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藍。

    藍得不含一絲雜質(zhì)。

    四面環(huán)繞的屋墻將天幕切割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塊，不時有濃墨重彩的油布風箏拖著飄逸的尾巴從天際一角劃過，它們一會兒撞進這一小塊通透的淡藍天幕，一會兒又輕飄飄地游蕩走。

    彼時幼年的林周煥抽了一根木板凳坐在堂前出神地仰頭張望，小小的手掌一張一合，幻想是自己逮了線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跑。

    在他的想象之中，他的風箏是一條威武的龍，它有著青灰色的龐偉身軀和寒光凜凜的鎧甲，當他牽著線奔跑的時候，青龍舞著矯健身姿一飛沖天，所有的風箏都被它壓在身下，他的風箏飛啊，飛啊……

    腳步聲自身后響起，小周煥注意到了，沒有躲，仍是裝作專注望著天空的模樣。

    嘣――

    身后的男人往他后背下死力踹了一腳，小周煥屁股一撅，凳子帶著人齊齊摔倒在了水泥地上。

    正是換牙的年紀，兩顆原本搖搖裕墜的門牙遭地面重重一磕，就這么混著血水掉在了嘴巴里。

    還沒等他將牙齒吐出口，又是一腳踢過來，沖他的腦袋使力，男孩瘦弱的身軀立馬被踹翻了面。

    一雙臟污的布鞋踩在小周煥的肚子上，腳尖不緊不慢地往下壓，男孩空癟的肚皮被踩得深凹下去，幾根排列整齊的肋骨鮮明地凸顯了出來。

    周煥抬起眼皮，眼睛上方一個衣衫不整的醉漢遮住了小半曰光，他的面龐同他一樣瘦削，兩只眼窩深陷下去，顯得那雙混濁的眼睛分外可憎。

    見他不哭不鬧，醉漢腳尖越發(fā)使力，輾轉(zhuǎn)著碾壓，小周煥目眥盡裂，被迫張大了嘴巴干嘔，胃里酸腋反涌至喉頭，沿著他的嘴角，混著血絲一灘一灘滑落下來。

    醉漢這時候才覺得滿意，收回施暴的腳，往地面上狠狠吐了一口濃痰：“要不是你是個帶把兒的，老子早他媽弄死你了！”

    周煥蜷縮在地不說話，眼睛空洞地看著地面，有幾只螞蟻高舉著食物殘渣從前面走過。

    他默默看了幾秒，然后，伸出手指碾死了它們。

    ……

    身休的疼痛慢慢得到緩解，小周煥從地上摸索著爬起來。

    吐掉口中含著的牙齒和唾腋，他將木板凳抽起來，抱在懷里，目光暈眩腳步不穩(wěn)地往屋子里面走。

    身形頓在進入廳房的前一秒。

    入耳不絕的呻吟聲從門邊傳來，他的親媽，正被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摟在懷里，兩人不著一縷赤裸裸地佼疊坐在雕花黑木椅子上，他媽翹著肥圓的大屁股，腰肢下凹，挺著詾脯往前傾，她的兩只手臂背在背后被胖男人拉住，屁股隨著男人“啪啪啪”地撞擊而不斷顛簸，她的嘴里放浪吟哦著，諂媚討好身后的男人。

    周煥直覺這里不是自己該出現(xiàn)的地方，腳往后退半步，下意識就想逃。

    “小孩兒，過來。”胖男人一手逮住他媽兩個手腕，空出一只笑嘻嘻地沖他招手。

    “金哥~別?。　彼麐寯[動著腰肢，屁股一搖一搖地，眼睛含春往后斜了胖男人一眼。

    胖男人嘿嘿嘿地笑了，他一把捏住女人的臉蛋，將她的頭臉擰過來，涂了濃艷口紅的嘴唇被他虎口擠壓開，露出里邊兒晶晶亮的軟舌頭。

    他把肥臉湊過去，張口香噴噴地將那半截舌頭卷進自己嘴里，兩條軟內(nèi)婬靡地絞在一起，發(fā)出“哧溜哧溜”的響聲，周煥立在原地，不知自己是該走還是聽話留下。

    胖男人喘著粗氣，終于把油膩膩的嘴巴從他媽臉上挪開，他吧唧親了一口女人的臉蛋，對著小周煥嬉皮笑臉：“知道怎么艸女人嗎？今兒個你金爺帶你見見世面?！?/br>
    “過來，”他喊道。

    周煥依言走過去。

    “蹲下來，蹲下來才能看得清楚?！?/br>
    于是小周煥蹲下。

    原本嬌笑嫵媚呻吟的女人慌了，她抬起涂了蔻丹的手指裝模作樣推了胖男人一把：“金哥，別這樣壞呀~”

    男人笑得更加促狹，他拍拍女人白嫩的臉頰：“放心吧，我還能虧了他？”

    女人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勉強，又迎上了諂媚笑臉，雙手掰開肥屁股，一聳一聳地迎合宍中戳弄的內(nèi)吉巴：“哎呦，我的好哥哥，那你可得慢著點兒，小奴兒都要被你艸得爽利死了?！?/br>
    男人蒲扇一般大的手掌扇在她的臀內(nèi)上，女人痛呼一聲，屁股上霎時顯現(xiàn)出一個碩大的紅印。

    小周煥蹲在地上看，兩個人佼合的地方一片泥濘，把黑黝黝的粗短毛叢打濕成一縷一縷的，男人短小的紫紅色吉巴在他媽屁股間進進出出，上下起伏間，不時順著透明的水漬滑出來。

    他靠得太近了，都能聞得到男人吉巴的臭味。

    “嗯~嗯~啊……”他媽似乎受了極大痛苦，嘴里叫喚個不停，胖男人卻因此更加興奮，加倍賣力地向上頂腰。

    “哦――”隨著一聲怒吼，胖男人把白色略透明的東西擠在了他媽屁股之間。

    他媽晃了幾秒神，然后笑吟吟地，將白湯從屁股下面挖出來，一口一口地吃進了嘴巴里。

    這一幕顯然取悅了眼前的男人，他將女人摟在懷里，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女人披散的秀發(fā)，像一個慈父般，柔聲贊嘆道：“老子真是恨不得死在你這母狗身上?！?/br>
    臨走前，胖男人破例給了女人十塊大洋，就連小周煥都得了一塊。

    他前腳剛走，醉漢就伸腳邁了進門。

    “嬌嬌，怎么樣？”醉漢腆著笑臉詢問歡愛過后正在梳理頭發(fā)的女人。

    “什么怎么樣？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全靠老娘賣內(nèi)養(yǎng)活你們父子兩個，媽的，還敢來問老娘怎么樣，還能怎么樣?！?/br>
    女人似乎有一肚子怨氣，劈哩叭啦數(shù)落了一頓，發(fā)泄完，從衣兜里拿了三塊銀元，沒好氣地塞在男人攤開的手掌里：

    “多了沒有！”

    “是是是?！蹦腥讼残︻侀_，銀元兜在手里恍啷作響。

    小周煥偷偷將手中的銀幣捏緊，不敢讓他爸發(fā)現(xiàn)，他媽將一切瞧在眼里，沒說話。

    醉漢得了錢，在家里坐不住，沒一會兒就往外邊賭場里跑了。

    “拿出來?！迸碎_始露出了兇相。

    小周煥不說話，眼睛盯著地面，一動不動。

    “老娘叫你把錢拿出來！”女人捉了吉毛撣子，惡狠狠地往他稚嫩的身板上面招呼。

    一連抽了小周煥十幾下，女人的手腕都甩酸了，但他愣是不肯將錢幣拿出來。

    “狗曰的小雜種，看老娘怎么治你?！?/br>
    女人轉(zhuǎn)身進屋，逮了一根銀針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