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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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盡淵的時候,是他大師兄把他們救了回來,現(xiàn)在義父在云天宗已經(jīng)脫險,她來了無憂城,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拜會一下他們的救命恩人,向他表達一下自己對他的感激。 何況那玉佩還是他給她的呢。 “我大師兄——”厲霄河才開口,就收到二師兄疑惑的目光,只對他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嫣然問起的大師兄不是他們的大師兄白飲川,而是穿著自己的大弟子的馬甲,心血來潮去了無盡淵的師尊。 任嫣然沒有察覺到他跟孔奕之間的交流,只聽他說道,“大師兄他送我們回來之后,就另有要事出去了,現(xiàn)在人不在無憂城?!?/br> “那……” 任嫣然微微皺眉,還想問他無憂城首徒在無盡淵答應(yīng)朱雀,要把當(dāng)年廣陵王氏滅門的真相散布出去的事做了沒有,厲霄河就對她說道:“這里人來人往,人多口雜,有什么去我那里坐下來再說吧。” 第66章 無憂無求(三) 厲霄河的地盤叫澄心堂, 跟孔奕的光明堂在不同的方向。 四人從賭坊一出來,跟孔奕一起落在后面的應(yīng)九幽就對孔奕說:“對了,孔堂主, 先前你醫(yī)治你師弟的手法我很感興趣, 不知道可不可以再給我展示一番?” 孔奕一聽,領(lǐng)悟到他這是想給小師弟跟小師妹制造獨處的機會, 于是含笑道:“當(dāng)然可以?!?/br> 他跟應(yīng)九幽一起停住腳步。 走在前方的任嫣然跟厲霄河正說著話,感到身后的人沒有跟上來, 于是一起轉(zhuǎn)過了頭。 孔奕跟應(yīng)九幽站在一起, 朝著他倆遞來一個明亮笑容:“師弟你帶師妹去你那吧, 我和九幽回光明堂, 交流一下醫(yī)術(shù)。” 任嫣然:嗯?應(yīng)九幽還會醫(yī)術(shù)? 不等厲霄河說話,孔奕又對她說道, “小師妹,以后得空,要多來無憂城玩一玩?!?/br> “好的?!?/br> 任嫣然應(yīng)完之后, 覺得孔奕喚自己小師妹喚得也太順口了些。 不過孔奕已經(jīng)帶著應(yīng)九幽轉(zhuǎn)身離開了,她聽厲霄河似是有些無奈地對自己說了聲“走吧”, 才收回目光, 繼續(xù)跟他往前走。 一離開那燈紅酒綠, 聲色犬馬的尋歡作樂之地, 把那些聲息都拋在了后面, 任嫣然就感受到了無憂城的另一重美。 朱紅色的木板鋪成的回廊上掛著明亮的風(fēng)燈, 底部裝飾的金紅絲絳在風(fēng)中輕輕搖動。 夾道而生的花樹開滿繁花, 被風(fēng)一吹就搖曳著落下花瓣來,轉(zhuǎn)入回廊中,落在水潭里, 揉碎潭中的月色。 迎面不時有無憂城中人走來,見到厲霄河就停下來同他行禮:“三堂主?!?/br> “三堂主好?!?/br> 任嫣然見到他們身上穿的衣飾雖然比起厲霄河跟孔奕來要樸素,但是依舊遠超她見過的大小仙門,簡直把“有錢”這兩個字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無憂城的富有毫不掩飾地展露在它的各個細節(jié)上,因為強大,所以無懼于那些貪婪的目光,就在黑夜中顯得越發(fā)奪目。 任嫣然又想起剛剛給自己伴游的紅衣少年,上前兩步來到了厲霄河身邊,用手肘撞了撞他:“剛剛那個陪我玩的是你們這里的高級伴游吧?” 身上的衣服看著都跟其他人不一樣。 “……對?!?/br> 厲霄河想著高級伴游這個說法倒也沒毛病,全天下估計就她一個人能點得動無憂城城主來相伴。 “那——”任嫣然還沒跟他說上兩句話,就見到前面又有人朝著他來了,于是自動退到了一旁。 “三堂主?!?/br> 這一次來的是無憂城的管事,在同厲霄河見禮之后,他們沒有離開,而是跟在了他身邊開始向他匯報事務(wù),請示問題,要他定奪。 無憂城上上下下那樣多事務(wù),如同百川匯聚,都要來到厲霄河的澄心堂。 他一邊聽他們的匯報,一邊朝任嫣然遞來一個歉然的眼神。 任嫣然對他擺了擺手,禮貌地落后幾步,覺得這樣的畫面真是久違了。 厲霄河一邊走,一邊應(yīng)付身邊的管事,應(yīng)付完兩個以后,旁邊又有新的人跟了上來。 任嫣然看著他身邊的人從兩個變成四個,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他們一左一右地行在他身邊,一個同他匯報,另一個則從旁遞上玉簡,要他看過之后留下印記。 她雖然禮貌地避開了,但還是聽到從前面?zhèn)鱽淼闹谎云Z,發(fā)現(xiàn)他比她想的還要忙得多,除了無憂城內(nèi)部的事務(wù)以外,居然連外交工作也歸他管。 剛剛離開的那個管事就是來同他匯報這個的,還要他將相關(guān)的事宜轉(zhuǎn)達給他師尊。 他腦內(nèi)仿佛可以數(shù)線并行,身旁的人把事情一件件地匯報上來,他在行走之中就毫不間斷地一件件地處理回去。 任嫣然:我輸了。 就算厲霄不是生在金光大陸,而是生在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他也一定是個優(yōu)秀的官場中人。 厲霄河沒有預(yù)料到自己一回來就能遇上這么多事,仿佛他二師兄在光明堂根本就不見人一樣。 等到把事情都處理完,他們也正好來到了澄心堂外。 澄心堂的門自動在他面前滑開,而最后的幾位管事也都收好了玉簡,向厲霄河行了一禮,從他身邊退走了。 厲霄河抬手按了按眉心,沒有回頭,直接對身后的任嫣然道:“不要見外,進來吧?!?/br> 任嫣然當(dāng)然不會跟他見外。 她走進澄心堂,見到這設(shè)在無憂城深處的空間雖然安靜,但是整體氛圍卻跟外面的賭場一樣華麗,她在通天橋上見到通寶紋樣在這里也是隨處可見。 里面十分寬敞,正對著門的方向放著一張桌案,桌案后是一張屏風(fēng)。 厲霄河進來之后就走到了右側(cè)待客處去準(zhǔn)備煮茶,而任嫣然則朝著桌案走去,繞過屏風(fēng),見到后面打開的門可以直通檐廊。 她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澄澈月色和靜靜開放的花樹,轉(zhuǎn)頭見到花枝在屏風(fēng)上投下了影子。 屋里很快傳出了水煮開的聲音,她從屏風(fēng)后面繞了回來,見到厲霄正在煮茶。 他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了淡淡的陰影,感覺到自己的客人走了回來,坐在了對面,他從碗中夾出了杯子放在她面前,抬起了眼:“茶很快就——” 看清任嫣然看自己的狂熱目光,厲霄河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維持著放下杯子的姿勢,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這是怎么了?他今天跟平常有什么不同嗎? 居然可以得到她這般炙熱的注視。 任嫣然來這里這么久,第一次在身邊發(fā)現(xiàn)同類,難免興奮一點,發(fā)現(xiàn)厲霄為自己的反應(yīng)而一頭霧水的時候,她才把過于炙熱的目光收斂了回來。 茶煮好了,厲霄河回過神來,抬手給她斟茶。 任嫣然的兩根手指放在茶杯旁邊,輕輕地敲了敲,隨口問道:“這里就你一個人?” 她剛剛走回來的時候,還見到屏風(fēng)前的桌案上堆著一堆玉簡,要是都等著他看,那不是要忙死了。 “是啊。” 厲霄河給她斟完了茶,也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把壺放在一旁。 他一抬頭,就見對面的人在看著自己,一臉意外地道:“也沒給你配個秘書?” 厲霄河:“???” 他去過那么多地方,扮演過那么多身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他立刻不恥下問地道,“什么是秘書?” 任嫣然放下茶杯,給他解釋:“就是幫你處理這些事務(wù),給你減輕負擔(dān)的助手?!?/br> 她說完就見到面前的人露出個恍然的表情,然后聳肩道:“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嗎?”幫他師尊處理城中事務(wù),替他減輕負擔(dān)。 “不錯?!比捂倘坏溃澳憬o你師尊當(dāng)秘書,自己也可以請幾個秘書來分擔(dān)工作的嘛?!?/br> 厲霄河見她一說到這個,就滿臉“你要是嘮這個,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聽她對自己說道,“別的事情呢,我可能沒你知道得多,但這些我肯定比你懂。年輕人,別什么都想著自己來,該放的放,挑些得力的助手,讓底下的人給你去做,你自己把握大局就好了?!?/br> 不然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些事情上,修為境界什么時候能提升? 任嫣然:“在修真界其他都是假的,自己有實力才是真的,不然下一次遇險的時候我不在,你師兄不在,誰來給你兜底?” 厲霄河看著她苦口婆心,頭頭是道的樣子,只忍不住在杯子后面露出了笑容。 任嫣然看到了他嘴角的弧度,只皺了皺眉:“你笑什么?別笑,正經(jīng)一點?!闭f著傾身過來,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我是看在你我是生死之交的份上,才提醒你的?!?/br> “是?!眳栂龊臃畔铝瞬璞?,端正了態(tài)度,“你提醒得對,我會找些合適的人來分擔(dān)工作的。” 這才對嘛。 任嫣然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然后問起了自己剛剛就想問的事:“你師兄答應(yīng)朱雀的事已經(jīng)做了嗎?” “沒有?!?/br> 厲霄河搖了搖頭,他師尊哪里有空去兌現(xiàn)這種承諾? 只不過無盡淵在陽間有那么多的眼線,就算這個消息不從他們無憂城傳出去,幾日時間也足以在金光大陸上蔓延開來了。 他想著抬手一揮,任嫣然就見到在他們正前方浮現(xiàn)出了幾個光幕。 這個法術(shù)看著跟朱雀的玄光鏡有些相像,她見到這幾個光幕上顯示的都是賭坊中的畫面。 厲霄河同樣看著光幕,輕聲道:“賭坊中三教九流聚集,消息流通最快,看看他們在聊什么,就知道信息發(fā)酵到什么程度了。” 任嫣然點頭,聽到畫面中各處交談的聲音傳來,有些紛雜。 她還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厲霄河就再一揮手,切換了光幕上的畫面。 他對這個法術(shù)十分熟悉,拿回了自己的靈力,查探起來駕輕就熟。 任嫣然見他一連換過了幾處畫面才停了下來,如今的光幕上顯示出的正是賭坊一角,在高樓三層,一個人族修士跟一群妖修在一起的畫面。 這人族修士看著有些猥瑣,在這群妖修面前故作神秘地道:“近來有些風(fēng)聲,不知你們聽到?jīng)]有?” 那些原本在飲酒作樂的妖修聽到這話只放下了手中的酒壺:“什么風(fēng)聲?要說就快說,別磨磨蹭蹭。” 那人族修士左右看了看,朝他們傾身,一手擋在嘴邊:“是三百年前廣陵王氏的滅門真相!” 這些妖修臉上浮現(xiàn)出狐疑神色。 廣陵王氏滅門這樁無頭公案之詭異,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何況近日八大仙宗才在十萬大山之下挖出了消失不見的南園。 只不過云天宗跟金陵王氏查這件事都已經(jīng)查了三百年,也沒見他們查出什么結(jié)果來,在這里一個獐頭鼠目的家伙就能夠知道其中的真相? 其中一個妖修瞇起了眼睛,說道:“你知道內(nèi)情?那你倒是說說?!?/br> 任嫣然坐在厲霄河的澄心堂里,緊緊地盯著這個人族修士,聽他說道:“據(jù)說當(dāng)年屠了廣陵王氏滿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晉堯君迎娶的新娘,云天宗的滄浪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