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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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死……求夫人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生路……” 就連最是傲氣的仙兒在見過滄浪的手段,知道這些人死得有多痛苦,死后還會繼續(xù)受折磨之后,也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滄浪聽她說道:“我愿意脫離我的門派,永遠(yuǎn)追隨夫人麾下!夫人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求夫人留我一條賤命!” 懷著孕的阿羅捂著自己的肚子,如果是面對其他人,她還可以用自己腹中的胎兒來博取對方的同情。 可偏偏她面對的是滄浪,她最恨的恐怕就是這個孩子了。 她一咬牙,拿出了匕首,高高地舉起,對準(zhǔn)了自己的肚子:“夫人!” 嵐衡君跟王夫人見得她此舉,臉上的顏色都變了,雙雙叫道:“不要!” 他們的兒子,還有整個廣陵王氏,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滅在了這個妖女手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們廣陵王氏最后的香火。 若是她這樣殺了這孩子,那他們就連復(fù)仇都沒有后人了。 滄浪的目光似是被阿羅的動作吸引了過來,阿羅被嵐衡君跟王夫人的聲音阻了阻,動作稍頓了片刻,可是卻依然沒有動搖。 她看著滄浪,見她臉上那種非人的神態(tài),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動容。 “滄浪仙子?!卑⒘_神色哀戚地對她說道,“你要廣陵王氏痛苦,我可以在他們面前殺了他們王家最后的骨血,只求你放過我。阿羅知道錯了,我不該來南園,亦不該出現(xiàn)在你面前,只求你放過我……” 確實(shí)如她所說,滄浪要廣陵王氏的人痛苦,他們?nèi)缃窬驼娴耐纯嘀翗O。 不管是現(xiàn)在還活著的嵐衡君還是王夫人,亦或是已經(jīng)被封了五感六識,神魂被鎖在軀殼中受著封魂針煎熬的晉堯,從他們身上輻射出來的強(qiáng)烈痛苦,都讓她感到一陣快意。 阿羅見她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望著自己,說道:“做給我看。” “阿羅不要……”王夫人在旁苦苦哀求,“不要……” 阿羅的手因?yàn)檫^于用力而拼命地顫抖,她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再看了一眼自己腹中已經(jīng)有胎動的孩子,然后用力地閉上眼睛,把匕首狠狠地扎進(jìn)了自己的小腹里! 嵐衡君跟王夫人同時叫了起來:“不要——!!” 然而這一匕首終究還是扎了下去,匕首扎進(jìn)她隆起的小腹,血很快地泅濕了淺色的衣裙。 阿羅因?yàn)橥闯乖诘厣?,她剛剛殺了自己的孩子,但是來不及痛苦更多,她就先抬起了手,用染血的手掌希冀地伸向了滄浪:“求你……?/br> 可是面前的人卻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句將她打入了地獄。 “遲了。” 第56章 無盡余孽(二) 玄光幕上的畫面消失了, 下一瞬,這個光幕也在他們面前斂去,所有人腦海中記得的就是已經(jīng)化身為朱雀的滄浪仙子那一笑。 那一笑印在他們心上, 令他們所有人都感到背脊發(fā)涼, 可是又心馳神搖。 任嫣然回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全過程,再看站在朱雀身后的晉堯跟六個新娘, 已經(jīng)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盡管她十分想知道這后面還發(fā)生了什么事,朱雀又是怎樣把南園搬到十萬大山去的, 但這是朱雀對自己過往的起底, 她想讓他們看到多少完全取決于她的心情。 朱雀收了玄光幕, 看著下方的師弟:“這就是我為什么要滅了廣陵王氏, 讓晉堯活著受我祭練,讓她們六個——” 夜遲衣見她說著, 抬手指了指身后站著的六新娘,“以這樣的形態(tài)跟在我身邊?!?/br> 這三百年中,她將晉堯壓在十萬大山之下, 讓他在無人知曉之處意識清醒地見證他自己由活到死。 而他的六個情人則穿上了新娘的嫁衣,在她的身邊結(jié)成了怨煞陣, 也在三百年中受著煎熬。 她們越痛苦, 對晉堯越是怨恨, 能夠反哺給晉堯的力量就越強(qiáng), 所以盡管他在十萬大山中遭受重創(chuàng), 但是回到無盡淵卻能在短短半個月時間里就從分神中期回到出竅中期。 聽完她的話, 夜遲衣緩緩地開口道:“在十萬大山, 是你的人把他截了回來。” “不錯。”朱雀點(diǎn)頭,“修行圓滿,自然要把他接回來, 讓他們團(tuán)聚?!?/br> 任嫣然聽自己的義父又道:“但是當(dāng)年僅憑你一人之力,不可能把南園搬到十萬大山去?!?/br> 兩具渡劫期尸煞固然兇悍,但終究已經(jīng)是死物,對天地規(guī)則的掌控失效,兩人聯(lián)手也做不到這一點(diǎn)。 任嫣然看著朱雀,若是旁人問她這些,她大概已經(jīng)不耐煩,可是問她的是苦苦尋她多年的師弟,而今日又是她讓他來的,他問再多也不過分。 果然,朱雀為他解答了這疑惑:“是主上現(xiàn)身幫了我。” 他給了她打開虛空裂縫的力量,還在十萬大山之下為她找到了這么一方地煞,讓她不受打擾地祭練晉堯。 于是后來她就拜入了無盡淵,追隨了無盡淵之主。 夜遲衣聞言眸光一沉,原來無盡淵在四尊主以上,還有一人? 任嫣然亦是在想著這個問題,聽青龍開口道:“原來朱雀尊主在加入無盡淵之前,還有這么一段傷心往事?!?/br> 他說完之后,對著夜遲衣微微一笑,道,“主上在無盡淵上辟了此城,收容了我們,無盡淵里除了像朱雀尊主這樣的尸家后裔,還有許多為這塊大陸所拋棄的人?!?/br> 他們都可以統(tǒng)稱為“余孽”。 陽間沒有地方可以容得下他們,所以他們就活在幽冥。 為收容他們,給了他們這一席之地的無盡淵主人做事,就算是對主上收留他們的回報。 朱雀道:“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尋我,而父親堪破大關(guān)之后也不愿意離去,想要找尋到我的下落,我沒有現(xiàn)身與你們相見,現(xiàn)在原因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了?!?/br> 夜遲衣當(dāng)然明白,其他人也明白。 以她尸家余孽的身份,而且已經(jīng)這樣滑向了黑暗的另一邊,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若是她的身份暴露出來,就會讓云天宗、讓她爹的名聲染上污點(diǎn)。 可是現(xiàn)在呢?任嫣然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她又不躲了? 她不明白,她的義父亦不明白。 眾人聽夜遲衣道:“師姐既然已經(jīng)避了三百年,為何卻大費(fèi)周章把我的女兒抓過來?難道只為讓我看到剛剛玄光幕中的一切,讓我知道你尚在人世,也讓我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嗎?” “這是一部分原因。”朱雀說,“三百年之中我不與你們相見,是因?yàn)闀r機(jī)沒到。” 她說著從座中站起了身,臉上的神色起了變化。 夜遲衣見她反手指向她身后站著的七個人,唇邊浮現(xiàn)出了奇異的笑容,對自己說道,“我等了三百年,就是在等今天。昔日晉堯公子如今已經(jīng)是我手下的尸煞,廣陵王氏滅門的真相也該讓天下人知曉了。 “我找你來,是要你帶著這個消息回去告訴所有人,讓他們知道晉堯有負(fù)于我所付出的代價,讓所有人看清楚世家一脈有多惡心! “還有當(dāng)年一起征討過我尸家一脈的人,他們欠我的債,從今日起我都會上門去一一地收回來。” 任嫣然:“……” 她沒有想到朱雀居然是這樣想的,她忍了三百年,就是要向整個修真界展現(xiàn)自己的報復(fù)! 這個爆炸.性消息一放出去會是什么結(jié)果,她還不清楚嗎? 失蹤已久的云天宗前首座之女,不僅是云天宗前首座跟尸家余孽所生的后代,而且在新婚之夜滅了廣陵王氏一脈。 哪怕其中事實(shí)因?yàn)閺V陵王氏無比齷齪,這樣算計(jì)于她,使得她狂性大發(fā)。 當(dāng)初仙門跟世家的結(jié)盟就因?yàn)檫@件事而停滯不前,現(xiàn)在別說是想聯(lián)盟了,廣陵王氏滅族的真相一爆出來,仙門跟世家之間的梁子就結(jié)大了。 而滄浪的真實(shí)身份一暴露就是云天宗的污點(diǎn),不光是他們,整個八大仙宗都焦頭爛額。 夜遲衣身為云天宗首座,答應(yīng)過他師尊要尋回師姐,而且當(dāng)年的真相就是廣陵王氏之錯,世家要審判她,云天宗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 當(dāng)八大仙宗與各大世家要來征討無盡淵的時候,也不會放心讓生了二心的云天宗同他們站在一處,這就會導(dǎo)致仙門的破裂。 金光大陸本來就因?yàn)榱芽p而動蕩,這樣一來,簡直就是破碎不堪,到時不管無盡淵想要在混亂中取得什么,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將三百年前后的局勢一捋,任嫣然簡直都佩服起布局的人來。 在三百年前現(xiàn)身,幫了云天宗首座之女,等到三百年之后讓她這樣出來鬧一次,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哈哈哈哈——” 她想著,就聽見朱雀已經(jīng)在上面笑了起來,這笑聲中壓抑了三百年的暢快,回響在整座大殿之中。 果然尸家血脈都注定會走向瘋狂,她的性情大變,跟從前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那義父回去之后,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八大仙宗嗎? 朱雀隱忍了三百年,終于等到了這一日,暢快地笑過之后才對著站在下首的師弟說道:“去吧,夜谷主,把這個消息帶回陽間去。” 他們無盡淵這些年在黑暗之中蟄伏得已經(jīng)夠久了,在他們加入無盡淵的時候,他們的主上就已經(jīng)對他們承諾過,遲早有一天這個世界會是他們的。 到時他們再不是什么余孽,他們君臨天下的時候,曾經(jīng)折磨過他們、遺棄過他們的一切,才要在他們麾下俯首稱臣。 而座中眾人見到東天青龍沒有因?yàn)橹烊高@一驚變而露出不爽神色,便知道這件事是無盡淵之主早就已經(jīng)定好的,朱雀的報復(fù)不過是其中的一環(huán)。 他們想到這些年,自己等人在暗中幫助無盡淵做了那么多事,從幽冥出去掠人,奪寶,制造仙門世家與魔門之間的矛盾,從前是暗中進(jìn)行,如今都要轉(zhuǎn)到明面上來了。 屬于他們的時代,要來了! 朱雀說著就已經(jīng)要動念,在殿中放出裂縫來,送已經(jīng)重傷的夜遲衣回去,可是在這個時候,殿外卻傳來了一道嬌聲:“朱雀尊主這么快就把人放回去,太急了些?!?/br> 來人一邊說著,身影一邊在映在門上,朝著這里移動:“你師弟與你情分不同,知道真相之后自然還是想要護(hù)著你的,怎么會把你在這里的消息說出去呢?” ……這又是什么人?! 任嫣然都看著義父要被送回去,自己要松一口氣了,結(jié)果又冒出個人來打斷。 這無盡淵這么沒組織沒紀(jì)律,就不能商量好了再做事?! 她兩眼噴火地跟眾人一起朝著殿門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里現(xiàn)出了兩個身影,一個是高大的男子,一個是高挑的女子。 那高大的男子臉上戴著一張純黑的面具,身上穿著一襲勁裝,上面沒有任何的標(biāo)志。 他沉默地一走入殿中,就好像將黑夜也帶了進(jìn)來。 而他旁邊的那個女子一現(xiàn)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這個天氣里,她身上穿的衣服簡直少得反常,紅色的輕薄布料僅僅遮住了要害部位,露出大片白得耀眼的肌膚跟玲瓏曲線。 她腰肢在走動的時候盈盈款擺,行走之間戴在手臂跟腳踝上的金鈴都在發(fā)出聲音。 “是白虎跟玄武!” 無盡淵四尊主,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今日竟是一下子到齊了! 在聽到這一男一女就是先前沒有出現(xiàn)的玄武跟白虎時,任嫣然就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難以善了。 她聽見身旁的錦衣青年說了一聲“麻煩”,轉(zhuǎn)頭看去,就見他看著白虎,臉上的神色跟尋常男子看到這樣穿著暴露的女子的時候不一樣,非但沒有覺得被吸引,反而顯出了忌憚。 忌憚之后,似乎又覺得不安全,于是往任嫣然這里避了避。 任嫣然:……這反應(yīng)就離譜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