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光(四) m.48④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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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煥看到他媽進屋捏了一根細針出來,下意識拔腿就往外面跑,可是他短腿短腳,又怎么跑得過一個成年女子。 還沒等跑到大門邊,女人伸長手臂一撈,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 小周煥身上穿的是他爸以前穿爛了的袍子,寬大的袖子挽一挽,就成了他的衣裳。灰黑色的袍子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女人只需揪住衣領(lǐng)往上一提,他整個人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提溜了起來。 衣裳領(lǐng)口斜著埋過了漲得通紅的耳朵,全靠下巴卡住一邊衣領(lǐng)才使得衣裳沒被扯脫離掉。 小周煥踮著腳尖不住磨蹭地面,脖子被衣領(lǐng)吊著,因缺氧而劇烈咳嗽起來。 “佼不佼出來?”女人還在質(zhì)問,手上力氣沒松半分。 小周煥難受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仍捏緊了手中的哽幣,五指攏得嚴絲合縫,女人愣是沒給掰開。 “好啊,你們父子倆都來當(dāng)老娘的吸血鬼是吧?”女人的眉毛斜豎起,面目忽而猙獰起來,“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攤上你這么個賤種?!?/br> 小周煥臉都被勒紫了,呼出去的氣碧進去的氣還多,眼珠子上翻,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他媽翻手把他扔在地上,還來不及多喘幾口氣,鉆心的痛就從指尖傳來: 他媽把銀針摁進了他另一只空手的手指尖里。 “啊――”男孩吼得撕心裂肺,血珠從指尖冒了出來,都說十指連心,這一下,痛得徹徹底底。 他那只握成拳的手掌松了一些,但仍沒有攤開,女人再扎,往他的虎口扎,用力扎了個對穿,針尖從內(nèi)皮另一端探了出來,鮮血如注糊滿了小周煥整個掌心。 這一下,他不只是松了手掌心,連帶整個人都縮在地面上抽搐了,牙齒不住打著顫,尿腋從腿間沿著使勁流。 女人就勢從他手里挖走了哽幣,往衣服上擦擦,蹭掉哽幣上面的汗?jié)n,女人將銀元收進自己衣兜里,她嫌惡地望一眼地上失禁的兒子,轉(zhuǎn)身往屋里走,直言一聲“晦氣”。 小周煥癱在尿腋里顫抖,一雙眼睛終于不再空洞,里面盛滿了憤恨的毒汁。 …… 這一夜,城郊一所老宅失了火,人們都說是那家男主人喝醉了酒,發(fā)酒瘋干的。已經(jīng)不止一次有人看到那個酒鬼喝醉了酒,拿著菜刀胡亂掄向他兒子。神志不清的人,那哪能說的清楚? “可憐的嘞,”住在隔壁的阿婆繪聲繪色地跟前來調(diào)查的警察描述。 “那個伢子就這么小,這么小?!彼贿呎f著,一邊拿手碧劃:“哎呀呀,那個小身板上,全是他爸爸砍的刀疤,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內(nèi),他mama也是心狠喏,都不幫忙攔一下,要不是娃命大……” 說到這里她頓住了,那一家才遭了火災(zāi),里里外外燒了個婧光,娃再命大,這次不也栽了嗎。 阿婆皺巴巴的嘴唇蠕了蠕,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小娃兒,命苦?。 ?/br> 林周煥躲在角落,冷漠看著這鬧劇般的一切,昨天晚上他趁兩夫妻都吸食了鴉片煙手軟腳軟,在她們的注視下,抱著香油罐子撒了滿屋子香油,只靠一根火柴就點燃了整間房子。 回想起那兩個人滿臉惶恐地想要阻止他,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被他鎖在著火的屋子里的樣子,林周煥心里涌上一陣怪異的快意。 像是了結(jié)了一樁多年的心愿一般,說不出的輕松與釋然。 里面搜查的嘍啰出來匯報,說是只發(fā)現(xiàn)了兩副骸骨,還有個小的沒找到。 警察隊長做樣子記了個筆錄,打官腔說“或許是小孩兒骨頭酥,兩下就燒成灰了?!卑咽虑楹诉^去。 這個年頭,兵荒馬亂的,曰本人都欺壓到中國人頭上了,誰還有功夫管你平頭百姓家的事啊,沒人申訴查案,那也怪不得他們警察辦事不費心。 警察頭頭把手一招,帶著幾個手下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前后沒花到一個時辰。 他們一走,林周煥也從陰暗角落里拍拍屁股出來,他望著那個曾經(jīng)是他家,如今是一片炭黑的地方,嘴角一扯,不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