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偶像在上我在下(娛樂圈H)、極品天才、長老逼我當(dāng)天師、胖皇后、網(wǎng)游之盜版神話、下樓取快遞也要穿得像個人、若你選擇我、太子的小通房、穿成jian臣的早死jiejie、召喚出來的勇者是碧池!
無盡淵的四尊主不和不是什么新聞。 青龍跟朱雀之間不對付,白虎和朱雀也有競爭,而青龍又看不慣白虎,但是不管怎么樣,玄武是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些事情的。 而這些年他們就算是在暗中斗得再厲害,明面上也依舊維持著平和,從來沒有動過手。 如果說剛剛下場的是朱雀也就罷了,可他們卻看得清楚,閃身進場把白虎這樣毫不留情地?fù)麸w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四尊主中最低調(diào)的玄武。 他跟白虎常在一起出動,白虎自認(rèn)與他的交情不同,因此看清打了自己一掌的人是他以后,她才感到不敢置信。 玄武阻止了她殺任嫣然之后,就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他臉上純黑的面具猶如夜色,依舊遮去了他所有表情,甚至讓人不知道在這張面具之后是否真的有一張臉。 “玄武!”白虎快步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質(zhì)問道,“身為同伴卻為旁人出手,你什么意思?!” 玄武微微低頭,用沒有五官的面具對著她,身上沒有方才出手時橫溢的煞氣,平和得像是一個普通武者。 他看了她片刻,才留下了一句不算是解釋的解釋:“我剛剛是在救你?!?/br> 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從殿中離去,只留下白虎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面孔忍不住扭曲起來。 朱雀從座中起身離開,靜立在她身旁的晉堯跟六新娘立刻跟上了她。 青龍看著今天在這里吃虧吃得比自己還狠的白虎,心理稍稍平衡了。 “行了,別瞪了?!彼麑χ虏槐误w又受傷嚴(yán)重的白虎道,“人都已經(jīng)走了,回去好好養(yǎng)傷吧?!?/br> 白虎怒而轉(zhuǎn)身,對著青龍道:“給我等著,這一掌我遲早要還他!還有云天宗——”她看中的人,就從來沒有能逃過的! 結(jié)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朱雀聲音就冷冷地送進了她的耳朵里,“把你的手拿得離云天宗遠(yuǎn)一些?!?/br> …… 十萬大山,裂縫憑空出現(xiàn),一道火光從里面飛了出來,重新化為了四人。 無憂手首徒收回了鎖神鏈,跟厲霄一起扛著義父夜遲衣的任嫣然感覺到這與幽冥不同的氣息,見到從頭頂灑下來的陽光:“我們出來了?!” 厲霄河:“出來了。” 任嫣然向著四周看去:“這里是?” 背對他們而立的人答道:“十萬大山?!?/br> 任嫣然朝他看去,見他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在金色面具后望向自己,于是恍然地點了點頭。 她想起朱雀說,無盡淵之主給了她打開裂縫的力量,她打開的裂縫定點大概就是在十萬大山了。 “義父!”想完之后,任嫣然連忙轉(zhuǎn)頭看向夜遲衣,伸手去拍他臉,“義父,我們回來了!” 她想報喜,可是夜遲衣卻對她的聲音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義——” “別急,夜谷主只是昏迷過去了?!眳栂龊右娝绷耍谑钦f道,“他受傷太重,又失去了九成修為,只有把他送回云天宗去才能讓他醒過來。” 任嫣然一聽,想到現(xiàn)在是在十萬大山,從這里回云天宗也要兩三日時間,立刻對厲霄河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帶義父啟程?!?/br> 浮屠城已經(jīng)隱沒,青霜劍重現(xiàn)在她手中,無憂城首徒在面具后看了這把變了樣的劍一眼,聽她說道,“無憂城大恩,我來日定當(dāng)上門感謝?!?/br> 厲霄河看她一個人要帶夜遲衣回去并不放心,還想對一旁沒有出聲的人說一聲自己先陪她回去一趟,然后再回?zé)o憂城,就聽他師兄開了口:“等等?!?/br> 任嫣然見這看似對任何事情都不耐煩,會幫他們也是因為師弟跳進來攪了渾水的人對自己說道,“你飛得太慢了,會耽誤他的傷情,我送你們回去。” 他的話音落下,任嫣然就聽見頭頂傳來一陣龍吟。 她猛地一抬頭,見到有四條金龍拉著車駕從云霧中現(xiàn)身,身上鱗片閃耀著金光。 這樣的神獸在十萬大山中一現(xiàn)身,就立刻讓十萬大山震顫,她看著這從云端拉著車駕下來,落在面前的四條金龍,目瞪口呆。 “走吧?!?/br> 大山之中,四條金龍拉著車駕騰飛而起,發(fā)出耀眼光芒。 飛過去時,龍形與車駕遮天蔽日,令在底下的修士目光都被吸引:“這是……無憂城的御龍在天?!” 這是無憂城的什么人出來了? 可是車駕被四條金龍拉著飛得極快,轉(zhuǎn)瞬間就已經(jīng)在他們面前消失,沒給他們多少時間看。 等沖到那片斑斕霧氣前,四條金龍沒有停下去勢,車中無憂城首徒手執(zhí)的令牌一亮,四條龍就拉著車駕暢通無阻地一飛沖天。 無憂城富甲天下,從上到下,行事高調(diào),出門以神獸馭車。 這四條金龍還是四爪,所以在無憂城只能拉車,但是他們生來就能騰云駕霧,在天空中風(fēng)馳電掣,速度比起任嫣然自己御劍飛行不知要快上多少。 而這車駕與其說是車駕,倒不如說是一座小型行宮,光獨立的房間就有好幾個。 此刻,重傷昏迷的夜遲衣正躺在一張床榻上,任嫣然握著他的手,待在床榻邊看著他,越看越揪心。 “義父?!?/br> 她握著夜遲衣的手,感到他的手掌冰冷。 她用沾了水的手帕給他擦掉了嘴角的血跡,見到他的臉在如同匹練散開的長發(fā)襯托下顯得越發(fā)蒼白。不知道他這樣的傷勢回到云天宗以后治不治得好,而他失去的九成修為又該怎么拿回來。 而且還有之后滄浪師伯的事,他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任嫣然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底的淚意。 而無憂城首徒正站在門邊看著她。 他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一個朱紅色的酒瓶。 他是真的愛喝酒,不光是在青龍的壽宴上酒不離手,現(xiàn)在離開了無盡淵,在前往云天宗的路上也要拿著酒壺。 他的神色被掩藏在金色的面具之后,見到任嫣然的全部心神都在夜遲衣身上,只站直了身體,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一踏入房中,就見到厲霄河在這里老老實實地煮茶。 一離開無盡淵,他就把臉上的易容去了,變回了任嫣然本來熟悉的那副容貌。 果然是人靠衣裝,就算是他這張看著并不紈绔的臉配上這么一身錦衣,也多了幾分玩世不恭。 盡管現(xiàn)在任嫣然挺需要人作陪,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見到門外的金紅色身影出現(xiàn),他在煮的靈茶也正好煮開,散發(fā)出怡人的清香來,原本跪坐在桌前的人立刻起了身,對著來人恭謹(jǐn)?shù)亟械溃骸皫熥??!?/br> 這個被所有人認(rèn)作是無憂城首徒的人竟然不是無憂城首徒白飲川,而是無憂城城主——樂天仇。 他拎著酒壺走了過來,在桌旁坐下。 雖然手邊的靈茶泡得正好,但他正在喝著自己壺里的酒,沒有分出一絲目光給自己最小的弟子泡好的茶。 厲霄河見到這一幕,心中道了一聲失策。 還是跑出來太久了,一時間忘了在他這位師尊這里煮茶是行不通的,他酒不離手,應(yīng)該給他配點下酒菜才對。 可是現(xiàn)在再動作就過于刻意了,不符合他的行事風(fēng)格,于是厲霄河就只是斂手站在原地,看著他還穿著無憂城首徒馬甲的師尊。 他聽他壺里的酒液晃蕩出聲,在喝了兩口酒之后才開口問自己:“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 “也沒去哪里?!?/br> 厲霄河把自己離開無憂城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挑挑揀揀地同師尊匯報了一遍。 一言概之,不管他做了多少事,身上的馬甲都牢固得很,沒有掉。 無憂城城主抬頭看他一眼,就做了這么點事,能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現(xiàn)在身上經(jīng)脈看著也亂七八糟的,還是一蓬精純的陽火在延續(xù)他的經(jīng)脈。 他放下了酒壺:“等回去之后半個月不準(zhǔn)出城,去你二師兄那里,正好給他試試藥?!?/br> 厲霄河不敢反抗:“是?!?/br> 無憂城城主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上,看似隨意地問起了任嫣然:“你跟隔壁那個小朋友是怎么認(rèn)識的?” “是這樣的……” 厲霄河于是又把在十萬大山跟任嫣然認(rèn)識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他觀察著師尊的神色,見他搭在桌上的手指在邊緣輕輕地敲擊,半垂的眼睫擋住了他的瞳孔。 而來自大師兄的面具又擋住了他的臉,讓厲霄河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還是感到了他對任嫣然不同尋常的關(guān)注。 對事事都不關(guān)心,只有在賭場上才會顯露出幾分興味的人來說,他會過問起自己徒弟的交友,就已經(jīng)是十分反常了。 厲霄河站在自己的師尊面前,他沒讓他停,他就要一直說下去。 他聽著自己說任嫣然,也聽見從隔壁傳來的聲音。 大概是任嫣然想起了浮屠城里還待著應(yīng)九幽跟小離,把他們放了出來,小離一出來見到重傷昏迷的夜遲衣,就立刻忍不住叫了一聲“谷主”,然后哭得十分大聲。 厲霄河被隔壁的動靜吸引了注意,聽見應(yīng)九幽兇狠地讓她噤聲,又聽見任嫣然在他們吵起來的時候兩邊勸,不自覺就停了下來。 聽他沒了聲,無憂城城主抬眸看向了他。 察覺到師尊的目光,厲霄河回過神來,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了?!?/br> 他說完為了掩飾自己一瞬間的走神,抬手指了指自己臉頰的部分,問無憂城城主,“先前在無盡淵的時候弟子就想問了,師尊為何?” “為什么裝你大師兄?”無憂城城主給他補完了這個問題,然后在他的注視下抬手摘掉了這遮擋住他上半張臉的面具。 厲霄河就見到他師尊的臉被面具遮擋住的部位呈現(xiàn)出一片灼燒的痕跡,里面露出的不是血rou,而像是在持續(xù)燃燒的光焰。 這部分跟他臉上光潔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片灼燒的痕跡在這張俊美得讓人屏息的臉上,猶如在完美的畫卷上落下了毀滅的一筆,叫人看久了覺得那光焰也像是要順著自己的視線落處燃燒過來。 等他看清楚了,無憂城城主才重新將這半截面具戴上,將這些妖異的痕跡重新?lián)踝 ?/br> 厲霄河一見這灼燒,就知道他師尊這是身在十八年一次的涅槃中,只聽他說道:“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快到尾聲了。” 無憂城城主修習(xí)的功法奇異,每十八年都要經(jīng)歷一次從極弱回到巔峰的循環(huán),就如鳳凰涅槃。 在這個時候他的實力會削弱,而無憂城本來就是靠他一人的強大武力在鎮(zhèn)壓,若是被關(guān)在里面的窮兇極惡之輩知道他正在涅槃尾聲,實力不比從前,生出反意,就算不會讓他們逃脫,但也難免要讓無憂城亂上一陣,于是他就干脆直接從城中出來,戴上了面具去無盡淵。 厲霄河點頭,臉上露出一點可惜的神色來:“那這樣一來,師尊的身份也暫時不能告訴嫣然他們了?!?/br> 聽見他這樣喚身在隔壁的任嫣然,無憂城城主伸手去拿酒壺的動作一頓,才“唔”了一聲,然后低聲道:“左右只是半日時間,以后再告訴她也是一樣的。” 隔壁,任嫣然把剛從浮屠城出來就差點掐起來的應(yīng)九幽跟小離按下了。 經(jīng)過這么一鬧,小離也忘了要再哭,瞪了斷魂宗少主一眼就轉(zhuǎn)回床榻邊,努力用自己的法術(shù)為夜遲衣療傷,不過效果聊勝于無。 應(yīng)九幽在浮屠城里,自任嫣然離去之后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現(xiàn)在聽到他們已經(jīng)從無盡淵出來了,而且是身在無憂城的龍駕上,卻不見了厲霄,只神色一變,問道:“厲霄呢?” 任嫣然還沒回答,他們熟悉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過來,說道:“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