警,既預(yù)防傳染病減少傷害,又增加生還幾率?!?/br> “你……” 葉思北漲紅了臉,都不好意思和趙楚楚說下去:“你胡說八道什么呀。” “姐,我可是認真的。” 說著,趙楚楚拍了拍她的手:“回家多拿一個放在包里,現(xiàn)在變態(tài)多,有備無患。” “別鬧。” 葉思北覺得觸碰過那東西的手都在燒,她紅著臉轉(zhuǎn)身:“我先去加班?!?/br> “唉姐,”趙楚楚叫住葉思北,葉思北回頭看她,趙楚楚收起笑容,她抿了抿唇,好久,才問,“姐夫……回家了嗎?” 葉思北面上表情一僵,趙楚楚露出幾分擔(dān)憂,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葉思北開口:“他說今晚就回來了,沒事兒?!?/br> 趙楚楚似乎是舒了口氣,她笑起來:“那就好,我和念文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要是你們到時候還不和好,我都不好意思用喜慶事兒去給你添堵?!?/br> “說什么傻話,”葉思北寬慰她,“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床尾和,沒事兒?!?/br> “也是,”趙楚楚點點頭,但她一想,又忍不住再問,“不過姐,你到底為什么和姐夫吵架?。俊?/br> “雞毛蒜皮的小事。”葉思北沒有正面回答,只道,“你趕緊吃完干活,等雨停了就回家吧,別耽擱太晚?!?/br> 說完,葉思北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開始完成那些不屬于她的工作。 雨已經(jīng)下了一下午,本身就到了尾聲,沒一會兒,就慢慢小下去。 趙楚楚早早離開,辦公室里的人越來越少,只留下幾個業(yè)務(wù)員還在加班。 到八點左右,葉思北才終于加完班,她一一鎖好所有柜子,往門口走去。 陳曉陽端著茶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看見葉思北,他看了一眼門口,有些好奇:“葉姐,你老公沒來接你?。俊?/br> “啊,”葉思北有些尷尬點頭,“他最近忙。” “哦,”陳曉陽察覺自己似乎觸及了什么不太好的話題,他抓了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路上小心?!?/br> 葉思北應(yīng)了一聲,便趕緊逃一般出門。等她走后,陳曉陽半身倚靠在辦公桌隔板上方,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好奇問旁邊正在算錢的陶潔:“陶姐,葉姐最近是不是和她老公吵架了呀?她老公以前每天都要來的啊。” “豈止是吵架呀,怕是要離婚?!?/br> 陶潔按著計算器:“趙楚楚和她弟葉念文不正談著戀愛嘛,現(xiàn)在要結(jié)婚,葉家要買套房,那葉念文今年才畢業(yè),哪兒有錢買房?。咳~家兩老湊一湊,逼著葉思北去貸了五萬的信用貸,前兩天在范總那兒開的工資證明,還特意囑咐別告訴外人,尤其是趙楚楚?!?/br> “當(dāng)時范總就說了,”陶潔抬頭看了陳曉陽一眼,頗為嫌棄,“葉思北腦子有問題,這種不會和人家說‘不’的人啊,遲早自己把自己糟蹋死?!?/br> 雨好像又下起來了。 春季以著最令人厭惡的方式,在與這些即將迎來盛夏的負心人告別。 葉思北拖著疲憊的身體,撐著傘,擠上回家的公交。 公交車已經(jīng)不是高峰期,她在最后一排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讓她覺得有些高興。 能在煩雜的人生里有那么一點點幸運,她覺得很是欣慰。 她靠著窗,看窗戶外面被雨模糊了的世界,它們籠罩在暖色的路燈里,混雜著亮眼的車燈和斑斕的廣告牌,讓整個世界都變得絢爛起來。 她看著路邊穿著雨衣、帶著孩子、騎著摩托車疾馳而過的人。 看著路邊用包擋在頭上,小跑而過的人。 她像一個人世間的看客,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她不敢在這片刻的安寧里去想那些繁雜的事兒,盡管他知道,有很多事兒需要她去處理,可這難得寧靜的時光,她一點都不想被打擾。 但天不遂人愿,手機微微一震,她看向手機,發(fā)現(xiàn)是寫著“秦南”兩個字的名字發(fā)來的信息。 “晚一點回來?!?/br> 他如是告知。 葉思北疲憊回應(yīng):“好。” 其實該問一問他有沒有吃飯,穿沒穿夠衣服,以顯示她作為妻子的賢良淑德。 但那一刻,她一點都不想。 這時候她會清晰認知,其實她不愛她的丈夫,她也并不幸福于她的婚姻。 甚至于,當(dāng)她努力想說服自己,告訴自己其實結(jié)婚這件事也不錯的時候,她就會發(fā)現(xiàn),她甚至很難在腦海里勾勒,秦南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們并不熟悉。 婚前只認識了六個月,那六個月也就是每周周末見一次,吃頓飯。婚后在一起一年,雙方早出晚歸,他工作忙,經(jīng)常一回來就躺在床上。 他不愛說話,而她不善言辭,還有點怕他,于是結(jié)婚一年,她對秦南的所有認知,都浮于文字可以敘述的表面。 二十八歲,農(nóng)村出身的獨生子,父母早早外出打工,由爺爺撫養(yǎng)長大,父親在他十七歲時在工地意外身亡,母親和一個男人卷錢私奔。于是他高中輟學(xué),在外面漂泊浪蕩,學(xué)了些修車的手藝后,回到南城開了個小店,爺爺前兩年病逝,就留了他一個人。 他的店叫“雪花汽車行”,她猜測是因為他喜歡喝雪花啤酒。 他不愛說話,喜歡打拳,抽煙,會主動做家務(wù),不喜歡葉家。 除此之外,她對他一無所知。 也并不想了解。 其實她需要的,只是這段婚姻。 ——讓她不要當(dāng)一個異類的婚姻。 她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想法,但大概率來講,也是一樣的。 畢竟在時代輪回里,人越自由,越麻木。 當(dāng)愛情難能可貴,人們就會拼命向往,像梁?;?,羅密歐與朱麗葉。 可愛情沒有任何阻攔,唾手可得時,就會恢復(fù)成它原本的面貌。 它本來就是所有感情中,最奢侈、最無用的一種。哪怕沒有任何阻礙,也很少有人擁有。 葉思北覺得,他們只是到了年紀(jì),勉強湊合在一起。 他們的勉強rou眼可見,不合到連吵架,都幾乎沒有什么言語。 每次吵架,都是她說對不起,他說他去靜一靜,然后在陽臺上一坐一晚上,能抽兩包煙。 而這次吵架,源于她對葉念文結(jié)婚的資助,她悄悄申請了五萬的信用貸,給葉念文買房。 這事兒被秦南知道以后,他終于發(fā)了火,他提著外套,捏著拳頭,死死盯著她。 “葉思北,你就覺得你這輩子就這樣了,所以一點都不愿意為自己打算是嗎?” 她還是只會重復(fù):“對不起?!?/br> 他沒回她,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他幾乎是想打她。 她害怕得退了一步,而他似乎是被這個動作激怒,扭過頭一腳踹翻了椅子,沖出家門,然后一直沒回來。 直到今天,他才給她發(fā)了信息,說晚上回家。 公交車到站,葉思北從公交車上下來,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小區(qū),想著晚上該做點什么,來挽救一下她的婚姻。 他們家是郊區(qū)一套舊小區(qū),舊小區(qū)的樓房和現(xiàn)在五花八門的建筑不同,它就是一個整整的長方體立在水泥地上,一排八戶,沒有電梯,只有右手邊有一個樓道,成為通往每一家的路徑。 對于葉思北來說,每天最難熬的就是爬這一段路。 她踩著高跟一層一層爬到五樓,終于來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開門,利落抬手拍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