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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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是錯,連作為受害者的時刻,她都能有這么多錯。 這樣的她說的那一聲對不起,哪里是對他的敷衍? 那明明是,這個世界,只教會了她說對不起。 他開著車沖回他和葉思北所住的小區(qū),停下車后,一路狂奔到了家門,然后在看見門口葉思北挑選的小熊腳墊時,他不知道為什么,就停住了腳步。 所有的狂躁、憤怒突然平息,他低頭看著兩只抱在一起的小熊,好久,他才抬頭,取出鑰匙開了門。 房門“吱呀”打開,迎面而來的就是酒味,屋里的人似乎睡得很死,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秦南抬眼看過去,整個房子讓他幾乎無法辨認(rèn)出來是自己以前的住所。 亂七八糟的餐桌,到處堆放的酒瓶,扔了一地的衣服,整個房間像是一個垃圾場,凌亂又骯臟。 秦南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克制住所有情緒,輕輕關(guān)上門,走進(jìn)屋中,像是一只飄進(jìn)來的幽靈,悄無聲息坐在了沙發(fā)上。 陽光曬在葉思北臉上時,她渾渾噩噩醒過來。 宿醉令她頭痛欲裂,她和往常一樣撐著自己起身,剛一出臥室,就看見屋里坐著個人。 葉思北嚇得猛地退了一步,就看秦南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他手里拿著根煙,手上帶著血,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看她的目光很平靜,但和以往又有些不同。 短暫地錯愕后,葉思北很快鎮(zhèn)定下來。 “你怎么來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周邊,想要趕快收拾一下,又無從下手。 房間里煙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她干脆去陽臺開了窗,然后回到客廳。 “你……”她思索著,“要不要吃點(diǎn)什么?” “先坐吧。” 秦南低著頭。 葉思北聽到他的話,有些尷尬坐到旁邊沙發(fā)上。 兩人僵持著,她就看著秦南一直低著頭抽煙。 這樣的氣氛讓她覺得有些拘束,她直覺有什么發(fā)生,又不敢說話,她不斷打量著周邊,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但她一打量,就會看見周邊到處都是酒瓶。這讓她更加緊張,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我先收拾一下吧……” “什么時候開始喝酒的?” 秦南突然啞聲詢問,葉思北動作僵住,她勉強(qiáng)笑了笑:“就……就最近?!?/br> “煙也你買的?” 秦南看著桌子上的煙,葉思北不敢接聲。 “葉思北,”秦南抬眼看她,“你怎么了?” “沒什么?!?/br> 葉思北被問及這些,她本能性想對抗,她一瞬有些自暴自棄,故作輕松聳聳肩:“最近工作壓力有點(diǎn)大,想要紓解一下。你看我也沒干什么,我就抽點(diǎn)煙喝點(diǎn)酒,我一個成年人了,這也不算違法是吧?” 秦南不說話,他靜靜看著她。葉思北不敢看他的眼神,她怕看到失望,或是譴責(zé)。 她不斷告訴自己,反正是要離婚的人了,他失望也好譴責(zé)也好,也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她頭一次對他要離婚這件事生出幾分慶幸,甚至于想要加快這一進(jìn)度。 “你是來拿離婚協(xié)議的是吧?還是今天就想領(lǐng)證?”葉思北站起身,“我去給你……” “4月9號那天晚上,范建成送你回家,然后你去了哪里?” 葉思北動作僵住。 一瞬之間,她腦子一片空白。 她僵在原地,聽身后秦南平靜詢問:“是官田村外的蘆葦?shù)貑???/br> 蘆葦?shù)厝齻€字一出,令人作嘔的畫面噴涌而出,葉思北呼吸一瞬不由得快了起來,她慌忙往前:“我去給你拿協(xié)議。” “葉思北,”秦南抬眼看她,“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么好瞞的?一直瞞著你不累嗎?” 葉思北沒說話,她背對著秦南。 她想否認(rèn)的。 就像黃桂芬說的,她必須隱瞞到底。 可她開不了口。 從秦南說出蘆葦?shù)氐臅r候開始,她就明白已經(jīng)沒有什么掙扎的余地。 “4月9號那天,你們公司飯局,你醉了,和趙楚楚一起上了范建成的車,趙楚楚被送回家,你被帶到了官田村的蘆葦?shù)亍!?/br> “等你醒來后,你報了警,后來又撤銷了。葉思北,”秦南逼問,“是誰?” 葉思北沒有說話,好久后,她坐回位置上,她笑了笑,又去取了根煙,她拿著煙,稍微鎮(zhèn)定些。 “你都知道這么清楚了,”葉思北滿不在意,“有什么好說的?是誰重要嗎?反正我不報警?!?/br> “是不是范建成?” 秦南盯著她。 葉思北深吸了一口煙,抬頭看向秦南,想繼續(xù)說些調(diào)笑敷衍的話,但看見秦南的眼神,又說不出口,話在嘴邊翻滾反復(fù),最后她才出聲 “我不知道?!?/br> 她探了探雙手,故作無所謂:“不記得?!?/br> “那天是我不對,”她笑著解釋,“公司說要去陪客戶,我也沒想起來要換一件衣服,就穿著我們公司的制服去了。酒席上有個老總喜歡喝酒,指名要我喝,我就想著不能給大家添麻煩,喝了六杯,喝完了我媽打電話給我,說咱兩離婚的事兒,我和她吵了一架,出來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多喝了幾杯?!?/br> 葉思北說著,情緒有些控制不住,她不敢讓他察覺,低下頭,假裝淡定:“喝完了范哥送我回家,我到門口后自己要上去,其實(shí)我醉得厲害,根本不記得什么,可能就被人撿尸了吧?!?/br> 她用了一個網(wǎng)上常見、極具羞辱性的詞,聽得刺耳。 “等第二天醒過來,我就在蘆葦?shù)?,那時候樣子不太好看,我躲在蘆葦叢里給警方打了報警電話,請他們給我送一件風(fēng)衣?!?/br> 秦南不說話,他目光沒有焦點(diǎn)看著前方,木然抽著煙。 “為什么撤案??!?/br> “就,想明白了。” 葉思北聲音沙?。骸皥缶瘜ξ矣惺裁春锰??說出來還不是我的問題。就像小孩子打架,左臉被同學(xué)打了,沒必要回家告家長讓家里人打右臉啊?” “一個巴掌拍不響,本來就是我不夠謹(jǐn)慎?!?/br> 葉思北和過往一樣自省,秦南聽在耳里,都像刀刮在心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忘了就算了?!?/br> 葉思北想了想,還是低聲說了句:“就是對不起你?!?/br>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們打從相識以來,這似乎是她說過最多的話。 總在道歉,總在自省,總在檢討。 哪怕到今天——她是受害人的今天,她還在告訴他,對不起。 秦南覺得有點(diǎn)可笑,又可悲。 他不敢開口,甚至不敢看她。 他克制著情緒,抽完最后一根煙,繼而才回頭,問出了那句他一直想問,卻從沒問出口的話—— “你有什么錯?” 聽到這話,葉思北愣愣抬眼看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說什么。 秦南盯著她茫然表情,聲音輕微發(fā)顫:“你告訴我,你只是在好好過著你的人生,你只是正常的上班、穿衣服、工作、回家,”言到最后,他有些說不下去,努力好久,才出聲,“你有什么錯?” 第12章 chapter 7 作惡者不思悔過,受害者自省無數(shù)。 秦南想不明白,這世界怎么能荒唐成這樣呢? 葉思北靜靜看著他,眼淚落下來,她感覺有什么在她心上搖搖欲墜,這讓她覺得很害怕,她趕忙低頭擦了把眼淚,沙啞開口:“對錯不重要,算了吧?!?/br> 他看著一味逃避著的女人,直接起身,伸手就去拉她:“我們?nèi)缶??!?/br> 聽到“報警”兩個字,葉思北立刻拒絕:“我不去?!?/br> 秦南不說話,他拉著她的手腕,憋著一股氣,拽著她將她往外拖,葉思北用盡全身力氣和他對抗,瘋了一般大吼:“我不去!這事兒過了!當(dāng)初沒報現(xiàn)在報什么?” “我不去!你放開我,我不去!” 秦南不聽,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拖著葉思北走向門口,開始打他,又打又喊:“我過得很好!我不需要報警!我不需要!” 秦南拖著她往外走,眼看著到門口,她猛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秦南你為我想過嗎?!” 秦南停住動作,他回過頭,就看見葉思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哭著看著他。 她眼里帶著哀求和怨恨,一只手腕被他拽著,另一只手放在他手上試圖掰開他的手。 袖子因這這個動作滑落到底端,露出她纖白手臂,手臂上是縱橫交錯的傷痕,他看到了,又不敢看。 他最后將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看著她眼里的恐懼。 好像是他是個試圖毀掉她人生的人。 “不報警,過得真的好嗎?” 他低啞出聲,葉思北拼命點(diǎn)頭:“我過的好的,我不需要報警,你要離婚就離婚,我就求你一件事,讓它過去吧?!?/br> “只要我們誰都不說,這件事就過去了。” 秦南覺得有什么堵在胸口,他抬頭看了一眼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