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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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落滿屋子,這是一個70多平方的兩室一廳,房間里沒有其他人,葉思北放下包,去房間換好衣服,就去廚房煮飯,從冰箱里拿出菜,開始切菜。 一個番茄雞蛋,一個黃瓜炒rou片,一個紫菜蛋花湯。 都是很簡單的菜式,她也不會太復(fù)雜的東西。 等做完之后,她放到桌子上,就開始枯燥地等待。 菜冷了去熱一熱,沒事干就打掃房間。 等到十一點半,她趴在餐桌上幾乎快睡著,才聽見“咔嚓”一聲門響。 她驟然驚醒,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 他看上去大約二十七八歲,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英挺,穿著帶著機油的軍綠色t恤,沾著泥的牛仔褲,手臂掛了一件夾克衫外套,手上拿著一個滿是泥濘的公文包,似乎從哪里爬回來。 葉思北愣愣看著他,他目光落到飯桌上,也是一愣,兩人靜默片刻后,他先開口:“臨時接了個活,去郊區(qū)幫人換了個胎,雨天事兒多,我不管怕他們就得在那邊過夜了?!?/br> “哦,”葉思北回過神來,趕緊起身,“沒吃飯吧?我給你熱熱。” 說著,葉思北就端著菜又去廚房。 男人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后,他在門口脫了衣服,將包里一份文件取出來放在桌邊的椅子上,赤腳走進洗澡間。 她熱好菜,又添好飯,等在桌前。 等了一會兒后,男人穿好衣服坐到她對面。 他穿得是平時的衣服,一件藍色t恤,一條白色休閑褲,半干的發(fā)間凝著水珠,順著他古銅色的皮膚一路滑落,到有幾分性感。 葉思北察覺不對勁,故作無事笑起來:“都回家了,怎么不換睡衣啊?” 秦南沒回她,看著面前的飯菜,平靜開口:“先吃飯吧?!?/br> 葉思北沒有反駁,兩人低頭吃飯,全程除了吃飯發(fā)出的咀嚼聲,偶爾出現(xiàn)的觸碰瓷器的聲音,沒有一點交流。 等吃完之后,她站起身收拾碗筷:“你先睡吧,我收拾?!?/br> “等一下,”男人的聲音很平靜,“我有些話得和你說?!?/br> 葉思北停住動作,對方再強調(diào)了一遍:“坐下吧。” 葉思北沒說話,她隱約有了一種預(yù)感,好久后,她才回過身來,緩緩坐下。 等她坐穩(wěn),對方也沒出聲,在這似乎沒有結(jié)束的沉寂里,最終還是秦南開口。 “葉思北,”秦南聲音很低,“我們離婚吧?!?/br> 第3章 幻夢 “這是我找律師寫的離婚協(xié)議?!?/br> 秦南從旁邊椅子上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房子給你,存款一共還剩十萬,我們平半分。你欠的債我來還,你看看還有什么要補充的,我們商量一下?!?/br> 葉思北不動。 她目光從協(xié)議移到餐桌桌布的格子上。 這塊桌布是他們新婚一個月時去十元店選的,她記得當(dāng)時她喜歡的是藍色格子,秦南喜歡的是灰色,秦南問她要什么,她說要灰色,秦南最后就買了這塊藍色。 秦南見她不接協(xié)議,便將協(xié)議放到了桌邊。 “今晚我就搬出去,你等會兒看吧。” 葉思北不出聲。 秦南想了想,難得多話:“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好像是要讓她說臨終遺言。 有那么一瞬,她居然感受到一種無端的滑稽,然而這微弱的滑稽感揮之即散,隨后伴隨而來的,是復(fù)雜的羞辱、惶恐、不安、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傷心。 她不知道此刻該怎樣才算是一個正常的模樣,想了好久,才問了句:“為什么?” 說著,她抬頭看他:“你在外面有人了?” “沒有?!?/br> 秦南聲音很低。 “那有什么過不下去的,要離婚?” 秦南不說話,葉思北神色平靜,習(xí)慣性開口:“如果我有什么不對的,我會改,我知道我對不起……” “可以了。” 秦南打斷她,聲音有些啞,他站起身,拿過桌邊的車鑰匙和手機:“就這樣吧。” 秦南說完這句話就往外走。 等他走到門口剛將手放到門把手上,葉思北突然開口。 “我不會離的?!?/br> 秦南回過頭,就看見葉思北還坐在原位上,她一直維持著方才的姿勢,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要離婚,當(dāng)初結(jié)婚做什么?” “我知道我不好?!彼o靜看著前方。 “我不該借錢給念文,這筆錢我會自己還,這件事是我不對,對不起。但不管怎么說,我們結(jié)婚了,”身后女人的音調(diào)始終沒變,帶這一種疲憊的平靜,波瀾不驚,在說完這些后,她頓了頓,終于有了些起伏,“我不能離婚?!?/br> 秦南沒出聲,他想了想,似是想多說些什么,又抿唇咽了下去,最后也只歸為一句:“你是不是覺得說對不起可以解決所有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去找葉念文,把錢要回來。” 空氣瞬間凝固,葉思北看著門口盯著她的秦南,突然就生出幾分難受。 “他要結(jié)婚了?!?/br> “你做不到。” 兩人同時開口,這兩句話同時出聲,讓葉思北的話更顯難堪。 她一時什么都說不出口,感覺自己像是被秦南看穿了一般,她轉(zhuǎn)過臉,垂眸。 其實秦南說得對,也不對,她不是覺得對不起可以解決任何事,她說對不起,只是因為自己知道除此之外,她做不了任何事。 她像陷在一灘爛泥里,這句對不起,也不過只是希望路過的人,能少吐幾口唾沫而已。 這個認知讓她有幾分難受,秦南似乎也覺得自己不該說這句話,輕輕轉(zhuǎn)頭。 “你不該活成這樣的?!鼻啬下曇艉艿?,“以后我不來了,好好照顧自己?!?/br> 說完,他旋開門把手,寒風(fēng)從門口灌進來,他推門走出去,又關(guān)上房門。 等房門關(guān)上后,葉思北坐在桌邊,緩慢抬起視線,看向餐桌對面的白墻。 白墻光禿禿的,上面什么都沒有,就在上個星期——和秦南吵架前,她還想著,是不是該買幅畫掛在那里。 但馬上因為浪費錢而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總是在關(guān)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買一個裝飾品多少錢,買一塊什么樣的桌布更劃算,湊多少錢的優(yōu)惠券最便宜…… 她也很難有能力關(guān)心其他。 她不夠聰明,不夠能干,賺的錢不多,生活里能cao控的部分,也就只有這些。 哦,還能cao控的,就是不管怎樣,都要按時上班。 想到明天,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將手機放進兜里,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起身把餐桌收拾好。 她破天荒沒有洗漱,直接倒在床上,張開雙臂,直直躺在床上。 她沒有關(guān)燈,就看著白熾燈,慢慢閉上眼睛入睡?;秀弊隽艘粋€夢,夢境里好像是高中,那天是周一升旗,她站在演講臺邊上,聽著校長叫了她的名字。 “現(xiàn)在,由高一(7)班葉思北為我們做周一演講?!?/br> 夢里的她心跳得飛快,捏著稿子的手心里都是汗。 她小跑上去,明亮的眼掃了一圈臺下學(xué)生,有小小的驕傲充斥了她的內(nèi)心,她不由得輕輕抬起下巴:“大家好,我是高一七班葉思北,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最美好的永遠在未來》……” 她其實有點想聽自己講了什么。 但不知道為什么,講臺上的女孩子,講話的聲音一點點小下去。 她開始聽見水聲,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放在了棺材里,冰冷的水從兩邊灌入棺材,慢慢擠滿所有空間,她呼吸的空氣被一一掠奪,感覺窒息到肺疼。 求生的本能讓她開始拼命掙扎,她想奮力往水面游去。 她隱約看到岸上有一個人,他穿著黑色大衣,撐著一把透明傘,有些模糊站在邊上。 他透過水面,靜靜凝望她,她不斷朝著他招手,他卻似乎看不明白。 直到最后,他朝她開口。 “你不該活成這樣的,葉思北?!?/br> 也就是那一瞬,她猛地驚醒。 手機鬧鈴在她邊上輕柔響起,她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她喘息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她機械性的下床,來到洗臉池,用冰冷的水潑上她的臉。 冷水撲面而來的感覺,和夢里被冷水徹底淹沒的感覺有所重疊,一瞬之間,她腦海中竟然就想起了高中那次演講。 她抬眼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略顯憔悴的面容。 她靜靜注視著二十七歲的她,好久,她低下頭,狠狠洗了一把臉。 這次她好像清醒多了。 她洗漱、準備早餐、換好工作服,從床頭柜里取今天要用的鑰匙。 然后拉開抽屜的一瞬,她看見散了一抽屜的避孕套。 紫色外殼,銀白色條紋,是市面上少見的包裝。 許多話一瞬間在她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