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偶像在上我在下(娛樂圈H)、極品天才、長老逼我當(dāng)天師、胖皇后、網(wǎng)游之盜版神話、下樓取快遞也要穿得像個人、若你選擇我、太子的小通房、穿成jian臣的早死jiejie、召喚出來的勇者是碧池!
她一出來就聽見外面滿堂賓客的聲音,被喜娘一路牽著,來到晉堯面前,被交到了他手上。 在晉堯牽住她的時候,滄浪隔著蓋頭望他,見他身上穿著與自己成對的新郎喜袍,在燈籠的光芒下對著自己露出笑容,一張叫無數(shù)人心折的面孔看上去比往日還要俊美。 晉堯看上去同樣為心上人穿上嫁衣的樣子心動,張了張嘴剛想要對她說什么,就叫旁人打斷了。 “公子有什么要跟少夫人說,還是先拜了堂行了禮,回到洞房里再說吧!” “對啊,大家可都等不及了!” 被這樣一起哄,滄浪跟晉堯?qū)σ曇谎?,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被推著去拜堂了。 走在前往拜堂之處的路上,晉堯牽著她的手,滄浪只感到心中無比安寧,他們在萬魔戰(zhàn)場上相遇,生死與共,心意相通,現(xiàn)在終于走到了一起。 為他們主持婚事的是廣陵王氏的家主,也是晉堯君的父親。 他看著來到面前的兒子跟兒媳,抬手對著在場賓客示意,在他們安靜下來以后,才含笑說道:“今日是我兒晉堯與云天宗滄浪仙子成親的大好日子,從今以后,滄浪就是我的兒媳,是我們廣陵王氏的少夫人。感謝諸位今日前來,飲我兒一杯喜酒?!?/br> 他說著,看向兒子與兒媳,笑容和煦地道,“吉時已到,那便開始行禮吧。” 滄浪與身旁的晉堯點頭,然后還未開始行禮,就見到有個女子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這門親事我不同意?!?/br> 聽到這句話,在場賓客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轉(zhuǎn)頭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去。 而滄浪也是一下子轉(zhuǎn)過了身,見到從園外來的是一個女子,有著一張艷若牡丹的臉,看自己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在她走過來的時候,有人想要上前攔下她:“仙兒姑娘——” “讓開!”她一掌把人推開,走到了一對新人面前,目光掠過滄浪落在了晉堯身上,說道,“若不是我消息靈通,知道你打算在今日迎娶云天宗這位滄浪仙子,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跟我說?” “她是誰?”滄浪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站在身旁的晉堯,問這個將要成為自己夫君的男子,“晉堯,她是誰?” “滄浪?!睍x堯看著她,握著她的手依舊溫暖有力,一雙星眸依舊深情,可是卻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我們先行禮,這些事情我慢慢再跟你解釋好嗎?” 滄浪看著面前的人,他的一切明明都沒有變,但她卻感到自己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這個男人。 仙門中人總是從一而終,因為他們大多將心思放在修行上,鮮少有男女之情,便是要成婚,也是與人結(jié)為道侶,與凡俗的夫妻大有不同。 她在嫁給他的時候,原本想著他們也會如仙門中的其他眷侶一般,結(jié)成道侶便能繼續(xù)心無旁騖地修行,只不過在大道途中多了一人同行。 可是沒想到,晉堯的大道上除她之外,還有別人。 她尚未來得及再說什么,外面便又再響起了一道嬌聲:“郎君忘了仙兒jiejie,想來也是忘了我的。” 第53章 滄浪之劫(二) 青龍舉辦壽宴的大殿中, 光幕未散。 朱雀說著當(dāng)年之事,坐在座中抬手一揮,光幕上原本映出無盡淵外的景象就變了, 化作了三百年前一派喜氣的南園。 她的玄光幕可以照出過往, 櫻兒就是在上面看到了情郎的所作所為。 任嫣然先一眼見到了做新郎打扮的晉堯,整個人猛地一震。 她的目光在這張俊臉上停留許久, 再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上首的尸煞晉堯,然后又再轉(zhuǎn)回來。 渣中自有渣中手, 一渣還比一渣高, 她今日已經(jīng)見過廣蒼派少主, 沒想到還能見到比他更厲害的渣男。 昔年容貌未毀的晉堯公子, 不愧是高師兄的偶像,是三百年前跟她爹齊名的世家公子。 任嫣然不得不承認(rèn), 光看這張臉,確實可以跟她幾位爹一戰(zhàn)。 殿中,夜遲衣轉(zhuǎn)身, 朝著光幕上出現(xiàn)的人影看去。 眾人也盡皆朝著玄光幕看去,在上面見到了昔年的朱雀, 曾經(jīng)的滄浪仙子。 上首, 朱雀也在望著玄光幕中映出的自己, 見當(dāng)年的自己穿著一身嫁衣, 臉上尤是不敢置信之色, 沒有想到一個女子還不是結(jié)束, 她與晉堯之間竟然還有第四人。 同先前進(jìn)來的這個名喚仙兒, 張揚(yáng)如火的女修不一樣,第二人看起來嬌柔嫵媚。 雖然也是一名女修,修為不弱, 但是一看就讓人心生憐惜。 她走進(jìn)園中,在方才第一個女修身邊站定,一雙美目盈盈地看向滄浪。 “見過夫人?!北绕鸬谝蝗?,她甚是懂禮,對著滄浪先福了一福,然后才看向晉堯,說道,“柔兒原本也不想來,只不過怕郎君娶了夫人,便從此忘了我?!?/br> 荒唐,這一幕是何等的荒唐。 哪怕是隔了三百年時光,坐在這殿中見到云天宗與廣陵王氏聯(lián)姻之日發(fā)生的這一幕,殿中眾人也替玄光幕里的滄浪仙子感到不值。 夜遲衣立在原地,看著當(dāng)年的師姐被晉堯這樣相待,心中已經(jīng)燃起怒火。 再想到若是師尊知曉一切,只怕心境無法維持,就算踏平廣陵王氏,與世家一脈開戰(zhàn),他恐怕也在所不惜。 只是玄光幕中,滄浪置身與晉堯成婚的南園里,卻只有她一人孤獨地面對這一切。 這第二個自稱柔兒的女子一現(xiàn)身便已經(jīng)點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是晉堯的情人,是他的紅顏知己。 她這一步示強(qiáng)很聰明,比起前一個看似強(qiáng)硬的仙兒更加直接地向著滄浪發(fā)出了挑釁。 晉堯見到她們,俊美的臉上神色不變,但是目光中卻隱含了一絲責(zé)備:“你們來了,那她們幾個也來了?” “來了?!毕蓛簺]好氣地道,“你成婚的大好日子,大家怎么能不來?” 她的話音落下,園外就再次出現(xiàn)了四個身影。 園中一片安靜,可是殿中卻是響起了一片驚呼—— 居然還有?! 因為光幕中的滄浪仙子還是昔年模樣,是義父的小師姐,任嫣然愛屋及烏,而且代入感極強(qiáng),手上的酒壺當(dāng)即就被她給捏碎了。 ——王八蛋! ——在十萬大山底下是捅得他輕了! 錦衣青年被她搞出的響動吸引了目光,見到她手中的酒壺碎片跟流淌的酒液,只無語地掀過了桌布給她:“擦一擦。” 這后面來的四人皆是女修,修為有深有淺,姿容美麗,各有千秋。 滄浪心中已經(jīng)一片寂然,看著這六個女子,再想起與身旁男子從前種種,皆化作惡心。 而且——她的目光在晉堯的父母身上掃過,在滿場賓客乃至園中下人身上掃過,他們對這般荒唐之景沒有半點意外,明顯早就知道這幾個女子的存在。 甚至今日晉堯要這樣瞞下她們幾個的存在,與自己成婚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 不光知道,他們還愿意幫忙遮掩,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晉郎?!?/br> 轉(zhuǎn)眼,這四個女子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面前,四道不同的嗓音喚著晉堯。 見事情已經(jīng)敗露,無法再對著滄浪隱瞞下去,晉堯?qū)χR齊出現(xiàn)的她們也不能如何責(zé)備,只能看向滄浪:“滄浪?!?/br> 他兩手握著她的肩膀,把她轉(zhuǎn)向了自己,一雙多情的眼眸一如往昔地看著她,“今日是你我成親的大好日子,我原本想要等我們成親之后再把她們引見給你?!?/br> 任嫣然再次實名怒罵——王八蛋!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這六個風(fēng)情不同的女子就站在他們面前。 滄浪見晉堯?qū)⒁恢皇謴淖约杭缟弦崎_,指向了她們,“這是仙兒,這是柔兒,方才你已經(jīng)見過了,還有玥兒,珠兒,婉兒,阿羅,她們都是我的紅顏知己。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在與你成親之后,將她們也迎入門中?!?/br> 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把她們也迎入門中?” 世家行事,果然是與仙門有著天淵之別。 她原本以為在成婚之日見到夫君的情人上門,已經(jīng)是足夠的奇景,現(xiàn)在聽見晉堯的話,看到他臉上坦然的神色,她才知道他們廣陵王氏還能怎樣更羞辱于她。 她抬手掀起了自己的蓋頭,沒了這層紅紗的遮擋,感到自己真的是第一次看清面前這個男人。 喜娘在旁想要說新娘子不該自己掀蓋頭,可是看著新娘子的神情,她就知道今日這樁親事大概是繼續(xù)不下去了。 滄浪調(diào)轉(zhuǎn)目光,朝著面前站著的六女看去,見到她們的神色不同,有的挑釁,有的淡然,但是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卻是一樣的,都是要來向自己示威。 她一個個地看過了她們,然后才收回目光看向晉堯,語帶輕嘲地問他:“把她們也迎進(jìn)門,你是想要讓她們當(dāng)你的平妻,還是當(dāng)你的妾室?” 隔著三百年時光,夜遲衣聽見她這樣開口,便知道自己的師姐已經(jīng)是在怒氣崩潰邊緣。 只不過她從小休息云天訣,如今已經(jīng)到了高深境界,哪怕再生氣也好,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依舊平靜,身上氣機(jī)也不會波動。 晉堯雖與她相處多時,更共同經(jīng)歷生死,見過無數(shù)風(fēng)浪,但卻依然沒有了解自己的心上人這一特殊之處。 他見她不似想象中那樣生氣,或是悲憤流淚,只當(dāng)她是愛自己至此,就算心中不愿,也能夠接受這一點。 因此,晉堯越發(fā)柔和了目光,抬手將她一縷亂掉的發(fā)絲挽回耳后:“廣陵王氏的少夫人,始終只有你一個,我的妻也唯有你一人。” 見到他的動作,聽到他對滄浪說的話,這六個女子眼中都浮現(xiàn)出了嫉妒的光芒。 滄浪見他放下了手,對著自己道:“世間男子,但凡是有些家業(yè)有些本事的,都是三妻四妾,但我不是那種人。她們幾個——” 他說著調(diào)轉(zhuǎn)目光,朝著她們六個看去,“雖早早跟了我,但日后入我廣陵王氏的門,身份也只能是我的侍妾。你我需要修行,沖擊大道,不能因為子嗣而耽誤了修行,我也不愿你為我付出至此,所以繁衍子嗣的事便由她們來,不需你擔(dān)心?!?/br> 晉堯再次看向了滄浪,目光深情依舊,“滄浪,我要你嫁入我廣陵王氏之后,依舊如在云天宗的時候一樣,能夠潛心修行,不必理這些俗務(wù),只余我做一對神仙眷侶?!?/br> ——荒謬,荒謬至極! 滄浪的手在袖子底下已經(jīng)因為怒火而顫抖了起來,她開口之時必須再三壓抑,才壓下聲音里因怒而起的顫抖:“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 “這是自然?!睍x堯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說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滄浪心中一片寂然地想道:有,你騙我,你說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人,可是在你我大婚之日,你的六個情人卻給我這么沉重的一擊。 但是,真正令她心死的一擊是晉堯給她的。 她原本以為這些話起碼有幾分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可是她對晉堯了解至此,知道他說的全是他心中所想。 他越說得理所當(dāng)然,就越令她的心沉入谷底。 他們世家子弟跟她們仙門中人,竟真的差異至此嗎? “廣陵王氏確實夠不要臉?!?/br> 任嫣然本來正在用桌布擦手,聽見這句話還以為是自己終于忍不住把心聲說出來了,可是等反應(yīng)過來卻發(fā)現(xiàn)開口的是錦衣青年的師兄,無憂城的首徒。 他執(zhí)著酒杯,對坐在上首的朱雀隨意地敬了一杯,“殺得好。” 夜遲衣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玄光幕上,看著當(dāng)年的滄浪仙子。 只見她抬起眼眸,再看向這幾個女子。 先前她看她們的時候,心中覺得憤怒,如今在憤怒之余,卻生出了幾分對她們憐憫和不爭。 所有人聽新娘開口道:“你們聽見了?要跟著他,就只能做他的侍妾,要放下你們修行,為他們王家開支散葉,這樣你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