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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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琪不介意,田蕊也早就對這樣的游戲習(xí)以為常。畢竟,只不過是博人一笑,回頭周家琪不會虧待她。 田蕊毫不扭捏地坐在了陳鄴的身邊。 起哄聲四起,陳鄴臉上沒什么表情,像是默許了這樣的游戲。他心里是瞧不上田蕊的,這種女人也就周家琪會喜歡。 田蕊閉著眼睛,湊上去。 就在這時,陳鄴用余光看見了一抹身影。 謝寶南來了。 田蕊識趣地走開。 大家都知道陳鄴的這個女朋友和其他人不一樣,沒人敢再提方才這個玩笑。 “小嫂子來了,過來坐!” 有人見了謝寶南,立刻招呼她坐下。 第一次聽到這稱呼時,謝寶南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是什么小三、小四,所以前面才有個“小”字?;蛟S還有大嫂、二嫂,而她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因為這事兒,她恨得牙癢,以為陳鄴騙了自己。當(dāng)天晚上在車?yán)?,她逮著陳鄴的手臂便咬了一口?/br> 陳鄴吃痛,眉頭擰在一起,看著手臂上的一排牙印問:“你這是做什么?” 她望著前方,眼神卻沒有聚焦,空洞而虛無,仿佛在思索著什么。許久,她才開口:“從小mama就告訴我,不道德的事情,打死也不能做。你結(jié)婚了,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br> 望著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陳鄴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就因為這事?” 這事還不嚴(yán)重嗎?謝寶南疑惑地轉(zhuǎn)頭看他。 他又問:“是誰告訴你我結(jié)婚了?” 她滿臉通紅,低聲說:“難道不是嗎?他們都叫我……叫我小嫂子……” 后來謝寶南才知道,她比陳鄴小七歲,而那些人大都跟陳鄴年紀(jì)相仿,有的甚至比陳鄴大,“小嫂子”已是最得體的稱呼。 此時謝寶南假裝沒看見他們方才玩的游戲,乖乖地在陳鄴身邊坐下。 陳鄴知道她不愛喝茶,于是提前給她點了杯西瓜汁。冰涼沁爽的西瓜汁潤著喉嚨,謝寶南開口問:“你們還比嗎?” 陳鄴問:“想看?” 她點點頭。 周家琪笑著張羅:“小嫂子都開口了,當(dāng)然要比了。你們都給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開給小嫂子看看?!?/br> 陳鄴亦站起來,朝她露出疏淺自信的笑,眼底有鋒利的光芒:“等著?!?/br> 不遠(yuǎn)處并排停著好幾輛賽車,謝寶南和其他女伴一起,站在休息區(qū)觀望。 其實她和這些女伴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擺設(shè)。男人在比賽的時候,最喜歡有人在一旁為他們搖旗吶喊。 這一回,陳鄴沒有穿賽車服,甚至頭盔都沒戴。 不穿賽車服,沒有任何防護。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上陣,像是地下賽車場上不要命的選手,只為贏。 其他人見陳鄴不戴,也紛紛摘下頭盔。 周家琪哀怨道:“我靠,你們要不要玩這么大???” 有人笑:“你是不是怕了?” 周家琪啐了口,咬著牙進(jìn)了車。 這條賽道總長五公里,有十二個右彎和七個左彎,幾個弧度不同的調(diào)頭彎是所有人的噩夢。難度之大,無法想象。 他們一一鉆進(jìn)跑車?yán)?,轟鳴聲響起后,賽車奔涌著向前。 急速彎道上,陳鄴開得最快。 他開車時像是不要命,但在那看似漫不經(jīng)心里,卻有著沉穩(wěn)的掌控。每到危險時分,總能絕處逢生。 謝寶南的心跟著一上一下,緊緊揪起。到了關(guān)鍵時刻,甚至不敢看了。 她不喜歡這種危險的活動,像是拿命在刀尖上走。 她曾問他能不能不要這么玩命,陳鄴卻勾著一抹笑對她說:“命都是玩出來的。” 回想那時,謝寶南的心顫了顫。 “謝小姐?!?/br> 田蕊的聲音將謝寶南拉回現(xiàn)實,她不動神色地走到謝寶南的身邊。 謝寶南在之前的聚會上見過田蕊,挺清透的一姑娘,和那些女伴不同,身上有種疏離的氣質(zhì)。 田蕊同他解釋:“你別誤會,我們剛才鬧著玩呢。周家琪讓我去鬧鬧陳總?!?/br> 她笑得很真誠,是真心希望謝寶南不要誤會。 謝寶南對他們的游戲不感興趣,也無意去探究其中的細(xì)枝末節(jié),卻不免同情眼前的這個女人。 明明是跟著周家琪來的,卻要被當(dāng)成工具,去取悅另一個男人。 她在心中冷然一笑。這群人,皮囊各不相同,內(nèi)里卻出奇地一致,好像天生就學(xué)不會尊重。 田蕊摸出一支煙,白色的女士香煙,細(xì)細(xì)長長的一根。夾在指間,像是白色的玉筷。她遞給謝寶南,謝寶南搖搖頭。 田蕊兀自點了一支,吸了一口。淡淡的煙霧,四散在空氣里。 “謝小姐,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碧锶锖鋈婚_口。 謝寶南轉(zhuǎn)頭,看她的美甲、紅唇和風(fēng)情萬種,問:“羨慕什么?” “陳總這么寵你。”田蕊輕輕勾唇,恍若自嘲,“不像我,只是周家琪的玩具罷了?!?/br> 謝寶南看向她,目光里沒有鄙夷,唯有同情。轉(zhuǎn)瞬想到自己,又反省有什么資格同情她呢。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離開他?” 田蕊看向遠(yuǎn)方。遠(yuǎn)處山青云黛,青灰色的夜浮上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有些許落寞,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看她,依然是笑著的。 “我不像你,你還年輕。我這個年紀(jì),離開了,也不知道去哪。” 謝寶南本想告訴她,無論什么年紀(jì),重新開始都不算晚。后來想了想,她似乎沒有立場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那邊有人開完一圈,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沒有人出事,謝寶南松一口氣,這才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休息室里,陳鄴和周家琪并排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她沒聽見他們之前的談話,只見周家琪忽然拍了拍大腿,激動地說:“文哥,被我猜中了吧!” 陳鄴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沒說話,嘴角亦是淺淡的笑意。 周家琪哈哈大笑,“從前別人說你冷漠,我還不信。你還真打算不結(jié)婚啊?陳老爺子能放過你?我看小嫂子還行,不然就她吧?!?/br> 謝寶南就站在他們的身后,和他們一步之遙。 隔著短短距離,她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著,揉捏著。她秉住呼吸,等待著他的答案。 已經(jīng)是夜晚,天沉沉的,像是要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陳鄴側(cè)著臉,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融融燈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一副光風(fēng)霽月。 好半晌,他從嘴角漏出一絲笑,“我就算要結(jié)婚,沒必要娶個書都沒讀過的鄉(xiāng)下女。” 第17章 離開 陳鄴的嗓音很低,笑起來磁沉又性感。那笑中和了他冷峻的面容,卻分明更冷,透出無法忽視的涼薄。 這一刻,謝寶南終于承認(rèn),長久以來,是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就好像她不戳破,她和陳鄴就會永遠(yuǎn)這樣下去。 有些事她不愿意往深了想,生活卻殘忍地將它帶到她的面前。 她多希望自己沒有聽見這場對話。 明明只需要晚回來幾分鐘,就不會這樣難堪。 她不知道自己那一瞬有沒有跟著笑,像從前那么多回一樣,沒心沒肺地自我催眠。 天真的黑了,烏壓壓的夜攏著四周,像霧像紗,朦朦朧朧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但她卻真真切切地看見了陳鄴的臉。 在他轉(zhuǎn)頭看見她的一瞬。 那個眼神,謝寶南永遠(yuǎn)不會忘記。 陳鄴在那一瞬流露出的一絲心虛,仿佛是一只粘在手臂上的蚊子,任她怎么拍都拍不掉。 她多希望,他能永遠(yuǎn)冷漠,永遠(yuǎn)高高在上,也好過這稍縱即逝的虛妄。 “回來了。” 冷冰冰的聲線里,仿佛方才的那場對話壓根不存在。他坦然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同她說著最日常的話。 周家琪聞言轉(zhuǎn)頭,見了她,神色一僵,面露尷尬。他找借口說還有事,匆匆離開。 夜色濃得化不開,謝寶南在這方濃郁中艱難地呼吸。她不知道陳鄴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也許是石頭吧。就連局外人都會愧疚,而陳鄴,從始至終,若無其事。 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陳鄴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涼,不知道是不是剛洗過手的緣故。他一下又一下地揉捏著,眉目溫柔,“想吃什么?我讓人送過來?!?/br> 謝寶南淡淡地說:“都可以?!?/br> 陳鄴偏頭,對工作人員交代了聲,很快有新鮮的飯菜送進(jìn)來。 熱騰騰的飯菜,他親自動手,給她的碗里裝了幾勺,“這是黑松露配蟹膏,嘗嘗。” 謝寶南知道,光是這道菜就要上萬塊。貴得驚嘆,她卻沒什么心思品嘗。 筷子一下又一下地戳著碗里的米飯,她抬眸,問:“阿文,當(dāng)初你為什么會把我留在身邊?” 其實陳鄴一直不確定方才和周家琪的談話有沒有被謝寶南聽去。若是聽見了,為何如此平靜? 此時聽到她這么問,他心里蕩起點點波瀾,終究是被她聽到了。 可轉(zhuǎn)瞬,卻是坦然。